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曾轶可？”这着实令陈骁一惊，没想到这并不是姜潮的酒话，“你…怎么在这里？”他叱咤地嚷道。自从知道她曾与人同居过，他便对曾轶可没什么好感，而她此刻的现身，更是吓到了他。

几天后

“你搞什么花样？禁锢她？”陈骁不可思议地看着姜潮颓废的样子，“她干净吗？她可是跟人同…”

“骁！”姜潮撇撇眉毛，示意他住嘴，“你别这么说她，至少她愿意搬来和我一起住，说不定她心里有我。”

姜潮连忙跑去照顾她，却被她狠狠推开，“如果你真关心我，就不会让我是个囚徒！”她软软的嗓音竭力嘶喊起来。曾轶可跌跌撞撞地跑到玄关处快速穿好鞋子夺门而出。换作以前，姜潮一定会拉住她，而这一次他没有，他仿佛明白，自己是得不到她的心的。她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傍晚的阳光讪讪的很无力。曾轶可面容憔悴，宽阔的街道她并不很熟，风冷冷的而她未带外套。“坚持下去。”曾轶可默默地对自己说，再等等，等她的假期结束，就会有大把的通告向她涌来。她就可以不跟那个姜潮一起生活，可以忘掉这些过往。

曾轶可还是不自觉的一路走到了以前的家。她抬头望能看到那扇窗里没有灯光，还好吗？真的有兄弟会陪他吗？曾轶可不敢想，也想象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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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你回来了。”王栎鑫显得有些激动。
曾轶可淡淡地点点头，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动作。
“你怎么不说，我可以去接你的。”王栎鑫走近她，明明白白地嗅到了她特有的气息。
只是似乎好像有点陌生，带着陌生的味道，冷峻的味道。
“可。”江映蓉似乎有些尴尬，她缓步走上来，似乎看透点什么。
“别说了，大家都熟，到家里坐坐。”王栎鑫眯眼笑笑，伸手抓住曾轶可的手腕。
只是她挣脱得那么明显，那么使劲。
气氛似乎凝结般，没有人打破沉寂。
只是到了最后，曾轶可再耐不住沉默。
她薄薄的嘴唇微微扬起一个弧度来：“我只是顺带看看，我还有飞在下午。”
王栎鑫的眼睛里顿时丧失了一种叫做激动的东西，反而代替的是落寞和失望。
他有些带褐色的眼眸看得她有些发渗。
这是曾轶可第一次这么自然地跟他说谎。
也许他已经看出来了，也许没有，因为他一向信任她。
但最后王栎鑫还是配合地弯起嘴角，点头。
曾轶可客套地摆摆手转身走开了。
她想这并不是嫉妒。
她不用嫉妒。
不知道为什么反而这一眼让曾轶可这么心安。
失去了一切焦躁。
曾轶可还是走了，走得释然。
只是释然之后，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去哪里。

星光微微露出一点点。
曾轶可沿着窄窄的巷子踮着脚尖。
也许这只是一次下意识的游戏，她认为有趣的游戏。
为什么一片空白。
她仰脸，头顶一线黑夜，惨白的月光淡淡的妆、
面前的马路车辆来来往往，身后的人行道人来来去去、
曾轶可漫无目的地走出巷子，在便利店里花了几个钱拿了牛奶。
很潇洒地一路喝回去。
沿着记忆里的位置。
她突然想起，怀念那种味道。
从口袋里摸出钥匙，路灯惶惶，亮亮的。
她，要回去吗。

姜潮洗完澡安分地坐到沙发上去。
四周寂静地像死亡，只有电视散出淡淡的荧光。
他不想再追求什么了。
他突然觉得被陈骁说对了，一开始不是的东西，也许再怎么努力也追求不来。
还是顺其自然，给她自由。
姜潮不自觉地笑起来，他想，如果她回来，他一定要告诉她。
他不是想单纯地得到她，他不是想剥夺她的自由，
他不是想过分地奢求，他不是想禁锢，挑拨什么。
他感觉他的力气渐渐随着空气散去。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水汽，粘稠地让人无奈。
外边传来稀稀拉拉地水声。
姜潮套上拖鞋，拉开窗帘。
发现雨下。

街上的人渐渐散去。
雨点稀稀拉拉，落到地上渐渐弥漫在一块儿，变成大块的水渍。
头发湿湿地一撮一撮。
曾轶可走到屋檐下去，店家亮着灯。
城市的诚实，城市的程式，城市的城事，城市的呈示。
思绪徐徐地漫出脑袋。
模模糊糊的人影眼眶湿润。
单单纯纯的仰望变成万般完毕的思念。
是泪，或是雨。

“那么，我走了。”江映蓉走到门口向里边忙碌的王栎鑫招手。
点点头，不知道思绪已经到了哪里。
“拜。”他心不在焉地答道。
她的心里溢满了落寞。
她明白，她所给予的永比不上她的。
也许外边的传闻是真的，容不得她自我安慰的谴责和猜疑。
江映蓉没能再说什么，晚安梗在咽喉之间不上不下。
最后还是咽回去吐出了轻轻一声再见。
他舒了口气，听得见微微的气流过带来的摩擦力。
她低下头打开了门，再没有他的任何声音。


王栎鑫从墙角找出了那瓶被遗弃的空气清新剂。
他骤地想起了他伤人的话语。
空气里漂浮的味道，淡淡地难以置信。
没了她，少了调剂。
浓郁的草香闯入气息，侵占了肺脾。
闭眼的瞬息，多少回忆和过去。
看她说谎时的逃避，渐渐模糊的事情看不清。
看得出只是不想挑明，看得清只是明白有难言之隐。
说不出理由掩埋自己的思绪。
王栎鑫打开门把垃圾放出去，却一个人影。
刹那间即使看不清，也分得明。
断断续续的水滴坠地，湿透的衣衫一身奶气。
明明那般落寞却孩子般平淡呼吸。
那样眼眸忘不记，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