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老人不说话
报纸又变得特别厚,路易威登的宣传占据了整个首页,随手拈出一张就是某某商场限时打折大抢购的传单,房地产广告独成一册,红橙黄绿黑白蓝紫应有尽有,各种色彩为年末添加了欢乐气息。我皱着眉头把它们丢到茶几上,捡出几张来折纸。折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就不想再叠下去了。真没意思。
索性跑回房间,掀起盖在电子琴上的布,也不擦拭琴键上面的灰尘,插上电就弹起来。一首铃儿响叮当用右手了一遍又一遍,熟悉的旋律就这样在心里散落。
窗外阳光明媚。多慵懒的午后。
翻了翻书桌上的台历,才知道就快到新年了。平安夜,圣诞节,元旦,接踵而至。时间过得真快,2010即将变成一个平淡的去年,闭上眼睛回忆,却也真的想不出这一年有什么事情发生。如同每一个平凡的日子,这一年终将过去。
平安夜的时候,爸爸扮圣诞老人来放礼物。多么幼稚的招数,却百玩不厌。他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我闭上眼睛假寐,我可以感觉他就在身边,放下什么之后,安静地离开。
在他的背影即将消失在房间门口的时候,我开口说:“圣诞老人。”连我自己都觉得惊奇,我应该乖乖地装睡,第二天早上起来演一遍“惊喜”的。圣诞老人停在门口。“下次送礼物的时候,记得要等我睡着。晚安,爸爸。”我说完,翻了个身。爸爸没说话,我听见他离开的脚步。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进入不安分的浅睡。
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第一次看到属于我的圣诞礼物的时候,我还虔诚地相信有一个圣诞老人,骑着麋鹿从冰天雪地的远方赶来,从烟囱中进入千家万户。那时我一直疑惑,圣诞老人到底是怎么穿过防盗网进到我家,在床头轻轻放上礼物的。妈妈说,圣诞老人是在楼顶制造了个临时烟囱,走的时候又很体贴地封好了,我就慢慢在楼顶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丝痕迹。
我不知道那些孩子们是从什么时候,带着什么样的心情,接受了“世界上根本没有圣诞老人,礼物都是爸爸妈妈们给的“这个事实,总之在慢慢长大后,我就知道了,圣诞老人是不存在的。可是世界上还是有千千万万的父母愿意维系这美好的谎言,换来孩子们单纯快乐的笑脸。我相信东西南北,某个地方,真正的圣诞老人一定在偷偷高兴,他免费请来了这么多小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