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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希埃←罗/马】风沙渐漫迷人眼【历史向长篇已完结 附贺图&四格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1L照例给度娘,您老吃好喝好玩好乐好


1楼2010-10-04 21:47回复
    2L声明一下:
    1,首先要提到的就是海格和小埃的问题。因为本家并没有给出详细的海格妈妈和小埃妈妈的人设,所以这里把所有的“希//腊”和“埃//及”全部都作为海格和古夫塔来讲了XD
    2,接下来就是土叔那家伙……从波/斯到拜/占/庭再到奥/斯/曼,从历史啊同人啊什么的来看可以把它们都当做“土/耳/其”来说了,当然这里面是有细微偏差的。历史爱好者可以单敲我,这里的赛迪克就是指以上的几个国家,这个蠢作者尽量追求严谨,历史事实这个蠢作者是绝对会尊重的XD
    3,关于文中一些具体的历史事件,尤其是上古和中古,可能会有一些细微的偏差。各种历史书上记载的可能有细微的不同,客观评价可能也有些差别。尤其是罗/马分裂,这个蠢作者在后面的注释里也说了,既然灭亡是一个过程,那就没有一个确定的年份。在这里我尽量综合几本历史书确定一个比较精确的时间XD


    2楼2010-10-04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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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楼要感谢的是几本对这篇文帮助很大的书:
      《人类的故事》
      《埃/及:灵魂在祈祷》
      《哲学的故事》
      《全球通史》
      《艺术的故事》
      《欧/洲思想史》
      另外还有历史教科书一本QWQ【你滚
      另外顺便说一句,因为最后要发完结的贺图和四格,所以大家暂时不要插楼啊口胡,插楼的罚去和古夫塔聊天一小时哦XD
      


      3楼2010-10-04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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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挠墙】度受你不得好死居然从第一楼就开始审核……【血泪挠墙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


        4楼2010-10-04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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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天叹气】算了从第二段发起好了……什么时候度受吐了提醒我一声|||OTL


          5楼2010-10-04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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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I. 最初的神祗
            公元前438年,希/腊。
            雅/典卫城午后安静闲适的一角,半透明的阳光透过橄榄枝的间隙投射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偶尔微风把叶片吹动,在无人的城隅发出沙沙的声响。
            雅/典的阿克罗波利斯山上,坐落着一座不久前刚落成的神庙。这座山丘并不高,山丘和山顶的神庙,是雅/典人朝拜的圣地;对异国人来说,他是这个山下城邦的强大与自豪、实力与天才的象征。
            而那座刚落成不久的神庙,属于一位女神。她的名字与雅典城有不可分开的渊源。雅/典/娜——传说中的智慧女神,她象牙打造的裙摆被虔诚的雅典人供奉在这座帕特农神庙里,遥望着爱琴海,用手中的权杖守护这片虔诚的净土。
            现在,想象你是一只白鸽,飞上山丘顶端的神庙。你并不惊讶地看到一位身着白色祭司服装的青年闲散地撩起颈上散落的茶色碎发,向你伸出右手,墨绿色的眸子里蕴含着深深的笑意。
            你收拢羽翼洁白的翅膀,乖巧顺从地落在青年修长的手指骨节上。你服帖地任凭他把绑在你脚爪上的纸条取下,然后用自己颈上的细绒毛摩挲他纤细的脖颈。
            你看着他打开纸卷,他墨绿色的眼阅读这纸上那些你看不懂的文字。当所有的信息被他全部读取后,他眼中的笑意盎然减少了大半,变成你看不懂的深沉和凝重。
            他的眼睛从纸条上离开,望向地/中/海与南面陆地交界的海天一色。
            纵使你有鸽子的锐利目光和金棕色的眼睛,也无法看到海的彼岸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只能嗅到淡淡的烽火气息在身边的空气中弥散开来,那是刚才附在你脚爪上的纸条在燃烧,扭曲着变成一团刺鼻的灰烬。
            你有些惊恐地看着燃烧的纸条,再回过头来看见青年微微垂下了头,微卷的茶色碎发掩盖了那双给人安全感的墨绿眼睛。随后,青年淡色的唇畔,有些苦涩地挽起一个笑。
            “古夫塔啊……已经八十多年了,你怎么……从来都学不会反抗呢……”
            你有些迷惘。你并不知道古夫塔是谁。你只知道面前的青年叫海格力斯。你也知道他是一个国家,而自己只是一只鸽子,一只鸟的生命太微薄也太短暂,对于一个傲视众邦的国家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的。
            青年弹弹你的翅膀,你知道这个动作的意义。
            他要你离开。
            你展翅飞起。
            你无暇顾及青年刚刚伏在你脚爪上的新的纸条的内容,纵使它可能会毁灭一座城池。
            你只是在阳光下扇动翅膀,阳光照耀在你的羽翼上,反射出一片灼目灿烂的金色。
            你金棕色的眼睛此刻容纳了雅/典的整座城池,你不紧不慢地向目的地掠去,像其他训练有素的鸽子一样。
            你的飞翔和以前并无异同,每一次高昂的振翅都是一次沉重的呼吸。
            你只是一只鸽子。
            鸽子的眼睛是读不懂“国家”的。
            【史宅解读:公元前438年九月是雅/典/帕/特/农/神/庙建成的时间。在这里提到的古夫塔,在公元前525年时被当时的波/斯,也就约等于现在的土叔所占领,当时的波/斯/人对埃/及/文/化叹为观止,这就是下面的内容了。
            


            6楼2010-10-04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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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前490年,雅/典/阿/托/斯/山/脉
              海格力斯和往常一样站在山顶向爱琴海尽头眺望,山顶撕掠的风高高扬起他的长袍,茶色的卷发飞扬在空中。望向海天尽头的双眼,浮现出一种深不见底的焦虑和迷惘。
              “海格力斯大人…海格力斯大人!”
              一阵气喘吁吁从背后传过来,海格力斯在脸上挂上淡淡的笑转过身去,不出意料地看到这次战斗的副统领米尔泰亚德一脸的惊慌向自己跑来。海格力斯脸上的笑容加深了,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怎么了,我就在这里,把呼吸平复了再说吧。”
              “波/斯人……两年前的波/斯人,他们卷土重来了!”
              那群不通情理的波/斯人,两年前风暴之神给他们的教训难道还不够么?在心里调笑着,海格力斯闲闲地开口。“他们……连爱/琴/海都渡过了?”
              “就在……就在刚才,他们已经在马拉松平原登陆了!”
              海格力斯的眉头不为人知地蹙了一下,随后又恢复成平时闲散的姿态。“你啊……仅仅是这样就不知所措了么?”沉吟少顷,又:“这样吧,你带人去把围绕马拉松平原的山丘包围起来,一会我亲身迎战。”
              “大人,您……”
              “别再说了,再不应战的话国家就完了。”海格力斯微微一笑,转身走下山顶。
              


              7楼2010-10-04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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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前438年,希/腊,雅/典
                阳光刺得眼睛有点灼痛,海格力斯缓缓睁开眼睛,爱/琴/海/畔白蓝如纯净天空和洁白大理石构筑而成的建筑缓缓映入视野。
                太多的回忆让头有些刺痛,距离那次战争已经过去了几十年。当时的儿童长大成人,当时的战士早已风华不再,这就是宿命。他们作为臣民的宿命,自己作为国家的宿命,赛迪克作为战败者的宿命,战场上的尸骨逐年风化成沙的宿命。宿命是无法打破的,是阿喀琉斯永不愈合的脚踝,是阿波罗之子坠海的执念,是连奥林匹斯山上的众神也无法改变的宿命轮回。
                如果是这样的话,埃/及,今天你被占领,被控制,成为其他国家的属国这个现实,是不是也是宿命呢?
                如果是的话,今天我就用双手证明给你看,这种愚蠢到根本不能称之为宿命的“宿命”,是能够被打破的。
                墨绿的双瞳里倒映出地中海的轮廓,只是眼神里多了一抹凛冽、豪迈和决然。抬手划过视野里海天一色的地中海,海格力斯的瞳眸里燃烧着一种沉静的火焰。
                他知道,他踏上地/中/海边那个历史文化沉淀悠久的国家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9楼2010-10-04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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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II. 风沙里千年的荣光
                  ——公元前327年,原波/斯/帝/国,现土/耳/其东部伊/索/斯
                  “海格力斯,真没想到你会来主动挑衅。”
                  说这话的赛迪克懒懒地倚在属于他的波/斯/宫/殿里,华丽的波/斯/地/毯铺了一路,巨大宫殿里一片璨目的红与金,金丝勾勒的流丽花纹缠绵地卷出复杂的图案。
                  海格力斯一身白色的便装,走进宫殿的时候撇了撇嘴。在他家的神话里,连阴曹地府都不会装潢成这样,也不知是自己的文化氛围太独特,还是这个亚/洲人的审美出了问题。
                  针对他自己而言,他更相信是后者。
                  “怎样,没见过吧,地/中/海那头的愚昧穷小鬼?”见海格力斯一脸的不思议,赛迪克恶意地提高了讽刺的音调,在句尾加上了一个挑衅的上滑音,“你不远千里不会只是为了来参观游览的吧?把你的野心告诉我,然后由我来帮你粉碎它。”
                  正视了声音的来源,那个在一堆金红色的波/斯靠垫里半躺半坐的懒散家伙,海格力斯的声线自然而然地冷漠了下来,“这次我不是来观光的,把埃/及的国土给我。”
                  “嗯?”赛迪克半眯上眼睛,深绿色的双瞳掩在层层眉睫之下,饶有兴趣地看着按着长剑的海格力斯。“埃/及既然已是我的囊中之物,你一个外族之国有有什么资格来抢夺?”
                  海格力斯无奈地叹口气,“既然你如此愚顽不化,那我也只能……”墨绿的双瞳射出两道锐利的杀气,按住剑柄的手猛地抬起,“以武力解决了…!”
                  赛迪克举起弯刀,用锐利的刀刃化解了一次剑锋的劈砍,可寒光凛冽的剑锋在下一秒直指他的喉咙。银杯里的火苗颤抖了一下,一蓬鲜血喷薄而出,塞迪克用左手捂住脸上划伤的伤口,无法相信那个似乎永远闲庭信步的青年何时拥有了如此的爆发力,可海格力斯并不想给他太多喘息的时间,补上一步剑尖一挑,“嘡”的一声脆响,森亮的弯刀脱手,刺在墙壁装潢华丽的波/斯/地/毯上。
                  “有入侵者!来人!”宫殿外面一队人马迅速冲来,但赛迪克还没出口的“快杀了他”在他感后到后颈一阵刺骨的寒时噤在了嗓子里——海格力斯冰冷的剑锋,已经抵在他的脖子上。
                  “现在重新回答吧,”海格力斯的声音冷淡却带点胜利的笑意,“我刚刚提过的问题。”
                  赛迪克的声音依旧懒散,只不过这次没了平时的轻佻,“…随你便。”
                  海格力斯淡淡一笑,收剑入鞘,闲庭信步地走出波/斯人的宫殿。
                  【史宅插话:当时的海格真的很威武,直接把最后一任波/斯/国/王赶下台,把整个波/斯/王/国颠覆了。当然目的并不仅仅是小埃啦,摊手。
                  


                  10楼2010-10-04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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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前341年,埃/及
                    埃/及临海的一个小城镇。
                    太阳难得的并不毒辣,镀金的阳光播撒在白色的屋顶上,尼/罗/河的支流从城市中穿过,集市上是摩肩接踵的人来人往。
                    古夫塔倚在一座土筑建筑旁,淡褐色的纤细手指把玩着几颗细小的棕红色沙砾。看似单调无趣的沙漠,不仅孕育出了漫漫黄沙中的埃及文明,还创造了这么多美丽的沙砾啊……古夫塔用两根手指夹起沙砾迎着阳光,逆光的棕红沙砾折射出一种玛瑙一般的淡红,影子落在古夫塔暗色的眸子里,激起一层不易察觉的波澜。
                    这片土地,被波/斯/人控制已经有多久了呢?
                    几十年前沙漠里的一幕他还记忆犹新,那个金红战靴的外族人几句话就夺去他的自由,直至现在还未归还。
                    那个人的名字好像是……赛迪克?
                    古夫塔微微阖上眼睛,任凭尼/罗/河的水声在他耳边回荡。
                    .
                    “…敢问,这位就是古夫塔吗?”沉静而带点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古夫塔下意识地应答了一声,急忙转过身去。
                    这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青年,淡栗茶色的卷发披散在两肩,肤色白皙得令人不敢触碰。能拥有这种肤色的,恐怕是地/中/海北部的欧/洲人吧……古夫塔心里思考着淡淡地开口应答,“是的,有何贵干?”
                    青年微微一笑,“我是地/中/海北部的希/腊,可以叫我海格力斯。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君主了。”
                    古夫塔有点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盘算着要不要。太长时间不说话,已经养成了他沉默寡言的性格,大多数回答都习惯性地在心里进行了。
                    希//腊人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开口道:“不用解释了,波/斯/帝/国已经不在了。”
                    疑虑被打消,古夫塔迟疑了一下,最终缓缓地右手抚胸,在青年的脚下慢慢跪了下来。嘴唇张了张,轻轻说出一个字,尾音消散在沙漠的阳光与空气中。
                    “……是。”
                    


                    11楼2010-10-04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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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漠里如丝带一般绕过沙丘的尼/罗/河遥望着金/字/塔,古老的沙砾堆积积累出这个国度千百年层层叠叠的过往。历史的长河拍岸冲刷着日夜的年轮,浅浅深深地书写着风沙中里没的荣光。黄沙和苍天之前耸立的一座座高大建筑威严而平静地俯视着大地,依稀还能读出拉/美/西/斯/时/代的辉煌。
                      如此的简单,简单到连军队都不用出动,这片土地就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吗?
                      海格力斯的战靴踩在埃/及神殿纯白的地面上,清脆的声响像白玉叩击发出的声音在空旷的神殿和高远的穹顶间回响。
                      身旁淡褐色皮肤的青年从一开始就安静地一言不发,白色的短袍勾勒出纤细修长的身体线条。深褐如沙漠的夜晚的双眸掩盖在低垂的长睫下,垂眉顺目闭口不言。
                      长久的寂静在海格力斯的耳中无限地繁衍放大,天地无声好像浑圆的初始。做好了听不到回答的心理准备,海格力斯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
                      “呐,埃及……”
                      身旁的青年没有任何反应,浓密的眼睫仍旧低垂。海格力斯无奈地把目光投向远处,沙漠与天的交点,微微发出熹微光芒的细线:
                      “你在很久以前,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琴/人的小部落?”
                      出乎希/腊大帝的意料,古夫塔的头,几乎是不为人知地轻轻点了一下。
                      ——谢天谢地,他总算是听得见我说的话……
                      海格力斯心情复杂地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
                      “那个在当时并不起眼的小部落,其实就是现在的我的前身。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一直听说,在地中海的对面,有一个有着无上的辉煌文明的国度。
                      “古夫塔,为什么现在的你,会沦落成其他国家的属国呢。
                      “你拥有悠久的历史,辉煌的文明,如果发动人民抵抗的话,绝不会沦落至如此地步……”话音未落,海格力斯猛地止住了声音。因为身边那个一直沉静着一言不发的青年突然抬起头露出眼睫下深褐的双眸,在阳光下灿烂出一片明亮的淡金色。
                      “不,陛下,我和您不一样。我一直的顺从并不是野心的沉淀,比起战争,我宁愿成为别人的属国后继续延续自己的信仰。领土扩张会带来各种纠纷,战争会使人民流离失所。我不愿自己国家的子民颠沛流离,更不愿自己的神祗褪下神袍走下神坛。与其把力量用在征服上,我更愿用它来守护该守护的东西。”
                      古夫塔平静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产生的波澜,好像沙漠中丝带般绕过沙丘的尼罗河,清澈得没有一点起伏。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神殿,沙漠里的桫椤投下寥寥几片阴影在遥远的沙丘上。青年说完后又将脸半垂下,阳光落在他白色的头巾上,呈现出一种不能亵渎的神圣与高贵。
                      年年月月,陌影流年,一个又一个的君主来了又去了,这片土地的性质却丝毫没有改变;朝流夕逝,陌上黄沙,无论多少年月走过,多少次被标榜成别人的领土,尼/罗/河苍蓝的流水始终未曾枯竭。桫椤的枝叶落满了归途,苍黄的吹沙布满了来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只是骄傲而谦和地坚持着自己的信仰,自始至终都未曾改变。尼罗河的流水像是他身体里永久流淌的血液,不竭如日月,激溅如火星。
                      海格力斯望着古夫塔深褐色的瞳眸,仿佛凝望着一口未曾枯竭的岁月的古井。井的深处有沁凉的流水在流淌,那是永远不会枯竭的生命之源。从古井的深处吧,他能读出骄傲而又淡然的信仰,能看到坚定不移的信念。那是他所企及的,也正是他想拥有的。
                      那样的信仰,那样的坚定,如微风席卷沙漠,寂寂的细细烟尘,迷茫了海格力斯的双眼。千百年来,他追求的一直都是文明、强大与开化,可当他全部拥有的时候,却迷茫了下一步的走向。他从来没有面前青年一般的品格,和面前人比起,他还莽撞也太年轻,迈出了一步,却又不知下一步要如何前行。
                      海格力斯轻轻叹了一口气,一声“再见”卡在喉咙里,如何也出不了口,跨上高大的战马,只留下一句“我还会回到这里的”就在沙漠里绝尘而去。在马蹄的敲击声中,在刚才青年无怨无悔的眼神中,他心里好像吹过了一阵席卷沙漠的风,让他看清了归途,也明确了去路。
                      【史宅插花:这个时候在希/腊占领埃/及后,亚/历/山/大/大/帝对埃及采取了完全自由的管理措施。埃及有一个沿海城市叫做亚/历/山/大/城,就是这样命名的哦【笑】那时的埃/及/群/众把亚/历/山/大当成解救他们的神一样,虔诚的不得了呢。
                      


                      12楼2010-10-04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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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前168年,埃/及
                        烈日炎炎下的阴凉,桫椤的枝叶反射着白灼的日光,斑斑点点地投射了一地的碎金。
                        海格力斯翻身下马,却未看见古夫塔的踪影。建造了一半的神殿,孤零零地矗立在遥远的沙漠中。
                        终于在尼/罗/河/畔看到了那个一尘不染的背影,席卷着细沙的风吹过沙漠,海格力斯觉得眼睛一阵酸痛,泪水漫上其中。
                        尼/罗/河的血脉日复一日拍击冲刷着河岸,他知道这个古老国度的文明火焰永远不会熄灭。和他所经历过的劫难相比,海格力斯太莽撞也太年轻,这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毁灭。他知道地/中/海西岸正在飞速崛起一个叫做罗/马的国家,那个男人的野心比他宏大得多,他的兵刃掠过爱/琴/海面,疯狂地想要染指雅/典的城关。
                        他并不是不想抵抗,可他并非不知道,无谓的抵抗是一种多么愚蠢的行为。神庙染血,殿堂浴火,腥甜血液染红的万里河山,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希/腊已无力回天。
                        他只感到深深的嘲弄,自己像是陷入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不怀好意的冷笑充斥了他的耳廓,染黑了他的心;随即他感到巨大的疯狂的愤怒直贯自己的脑间,没来由地冲昏他的头脑。
                        古夫塔,我来见你了,你为什么不来见我?
                        他举起剑大步走向古夫塔,沙漠里的风沙又大了些,漫上的细沙使两个人之间除了长度好像又隔了什么距离。
                        他看着那个一尘不染的背影,心里凝恶的全是荆棘缠绕的憎恨。从几百年前的初会便是如此,一个奴隶有什么资格对主人指手画脚?为了人民而放弃抗争?软弱得可笑!既然是弱者,自然只有屈膝为奴,只有被奴役的命运!
                        海格力斯大步走到古夫塔背后,这一刻,他恨透了他的淡然。手中的长剑已然高高举起,却又嘡啷一声落地,海格利斯的手颤抖得握不住锻铁打造的兵器,沉重地跪下来。停不住因抽噎而颤抖的双臂紧紧勒住古夫塔的脖颈,海格力斯用尽了所有的力量死死抱住面前的青年,像要发泄几百年来所有的憎恨、愤怒,可到最后却是掩不住的依恋。
                        他把脸埋在古夫塔的衣领中,贪婪地呼吸着令人着迷的细细风沙,大颗的泪不受控制地滚落,顺着面颊掉落在沙地上,一小块浸开的沙土逐渐连成一片,他的眼泪已不受他的控制,不知是出于疯狂的憎恨,还是疯狂的爱恋。他恨古夫塔的冷淡,却读不懂那双褐色眸子里蕴含了多少绝望。
                        沙漠里狂暴的风沙卷起海格力斯鲜红色的披风,狂暴的沙粒把海格力斯英俊的脸庞磨出一道道血痕;古夫塔的头巾在风中高高扬起,青年的薄唇依旧紧闭,可其中多了一抹难言的凄凉与悲伤。千百年风沙中的荣光,是法老喃喃低语的祈祷。金/字/塔在风沙中挺立,粗糙的外砖经历了千年的雨打风吹依旧不屈不挠;狮身人面像的微笑,在风沙中更加神秘莫测。
                        风暴逐渐强大,古夫塔轻轻闭上眼睛,感觉到身后人从痛苦的恸哭逐渐变成无力的抽噎,心里一阵阵扭曲的疼。
                        他又何尝不知道海格力斯对他强烈的感情,一半是恨,一半是爱。海格力斯给他的是全部的自由,可他又怎么知道,他的冷淡,其实是迫不得已。他也何尝不知道他对他举起了长剑,但古夫塔同样知道,他的憎恨并不能让他的长剑落下,置自己于死。
                        海格力斯,这就是国家的宿命,你无力扭转,我亦无力改变。
                        海格力斯当然不知道,底层的埃及人民把他奉为神祗和解放者;他太莽撞也太年轻,纵使有华美的文化也无法弥补他的这些缺失。他对埃及的不抵抗一直恨铁不成钢,可别人的难言之隐,他却从来不管不顾。
                        


                        13楼2010-10-04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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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沙逐渐散去,海格力斯终于无力地靠在他的肩上。尼罗河的河水终于恢复了本色,古夫塔向右挪挪,给他腾出位置坐在他旁边。
                          “陛下此行来后……怕是见不到了吧。”
                          海格力斯半垂着脸,茶色的头发散乱在额前,声音沙哑的简直不像他本人的,“这你倒是…清楚得很。”
                          古夫塔淡淡一笑,拾起一块石子丢向尼罗河心,石子溅出的涟漪以同心圆的形状一环一环减淡,最后化为乌有。
                          “其实每一位统治埃/及的君主都像水纹一样,看起来都是同一个图案,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异的差别。”
                          古夫塔停顿了一下,又扬起一把细沙洒向尼罗河的河心,“可您算是最奇特的一个。”他停下注视着细沙随河水漂浮着漂往前方,深褐色的眼中浮上一抹笑意,“其他君主纵使一时辉煌,可却同石子一样不久便里没了;只有您是对这河水的性质,发生了本质的改变。”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您会对埃及进行如此自由的管理呢。
                          “可能还是应了一句话,"把鸟笼放大,并不是给鸟自由,而是为了让鸟更适应笼子"吧。
                          “这就是国家,适时而变,处处设防。
                          “罗马未必是一个好君主,但也未必是一个无道暴君。
                          “…海格力斯,我相信…未来会有一天,我们还会相见。”
                          古夫塔深褐色的双眸里浮起笑意,抬起头轻轻贴上海格力斯的唇,在对方察觉到惊诧前又轻轻放开,精致的面庞是凝练了太多历史和过往的淡然。
                          海格力斯,这就是国家的宿命,你无力扭转,我亦无力改变。
                          从沙漠尽头传来雷般的马蹄声,海格力斯站起身来。
                          几句短暂的通报后,蹄声又远去不可闻。
                          海格力斯表情严肃,他墨绿色的双眸望向天地交接,瞳孔里映出的是刀光剑影,万里河山。
                          地/中/海的北岸,历史的车轮开始吱嘎转动,世界上诞生了一个新的霸主。
                          公元前168年,希/腊沦陷。
                          .
                          【史宅解读:当时是罗/马打败了希/腊,其实当时罗/马占领埃/及也是一段有名的历史XD这里提到的就是凯/撒/大/帝,其中关于它的最有名的就是埃/及/艳/后的故事,还有那句著名的“我来了,我看见了,我胜利了”。从这以后,罗/马的霸业迅速发展,最大时版图连土叔再往东都包括进去了。之后就是罗马鸡酱的故事,其实历史有时候真的很很很虐TUT
                          【顺便一提,写这一段的时候连这个作者都趴在桌子上痛哭不止了TUT这是第一次把自己虐到……TUT
                          


                          14楼2010-10-04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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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自己地/中/海北部的华贵宫殿后,罗/马卧坐在高贵的宫廷木椅里,身下是地/中/海东部精工制作的柔软坐垫。玫红色的繁复花纹被细细的金线勾勒串起,波浪般起伏翻卷的金银花边卷出小小的柔和形状,像一片嫣然翻卷着绽开的玫瑰花瓣。空气里是昂贵香料散发出的香气,清浅而缠绵,每一丝都是一缕无可抗拒的诱惑。
                            罗/马的唇边卷起一缕缠绵的笑,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茶发的青年。
                            从他有记忆起,那个被称为希/腊的国家就是他全部的憧憬与向往。他一日一日膨胀的野心终于让他对那片国土举刃相向,可真正拥有了以后,才发现自己身体力密密麻麻的日积月累,全都是海格力斯的影子。
                            当罗/马还只是个软弱到毫不起眼的小国的时候,他所盼望的,只是从此告别颠沛流离,饱食暖衣生活富足。而从那时起,海格力斯就开始手把手地教他,如何成为一个长久的国家。
                            从通商获得的小小果腹金钱,到天文地理历法哲学宗教信仰文化技术,他这一路走来,都只能算一个希/腊的学徒,像一个小小的孩童,手牵着老师的袍角一路小步蹒跚。
                            他也有属于自己的绚烂华美的文化奢侈,但他每走一步,都折射出希/腊文明的影子。
                            那些文明和信仰像是与生俱来一般流淌在他血液里,那些他带给他的繁华和经济就像构成他强壮身体的肌腱,他每走一步,都离不开它们的配合。而他的神经每牵动一下,都会无时无刻不提醒他,希/腊文明给他留下的种种深深烙印,已经不是靠他一人之力可以消除。海格力斯给他带来的这些,这些文明与开化,早已成为他作为一个帝国的立身之本。
                            直到今天,他手下的军队长驱直入到那个国家的中心,罗/马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那个似乎永远那么高深莫测而又遥不可及的国度,此刻已经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他看见他曾经的老师冷漠地站立于城关之上,茶色的卷发闪出太阳一样的光泽。海格力斯,这个人曾经带给了他太多的辉煌,可现在,却是他的手下败将。
                            一种疯狂的满足感和占有后的兴奋涌上罗/马的心头,金棕色的双瞳里是密密麻麻的占有欲,爬满了他的心。他看着海格力斯茶色的卷发在风中飞扬,银色的细长十字架将他精致的面容衬得更加苍白彻底,墨绿色的瞳里,有种罗马看不懂的失望和忧愁。
                            纵使自己大多数的文化都来自面前这个人又如何,纵使他给了自己那么多又如何,只要我的军队征服了你,你就是我的奴隶,就要乖乖地听我摆布。
                            罗/马小孩子一样的哲学海格力斯又何尝不知道。所以,他深刻的眼瞳里写满了失望。
                            他曾是他得意的弟子,当他一身洁白的长袍向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小孩童伸出手时,罗/马金棕色的双眸明亮清澈如上等的玛瑙石,里面映出他的轮廓,高贵如奥林匹斯山上的神祗。
                            但时间流逝永远不会停止。一代又一代的英雄死去,转瞬就是上百年的光阴。当年的纯洁孩童现在早已长大成人,看着已经比自己高出了半头多的罗马唇边傲然的笑,海格力斯的眼里写满了忧愁。
                            他看到罗/马的野心一天天日益增加,这是他从未接触过的极强的吞噬欲。罗/马的发展可谓是日新月异,逐渐成长为傲视众邦的强大帝国,可他的信仰也一天天变质,同样的神灵,他们在罗/马眼中竟和专政的皇帝几无差别。海格力斯看着这样的他,心里漫上一阵悲伤。
                            直到不久前听说罗/马已经准备好大军准备攻打希/腊时,海格力斯心里的悲伤终于弥散成绝望。他无论如何也不想相信,从前那个天真的孩童,会在长大后对他举刃相向。
                            所以才会想要见古夫塔最后的一面。他想知道,是不是古夫塔当年也是那样把自己当成孩童对待,而后来自己又反过来征服了他的大部分土地;可得到的古夫塔淡淡的回答却是,过去那么多年的事了,还记着它干什么。
                            …真是的,这样的事,要让我怎么忘呢?
                            海格力斯苦笑。
                            


                            16楼2010-10-04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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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早知道,同样的神祗,在他眼中是可以亲近的朋友,但在罗/马的世界里,他们却是国家的官吏,一丝不苟地掌管自己的部门,以睿智和公正来命令崇拜自己的人俯首帖耳。海格力斯从来都知道,罗/马和诸神之间从来没有建立过诚挚的神人关系和美好的友谊。罗/马和他最大的区别,就是一直坚信,只有行动和武力,才能代表一切。
                              海格力斯有些后悔,后悔当初没有把他引上了正确的道路。如果他当初教他建立友好的神人关系,如果他当初教他武力不代表一切,如果他当初教他哲学与信仰,如果他当初……
                              历史是没有“如果”的。
                              


                              17楼2010-10-04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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