2,
⠀
【翰林院的汉人们有着各式各样的恐怖面目,像庙宇里长得龇牙咧嘴的罗汉天尊们,不知道躯壳里借住着什么。】
⠀
【杨适与燕长白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物种,他是一把实心的竹子,自有文人那套不屈的风骨,但委实能没长出哪怕一丁点的心眼来,以至于苗御史今日有此一问,呷茶时,眼珠子动了动,露出些微妙的笑容。】
⠀
杨大人啊。【杨大人就像是这盏茶里的胎菊冰糖小薄荷,仿佛只能细细尝,才会想起来他是谁。】不太好相处的。我行我素的,说话做事一项谨慎,但几乎不怎么闲聊。
⠀
【微微抬了抬眼眸。】怎么了。
⠀
5,
⠀
他惹什么麻烦了?【点了点头,顺着燕长白的话音接续说着。】是了是了,他这个人脾气古怪,像风团草,天干一些,不必刻意点自己就燃了,他一定一堆麻烦事。
⠀
【所以我说,在那场荔枝宴而后,我与杨适有四不见,春不见,夏不见,秋不见,冬不见。】
⠀
二十年前?【在诧异的间隙中笑了起来,我在想,我或许已经深信不疑,他的确是遭受了无端由的陷害,茶盏搁置在桌上,叩的一声。】御史大人,您问错人了,那时候我还在叶尔羌。
⠀
杨适是什么易卜劣斯,他不会只是看着年轻,但内里其实已经是花甲、耳顺的皱皮耷拉的老人了罢?【我见缝插针扭头看向燕长白。】我真不了解他,倘或他愿意写点维文的诗歌,我或许愿意多看上两眼。
⠀
9,
⠀
我会的,倘或真的有。
⠀
但。【扫了燕长白一眼,也只是一个白眼的虚无延伸,又正色的。】苗御史,我也有一句话想要奉上。【最后请他再留一留。】
⠀
请让我等,也看看这“微词”的出处,或许有耳报神灵通的大人们能听见分钟的细语,难道他们不值得苗御史好好查查吗?我们昔日翰林院的始末有限的。
⠀
【饮下最后一茶。】毕竟我们,也只是陛下的一杆笔。【曾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