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然恋】隐忍之爱——也谈李阔&陶自然

中国人自来，对那些隐忍不能发的爱情，都有着特别的钟情。想想也是，那些“王子和公主从此快乐的生活在一起”的故事，少了很多的后劲，让观者没有了任何遐想的空间。
似乎唯美的爱情，都有这样的规律——我追着你的时候，你躲着我；你追着我的时候，我躲着你；然后一个远走他乡，试图和挚爱相忘于江湖，妄图在经历过这样纯真的生死恋后，还能过过平静的生活；而另一个则困在记忆里不肯走开，努力让自己独立坚强快乐。当然，这里特别说明的是，李阔老师“追着”陶自然同学的时候，不是因为男女之爱，而是因为师生之爱——他无法容忍不上进的学生，尤其，她别的科目都很上进，自己这科却每逢上课便公然逃之夭夭，——还逃的那叫一个彻底，连一个碰面的机会都不给——叽里咕噜叮叮咣咣拿起书包撒腿就跑，让踩着第一遍上课铃就来到教室的李老师，回回只能看见陶自然同学窜逃的背影。（陶自然，在我们李阔老师不明真相前，你的确是太不给他面子了。）

由于李阔老师不肯放弃任何一个学生，真相随之揭开。像是愈合已久的伤疤，生生被重新划裂。善良的陶自然和李阔，不得不面对真相被揭开的疼痛。在鲜血喷出的时候，拿刀的和被砍的，都同样不能承受。

度娘又开始折磨我 ，不让我发帖，老说我在发广告贴。

     好诗呀！好诗！说明李阔已经深入人心了。妙妙妙！

而李阔呢。这个真的无法不让人心动的老师，他微微搅动的手指，轻轻抽动的嘴角，表示着他内心的澎湃和矛盾。如果说他不曾有过一丝犹豫和委屈，那么这个人物就不够鲜活，不够真实。但是，宽容的李阔最后选择了原谅和包容。他的一句：“你看我现在已经这样了，不是还在教书吗”说明他已经不得不接受了自己的残疾，在无法改变自己残疾的现状下，何必要加深一个善良的孩子的负疚感呢，尤其，这个孩子现在还是自己的学生。我折服于李阔老师的人格魅力，但我坚信，这样的宽恕，只有在那个年代里才有。特殊的历史环境造就了可以宽恕凶手的悲情李阔，因为国人把那一切都已首先归罪于价值观已经混乱了的时代。
如果不是陶自然同学的死缠烂打，李阔老师对他的这个学生的感情也就到此为止了。老师他品德高尚，相信如果只是一般的追追，表示好感，不可能让这位才华横溢的知识分子为这“仇敌”动心；尤其在他的眼里，这个”仇敌“不过只是个孩子。哪里料想我们陶自然同学使出浑身解数，反正对方是自己的老师，我要送你，总算是关心老师吧；我要借书，总是好学上进吧；我在你的帮助下得奖了请你吃饭，总算是顺理成章吧；一副我就是要缠着你，还让你说不出个“不”的架势。可怜我们这位品德高尚、思想传统、善良谦和的李阔老师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几个回合交手，不但连一个“不行、不用、不可以、不必了”都说不出来，还每每让陶自然得手的达到接近他，接近他的家，进而接近他的心的目的。陶自然，笔者真的不得不向你抱拳拱手，姐姐你厉害啊！77年的大学生就这么多招了啊？怎么这么老套的招数，您用起来就这么顺手？是对方抗干扰能力太差，还是渐渐的他也习惯于或者说乐于被你干扰？李阔同志，你再不强势制止，就势必要缴械投降了。


只可惜我们这位李阔老师的强势制止，也不过是借助各种手段表明自己是陶自然的“叔叔”罢了。你真的想拒绝，轰她走啊。拦不住人家来；又舍不得轰人家走。看到人家配了你的家门钥匙，连要也舍不得往回要。只好自己和自己发火，只好在那里自说自话，苍白无力的表明身份立场，妄图以此来能端正自己和陶自然的态度。李阔老师，你有本事借着教人家湖北话，生生让人家俏丽的追求者说出“你是我的sousou。”你怎么没本事在吹口琴的时候，看着人家毫不掩饰的脉脉柔情？
丁勇岱老师塑造这个人物的时候，有很多小动作其实特别能够透露人物的内心活动，其中一个就是他常常躲避陶自然率真深情的目光，游离闪烁的眼神，透露他毫无招架之力的狼狈。第二一个是他手上的小动作——和陶自然说话时候不自觉搅动的手指；看到陶自然在楼门口等他的时候，敲动着扶在轮椅车把上的手指；都显示了他的内心的矛盾和渴望，只不过，每次李阔老师的选择都是避让开去。
谁知道，表明立场和身份完全拦不住陶自然。一席饭，一顿酒，一句“你是个坚强的孩子“而引出的两滴热泪，终于让陶自然的感情决堤。那句残忍的“按照辈分来说，我应该是你的叔叔”让两个人的心，都碎了。
一场有关《问天》里人物性格和命运走向的讨论，李老师再度败下阵来。陶自然借着改他小说里柳烟的结局以表明自己的爱情，李老师听着也不能说不为之心动。但又能怎么样呢，他不能也不敢接受陶自然的感情，只好说我写的是《问天》，你说的应该是另外一本小说《问地》。瞧瞧那故作轻松，装傻充愣的表情。可怜的李老师，谁让你教了这么一位伶牙俐齿口若悬河却又这么痴心不改大胆追求的小女娃咧？套用一句相声里常用的话——受着吧，受着吧。
赤裸裸的感情摆在眼前，穷途末路走投无路慌不择路的李阔老师只好找到了马老四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来“充场面”。如果有人说，李阔老师对陶自然没有爱情，那么，请看看马老四在冲上去对陶自然大显殷勤之后，李阔对马老四说：“你把她吓着了。”的那句话的眼神吧。非常复杂。一方面是心疼陶自然被吓到的慌张样子，一方面略有一点点即将和陶自然相见陌路的不舍。而在马说以后陶自然再也不敢来找他的时候，李阔老师当时脸上的表情就更为复杂。即舍不得陶自然的再也不来了，又不得不暗自提醒自己这是最好的结果，那叫一个纠结，一个无奈啊。再看看马老四说要用陶自然追李阔的疯劲来回追她，嘿嘿，我们李老师就更是有一点点小醋劲啦。
其实爱情到底是什么。我常常觉得，爱情就是一份不能自已的疼惜。当老师看清楚陶自然塞到他怀里的包裹，竟是一个厚厚的坐垫的时候，他知道，陶自然就是那个真心疼惜他的人。但为什么当年偏偏是她造成了他所有的不幸；为什么要在分开10年后再度师生相对；为什么他要是她的老师；为什么他和她要相差十几岁；为什么他要任由她爱上自己，疼惜自己；为什么自己又任由自己的心，从宽容到关怀到惦念到习惯到,,,那个不敢不能出口的字眼？


但是，高尚善良的李阔老师，怎能接受年轻美丽的陶自然的感情，怎么忍心拖累这个有前途的女孩一辈子？当面拒绝被陶自然胡搅蛮缠的混过去；用马老四常住来做挡箭牌也是挡得住来家挡不住学校。李阔老师万般无奈下，只得写信回绝，一句“彼此都痛苦”告诉了所有人其实他自己也早就走离了师生的感情，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但这两封信，也就留下了白字黑字的证据，更是成了闹得满城风雨的“基本条件”。
陶自然父母向李阔的兴师问罪是阔然恋里最不可理喻的插曲。编剧不该安排陶自然的父母是大学老师，大学老师多少都应该知书识礼一些，即便去找李阔老师，也应该是抬高对方的身份，在李阔老师面前，痛骂自己女儿不懂事才对。这样坚定了李阔是其老师的身价，也明确表达了他们不同意两人交往的态度。可是，陶自然父母竟然用无礼的言辞指责李阔，李阔的愤怒终于爆发了。
他之所以在陶自然父母面前爆发其实原因有二：
一是他当然对这两位来访者没有什么好感，一看态度就是兴师问罪的，任何人都不会欢迎这样的来访。
二，其实是李阔老师自己在生自己的气。明明陶自然是造成他个人和家庭不幸的元凶，他气自己是她的老师不得不宽容她；他气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这个丫头心软，允许她靠近；他气自己对这个可爱大胆的追求者没有抗拒的能力；他气分明是自己被陶自然纠缠不休而且再三拒绝之后，还要忍受他父母无端的责难。
所以在上述两种气愤之下，才会口不择言。
他说：“我恨你们的女儿”——他当然恨，恨她十年前毁掉了他以往的幸福；恨她十年后打扰了他现在平静的生活和心境。
他说：“你们为什么要让她考到这个学校里来？我在这教书，当老师，我有错吗？”——我想再度问天——命运要和我李阔开玩笑到什么时候，非要让我和“仇人”师生相对？
他说：“难道你们女儿就要一辈子像鬼一样追着我吗？
他说：“好好教育好自己的女儿，不要让她再来找我，不要让她再纠缠我。”——你们的女儿对我纠缠不休，我疲于应对；却又怦然心动，渐已失控。我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已经再三拒绝了，为什么你不好好问问你的女儿，不好好管教她，让她这样扰乱我的情怀，打乱我的生活？
好好想想这几句吧，他是在骂陶自然吗？他是气这两老不懂事，气自己不争气要被陶自然这样纠缠。


但是，陶自然父母那句：“你都这样了，她如果跟了你，她这一辈子不就毁了、废了吗。”严重的打击了李阔的心。就算他走得出和陶自然是师生关系的框架，他也一时走不出自己是个瘫子的现状。一个素未谋面的相亲对象都因他不想拖累任何人而在牵线者处被婉拒，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已经走进他的生活，他的内心世界的年轻女孩。我们这位李阔老师，主动拦住了即将离校的陶自然父母，向他们承诺再也不会和陶自然见面。在他说出那句：“从今往后”和紧接的那句“我和陶自然不会再见面了”中间，停顿了很久。这停顿，是他在忍着那份心痛，努力聚集勇气吧。舍得出口吗？但终于还是说了。给予了这样决绝的承诺，对老师他的内心，又有多少伤害呢。
李阔老师就这样没有留下只字片言默默离开，躲到了马老四的家里。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勇敢的陶自然接受了采访，她对李阔的爱情自此登堂入室，被发表在杂志上。如此炽热的感情，如此坦诚的真心，怎能不让李阔的心也跟着沸腾。这份杂志，读了再读；对整个事情，想了再想。但这个“高尚的人，纯粹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有益于人民的人”还是本着他“做人不能光想着自己，也要想着别人”的原则，继续保持了他的深藏不露——不论是感情，还是他在陶自然面前的出现。唉，李阔老师，如果你能自私一点点，就可以早几年享受相爱相对的甜蜜。不过，知道自己这样被她念着，也是一种幸福吧。也许李阔老师还在妄自编着故事，痛苦的祈祷过一阵子陶自然就能把他忘了吧。
李阔老师和陶自然之间到底是不是真的爱情，引发了同学们的争论。既然这份爱情已经公之于众，那么就拦不住大家的讨论。辩论会在紧锣密鼓的筹备。李阔老师知道了辩论会的安排，想到的不是他会被大家说成什么样子，而是，这个事情会不会影响陶自然的学籍。他再也按耐不住了，再也不能光顾着自己藏起来了，一个电话打到了陶自然的宿舍，劝阻她不要涉险。语言不多，时间不长，但陶自然已经感觉到李阔对她的担心和牵挂，丝毫不逊于她对李阔。还有什么比在苦苦思念时候得到清晰的回应更有力量的吗？
马老四出场到现在，做的最为正确的一件事，就是帮李阔老师录下来这场辩论会的内容。辩论会上的唇枪舌战，让李阔老师颇为感动。不仅仅因为他和陶自然之间的爱情，得到了同学们的理解和祝福，也为他深刻知晓了自己在学生心目中的地位。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一个老师欣慰的呢？学生的爱戴，恋人的深情，大家的祝福，这是历经苦难的李阔最大的安慰吧。可是这沟绝望的死水，还是不敢被春风吹起任何的漪沦。其实涟漪早就泛起，早就荡漾开去，早就散漫整个心湖……


讲到这，我不得不感动于他们彼此的相知。如果不是相知相爱到一定地步，焉能仅凭这点线索就确定方向？暗恋老师的多了，谁能说自己对老师的了解有如此深刻？师生相爱的也不乏有先，但有几对能做到有如此境界的默契？他们爱的，早已不是相爱的感觉；他们爱的，是彼此心灵深处跳动的灵魂。能有这样的相知，李阔，你居然能狠下心来转身离开，你是怎么做到的？而李阔消失了这么久，终于被陶自然千辛万苦找了出来，而且居然就近在咫尺，同在一城，这真的不能不让陶自然觉得简直恍若隔世。
杂志社自然是要将这个消息转告李阔的。聪明的李老师立即反应过来这是陶自然在找他。（废话，自己写的文章，自己还不知道？再说，那个冷老师根本就是冷雪松嘛。）假师母即将登场，欢迎期待。老师，你太狠了吧，这狠招都能想得出来。你也不盘算盘算，万一有一天这个谎言揭穿了，你的陶自然同学能轻饶了你吗？做人要厚道一点，要学会给自己留点后路，是哇老师。不过，我到是一直都很好奇，他会如何向那个黄老师和请来冒牌新婚妻子描述他和陶自然之间的故事？
李阔冒牌的新婚妻子打碎了陶自然所有的梦。她不明白，两人在经历了这样纯真的爱恋之后，李阔怎能就这样一声不响的结婚了；连句交代都没有就开始了他的新的生活，他想让自己如何自处？
李阔的再婚对痴情的陶自然的打击几乎是致命的。她可以理解李阔逃跑的决心，但两个人在各自的世界里思念对方，是她能接受的极限。在她任何一种想象里，李阔再婚了，都是她从未有过的一幕。他说不敢接受自己的感情，如今却接受了另一段；难道他打算把自己扔在原地独自回忆。
不是想一探究竟，也不是想讨个说法，只是知道了李阔的下落以后，陶自然没办法抗拒再见一见他的念头。站在李阔讲课的教学楼外，陶自然的脚步忽然变得有点犹豫。见，还是不见？他已经结婚，已经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见，能改变结果吗？有什么意义吗？可是不见…又怎能忍心不见？痴痴寻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他的下落，要如何才能栓得住双脚，不向他在的地方移动？
当那个让陶自然魂牵梦萦的身影从教学楼门口渐行渐近，映入眼帘的依然是那张温暖灿烂的笑脸…还是那件黑色的外套；还是那架熟悉的拐杖；还是那辆她推过多次的轮椅；还是那个亲切乐观的声音…所有的阳光、树木、建筑、往来的学生，都从陶自然的眼前褪去。她的目光、她的脚步，都只朝着一个方向——那个被一群学生簇拥着推出来的李阔。


孟子曰：存乎人者，莫良于眸子。即，观察一个人，没有比观察他的眼睛更好的办法了。在毫无准备之下，这深爱自己，也被自己深爱的女子骤然出现在眼前，就算李阔再能伪装他对陶自然的感情，他也无力在这个时候掩饰心里的悸动。他一定希望过，陶自然见到他那位“新婚妻子”之后，就会远离他的生活。但一定预感到这不一定拦得住她造访的脚步。因为我总是觉得，李老师叫住学生周彦带给黄老师的那句因为来了个朋友，下堂课请她代课的话，一定是他和黄老师之间的约定，这就表示，追求者上门，快叫薛丽红挡驾。
陶自然送李阔回家，那冒牌的“新婚妻子”早已候在家中酝酿好了情绪。我常常想，这个冒牌的“新婚妻子”是不是也太投入了，莫非看上了我们李阔老师？
这段戏看的，真的很叫人揪心。丁勇岱的哭戏就不提了，很多细小的环节，也一样让人唏嘘不已。陶自然推李阔回家，车刚一停下，陶自然很熟练的抽出双拐，递给李阔，照顾李阔从楼道进屋；这和那个冒牌的“新婚妻子”在屋里都不知道把车推到什么位置什么角度方便让李阔坐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阔刚刚坐定，“李妻”便开始发难，声色俱厉的指责让陶自然无地自容、紧张又害怕。揪心的李阔再也听不下去了，及时制止了这位临时演员，抬头看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的陶自然。只是小丫头早已让“李妻”的一番表演吓得慌了神，似是根本就没听到李阔的那声招呼。李阔心里的那份温柔不由自主的泛了上来，轻轻的扶了扶自然的右臂，引她坐在床边。如果我没有记错，这轻轻一扶，是李阔唯一的一次主动表示温柔。这难得的温柔，让陶自然回过神来，委委屈屈的坐到床边。
李阔延续了这份温柔，向陶自然解释他这位“妻子”就是这样一付心直口快的脾气，并解释他们俩为什么能走到一起。这声音太过温柔，这解释又太过清晰，似乎一切都那么合理，似乎李阔和那个女子的结合，是那么顺理成章…，这温柔的述说，终于化成了一把生锈的铁刃，慢慢，慢慢的划开陶自然的心——刀入肉的时候，并没有多疼，刀锋随着李阔的语速，缓慢的前行，陶自然几乎能看到血一点一点的从伤口渗出，直至凝成大滴的眼泪，涌出了眼眶。
对这眼泪，李阔显然是有心理准备，他及时调整了语气，故作轻松的表示他为了躲着陶自然，四处搬家又换工作，并请求陶自然让他们过几天踏实的人的日子。
这请求让陶自然的委屈达到了顶点，似乎她已经成为李阔现在幸福中的唯一障碍。她不敢相信，这是她所挚爱的李阔说的话。她终于了解，为什么李阔离开她之后马上可以结婚；终于相信，原来李阔从来没有爱过她；终于明白，原来她对李阔的感情对于他来讲都是除了负担，没有甜蜜。
抖动的双唇、不相信的眼神、颗颗滴落的眼泪终于烫伤了李阔的心，瓦解了他辛苦建筑起来的所有防线。他低下头去，不敢再直视这无辜女孩子的双眸。耳中传来陶自然的颤音“对不起老师，我不该来找你的。”李阔不由自主的要紧了牙关。知道决绝的时刻就要到了。明明这是自己期待的结果，为什么年过四十的心，还是觉得开始疼痛。直至陶自然强忍着留下祝福离去，他也没有聚攒起足够的勇气再看一眼心爱的女孩，生怕多看一眼就会前功尽弃，生怕多看一眼就会伸手扯住她的衣襟。陶自然出门的脚步，终于踩碎了李阔所有的坚强，绝望瞬时间爬满了李阔整个心扉，迅速充斥他每个细胞。甚至那位临时演员进来发表见解的时候，他也无力掩饰自己的脆弱，一任泪水倾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