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山小嵙;站在教育部面前，准会想起嵙带他去参观空调的那个遥远的下午。当时，晋城是个一百万人口的城市，一座座高楼盖在丹河旁，河水清澈，沿着遍布石头的河床流去，河里的石头光滑、洁白，活象史前的巨蛋。这座城市还在高速发展的，许多东西都叫不出名字，不得不用手指指点点。每年六月，衣冠禽兽的领导们都要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在抗议的喧嚣声中，向山科的学生介绍山西的最新发明。他们首先带来的是平均温度。一个身躯并不高大的四川人，自称郑强，满脸慈爱与关心，手指瘦得像食堂的筷子，向学生出色地表演了他所谓的百度百科词条创造的山西第八奇迹。他手里拿着一张《晋城平均温度20℃》，从一座宿舍走到另一座宿舍，宿管都惊异地看见，男生、女生、好学生、差学生都从原地倒下，床上的**哥和桌子前的卷哥嘎吱嘎吱地拼命想挣脱出来，甚至那些早就退学的学生也从五湖四海的地方兀然出现，乱七八糟地跟在书记的后面。“学生也是有生命的，”书记用刺耳的声调说，“只消唤起他们的灵性。”嵙狂热的想象力经常超过高考的分数线，甚至越过地域和经费的限度，他认为这种暂时无用的科学发明可以用来冲刺软科野榜倒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