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也许是正与邪的区别吧……”林幻只是淡淡地敷衍着,目光游离。
“正与邪?不过是一念之间罢了,是不是我们对魔类也像凡人对妖类那样?可是,谁又敢保证自己的族类之中不会有邪念?连蜀山长老的邪念都会酿成大祸,更何况人类?越是浮华的人间就越是邪恶。当初,如果不是相国小姐,燎日和周伯父也无需经历这么多的苦难。人又怎样?妖又怎样?都是平等存在的生灵。”
“好了,别再发表感慨了。如果你爱上的是凡人,有一天你以真身示他,我不信他会继续爱你。”
“为什么?如果按照妖类的眼光,人还是异类呢。”徐灵好看的眸子闪烁着,不只是因为愤怒还是委屈。
“不为什么,这是人类的本性,女娲族创造苍生,却没想过苍生本恶。至今,女娲族的后人还要牺牲自己拯救苍生,可是他们值得救吗?人类是六界中最低等的生灵,却是心思最不纯洁的生灵,就像凡人修成的仙,也是一片污浊。”
“不是这样的,我相信一定有好人,也一定有好仙。就像丝缎、飞蓬那样。总有一天,我会去争取那份公道。”
“哪怕与天道为敌?”
“嗯,哪怕与天道为敌!”
“你记住,灵,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姐都相信你,都支持你。”
“谢谢姐。”徐灵抿唇望着即将落下的红日,眼眸里闪现坚毅。我会的,总有一天,我会做到的。
“首领,属下无能。”思堂一脸歉疚站在星璇面前,目光躲闪。
“不,不怪你。”星璇上下打量着思堂的脸,看着他小孩子般的表情,笑了。“你不必太自责,毕竟现在你我都没有功力,依靠着徐姑娘和林姑娘的灵力显形。”他看到思堂赤色腰带明显短了一截,唇角轻轻地上扬,“没想到你也是会怜香惜玉的嘛。”
“属下……”思堂无法开口对他说出真心话,只是,他也很喜欢徐灵,都是割舍不下的人。
“瞧你的样子,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不必拘礼,好久没有这样看看你了,聊聊吧。”
“好。”
“你觉得林姑娘怎么样?”
“我……不好说。虽然她已与你订下婚约,但是,我觉得灵更能照顾好你。”
“你不再怪她叫你‘小猫咪’了?”星璇好奇地等着思堂的反应,他脾气不是一般的坏,怎么会容忍她?
“我……”思堂脸上泛起一层红晕。“我觉得她更善良一些,林姑娘好像隐隐约约透着股怨气。”
星璇笑出了声,“不仅是这么简单吧?”他没想到,她会有那么大的勇气和燎日对抗,也没想到燎日原来是那么可怜,更没想到思堂竟然爱上了她。
“我……我喜欢她。”思堂鼓足勇气说出这四个字,犹豫地望着星璇。
“所以,你容忍了她的一切?”
“是……不过,只是喜欢……”
“我觉得灵和她的姐姐不像是一起长大的。虽然林姑娘那么宠着妹妹,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恩,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我觉得林姑娘看到寒霄剑的反应不只是惊讶。”
相隔着只有几步之遥,却永远无法说出自己的心,思堂望着星璇秀气的眉发呆。我的决定真的好吗……这样,对她是不是太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