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1§原创】老去（无虐/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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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金在中，1970年生人，今年41岁，有一个深爱着的人。我们在一起的过程不算很坎坷，但我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很快乐。于是，我想我是一个很幸福也很幸运的人吧。
我爱的那个人叫做郑允浩，今年43岁，与名字的霸气相符，他是一个男人，他也是一个男人，他也是一个和我同性别的男人。其实我并不是那么想强调这句话这么多遍，我们在一起的光阴几乎已经让我忘记了我们是不那么受世人认可的---这个词太久没说，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奇怪---同性恋，我强调这句话的原因，只是我希望你们可以知道，我对他的爱是不会因性别而有任何偏差的。
都说男人四十而立，我很庆幸我可以跟允浩度过我们人生的第二个高潮期。上天很眷顾我们，即使已经四十多岁了，仍然没有非常明显的皱纹和白发，尤其是允浩。小麦色的皮肤轻而易举的遮盖了脸上沧桑的痕迹，仍然腰板挺直，不卑不亢，头发依然乌黑浓密，岁月给他的，从不是时间的挣扎和年龄的斑驳，反倒让他拥有了比我所见到过他的任何时候都要沉着冷静稳重的气质。说到这里我是有一点不平的，年轻的时候我也是青春亮丽小帅哥一枚，而现如今，天生白嫩晒都晒不黑的皮肤和郑允浩过度的宠溺让我看起来倒是有了些许柔弱。不过我不在乎，郑允浩从来都是把我当正儿八经的爷们儿养的，只是多了些恋人的呵护罢了。这样子的体贴，让我乐在其中，也让我心甘情愿一辈子躺在这个男人的身下。
不是因为我没有尊严，而是因为，我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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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过39岁生日的那一天，我才意识到，我已经快老了。
38岁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离“老”的距离还有很远，时间还能允许我们放肆的挥霍，年华还能容忍我们无忌的消磨，自己还可以年轻气盛，自己还可以无所顾忌，甚至那时想到自己四十岁，还能用那句“四十而立”来安慰自己，却没想，到了现在这个年龄，竟再也不敢想这个词语了。39岁生日那一天，我难得的跟允浩闹了起来。当然，我没有摔盘子摔碗，也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只是拉着他不让他离开我身边，然后神游，时而来一句“我老了”、“我不能再闹腾了”，直到郑允浩心疼的把我的头贴在胸口，一手环住我的腰身，一手扶着我的发丝、轻拍我的头，道“我们在中乖啊，你在我眼里永远像小孩子呢，我最喜欢在中了”。像哄小孩子一样，就只是那样简单的一句话，就让我内心的所有不安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也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郑允浩会不要我？不可能，即使在我最心灰意冷的时候，也从未怀疑过他对我的爱。容颜的改变？也不可能，我最不在乎的就是外表的年限。想了很多可能，结果都被自己的“不可能”给否决了。最后我想，或许，我只是想要发泄一下。两个男人在一起，最大的好处就是，无论你是男人女人，都需要休息和抚慰，作为男人，又不能去找女人诉苦，两个男人便可以互相依靠。但这却又恰恰是两个男人在一起的别扭之处。男人，都不是可以那么轻易的撒娇找依靠的，即使那是和自己最亲密的同性爱人。内心郁积的东西太多了，这个生日可能就是一个发泄口，让我名正言顺的---当然更多的是克服自己的所谓坚强男人的心理障碍---去找允浩寻求安慰。
我知道，郑允浩懂得，懂得我的抽风，我的神经，我的性格，还有我对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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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又送我了几双袜子。
就像小的时候，爸爸每次去不远的地方出差，总会给我带回来一个泥人。那时条件差，一个泥人已经足以让孩子兴奋，看着那些穿着迥异的泥人，内心总归升腾出一种暖意，那些泥人啊，会在你哭的时候笑，在你笑的时候笑，在任何时候都笑。一直觉得，那些永远都不会伤心恼怒的泥人会是我一人生最好的礼物，而他郑允浩却在住在一起以后第一次送我礼物时就轻而易举的打破了我的这个认知。
我是一个文稿编辑兼翻译，所以总是要呆在家里。夏天的时候，在书房开着空调对着电脑，腰酸背痛是小，穿着家居服倒不怕，只是脚总是冰凉冰凉的。有时会盘起腿暖暖脚，有时干脆关了空调，等会热了再开。我从来没想过跟他抱怨这个，他却在我们同居之后送了我几双袜子。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不是什么节日，只是很普通的一个周末罢了。晚上他晚了一会回家，从手上的一个专卖店袋子里掏出了四双袜子。很简单的条纹，是非常朴素的颜色---米色与浅棕色，纯棉的，看上去就很舒服。只是我很奇怪他送我袜子的原因。所以，当他告诉我原因时，我呆住了。他说，脚是人身上和眼睛一样重要的部分，他就像第二个脑子，只不过他管得不是思维，而是身体。他说，我每天在书房脚一定会很冷，早上穿衣服时一定要记得穿上袜子，好好保护脚丫子，知道么？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思维那样混乱的情况下抱住了他，轻轻吮吻他的下巴，然后说，谢谢你，亲爱的。
之后，我每天早上都记得穿上袜子再工作，也不再买袜子，因为我十分享受郑允浩把一双双他精挑细选的袜子带回家，揉着我的脚丫子给我试穿袜子们的第一次的过程。
当然，我也理解了他说的脚是和大脑同样重要的第二个大脑。因为，当我感动的一塌糊涂、思维混乱的时候，脚丫子先替我做出了判断---走上前去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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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过活的现下对我们并不是那么无情，满大街的，叫腐女是么？我说了，我们两个身上岁月的痕迹并不是那么明显，又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所以一起出去，即使不牵手不搂腰，温馨的小氛围还是清晰明了的。现在人的素质高了，倒也不至于当面对我们有什么骂词，偶尔一起上街到人多的地方去，还能遇见几个疯疯癫癫的小腐女激动地跑过来说一声“你们要幸福”就得瑟的跑走。我们所能做的只是发一下楞，然后相视而笑---无奈的笑。
我是很感谢他们给予同性恋者的理解、支持与包容。或许一般人感觉不到，腐女们总是觉得见到真正的一对是对他们莫大的恩赐，她们可以激动得好几天睡不好觉，她们可以在日记上郑重而严肃的写下对自己所见的那一对同性恋人祝福，可是，她们却忘了，其实在这之中，最幸福的是那一对同性恋人。或许一般人是体会不了他一句“祝你们幸福”可以给一对迷途的恋人多么大的力量和鼓励的。异性恋人如此，同性恋人亦是如此，且更甚于前者。
这世上有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它能让我们通过彼此的眼神感受对方的心，这就是爱。
于是，在那些女孩子们的冲动过后，我与允浩的那相视一笑，便是与我最大的幸福。我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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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许多同性恋人不同，我们生活的方式，与其说是情侣般甜蜜，不如说像老夫老妻一样朴素而幸福。所以，我们也会经常讨论很多一起生活的很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的问题，譬如，就像“我和他掉下水你先救谁”一样的纠结的没有答案的无聊问题，人们似乎总是忍不住跟自己爱人讨论谁先死这个话题。
这个话题，自从29岁我们生活在一起开始一直到现在，即使提及的频率不是那么高，但我总觉得它一直在陪伴我一样。我以为在我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一定会说“我先死”，或者文艺矫情一点的“你先死吧，因为一个人承受思念太痛苦，这种苦让我承担”这样的话，却没想到，他给我的回答是：
“在中，我们中任何一个人死了，留给对方的都将是无边无际的痛苦与哀伤。可是，这样的哀伤对于无法改变的宿命是毫无意义的，所以，谁先死我们无法决定，只是如果你死了，我会一直爱着你，念着你，然后带着对你的爱和你对我的一切坚强的活下去，一定不会让你伤心。所以，你也一定要答应我，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好么？”
允浩说的是那么的深情。他双手扶着我的肩头，眼中似乎有一片深蓝的海，他的注视，甚至让我感觉到那还中的每一个波涛都是在为我翻腾绽放。我承认我感动了。那些虚伪的话有什么用呢？最后爱人死了，有几个人是会去殉情的？我宁愿允浩他带着对我的怀念，好好的活下去。但是，我没有那么伟大，所以即使我死去了，也不希望他有另外一个如他爱我般深爱的人。
他如果听到我这么说，一定会眼含笑意的说“即使这样，你也要努力好好的活下去哦”，虽然我知道，这么隐晦的回答不是在逃避，而是我们彼此都深知也深信，再有任何一个人，也无法再夺取我们这消磨了几十年生命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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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允浩是一个无论在哪里，似乎都会受到万众瞩目的人。当然，他也有跟这有关的爱好---唱歌，跳舞。
其实我的歌声并不差，虽不至于惊艳，却足以优美空灵。而允浩跟我不一样，允浩的声线是低沉而缓和的，轻轻的哼唱却足以动人。当他在混乱的人群中低声吟唱着喜欢的曲调时，一定比嘶喊的摇滚更能吸引人。可是，我于他一直有一个小秘密是他都不知道的。
我们都不是爱出风头的人，允浩的万众瞩目是来源于他本身的与众不同的气质的，而我给人的感觉跟允浩比起来就相形见拙了。允浩总是会跟着音乐摇摆身姿，声带也随之震动，那种不着粉黛的声音和若有若无的感觉抓的人心里痒痒，却又不忍让他放大音量打破那种微妙的美好，所以也很少有人会和允浩合唱。在大家面前，即使是我，也从未和允浩合唱过任何歌曲。而在他们不知道的表象下，允浩在我面前所吟唱的每一个音符我都是有轻和的。
我总是在允浩唱歌的时候，小声的跟他一起唱，从我们认识相爱到确定关系至今，我都有这个习惯。那种不为人知的满足，最叫人心动。
想想我和允浩走过这么多年、唱过这么多歌，还真是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原来，我们已经相爱了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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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觉得，岁月如梭，来去无踪，一定要有什么记录那些年华，这些年才都没有荒废。
我和允浩的家，有一个小小的阳台，阳台很简单一个双人摇椅，一个小小的白色矮桌，就已经占满了这阳台的一半。什么东西还是简单干净点好，真的把每一寸空地都用上就显得太急促慌乱了，所以也没有再在阳台上加什么东西，这白白的一片就是全部。哦，不对，还有那些我用来记录曾经的植物。
说是植物，其实只是一个纸条灌木罢了。以前养过一些有着粗短的干和大片绿色叶子的植物，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反正就不复存在了。叶片早就泛黄飘零在小花盆内，只有那些还算粗壮的干还顽强的在黝黑的泥土中站立着。实在不舍得扔，那也是我们的记忆啊，于是，我和允浩就把它们改造成了纸条树。
其实很简单，只不过是有什么心情了，有什么感悟了，有什么回忆了，全都写在掉下来的叶片上，然后用胶水很勉强的粘上去。总共有五盆花的，我和允浩一人两盆，剩下的一盆用来当多功能泥土，没事了种种小土豆、小菜苗，还种过韭菜，不过后来因为味道太刺鼻而除掉了，只是那上面的叶子也被我和允浩利用起来、写成纸条贴在属于自己的树上。
后来，叶片写满了，我们又找来类似的纸，一样的往上面贴，现在还是那两盆花盆，只不过纸条的足迹已经蔓延到整个花盆周围了。后来，有些纸条掉下来了，我们找了好久，才找到一种家用玻璃胶可以让他们很好的粘合。即使马上就要没地方了，我们依然努力的找到缝隙，贴上去我们的记忆。
细细的翻看这些纸条，有时会忍不住痴痴的笑出来。
每次这样张望过去的时光，总有许多感慨，我们竟跌跌撞撞的走到了今天。忽然就有很多的感慨，我们，真的在一起了很久啊，我们，真的很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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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近视已经很多年了，平时在家带个眼镜，偶尔会在出去时戴隐形眼镜，但是挺难受的，害怕眼睛会变形。在一阵的说服下，允浩终于同意我去做近视治疗手术了。因为他咨询专家时，人家告诉他做这个手术成功率很很高，可是年纪大了眼角膜会变形，严重者会变成重度近视，更有甚者会眼角膜脱落。我只是问他“允，如果我有一天看不见了，你不会当我的眼睛么？”
在手术台上的煎熬已经过去了。现在我的眼睛在激光及昏迷中任人宰割的修复下，正敷着纱布，进行为期半个月的“半瞎”生活。其实吧，就是不能看书，不能用力看任何一样东西，尽量一直闭着眼，闭眼时间越长修复效果越好，老年以后的角膜变化就是取决于这个时期的。我让允浩照常上班，只是他不听，我也不想较劲，因为内心啊，还是想要他陪着我的，也就不用一副伪矜持的样子。我知道，他是担心我。
可是，我最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视网膜的寿命到底有多久？
我闭着眼，趿着拖拉板啪嗒啪嗒地往正在厨房为我做饭的郑允浩身边去。我一路是闭着眼的，因为我也不希望我的眼睛将来有什么问题，我可是要用他来看允浩呢。允浩听到我的脚步声，赶忙从厨房跑出来，把我安放在沙发上，让我等一下。我才，他一定是去卫生间用毛巾擦手了。果然没错，猜到他要干的事情的我内心一阵激动与兴奋。
“允呐，你说，我如果将来看不到了怎么办？”
对于这个问题，我感觉到允浩的一愣。接着，他没有搭理我刚才的话，只是把我的肩膀揽到他怀里，用头抵着我的头，一只手环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握着我的手，轻轻的摇晃身体。慢慢的，瞌睡虫便爬了上来。我把下巴搭在允浩的肩上，继续闭着眼休息来缓解疲劳。我知道，等我真的睡着了，他会抱着我到床上然后拉着我的手和我一起补觉的。
我们彼此之间，早已不需太多的言语。只要手握着手，不管这是不是世界的尽头。那么，视力未知的变数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这样想着，我睡着了。


---9（此章纯属叙述工作性质，牵扯小回忆，莫要觉得太无聊= =）
我说过我是一名文稿编辑，同时兼职中英韩翻译，可我还没有告诉大家允浩是干什么的呢。当有很重要的事情时，他可以翘班，不计天数，不牵扯工资；当他灵感涌现时，所有他所需要的部门都为他24小时待命。他不用操劳整个公司的吃穿，也不用管理任何公司的账目。他啊，是X公司的企业策划。
我跟允浩是在大学认识的。当时考入大学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尤其是我们俩都是以文科状元进校的，更是令所有知道的人艳羡不已。可是与那些言情小说里的描写不符的一点是：我们并不是进校之后就开始敌对，把对方当自己最大的敌人，一定要暗暗下劲超过对方。相反的，我们是有那么一点…呃…说一见钟情并不准确，毕竟我第一眼见他只是觉得很帅很顺眼罢了。我是那种典型的喜欢哪个老师哪一门就学的好的惊人的那一类人，高中的时候，班主任是一位有点小愤青，有点小抽风，有点小神经的人，班里同学都很喜欢他，可那时，在其他老师和校长眼里，他就是一个不务正业、不讲究职业操守的不入流的老师。他曾经要被学校换掉，最后我们全班同学签了志愿书挽留老师，跟校长约定文科文综总成绩要达到年级最高水平，我的文科也是那时好起来的。上了大学，老师不那么招人喜欢，也就不那么上进了。而允浩不一样，虽然他 没有跟我敌对，但不代表他没有上进心。他是一个很有拼劲的人，是我想称他为男人的人。他不与我为敌，看我顺眼是其一，另一客观因素其实是他不想要因为成绩太好而太过招摇，他在课下得努力不比任何人少，只是考试的时候，永远把自己的水平控制在离优秀线三、四分的位置。老师依然很喜欢他，可也不会给他五好学生之类的名号，他乐得轻松。上了班依然，不想要太张扬的、却是不可或缺且必要重要待遇优厚的职位。
真是一个聪明的人啊，我如是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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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个人一定会在我住院期间跟允浩表白的，我也不知道我哪来的预感，但我就是知道，有了这些心理准备，我想，如果我看到了那女的跟允浩告白我就不会太惊讶了吧？可是，当我见到那一天，我还是很错愕，当然不是因为那女人，而是因为允浩的反应。
那天，允浩出去给我接水，那女人走了进来。像往常一样的给我发了血液测试结果，抬头看了一下药物的滴液情况，然后低下了头，看着我，我想她应该是不知道我和允浩的关系的，毕竟我们亲密的时刻都关上了门。她对我说，你知道允浩喜欢什么样的人么？我原本是可以沉着的应对她的，可是当我听到允浩二字时我便控制不住怒火。她凭什么这么叫我的允浩？正当我要发火的时候，允浩推门进来了。想也是，允浩只是去不远的饮水机那里接水，一会就该回来的。
允浩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我扶起来，在床后面垫上三个从家里带来的垫子，垫成一个斜坡，再让我躺上去，然后，他俯身，轻啄了一下我的唇，在这种时候，这种轻轻是示____威小时猫尾巴一样搔的人心里难受，于是，允浩刚刚离开我的..哦不，是准备收回吻的时候，我若有若无的使劲，向上直了一下身子，环着他的腰身和他深吻起来。他也了然的用舌头顶了一下我的上颚，然后轻轻地在接吻之中撩开了我颈后的碎发，我忍不住嘴角上提。
来医院那一天，他在我颈后留下的可疑痕迹，还没有消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