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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家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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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4-08-08 08:36回复
    家燕
    小的时候,我随奶奶住在辽西一个小山村。记得早起第一件事,就是把窗户开启,将家燕放飞,一天,窗子一直开着,看燕子飞来飞去。直到天黑,燕子回窝,才将窗户关上。
    那燕子在家中的房梁上还在筑巢,乌黑的一身羽毛,光滑漂亮,加上一双剪刀似的尾巴,一对舒展劲俊的翅膀,别提多可爱了。
    你看那飞燕窜高伏低时不停地交错剪动着双翅,似乎要剪下五彩云霞,燕子轻捷灵巧,身子一腾,犹如飞天女神,随风起舞时飘飘悠悠,乘借风力荡着无影的秋千;身子一斜,好似凌波仙子,掠过水面时滑滑溜溜,凭借浮力画出美妙的涟漪。燕子就是天仙的化身,这燕子飞来飞去干什么呢?细心看,窝里的一只探头探脑正忙着絮窝,看见雄燕回来,忒地飞走了,雄燕飞到新窝上一口一口把衔来的泥吐出来,把泥和草茎用唾液粘结在一起,一会儿,雌燕又飞回来在窝内铺杂草、羽毛、叶子,一会儿,夫妻又双双在梁上休息,疏理羽毛。只见双燕低语,不知说些什么,忒,一只燕子凌空而去,另一只又回到窝在继续造房。可能是嫌窝小吧,连造两个窝,连在一起,是双居室吧。慢慢地,到了六月中旬,窝内的母燕子,一动不动了,肯定在产卵敷小燕吧。
    慢慢地一对小可爱诞生了,那一对可爱的活泼的小燕子更讨人喜欢。看着燕子妈妈爸爸来来回会为小燕喂昆虫,随着时间的推移,小燕子慢慢长出了羽毛。扑楞着翅膀要学飞哩。
    我们的小燕子,两只,三只,四只,在河边,小溪旁,出现了。为小山村平添了许多生趣。小燕子带着双剪似的尾,在微风细雨中,在阳光满地时,高飞低掠,在小河水面,小燕子的剪尾或翼尖,偶沾水面一下,那同心圆就在水面荡漾开来。偶尔也有飞倦了的一对,在细细的电线上闲散的休息。这家燕善飞行,整天大多数时间都成群地在村庄及其附近的田野上空不停地飞翔,飞行迅速敏捷,有时飞得很高,像鹰一样在空中翱翔,有时又紧贴水面一闪而过,时东时西,忽上忽下,没有固定飞行方向,有时还不停地发出尖锐而急促的叫声。
    第一年,小燕子来住了,第二年,我们的小燕子,就是去年的一对,它们还要来住。
    这燕子,是恋旧的,“燕子归来寻旧垒”。只要你欢迎它们在堂前搭窝,在屋檐下或房梁上筑巢,它们就不管你是王侯贵族还是寻常百姓,世世代代都会牵挂着昔日的东家昔日的老巢,即使飞到天边,也不会迷失方向。年年归来的燕子,总给人似曾相识的感觉。它总是在旧窝上再加新泥,把房子造得更加舒适,富丽堂皇。如今,离家几千里,离国几千里,我们故乡的小燕子,又回来了。小心,千万别惊了它们,那可是自家的老燕啊!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这燕子,又是情种哩,双宿双飞,从不分离。长相厮守。一旦丧偶,留下的无论天荒地老,也心甘情愿永作孤燕。“昔年无偶去,今年犹独归。故人恩既重,不忍复双飞。”
    这燕子,又是讲仁义道德的,每当春天春燕回归之时,总是在旧窝徘徊良久,确认旧巢没被其它鸟占领的情况下,才会再次进驻。如果巢内有其它小鸟,燕子绝不打扰,会另筑新巢。
    这燕子,又是气象专家哩,燕子低飞蛇过道,必是大雨到。燕子低飞彷佛在轻轻地告诉人们大雨快到了,快坐好防雨的准备吧。
    这燕子,是个吃虫能手哩,据说一只燕子一年要捕食八十余万只昆虫,胃口特好。
    在我家屋内房梁上,每年六月中旬到七月,是幼鸟出生日,乳燕在屋檐下呢喃,双燕来回翻飞为幼鸟喂食,情深深,意切切。母子情,父子情,令人感叹。“辛勤三十日,母瘦雏渐肥。喃喃教语言,一一刷毛衣。”
    这燕子,夏天来北国,冬日飞南国,穿梭几万里,越千山跨万水,过千家走万户。饱览山川之秀色,吸收天地之灵气,更加有灵气。燕子是人类的朋友,燕子与人类共生。它们朝出暮归,以空中飞行的昆虫为主食,以滔滔不息的江河之水为饮料,就如同千千万万的寻常百姓一样,在平平淡淡的日子里拥抱生活,告别了星月又迎来日出。
    每年的秋天,我家的燕子将会南飞去,待来年初春才会再归来。燕子如轻烟,带来的是我一缕两缕的乡愁。
    儿时的家燕是我心中永恒的记忆。如今我已搬入都市,这里也有高飞低掠的燕子,但那已不是昔日的乡村家燕。我怀念儿时房梁之上的家燕。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4-08-08 0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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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4-08-30 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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