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愣在了阳台上。电话另一头传过来的声音有些……扭曲。
他无法想象一头金发总是浑身是刺的凯撒真的会为了某些人伤感。诺诺或许是个例外。
他了解这位天敌。他死倔的脾气真的在很多问题上发挥着无法想象的作用，有好有坏。当年凯撒他叔叔来学校抓壮丁的时候这位仁兄也这么死倔过，下场是当场在卡塞尔就和自家叔叔闹翻。
而现在这位死倔到打死他都倔的仁兄真的就在刚才承认他不想用一种kan死人的眼光去kan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楚子航有些发愣。路明非这一个在路凌城（小衰仔他爸是lingcheng吧但我忘了是哪个ling了……囧）一家户口本自上早就入土为安的名字，在他们这群人的心理生了根发了芽长成了参天大树。
他们并非想要否认他早已死去的事实，只是想要他起码的还活着。活在某些人的心里也没关系。
楚子航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忘不了路明非的原因了。那个脱线的学弟还活着，就在心里。他还每天从芬格尔的上铺起床穿着卡塞尔的校服像一只被狗熊拿去擦了PP的小白兔一样的去上学听讲。
或许他还会继续去图书馆睡觉kan美女，或者他还会考试的时候请零帮忙作弊，或者他还会去偷偷去kan诺诺穿着白色的芭蕾舞裙跳舞，或许他还是喜欢并讨厌的对待古德里安教授，或者他还是会对凯撒有一些资本主义的绝望和嫉妒，或许他还是会跟校长没大没小的吐槽并教校长一些中国网络上的流行语。
或许他跟他还可以在走廊上擦肩而过。
然后他叫住他，笑得一脸狡诈的邀请他一起跟自己玩联机的星际争霸。楚子航记得很清楚，比微操比战斗意义比大局观楚子航都赢过路明非，可每次都输给路明非。
或许只是为了能下一次依旧kan见路明非笑得一脸狡诈的叫住自己。
“还是别P了吧，我保证古德里安教授会哭的。”楚子航在电话里苦笑着挣扎。出了照片会哭的绝不止一个。
“算了。”电话另一头凯撒也没了坚持的理由。
“有些时候，还真的觉得他没死。”
“一样。”
“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还想说什么？没了的话我去睡觉了。”
然后是凯撒毅然决然挂电话的声音，还是用甩的。楚子航从声音判断，电话一定碎了。
他站在阳台上庆幸自己打了这个电话。凯撒虽然是个很麻烦的人，但在人生感情的问题上找他准没错，起码比找路明非来的好。就因为在大三的时候找了路明非，他楚子航至今未婚。
不过也不错。楚子航这么想。
夜晚没有星星，但有时候会出现烟花。
烟花有时候就像他楚子航命里遇到的那个少年——经年之后再度回忆最盛大时期的绚烂，还是轻易的干净了肮脏的夜空，温暖了虹膜，惊艳了一辈子。
下一次你还会来的吧？在梦里也没关系，让人痛苦也无所谓。我只想kankan你还好不好。
想到这楚子航决定。回去继续睡觉。明天还有一个重要会议，没法补眠的。
希望这次在梦里他可以沉睡至天明。或者做一个关于过去的卡塞尔的好梦。
“晚安。”黑暗里有人无声的微笑，于是落下繁华盛大的一吻。
“好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