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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下午，温暖的太阳发出金黄色的光，透过破旧的窗户透到书桌上。我从满桌子白色的纸中抬起头，眺望天边。湛蓝的天空，纯净的画卷，一切都是最美好的风景，我又看这间屋子，破旧的桌子，脱落的墙纸，就像是低缓流畅的乐曲中不合时宜的高音符。
“十月，今天下午会有新人来报道。”我一抬头，玄月紫罗兰的头发垂到了书桌上，他脸上有着最温柔的笑意。
“新人，他们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我皱起了眉头。
“知道。”玄月用最简洁的话语回答了我的问题，转身离开。
晚上，在夜色当中，新成员来到了我们当中。一位名叫伊峙，绿色的头发，一望便知是个深沉的人物。一名叫莉莉丝，黑色的长发，黑色的长裙，冷漠高傲。这是我对他们的第一印象。
“这是我们这个小组的所有人员，一月，二月，五月，六月，七月，八月，九月，十月。”玄月用有些冷漠的声调说，脸上还是万年如一的笑意。“还有我，玄月。我是这个小组的负责人。”
“这个组织叫做黑月，很庞大，庞大的超乎你们的想象。你们也许认为你们够厉害，事实上，能过我们的海选的人确实已经很不错了。但是，我们这个小组只是这个组织中的沧海一粟。组织中有严格的等级之分，我们处于末位，两个级别的差别就像是你们与我的差别一样。”
“玄月哥，别吓他们，我知道你很厉害，也别这么吹嘘自己啊。”一月舔着棒棒糖撅着嘴说。
“你们已经知道了很多秘密，现在，我需要检验你们。如果你们没有实力了解这些，那就只能有一个后果。”
伊峙和莉莉丝脸色微变。随即他们就知道了他们的考试——对战一月和二月。
刚上手，伊峙和莉莉丝就用上了凌厉的杀招，却无奈一月二月虽然矮小，却身轻如燕。几十个回合下来，终于满头大汗的把他们打倒在地。
“新人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停下吧。”我对玄月说。
“好。”
这些名字都只是代号吧？莉莉丝。”
“是啊，这里的每个人几乎都有自己的一段经历，没有人愿意透露。”我微微地笑。
“那为什么独独少了三月。四月？”
我能感觉到自己笑容一滞，屋子里其他人的吵闹声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时间仿佛凝固。
“对不起，我只是好奇而已，如果不愿意说就不要勉强。”莉莉丝和伊峙都感到了这不寻常的气氛，莉莉丝赶紧道歉。虽然语气带着歉意，但我还是能感到她眼眸的冷漠。
“没关系，你们肯定会知道的，三月四月叛变了。”说完,我低下头去整理文案。
抬头看天，已是傍晚，暮色四合。
“九月，回来了。”我跟九月打着招呼，看着她身后累得气喘吁吁的二月五月，还有七月，笑声抑制不住地爆发。
“十月哥，笑什么笑。今天晚上有任务吗？”九月撅着嘴，不满地说。
“应该是没有，玄月还没有发命令，应该是因为伊峙和莉莉斯需要适应一下吧。”
“玄月哥不在吗？干什么呢，是不是又在泡妞。”二月东张西望，装作一副正在找人的样子。
“胡说什么，小心玄月哥听见了揍你。”一月冲二月做了个鬼脸。
“既然没有事，我们去外面玩玩吧。”九月说。八月立即赞同，“在这发霉的屋子里呆着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事。”陪着九月在外面逛了一天的二月，五月和七月一副想死的样子。
我望着兴高采烈或垂头丧气的人，心里一阵怅然。白天我们是最活泼的天使，晚上就变成了人人害怕的恶魔，这种生活有什么意义？我们存在的唯一意义难道就是杀戮、死亡和鲜血吗？
窗外的夜晚就像毒药一般弥漫了我的全身。
夜晚的天空黑暗的无边无际，这个小小的海滨城市的海全然没有白天的明快，只有海水刺骨的寒冷。
热闹的街上灯火通明，橙红色的路灯和店铺的白光构成了一片璀璨到刺眼的灯海。
我看着九月指挥着一群男孩，嘴角的笑容如天边最美的霞光。也许我这样说夸张了，但我还是觉得九月明媚至极，甚至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世界上不可能有完全的黑色和完全的白色，但我宁愿相信九月身上就有那种不存在的白色。


莉莉丝一袭黑衣，她的冷漠和伊峙的冷静在这群人里格格不入，好像行走在高高的天上，以讥讽之态看人间冷暖。我甚至怀疑她对我们有一种不容易觉察的不屑与怀疑。
“啊，玄月哥！”二月突然惊叫起来。我一转头，果然看见了脸上带有恶作剧得逞之后的坏笑的玄月。
“玄月哥，为什么每次都是我？”
“我想想……”玄月脸上一副思考的样子。“是谁说我出去泡妞的来着？”
“对不起啊，大哥，我真没有这种意思啊，饶命！”二月脸上是夸张的、带点阿谀奉承意味的笑容。
“玄月哥，你怎么知道的？”九月一脸好奇。
“为了防止有敌人进入，我在房子里安上了微型摄像头。”
“你怎么能这样！”众人立即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我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清亮的微笑在我嘴边缓缓展开。只是，在扫到莉莉丝的时候，我觉得她的眼睛里有一丝惊慌失措或是不满。我更愿意认为后者可能性要大些。
2
“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有。”玄月的笑容在进来的一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别人面前从来没有的严肃。
我知道，能让玄月露出如此表情的事情一定不容小视。但我不知道，直到后来才明白，这件事其实并不难办——至少我想对于玄月，他这副表情其实是为我悲哀。
我独自一人坐在偌大的房间中，玄月已经走了，他知道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而不是苍白的安慰。
玄月只对我说了两句话，他说得很缓慢。但这短短的十五个字却成了我一生的梦魇，经久不灭。后来经过了多少腥风血雨，但却依然不如这十五个字来得可怕。
我那时以为，第二句话对我的打击最大，殊不知，在经过了那么多事情之后，第二句话变得和第一句话一样可怖。
我不知道那天我是怎么走出去的，统一穿着黑蓝色制服的护卫，好像全都和周围太阳投下的光线融为一体，投进我的视网膜里，然后不留一丝痕迹地消失抑或迷失在我的记忆中
我一直都希望我是一个理性的人，或者我的家庭希望。玄月应该是一个完美者，而我至多算一个半成品。我可以在生死关头冷静分析情况，然后做出事后验证是最接近完美的计划，但我不可能在任何一件关于我熟悉甚至我爱的人做了什么之后客观评论。我只可能走两个极端。在这一点上，玄月比我强得多。
每个人的心里面都有一个仓库，里面有无数的箱子。我不可能有条不紊地安排每一个箱子并做出到近乎完美的安排。我的仓库里面看起来很整齐，每一个箱子都堆得整整齐齐，走近一看，其实都放错了位置。而玄月的，整整齐齐，他简直就是一个计算机一样的人。我唯一知道的玄月的弱点，是一个不能提的秘密。


第二天晚上，我就接到了命令，十个人分成两个小组，玄月在总部指挥。我、伊峙、莉莉丝、九月和二月。
“你怎么可以这样！”六月的大嗓门充斥了整个楼层。
“六月，你再叫，别人就以为我们在谋杀呢。”八月冷静地对六月说。
“玄月哥，你简直就是没良心。你让我和一个小毛豆、一个脚臭到无可救药还有一对姐弟恋者在一起，你什么意思啊。”
“没办法。他们那队本来任务难度就要大。莉莉丝和伊峙是新手，需要别人指导一下啊。七月八月都不擅长攻击，但是搭档起来防御效果很好，你们在战斗，不可能面面俱到地帮助他们，所以他们俩只能呆在一起。十月那边加上他们就超额了，所以让二月顶替一下……”
玄月似乎还要滔滔不绝地说下去。六月赶紧做出stop的手势。“我认输，别说了，我求你了。”
我朝玄月做出了一个鄙视的眼光，意思是你那些小算盘我还不知道吗。玄月轻轻地笑了，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笑得倾国倾城。我感到彻骨的寒冷。玄月长得很妖孽，狭长的双眼，赤色的眼眸，紫罗兰的发色，白皙的皮肤，我不得不承认，他很另类却很漂亮。我也只能找出“漂亮”这个不贴切的词。我不能说他英俊，他的相貌并不属于那阳刚的类型。却比那些直爽豪迈的人可怕很多。
我们的任务是到A城去，那里有赤光的一个重要机构，分管情报，我们的任务就是彻底摧毁它。
赤光，原来隶属于黑月，20年前人脱离黑月，成为国际上另一个黑帮。赤光的名声比我们要大
，因为我们是行走于黑暗中的暗杀组织，大多数知道的人都死了。黑月的成员都不屑地认为，这个组织就如蝼蚁一般。其实不然，他们有最好的情报系统，这是包括黑月在内的所有人都承认的。他们简直像在一个蛛网上面，每一根蛛丝的轻微颤动都会引起高度地警觉。但是大部分人都认为这无足轻重，根本无法改变黑月的巨大优势，他们还没有灭亡只不过是因为他们在高层眼里还有存在的必要而已。
但是攻击这个机构在我看来比攻击赤光总部还要艰难，因为一年以前三月四月叛逃之后，就在这个机构工作。他们对我们不仅知根知底，更重要的是，我们根本就下不去手。当然，现在只有我和玄月还有七月八月知道三月四月在272，但是他们肯定也会知道的。
至于八月那边，我听说好像是要去C市杀几个人，我不大关心，也就没仔细问。
星光璀璨，月发出的淡淡光泽温柔又不显突兀地投到地上，泛出清辉。在这栋破旧的写字楼周围没有路灯的地面上，显现出一种暗淡却又带些寂寥的光芒。
3
晚上，我们到了D市，这座城市是一座很繁华的城市，霓虹灯在寂静的夜晚闪烁，生生添了几分放肆招摇。
我们住在D市最豪华的宾馆。我们的旅行包里没带很多东西，每人只有一台笔记本电脑，一些生活必备品，还有几本电脑书。我们来到D是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书店，又抱回来一大摞电脑书。在售货员惊异的眼光下，做劳力的二月气喘吁吁的放下怀里一人高，摇摇欲坠的书，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面，然后哗啦一下全部散落在桌子上了。二月手忙脚乱地收拾散落的书，嘴里不停地嘟囔。“要是五月也在就好了，那样苦力就可以让他干了，上天保佑，九月姐今天千万不要逛街啊。”
我们看着二月的样子，把肚子都笑痛了。
我忍住笑，一脸认真地对二月说：“放心吧，我今天一定体谅你，绝对不会让九月逛街的。”
“为什么？”九月不满地抗议。
“你觉得呢？我们买书当然要看啊，要不然多浪费纸张啊。”我幸灾乐祸地斜眼看着九月和二月一脸吃了黄连的样子。


顶

谢谢

我们经常看到他们俩吵架，脸上都是倔强的表情。有一次他们吵得很凶，三月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因为任务因为四月的一个小小的疏忽失败了，原因是四月没调查好那个富翁那个周六晚上要出去参加聚会，导致他们俩被发现，杀了好几个警卫，弄得满城风雨。没人责怪他，但是他自己太争强好胜。四月去道歉，漆黑的眸子盛满了歉意，低着头。没想到四月一句其实打探情报的工作很难，我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你没试过。然后三月就爆发了，然后我看见四月清丽的面容第一次滑下了泪水，却竭力不让自己抽泣，满脸冰霜地看着三月，却掩饰不住自己心碎的眼神。三月面无表情地看着四月，没有声嘶力竭的叫喊，只是声音平静如水，但却比突然爆发的怒火更伤人。
然后九月过去扶住四月，心疼地对四月说，你先走吧，然后回去冷静一下。四月抬起头眼神如一潭死水，却没人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绝望。然后她走出去，关上门，没有把门摔得震天响，轻轻地关上门，好像还是原来那个冷静的四月。我对三月说：不要伤害四月，好吗？然后我让他们都走了，我最后一个走的，但没对三月说一句话。我没读过心理学。但我知道对三月这样的人这个时侯骂他是会起反作用的，他会狠狠地反驳你，然后即使后悔也不会和四月和好。也许他们俩就会这么错过一生。
自此以后，一个月的时间里，三月和四月再没有搭档完成任务。四月总是固执地自己完成任务，因为没有搭档，很多次我们都能看到四月疲惫地回来，浑身血污。三月总是去和二月或者五月搭档，虽然根本没什么默契。
在那段时间里，我们的心情都很不好，每天气氛都很压抑，在这种气氛中，一阵笑声都显得突兀。九月和二月都没有以前的开朗了，我每一次看到九月平静甚至带点四月式的冷静的面容，都想去把三月揍一顿。
三月和四月还是和好了，但付出的代价太惨痛。四月有一天执行任务的时候，中了弹，子弹射入了胸膛。我们没法把她送进医院，只好让我和玄月这两个学过医学的人替四月开刀。我在手术之前看到三月通红的眼睛，他对我说：你一定要救好她，让我付出什么代价都行。我苦笑着告诉他：四月很危险，能活过来的希望是百分之五十，我不得不对你说，你是自找的。然后我听到三月用一种我从没在他嘴里听过的低沉嘶哑的声音对我说：无论如何，请你们尽力吧。我看到玄月也有些动容，对他说：我们会尽力的。
我和玄月走进了手术室，我用刀割开了四月的皮肤，看到血汩汩地往外冒，残忍得我不忍心去看。我给四月局部打了麻醉，四月还清醒着，我对四月说：坚持住，三月还在等你。我看到她点点头，安静地看着手术刀划过血肉，取出子弹。
手术成功了，四月好起来了。苍白的脸庞有了生气，三月一直在照顾她，照顾了三个月。玄月一脸惨痛地对他说：你去照顾四月，我们这边的烂摊子怎么办，害得我这张王牌都得亲自出马。


5
三月四月是孤儿，他们从小就是相依为命长大的。
其实叛逃的有三个人：三月，四月还有沧月。沧月应该不是算是叛逃，她本来就是赤光的人。
玄月一直都对沧月有好感，也许他们俩的性格本来就是互补的吧。他对我说的时候一直在微笑，嘴角扬起三十度。我很少看到玄月这样笑，这是他真正的微笑。
我看到过玄月和沧月在一起时，沧月嘴角上扬，冰霜消融，笑得倾国倾城，我第一次知道沧月一点不比九月四月逊色。
后来玄月向我讲述了他和沧月的故事，他的神情落寞而伤感，这是我看见他的第三种表情，从前他只有笑与严肃的。他对我说，沧月告诉了三月四月，其实他们的父母都是被黑月杀的。三月四月开始不相信，但是她拿出了照片，她要他们跟她走。他当时在门外听着，右手放在门把上，许久又慢慢垂下。他真没想到，她竟然会是他的对手。后来，他就在监视他们，他知道了他们逃离的日期，那天晚上，他就在客厅等着，桌子上有瓶红酒，他一杯一杯地慢慢地喝。他看到他们下楼，然后他对他们说话，说，如果你们要走，可以，只是有一天会后悔的。然后他就转身离开了。
他真的在我面前转身离开，我看见风灌满了他的风衣。
我仰着头，望着星空，这些前尘往事在我脑海中放映着，我的喉咙深处涌起了一股伤感，然后在眼角凝结成液体缓缓滴下。我根本没注意到我的脖子已经酸痛了。我起身，打开房门，走向九月的房间，要不然我真的会压抑死。
我叩了叩门，九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十月。我轻轻地说。然后九月跑过来开门，我也看到了她红红的眼眶。
九月穿着睡衣，默默地带我走进房间。我们两个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十月，玄月哥真的是这么说的吗？“许久，九月打破了沉寂。
“嗯。”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他怎么下得了手啊？”我看到九月的声音发颤。
“谁知道呢？他天生就是这样的人吧。”我也许是除了他自己最了解他的人，可我也只不过了解他的经历罢了，他的心，如果他不愿意告诉别人，也许没人能猜透。
我轻轻地搂过九月的肩膀，安慰她。她的粉发垂在我胸前，一种绚烂的色彩。她安静地靠在我胸前，体温透过衣物传到我身体里。我们就是这么坐着，没有动。我知道我喜欢九月，但是我敢发誓我那时候没产生一点想法，我们只是要过冬的两个生物，相互依偎着取暖。
如果不是三月四月的事我会感到快乐的。之前玄月带给我的噩梦好像只是一场梦，只是很可怕而已，却是假的。我已经开始怀疑玄月的话了，之前我从来没有过。
伊峙和莉莉丝此时正站在窗前。
“那个玄月真是个可怕的人呢。”伊峙说。他确实是这么觉得，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不是在他的掌控之下。
“不过十月倒是单纯得多。二月简直就是没脑子，九月根本就构不成任何威胁。”莉莉丝不屑地说。
“不要这么想，能进来的每个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咱们不要再这么冷漠了，试着融入吧，要不然他们永远都不会信任我们。”伊峙皱了皱眉头。莉莉丝很厉害，在身手上他不一定能赶上她，但是她太不谨慎，不是莽撞而是太高傲。
莉莉丝沉默了。她浑身都是黑色的衣服，好像暗夜玫瑰一样，妖艳却黑暗。
“我们在对付272的人的时候千万不要手软，有一场好戏看了。”莉莉丝听到这话眼睛里划过一丝嗜杀的眼神，不过一瞬即逝。
【十天前】
玄月在他的家里，这是一件装潢精美，可以说很奢华的别墅。这是在郊外，风景很好。屋子旁边就是一个小小的湖，不知道是天然的还是人工而为。湖水泛着一层绿色，风微微吹过，水面泛起一片涟漪。
玄月面前的桌子上有两瓶红酒，高雅的包装显示着它不同寻常的身份。
“下去吧。”玄月摆摆手，让管家退下去。
“你来有什么事啊？”玄月笑吟吟地问。


旁边的女子有着一头及腰的冰蓝色长发。“做一个双方互利的交易。”她也笑了起来，却比不笑还要寒冷。
几分钟前，管家进来通报外面有个女人非要见玄月的时候，玄月并没怎么在意。不过在他说出来者有一头特殊的冰蓝色头发时，玄月立即就明白了那是谁。立马穿过富丽堂皇的三个屋子，亲自开了门。
“你怎么能知道我需不需要啊。”
“你一定需要。我会给你提供赤光埋伏在黑月里的人的名单，所有人。”沧月在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加重了语气。
“你确定？”玄月来了一丝兴趣。
“当然，我现在是赤光的第二号人物，难道还会瞒着我吗？”沧月对玄月怀疑她的能力有些不满。
“那可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他可是谁都不相信。”
“是吗？我看还没你厉害。”
“既然是交易，那么条件是什么？”
“我给你名单，你要帮我毁掉赤光。我知道你们的上层现在还不想灭赤光，但你必须要帮我说服他们。不要刨根问底，你只要知道我其实和赤光有仇就行了。”沧月似乎很明白玄月在想什么。
“如果我不答应呢。”玄月慢条斯理地摇晃着红酒杯。“这对我没什么好处，说服上层不容易啊，黑月毁灭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你以为赤光那些人对黑月真的有那么大危害吗？你又不是不知道，黑月存在了那么多年不是没有理由的。”
沧月冷笑一声。她知道玄月说得都不是心里话。“你能没有这个能力说服上层？鬼都不信。”
“这么长时间不见，变得更厉害了。”
沧月的身体轻微颤抖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她知道玄月其实已经同意了。“不过，这个计划会牺牲几个人。”
6
“早上好。”“早上好。”今天早上莉莉丝和伊峙竟然主动打了招呼。我们都感到有些吃惊。
这时，我接了一个电话。是玄月的。
“玄月的电话。”我简单地对他们说了一下，就走到外面接电话。
“你们在哪里？”玄月问。
“D市，马上准备走了。”
“不用走了，回来吧。”
“嗯？”
“回来吧，没什么紧急的事，你们可以在路上玩会儿。再见。”玄月没等我再说话，就挂断了电话。说实在的，我松了一口气。
“十月，有什么消息？”问话的竟然是莉莉丝。“等回来再说，也不一定是好消息。”我刚松了一口气，却又想到玄月绝对不会做无意义的事，说不定三月四月已经在他手里了。
回到房间，我才向他们透露了这个消息。“咱们沿途玩玩吧。”气氛活跃起来。
“好啊，反正也没事做。”我回答。看着他们兴高采烈的面容，我也不由得愉悦起来。
【现在 玄月家】
“你这么做有意义吗？把他们弄过去，然后再弄回来。”玄月皱着眉头问。
“没什么意义，只不过是玩玩而已，我很喜欢这种感觉。”沧月漫不经心地回答。但是她的心里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她酸楚地想，只不过是看看你到底有多在乎他们，有多在乎我。
但是她已经败了，玄月是个强者，是不喜欢另一个强者的，除非你比他还强，他才会屈服。而且他绝不会允许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受到侵犯。所以，沧月你从头就败给了自己的感情。
玄月玩味而难过地想，如果你不是这么一个人就好了，我们就可以在一起看落日余晖，看夕阳从自己的生命中落去，无欲无求。不过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而且，沧月你也不是万能的，你终究有你不知道的东西。
“不要太得寸进尺。”玄月缓缓开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这份文件到底有多少需求性，它只不过会让我省很多时间而已。你觉得我有必要用这么大的条件来换吗？几条人命还有费尽口舌地劝说？”
沧月没有应答，专心看着手中的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