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她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异样。
“在‘不杀妇孺’的原则之前，我还有过一段时间的原则是‘不杀无辜’。但那件事之后，我那个原则被彻底摧毁，现在我已经不想再做盗匪了，所以想要解决这个心病。”
“解决？良爷要销毁那个荷包吗？”
我眉头一皱，直接在她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
“哎呦，良爷你干嘛弹我，好疼啊。”
满穗捂着脑袋，眼角挤出了几滴泪水。
“销毁我还拿它做什么，让它继续待在当铺跟销毁了有什么区别，都是见不到。”
“那良爷，是想找回它？”
“嗯，我想找找他的主人的家人，如果他们还有活着的，我就代他去帮他们活下去，如果找不到或者都死了，我就去当年埋他的地方向他谢罪。”
“为什么，良爷之前把荷包当掉，现在却要重新去找，而且良爷说的谢罪，是指偿命吧？”
满穗咬着下唇，似乎是抗拒着我这个打算。
“在那之前，我总喜欢将被我杀死的人身上的东西保存一段时间，不是什么怪异癖好，是为了证明那些死掉的人是有罪之人，好践行我‘不杀无辜’的原则。”
“这只是黑吃黑，他们技不如人，不应该恨我，应该恨天，恨自己的运气不好。”
“可是......那个人身上半点证明找不到，身上的票据反而坐实他只是个苦命的人，家里遭灾，卖掉祖传宝物，只为了换取那一点救命钱，还交代在我的手里。”
“小崽子，我一定是个虚伪的败类吧，用着蹩脚的借口，说着推脱的话，最后谎言被拆穿的时候，销毁了那些证物，还滑稽的降低自己的底线。”
“明明之前还为了活着不择手段，现在却说出要去谢罪，甚至偿命的话，被人听到怕是要笑掉大牙了。”
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讲，却根本停不下来，眼角甚至流出泪来。
我是个恶人，做着恶事，却好似自己受了委屈的流泪。
终究......还是没有脸面说什么从此金盆洗手，以后多行善事，过往一笔勾销的混账话。
满穗的表情已经完全消失了，像是迷茫，像是思考，又像是根本没听进去。
也是，这种事情，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娃能懂什么。

“良爷，我跟你去。”
满穗一字一顿的念出了这句话，声音还略带了一丝哭腔。
被我的说辞打动了？被我的泪水感染了？不过都无所谓了，这小崽子不寻死了就好。
我轻轻抚了抚她的小脑袋瓜。
“如果你跟我来的话，我可能要晚点再死了，就这么放你一个小崽子在乱世飘零，我不放心。”
“起码......看到你嫁人吧。”
“哼哼，说的跟你是我爹爹似的。良爷，我可比你机灵的多，离了你未必就活不下去。”
满穗的语气有些愤愤，似是对我小看她的反驳。
“机灵，乱世光有机灵有什么用？没有武力就是待宰羔羊，更何况你还是女娃子，总之不能放你一个人。”
“好吧，良爷都这么说的，我就应了便是。”
......不甘心都写在她的脸上了，不过我也无意跟她拌嘴，便不再计较些什么。

已经不知道找了多少地方，我精疲力尽的坐在这客栈门口。
满穗不见了，刚刚的烟火大会上，她说自己要解手，结果便消失不见了。
肯定不是被拐走的，谁被拐走我都不信这精明的小崽子会被拐走。
所以到底怎么了，闹脾气？还是按捺不住心里的恨，去找那豚妖复仇？那我现在去找她？还是应该现在就出城？
城门都关上了，要跑也得明天再说，去那王府周围看过，也没有看到她的痕迹。
总之还是先休息吧，这丫头可能就是心里不舒服，想明白了应该就会回来了。
......
又来了。
孤魂野鬼们，一个个的站立在道路的两边，不甘，咒骂声在我耳边回响。
我已经不作恶了，想要赎罪了，说不定很快就去偿命了，不要再缠着我了。
或许他们也想见证我的死亡......想到这，似乎也没那么受不了了。
过了一阵子，他们似乎要积蓄力量一样主动退去了，消散在路边，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小崽子？”
我想呼唤她，拉住她的手，却怎么也够不到。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流着泪水，嘴角却微微上扬，她踱步向前，迈着不大不小的步子。
我不知道她想去哪，担心她就此消失，便也跟了上去，跟了很久，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的道路消失，下方是万丈深渊，好像是一处悬崖。
......她想寻死！
这个想法充斥了我的脑海，我发疯一样的向她奔去，想要抓住她的肩。
终于，我抓住了她，双手狠狠的攥着她的肩膀，怕她挣脱了又要跳下去。

“良爷，你这是干嘛啊！攥的我肩膀好痛。”
悬崖消失了，周围又变回了客栈的场景。但我的脑子依然一团乱麻，根本无法思考。
最终，我紧紧的抱住她。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跳下去！”
我能感觉到，听到我的话时，小崽子的身体突然僵住了。过了一会儿，她的身体又恢复了柔软，小手轻轻的拂过我的背脊和脖子。
“良爷...别怕，都是梦，别怕。”
...就这样保持了一会儿这样的动作，我缓缓的松开了她。
“良爷...”
“你跑到哪去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是不是...去寻死了？”
“没...没有...我只是，跑到以前爹爹跟我来过的地方呆了一会儿，想跟他说说话。”
“要瞒着我才能说的话？”
“是...是啊，我有一些事情想告诉他，不方便告诉别人的。”
能感觉到，小崽子有事瞒着我。但她终究是回来了，有什么事情，可以以后再说。
我抚了抚额头，大口喘着粗气，缓解着刚刚的噩梦带来的头痛和不适。
“良爷，可以告诉我你怎么了吗，这几天看你总是心不在焉的，睡相也很不好，像是一直在做噩梦，白天还突然说什么偿命的话。”
满穗有些担忧的看着我，小手拂过我的手背，试图让我放松下来。
我看了看她，叹了一口气。
“我也不清楚啊，心里总是想起之前害死别人的样子，石头压在心口，喘不过来气。所以才必须要去岳州那个当铺一趟......”
“可是岳州城的尹三要是知道了你没完成委托还敢回来，是不会放过你的吧？”
“他也不是什么手眼通天的，我也不打算住下，去了拿到东西就走，他应该来不及寻我。到时候小崽子你跟紧了，跑不动告诉我，我扛着你。”
“好.....好吧，不过良爷记得千万别在城里逗留，不管怎么样都要快点出城。”
“好了，你刚回来，才是应该休息的那个，快上床休息。”
我点了点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轻轻把她向着床推了一把，然后坐到了椅子上。
这次她倒是没再说什么，很干脆的就躺在床上睡着了。看着她的睡颜，我也莫名觉得心安了一些，也在椅子上眯了一会。

补2楼
一路的奔波，让我十分困倦，无精打采的椅在床上，开始回想这一路上的经历。
我是个盗匪，杀人越货，谋财害命，用虚伪的不杀妇儒原则填补内心的不安。
（顶梁柱死了，家里的几口子一样要死，是不是你动手的有什么区别？）
舌头那个混蛋说的很对，直接杀死间接杀死都是杀，这些原则的根基根本就是一戳就破的纸。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麻木的呢......
我活的好像一条野狗，有什么吃什么，好人坏人同伴，好像只要是为了活下去都可以杀。
勉强吊着一条命，害死更多的人，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
心痛，越来越痛了，这一路上自己的良心越来越痛，做了很多根本不像是我能做出来的事。
特别是安顿好那三个女娃之后，明明是做了件善事，那些被我杀死的亡魂却越来越缠着我不放了。
“良爷，明天我们就要分道扬镳了，没错吧。”
满穗摆弄着手指，略带不舍的望着我。
“怎么了小崽子，舍不得吗？不如干脆跟着我去南边吧。”
“良爷不卖我了？”
满穗有些惊讶的看着我。
“不管你还打不打算复仇，我都没有卖你的必要了，那三个娃都没卖，又怎么会卖你。”
我微微一勾唇角。
“良爷真是个好人呢。”
她也回给了我一个微笑。
好人？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会得到这个评价，我可是曾经啥人越货，谋财害命的盗匪。
......但我现在在做什么，当人牙子押送小羊，结果可能是倒贴钱把她们安置了，小崽子想复仇，我甚至要阻止她，明明我跑的远一点就可以避免牵连。
我好像已经下不去手去做那些事了。
为什么呢？
“良爷，在想什么？”
满穗微微一歪小脑袋，像是想看清我的表情。
“我吗？在想之后要去做的事情。”
“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嘛？”
她向我凑了两步，坐在了我的旁边。
要做的事情啊......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已经不想再这么活着了，已经连续几天做噩梦了，那些被我杀死的亡魂缠着我，那个无辜之人的眼神......
想要回头，但是欠下血债太多了，被噩梦折磨的时候，觉得死了反而舒服一些。
去找找那个人的痕迹吧，若还是这样，把命还给他也可以，我也好走的安稳些。
要告诉她吗？不过......不管她明天是留下还是跟我一起走，好像都没有隐瞒的必要吧。
那就告诉她吧。
“我打算去一趟岳州。去取一样东西，如果它还在的话。”
满穗的眼神微颤，不知是对我要去做的事情感到疑惑，还是在考虑自己的事情。
“去取一个荷包。一个小巧的荷包，上面还绣着一个安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说完这句话，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安，是尘封多年的负罪感，亦或是多年的麻木不仁逐渐解封的预兆。
回过神来，满穗已经在直勾勾的盯着我了，是对于答案的好奇心吗？我只能这么解读了。

华州吧？老哥

我喜欢你

哥，求你了再写他们一段吧，一句，一句也行求你了我在也不跑了哥，我真的太痒了，求你了，我听话，我以后再也不闹了，求你了哥，给我一段吧，我现在身体痒的要死，求求你了，哥，你就最后再写一次吧我求求你了哥，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再写一点就好，我现在身体里像是有蚂蚁在爬，太痒了 哥，写点吧，最后一次，我发誓，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快快快

过两个小时没写就跳楼

哥在写一段吧，他们什么等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