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
编号0105
漩涡鸣人转过街角,看到了宇智波佐助。
身上裹了厚实的毛毯,脸上戴着副夸张的口罩。趿拉着拖鞋出来倒垃圾。
鸣人有些目瞪口呆地站在街角,这是他从没见过的佐助。
黑发少年抬起头,眼如点漆。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吱”一声合上了半敞的木门。
鸣人赶紧冲那紧闭的大门扮了个鬼脸,心想拽什么拽,不就是人长得漂亮成绩好更受女生欢迎么……还不是跟他一样是没有父母的小孩。
远方蓝色透明的天空有些淡淡的灰。经过那处古老的宅院,心情莫名地沮丧起来。
头枕在双臂上悠闲地走着,眼睛却不自觉地瞟向一边的院墙
佐助那副恹恹的样子,是感冒了吧?
鸣人也得过感冒,他感冒的时候,会特别想念一乐家的叉烧拉面的味道。
佐助感冒的时候,会想什么呢?
卡卡西老师说的,不重视伙伴的人是最差劲的废物。虽然他一直看佐助不顺眼,学校里也没少找过他的麻烦。可是,本大爷只是不想当废物而已。收好青蛙钱包走出药店,这样安慰自己。
敲了半天门也没动静,该不是晕倒在哪里爬不起来吧?
最后鸣人只好翻了墙头过来。好在爬树上高这些事打小就没少干,宇智波家年久失修的低矮院墙根本难不倒他。
起居室的门是虚掩的。这家伙还真是,一点防备心都没有。鸣人推开门,就看到趴在暖炉旁边的佐助。
太阳看起来暖洋洋的,其实并没有多少温度。
电视哗啦啦响着,里面播的是近些日子学校里很流行的动画片。没想到佐助也会一个人看这样的东西。好像是发现了了不起的秘密,心情也跟着愉悦。
桌上散着几粒药片,鸣人拿起了看了下。这种药他吃过,药效很好,就是会犯瞌睡。
睡着了么?鸣人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毯子盖在佐助身上。
视线不经意地落在那张漂亮的面孔上。平日里这张脸总是冷冷的,一副谁都不愿意搭理的摸样。没想到现在睡着的样子,却十分可爱。
鸣人心里一直是把佐助当做对手看待的。虽然在别人眼中,两人不具有任何的可比性。
每一天放学,他们要走上相反的方向。
每一张成绩单,他们的名字总相隔最远。
每一年情人节,佐助的柜子都会塞满巧克力,而他的柜子却和往日一样空空荡荡。
优等生和吊车尾,就是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吗?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他的视线会不自觉地落在那个人身上呢?
那个时候,两人被分在一起做值日。谁也没开口说话,看到佐助那样冷淡的表情,鸣人恨不得把眼睛顶到天花板去,当经过佐助身边的时候,听见那人不屑地冷哼了下。
鸣人难得没有大声嚷嚷起来,而是认真地看着佐助,思索着他冷哼的意义。
佐助被他看得心虚,只管挥舞着手上的扫帚。结果是鸣人咧着嘴笑了,灿烂好像窗外的四月阳光。
在填写家庭成员的时候,鸣人看向坐在他侧面的佐助。那时佐助的眉头总是轻轻皱着,他的心里也像压了块石头一样难受。
傍晚经过南贺川,看到佐助一个人坐在河边。他就在岸上看着,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在晚风中被吹拂的晃晃悠悠。
鸣人总是觉得,佐助的冰冷是一层虚伪的外壳。可是那层壳并不坚硬,轻轻一敲,也许就破碎了。
好像现在这样,睡着的佐助,像个婴儿一样柔软。粉色的嘴唇微微张着,没有一丝戒备,脸颊也由于发热的原因也透着层薄红,阳光下映照出一圈浅浅的微光。
心跳突然变得很快,掌心却是一片冰凉。
像是中了什么魔咒,很迅速的,低头在那干燥的嘴唇上轻啜了一下。然后,好像是触电一样跳了起来。还好佐助并没有醒来,看来是真的很困了。
鸣人觉得自己的脸立刻烧了起来,再也没有勇气呆下去,匆匆忙忙跑到院子里翻了出去。
一个不慎,跌坐在地上。刚好落在门前堆积的浅洼处,溅了一身的泥水。
这时他才想到,明明是可以走大门的啊。
“阿嚏!”第二天一早,鸣人坐在座位上不断打着喷嚏。
侧面的黑发少年冷冷地看着他,那表情不用说,鸣人也看得出来。他一定是在心里骂着“白痴”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