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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的黑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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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4-04-27 21:59回复
    是秋的燥,亦或是凡心孽火在烧,在入大明宫的第一个年头,我害了一场极重的喘症,险些就叫我无声无息的死去。犹记那晚如被扼住喉,意识与胸腔中的气息一同被抽离,一丝一缕,极其缓慢地抽离,这是一个极其痛苦的过程,让人可以不慌不忙地感受死亡。
    然而我最终还是没死成。
    “外邪侵袭,情志内伤。”将醒时听到了医官的判言,一睁眼就是玉腰奴哭得似烂桃一样的脸,我却不合时宜地笑了出来。
    而后数日,我唯一的慰藉就是将阿兄的一封封信札读了一遍又一遍,拖着一身病骨坐在窗边,照于镜前,任由三千青丝如瀑,因着热邪还未全部除去的缘故,虽面上未施朱敷粉,却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4-04-27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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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不巧,大明宫内,如此无趣的时光,我竟也目睹了一场凶险的乐事。)
      (我知道,她尚存能呼气的一缕细息,症灶熬煎着她,啮餍着她的娇貌、她的精血。慢慢地、一丝丝,将瘦窄的一罅气口渐渐收紧,直至面容上晕出紫绀,额间沁出细汗,瞳仁不可遏制地放大——我想象着她眼中的景象,也许正涣散着模糊的变形的光。流萤纷乱扑闪,我似乎感受得到它们是在顺应着我的心跳,闪动湿湿的绿光,紧跟着亢奋起来。)
      (后来我同簌辛说起时,她道我说笑,入秋了怎么会有流萤,我静笑不语,手上干干净净的小女娘,怎么会懂这些臆异的通感。救下阮衿香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公仪氏的药香生意虽不像掐丝、点翠那般有名气,却也是有几分底蕴的。随身带的香药包正有缓解喘症的毛冬青和重楼,撑到医官赶来,绰绰有余。)
      (这日我照常去珠镜殿看望阮衿香,见她又在窗边枯坐,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顺手掐了一枝开得饱满的月季,隔着大开的窗牖,虚虚地朝她怀中一砸。)
      “呆子,又神游呢?”


      IP属地:安徽6楼2024-04-29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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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楮墨有限,都还不及入梦。我抱臂,把自己缩起来,看着窗棂上的园蛛结网,我应是很怕虫的,若在家中,我一定喊来兄长把虫赶走,再哭唧唧讨他软言软语的哄,可现在居然可以直视那小虫许久,我才知原来我并不怕虫,只不过是习惯了转头就能拥的襟怀罢了。
        花比她来的早。
        神游之际,一团柔软的东西自额前滚落,我惊得打了个寒噤,定了心神后才看清了裙边已经四散的珠瓣,还有那位救命恩人。
        我走出殿去,想与她见礼,像拜一尊菩萨那样,可步履虚乏,身子一软,竟直直落在菩萨的怀里,满目似乎都是落英的红,索性就仗着病弱紧紧抱住她,轻叹一声。
        “菩萨娘娘,您又来救我了吗?”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24-05-02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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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24-05-02 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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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美女我居然不认识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4-05-02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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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醒再来


              IP属地:安徽10楼2024-05-03 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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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坊市的炉烟炊香飘不来禁庭的歇山顶,惟有望楼上每日准点不缺的钟鼓,借着晨风夜露,时隐时现地散进琉璃红墙,散进宫内各处的苟生人境。不痛不痒的恶作剧显然将她骇住了片刻,窥见惊颤的眸光闪过方寸,她便绕过珠帘锦屏而来。就这几步路,竟也走得跌撞,我来不及笑她,冷不防娇香软躯便落入我怀。)
                (绿痕翠影匀填在眉色,随眼波及不可察地挑了挑,并未先理会这一声腻腻歪歪的问句)“脚下虚浮,定然又没好好用膳。”(宽慰似的抚了抚她脑后乌发,佯作埋怨)“这样下去,便是佛祖来显灵,也再不渡你了。”
                (一壁牵她进了内堂,率先吸引目光的是那方漆木雕花的妆台。瞧她这模样,分明也是有几日没用过了,实在暴殄天物。)
                “坐这儿。”


                IP属地:安徽11楼2024-05-06 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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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24-05-21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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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仪简3
                    (最吊人胃口的莫过于欲言又止,但也许是我过于寡淡,掖庭里还没有谁的欲言而止能让我匀出几分探究的兴致。阮衿香这副病气平白叫她添了几分倦卧潇湘的媚态,兴许我当年轻纱遮面扮娇示弱的时候,比她差不了毫厘罢。)
                    (散落在妆奁前铺陈开来的信纸很是显眼,我原当她精神倦怠才欠缺了规整,或是丫头婆子不勤快,但仅有一瞥,当即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峰,却并未即刻声张。)
                    “梳个什么发式呢,嗯——太难了我可不会。”
                    (自顾念叨两句,像是思索,又像是在等她的回应。只当全然没看见她蹩脚的遮掩,一壁接过媵人奉来的雕花木梳,一壁同她搭着话。)
                    “阿香家里,都有什么亲人?姐姐?哥哥?”
                    (螓首低偏,自镜中含笑窥她)“瞧你这副娇娇样儿,定然是做不了姐姐的。”


                    IP属地:安徽14楼2024-06-07 0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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