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要惩罚他有这种想法一样,船狠狠的震了一下。
亚瑟挑起眉,弗朗西斯一定真把船开到礁石上了。
安东尼奥皱起眉,大步越过亚瑟,开门,冲着门外一脸抱歉的法|国人喊:“弗朗西斯,你在干什么?!”
“哎呀呀,东尼……哥哥我忘了算罗经差了……好像有点偏离航向了嘿嘿,来帮帮哥哥我吧~”弗朗西斯以一种撒娇的口吻说道。他那会还没有留胡子,因此他的面容干净俊朗而白皙。一双眼睛的颜色好像蔚蓝的大海。
“真拿你没办法……”安东尼奥笑起来,他的笑容很明亮。让亚瑟以为刚才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错觉:“进来,我们去看看罗经花。”
弗朗西斯忙不迭跟进来,还不忘冲亚瑟抛了个媚眼。
“罗经花?”
“是啊,小亚瑟,罗经花。”弗朗西斯眨眨蓝眼睛,指着海图一角的一个圆形的,有一点像罗盘的图案:“也叫向位圈。”
“这是干什么的?”居然还有这么美的名字……
compass rose
“啊,这个,让东尼解释给你听吧?”弗朗西斯想了想,发现自己也不能很好的表达出罗经花的用途,于是他把皮球踢给了一边已经开始演算的安东尼奥。
“那个,是表达地级和地磁级之间的差的。”安东尼奥头也不抬,只是在纸上写下一连串的算式:“也就是是罗经差。还有,弗朗西斯你与其站在那里,不如来帮我算。”
“拜托你说明白点那到底是什么?不要说小亚瑟了,连哥哥我都不懂啊。怎么帮你?”
明知故问的是弗朗西斯。
安东尼奥闻言终于抬头看了他们一眼,那一眼就一直印在亚瑟的心中。以后他每次想起来这一霎那都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一直到没有尽头的未来。
从那以后,他再没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现在安东尼奥翠绿色的眼眸里有些许沉思,有淡淡的迷茫,还有一些困惑,但更多的是想为他们解答疑惑的急切。他沉默着,仿佛他正在思索一些最优雅的辞藻用以修饰,却不知道哪一个更好。
“就是……为你指引正确的方向。到达你最想去的地方,得到你最想要的东西,而不被迷惑……”
安东尼奥的声音轻颤着,带着上挑的尾音。真的十分优雅——亚瑟想——就像诗人对阳光下最美丽花朵的赞颂。
弗朗西斯吹了一声口哨。
到达最想去的地方……得到最想要的东西……吗?
亚瑟静静垂下碧绿的眸,看着那个图案。
那个图案像花儿一样盛开在海图的一角。
周围写满了方位。
“啊,小亚瑟的话……就是这里啦,不|列|颠,在我的东北偏北哦。”
东北偏北。
他在罗经花上找到了这个方位。
安东尼奥已经算完了罗经差,正捏着算草纸和弗朗西斯争执着什么。两个人的话语一声大过一声。
怎么可以?
亚瑟看着那个男人因为激动而微微泛起红潮的脸。感觉到身体一阵发烫。
怎么可以。
我怎么可以在你的东北偏北。
你应该属于我。
属于我。
只属于我。
我想要得到的,我永远不允许他逃脱。
我们应该在一起,在一个地方。
让罗经花为我指引方向,从今以后我将不再迷茫。
亚瑟轻声笑起来,带着嗜血的魅惑。
那是属于黑暗的笑容。
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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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哪里?”
“说啊,费尔南德斯。”
我在哪里?
而你又在哪里?
东北偏北?
笑话!
是看着罗经花算出来的吗?
告诉你,现在不是这样了。
安东尼奥颤抖着,觉得身上的人把他的身体和灵魂一起撕成了两半。他无力的蠕动着嘴唇,却难以吐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我想要得到的,我永远不允许他逃脱。”亚瑟像宣誓一般,在已经接近昏迷的人耳边呢喃,并带着难以察觉的温柔吻去他流下的眼泪。
“现在,你是我的了。”
“以后,整个世界都会是我的。”
“你无论逃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你逃不了的。”
“你应该和我在一起。”
激情过后,看着已经昏过去的安东尼奥,亚瑟绿色的眸子里终于浮现出了忧伤。
他的手向上摸去,来到对方的胸口,感受着微弱的心跳。
他感觉自己迷路了。而且错的离谱。连罗经花也不能为他指引正确的方向。
“你知道吗,费尔南德斯。我不应该在别的地方。”
“我应该在你心里的。”
可惜昏睡过去的人听不到他的话。
我应该在你心里的,安东尼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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