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说才发现，那些以为已经忘记的事情原来都还记得。
怀念的如昔日故乡，幼年同伴，偶遇小狐，尘封的如族人亡故，母亲去世，一一皆在眼前。
而这个时候的方兰生总是听得很认真，如果是开心的事便目光灼灼地笑着追问一些光怪陆离的问题，若是不好的事情便会安静下来不说话，水润润的眼睛望着他，抿着嘴角一副难过的样子，然后在晚些时候送来亲手弄的一堆烤野果或是一碗枣仁粥，说是做多了吃不完才分百里屠苏一点。
百里屠苏默默吃掉又香又脆的果子和又暖又甜的枣仁粥想，能将这些已经吃惯了吃腻了吃烦了的东西做得这么好吃，方兰生其实也是有优点的。
这日子，跟以前还是有些不同了。
虽说多了一个吵人的家伙，每天仍然有一个时间百里屠苏能够得到固定的清静。
当夜晚来临，方兰生便会停止对百里屠苏的絮絮叨叨，独自到谷外的小河里去泡上一个时辰。
然而所谓清静……静得太久就会有些冷清。
某次方兰生回来之后，百里屠苏十分难得地主动问他是不是永远只能在水边生活。
方兰生就说不是，现在这样是因为自己还是一身鱼皮，尚不能离水太久，等自己年满二十便能褪去鱼皮，完全化为人身，届时便可以自由地生活在陆地上，不受水源所束。
百里屠苏又顺口问了一句那你什么时候褪皮？
方兰生想了想说，快了。
确实很快。
几天后的一个夜里，方兰生从桃花河回来的时间比平常晚了半个时辰，步履漂浮双颊通红。
百里屠苏皱了皱眉，问他怎么了。
方兰生抬起水雾迷蒙的眼睛望着百里屠苏：“要……褪皮了……扶我进屋……”说完便一头栽进了对方怀里。
百里屠苏照方兰生的吩咐将他抱进屋子放在床上，又俯身触了触他的额头，果然一片滚烫，当下便决定拎上木桶去桃花河边打桶水回来。
就在百里屠苏离开后不久，床板上的方兰生身体开始挣扎扭动，一点一点地从鱼皮里挣脱了出来。鱼皮完全脱离方兰生身体的瞬间，立刻便失去了原来灵动溢彩的色泽，变成普普通通的蓝色了。
褪皮是件极消耗体力的事，方兰生完成了这个艰辛的过程之后很快便精疲力尽地睡着了。
等百里屠苏猫不停爪地一路跑回来，进门便看见一个赤身裸体的少年躺在床上，脚边堆着皱巴巴的鱼皮。
百里屠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是方兰生，见他面上潮红已退，呼吸也已渐渐平缓，心里终于安定下来。然后又注意到方兰生遍身汗涔涔的，心想任由他这样躺着定然是要着凉，于是找来干净的布巾，用桶里的水打湿了给他擦拭身体。
……擦着擦着就不对劲起来。
刚刚修成人身的方兰生，与人类初生的情形其实是极为相似的，皮肤娇嫩得如同婴儿，擦得稍微用力了些便留下一片绯红的印子。百里屠苏看着手下白嫩得像块豆腐的方兰生忍不住想，咬下去一定是软软的香香的滑滑的……
“咕。”
百里屠苏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脑中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族中最有智慧的的长老对他说过：“你是猫妖，但也终究还是猫。”
轰隆隆——
一个响雷打在脑子里，闪电划开一片白光，瞬间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照成清清楚楚的白昼，百里屠苏恍然大悟——
怀念的如昔日故乡，幼年同伴，偶遇小狐，尘封的如族人亡故，母亲去世，一一皆在眼前。
而这个时候的方兰生总是听得很认真，如果是开心的事便目光灼灼地笑着追问一些光怪陆离的问题，若是不好的事情便会安静下来不说话，水润润的眼睛望着他，抿着嘴角一副难过的样子，然后在晚些时候送来亲手弄的一堆烤野果或是一碗枣仁粥，说是做多了吃不完才分百里屠苏一点。
百里屠苏默默吃掉又香又脆的果子和又暖又甜的枣仁粥想，能将这些已经吃惯了吃腻了吃烦了的东西做得这么好吃，方兰生其实也是有优点的。
这日子，跟以前还是有些不同了。
虽说多了一个吵人的家伙，每天仍然有一个时间百里屠苏能够得到固定的清静。
当夜晚来临，方兰生便会停止对百里屠苏的絮絮叨叨，独自到谷外的小河里去泡上一个时辰。
然而所谓清静……静得太久就会有些冷清。
某次方兰生回来之后，百里屠苏十分难得地主动问他是不是永远只能在水边生活。
方兰生就说不是，现在这样是因为自己还是一身鱼皮，尚不能离水太久，等自己年满二十便能褪去鱼皮，完全化为人身，届时便可以自由地生活在陆地上，不受水源所束。
百里屠苏又顺口问了一句那你什么时候褪皮？
方兰生想了想说，快了。
确实很快。
几天后的一个夜里，方兰生从桃花河回来的时间比平常晚了半个时辰，步履漂浮双颊通红。
百里屠苏皱了皱眉，问他怎么了。
方兰生抬起水雾迷蒙的眼睛望着百里屠苏：“要……褪皮了……扶我进屋……”说完便一头栽进了对方怀里。
百里屠苏照方兰生的吩咐将他抱进屋子放在床上，又俯身触了触他的额头，果然一片滚烫，当下便决定拎上木桶去桃花河边打桶水回来。
就在百里屠苏离开后不久，床板上的方兰生身体开始挣扎扭动，一点一点地从鱼皮里挣脱了出来。鱼皮完全脱离方兰生身体的瞬间，立刻便失去了原来灵动溢彩的色泽，变成普普通通的蓝色了。
褪皮是件极消耗体力的事，方兰生完成了这个艰辛的过程之后很快便精疲力尽地睡着了。
等百里屠苏猫不停爪地一路跑回来，进门便看见一个赤身裸体的少年躺在床上，脚边堆着皱巴巴的鱼皮。
百里屠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是方兰生，见他面上潮红已退，呼吸也已渐渐平缓，心里终于安定下来。然后又注意到方兰生遍身汗涔涔的，心想任由他这样躺着定然是要着凉，于是找来干净的布巾，用桶里的水打湿了给他擦拭身体。
……擦着擦着就不对劲起来。
刚刚修成人身的方兰生，与人类初生的情形其实是极为相似的，皮肤娇嫩得如同婴儿，擦得稍微用力了些便留下一片绯红的印子。百里屠苏看着手下白嫩得像块豆腐的方兰生忍不住想，咬下去一定是软软的香香的滑滑的……
“咕。”
百里屠苏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脑中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族中最有智慧的的长老对他说过：“你是猫妖，但也终究还是猫。”
轰隆隆——
一个响雷打在脑子里，闪电划开一片白光，瞬间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照成清清楚楚的白昼，百里屠苏恍然大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