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上肢飞快地略过空无一物的发顶,还好,狐耳不在。尾巴呢?好,尾巴也不在)
(绥绥想,变成这样应当无论如何不会叫人拆穿,她只见过一回的小娘子此时应沉在棺材里,事实上,当年她们初相逢,小娘子就躺在棺材里)
(彼时她年纪尚轻,得狐族前辈指点,夜里常去坟场修炼。优点其一是少见活人,优点其二则是常有新鲜供品饱腹。虽则偶有盗墓贼出没,那胆子比她还不经吓)
(是夜乘星而来,她见孤身一个娘子,摸黑去撬新下的棺。绥绥饶有兴致地蹲在暗处观摩,毕竟前夜此处刚敲锣打鼓地办了冥婚,她也很想知道棺中有什么好东西呢。不料情形出狐意料,那位小娘子将她费劲扒拉出来的棺中物弃于不顾,反而朝着仅剩的新娘子絮絮了许多话,饮下酒,继而自行入棺。绥绥在原地怔愣立了许久,才冒着危险好奇地前去探知她究竟是叫什么迷住不动。但棺中别无它物,止两具尸首罢了)
(总之,事情就是如此。)
“谁知道他是不是好人,好人又不会写在脸上”
(绥绥说出口后才意识到这个郎君能听明白,毕竟她已不是自言自语也会叫人充耳不闻的狐狸了)
“嘶……”
(她只好尴尬地重复了一遍对方刚说的话,从树边探出身来)
“你向我保证此生绝对没有穿过狐裘”
(弱肉强食毕竟是本能,但绥绥这辈子最讨厌人穿狐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