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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随磊动】『写文』 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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铠甲
【本文纯属虚构】
BY羊咩
淅淅沥沥的雨撞在窗檐上,粉碎。一袭白纱随着风的旋律,转过角,飘到了外面,雨在上面慢慢晕开,融合。
在黑夜里,唯有一星火光轻轻跳动着,透过微弱、昏暗的油灯光,映出一张略带忧愁的脸。
侧脸上的微微的红晕被苍白掩盖着,眼底的光清澈得能融化一切尘埃。红润的唇微微张着,似乎在倾诉什么。
墨黑的头发盘起,几缕黑发轻轻地搭在肩后。一根白里通透的玉髻简单地绾起她已耷到脚沿的长发。
这样一个绝美的人儿,身上仅仅是粗布衣裳。这衣裳掩盖不住她倾城的容貌。她的忧愁并非为这清贫的生活。
油灯光只能照到她低头的动作。纤细的手挑着针,缝制着腿上放着的铠甲。
针艰难地穿过铠甲,动作停留半空中,目光落在一件素雅的白色纱制罗裙上。
“娘亲……”一句轻声的呢喃。
她放下手中还未缝制完成的铠甲,来到铜镜前,由于油灯的光亮未及和脸上的忧愁,铜镜中映出一张模糊既苍白的脸。她抬起手从发梢中抽出玉髻,黑发被风轻轻撩起,跌落在脚沿。她把玉髻放在胸前:“娘亲……”又是一句很轻的呢喃。
“不行!我不同意!你们以后不准再见面!”一个身着暗红衣裳的中年妇人,表情严肃地吼。
“娘亲……”跪在地上的她,拉着妇人的手,苦苦哀求,控制不住的泪放肆的流着,“娘亲为何阻止?”
妇人甩开女儿的手,转过身去,沉默不语。
“为何娘亲要阻止我们?为何?”
妇人避开女儿的眼睛:“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得违抗。”妇人目光渐渐柔和,蹲下,抚摸着女儿的脸颊:“怜曦,我也是为了你好。”
“可是……”还没说完的话被妇人厉声打断。“够了!我说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怜曦抹去眼角的泪水,站起身,凝视着妇人的眼睛,妇人连忙闪躲,遮不住眼底的那一丝慌张。
“娘亲,这样决绝,莫不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原因?”
“没有!”
“娘亲,若是有何苦衷,那就告诉我吧,这样瞒着我也不是最好的办法。”女孩恳求道。
“夜已深,你去睡吧。”
“……是……”女孩终于妥协。
“怜曦……”一声富有磁性而又温柔声音穿透雨夜。
怜曦寻声望去,一名男子慢慢地走进屋内。雨水刻画出他的足迹。
雨水顺着他的脸庞滑下来。
男子直径走向木桌,桌上的油灯照出一张棱角分明、英气逼人的脸。乌黑深邃的眼眸,倒映出那一小缕微弱的油灯光。高大挺拔的身躯不免有些清高。在这个乱世,在这个奸臣弄权的时代,唯有清高着去蔑视扈臣。
被大雨淋湿的头发紧紧地贴在他的粗布衣裳上。衣裳的颜色因为雨的缘故,从而加深的一层颜色。
“煜枫……”女孩轻唤着眼前的这个男孩,嘴角挑起一丝笑,末端是在油灯光下看着很模糊的忧愁。话里掺杂着心痛,在这个雨夜显得如此浓郁。
那个唤作煜枫的男孩笑了笑,抬手轻抚着怜曦润滑的脸,她的一颦一笑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怜曦拿过一条毛巾:“煜枫,把身上擦干净,快快就寝吧……”
煜枫接过毛巾,胡乱的擦擦的头发,倒在床上睡着了。
雨声渐小。
风偶尔吹过树叶,会撒下一些残留的雨滴,砸在地上,与地上原有的混为一谈。不过没有人注意。
屋内的人,一睡一醒。
男孩入梦,女孩在灯下仔细的缝着铠甲。
怜曦把现在的不舍和未来的思念融入了一针一线里。
“蓝煜枫!你现在到底在干嘛!怎么能和一个平民女子纠缠不清?”一个雄浑的声音在府邸内炸开,怒气不可掩饰。奴仆们战战兢兢的静止一样站着。
“怎么?我为什么不能和她在一起?”面对眼前怒不可遏的中年男子,一个男孩平静的说到,虽带着疑问,但是语气中是一种坚定。
“蓝煜枫!你疯了吗?丞相要把他的爱女苏袭许配给你,你不要,偏偏要这样一个女子干嘛?”中年男子是这座府邸的老爷,也是当朝将军——蓝淼一。他毫无收敛地吼着。



1楼2011-07-14 13:19回复
    纵酒看舞,笙歌琵琶,军营里便是这番景象。兴起之时,苏铭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说:“我现在任命蓝兄为副将,协助本将军消灭鞑靼!”
    我不免怔住了,饮下一杯酒。
    席上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料到讨伐鞑靼的主将会把一个无名小卒请到军营,更没料到的就是还会封他为副将。
    以苏铭的头脑怎会不懂这伙人的心思。
    “你们……知道什么?他……”苏铭摇摇晃晃地指着煜枫,“他……他可是当朝将军的独子蓝煜枫!他的外公也是将军!世代为将,会比你们差?蓝兄的谋略可比你们好太多,文武双全的人没有一官半职实在可惜。”
    “将军英明!”一个满脸胡茬,看起来凶神恶煞样的人对着苏铭说,一群人附和起来。
    2年后。
    军营里夜夜笙歌,舞影映帘。苏铭似乎不是一个将军,而是一个花花公子,从来没有看见他去打过战,天天呆在帐篷内喝酒作乐。
    反倒是煜枫带兵打仗,苏铭却连一个军师都没有给他。煜枫需要布局排阵,还得亲自作战。
    蒙古鞑子的骁勇不是空穴来风,宋军有些颓败,最近输了几场战役,尸横遍野。宋军颓废地喝着碗里的稀粥。
    “怜曦……怜曦……”一个妇人停在一座大门紧闭的小宅院前,亲切地呼唤着怜曦的名字,呼喊暴露了她沙哑的声音。
    朱红色的漆掉了一部分的宅院门吱吱呀呀的打开,怜曦站在门口,与那个妇人面对面。她细细的看了妇人一番,声音哽咽的问道:“您是……您是娘亲?”
    妇人平静的点点头。她已不复当初,背有些驼了,青丝取代了乌发的存在,皱纹爬上了她的脸。
    怜曦拥住妇人:“娘亲,娘亲……女儿不孝……娘亲……”
    妇人抚摸着女儿的长发:“过去了……过去了……”
    母亲来了,怜曦才知道,她走后,母亲也搬走了。她日日思念女儿,就打听着走来,也没什么目的地,到哪算哪,还好有他人的帮忙,才能找到这来。
    聊起煜枫,怜曦的母亲也释然了,有些事情,不应该强把罪安在他的头上。她打量着屋内的一切,虽无什么贵重之物,但也不至清贫之地。东西一尘不染地站在它该在的位置。
    “煜枫呢?”怜曦的母亲问。
    正在给母亲倒水的怜曦愣住了,“煜枫”还是第一次听见母亲这样叫他。
    “他从军了。”怜曦把水递给母亲,笑着回答。怜曦的笑还是依然迷人,却添了几分忧伤。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也好,国贼当道,他从军也能为国家贡献一份力。咳咳……”怜曦的母亲说着,咳嗽几声。
    “娘亲,你怎么了?”怜曦绕过桌子,来到母亲身边。
    “没事没事……”
    “娘亲,路途跋涉,您想必也累了,先就寝吧……”
    “呵呵……以前,是娘催你就寝,现在好了,女儿开始要照顾母亲了……”怜曦的母亲笑了,脸上的皱纹深深的出现,2年的思念女儿,2年的劳苦,让她变了。
    怜曦的母亲近日咳嗽不止,原本还有几分红润的脸色也变得苍白。大夫就诊,说是肺痨。吃了几副药也不见好转。
    4日之后,是怜曦母亲的寿辰。却因身体孱弱只得卧床休息。怜曦买了一个玉镯送给母亲。
    夜晚是漫长的,是充满恐惧的。
    怜曦的母亲咳嗽不止。怜曦坐在床沿轻轻拍着母亲的背。怜曦的母亲一口鲜血吐在了玉镯上,她似乎已经料到时日不多了,拒绝了怜曦端来的药。
    怜曦的母亲躺在床上眼神放空,没有色泽,她微张着嘴唇:“怜曦,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娘亲为什么不允许你和煜枫在一起吗?既然娘亲快不行了,也不想带着什么遗憾和秘密离开,那么,让你知道也好。”
    20多年前。
    一座茅屋里,蓝淼一扔下一纸休书给坐在地下哭着的女子。
    蓝淼一狠狠的甩开拉着他的袖子的女子,踏出屋门。
    女子趴着地上,无力的哭着。他是蓝淼一的妻子,叫展雨霏。
    两人原本相爱,可是蓝淼一郁郁不得志,一身好武功无处施展。一天蓝淼一出去,救了当朝将军阳伯卿的独女阳若。阳若对他一见钟情,而阳伯卿也见识了蓝淼一的武功,有心招他为婿。蓝淼一隐瞒了自己已有家室的事实。
    


    4楼2011-07-14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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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妻没多久,蓝淼一就娶了阳若。后来有了自己的儿子,便是煜枫。
      雨霏积劳成疾,郁郁而终。
      后来,阳伯卿去世了,蓝淼一成为了将军,开始花天酒地,也算了负了煜枫的母亲。
      “这就是我极力反对的原因。因为蓝淼一的原因,我一直很不喜欢蓝家的人。而命运却把你和蓝煜枫绑在了一起……咳咳……”怜曦的母亲阐述完了原因,根深蒂固的恨。鲜血再次染红的她的嘴唇。
      怜曦哭了。母亲笑着,带着一点责备的语气告诉她:“哭什么?娘亲已经油尽灯枯了……”
      几天之后,怜曦葬了母亲,白色的孝衣和她的脸色极为相似。
      宋军已经输了好多场战。煜枫带的队伍的人剩下的也不多了,还有伤员。他们机械地吃着饭。眼神呆滞地望着一个地方——大宋国都的位置。
      煜枫也累了,以他的才能,带兵打仗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现在的他是孤军作战。虽然有兵,但是因为不是他训练的,大多没有服从他。再加上败战,很多士兵失去了信心。苏铭不管不顾地喝酒作乐。
      煜枫坐在军营里,望着帐篷发呆叹气。桌上放着的布局图也无心去看。他以前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没有人和他是一伙的,他只能自己去完成他的理想,力量单薄得让人无法相信他会成功。
      “蓝将军,有一个人要见你。”一个士兵进来禀报,把煜枫本来就很乱的思路弄得一片空白,这比头脑混乱更恐怖,混乱着还能找到线头,把它解开,空白着就不知道从何开始了。
      煜枫低头,声音很小地说:“请他进来。”
      “怎么?蓝将军,故友来了,也不打算迎接一下?”那人一进来就调侃地说道。
      煜枫下来,打量着面前的这人,突然爽朗地笑了起来:“徐子承!你来的真是时候!兄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叫徐子承,是煜枫的挚友。
      有了子承,煜枫就不再是孤军作战,他有了战友,惺惺相惜的战友。再赢了一场战役以后,终于让士气大振。
      “煜枫煜枫!大事不妙。”子承把煜枫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对他说:“苏铭……苏铭他今晚要回京——夺位!”
      “什么?”
      ……
      煜枫和子承在晚上骑上马朝汴梁的方向奔驰去。他们是亥时出发的,自然比子时出发的苏铭要早,他们必需早到。虽说现在的皇帝无能,但是大宋不能落入奸臣的手中。
      他们的路线是从树林里穿过,那里人少,不易被发现。现在正值秋天,树林里褪去了苍翠,落叶铺满了小道,马奔跑在什么,有枯叶作响的声音,显得悲凉。
      “驾驾!”后面传来马蹄声。据声音来看,人还不少。
      两人一看,不是苏铭,是蒙古的鞑靼。
      这队人马少说也有几百人。他们把两人团团围住,蒙古士兵举着火把,把幽暗的树林照亮了一片。
      煜枫子承并肩站在一起,拔出了剑。
      寒锋剑柄,映出煜枫的脸,尤其是他放着寒光的眼睛。
      “兄弟们上!那两个人杀了我们多少兄弟,现在就是报仇的时候了!”鞑靼的领头,指着煜枫子承说。
      剑上沾了满了敌人的血,再看不到它映出谁的影子。战争多讽刺,蒙古鞑靼是宋的敌人,而宋又是蒙古鞑靼的敌人。敌人在自己国人的眼中就是坏人,自己就是正义的一方,杀敌只是理所当然。这又是个怎样的圆圈,没有人走出去过。
      一瞬间,一股疼痛感包裹了煜枫的全身,煜枫低头看着鞑靼的头子把剑插进自己的身体,血顺着剑柄滑下,滴在自己白色的铠甲上。鞑靼拔出他的剑,煜枫跪倒在地,用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鞑靼准备再向煜枫刺去,剑被子承弹开。子承快速地把煜枫扶上马,在士兵包围的缺口离开了这片树林。
      “撤!剩下的事,给宋人自己解决!”
      “煜枫煜枫!”子承疯狂地撕扯着布为煜枫包扎伤口。
      煜枫按住他的手,喘着粗气说:“子承,别白忙了,我明白自己的伤。没用的。”
      子承不听,挣开煜枫的手:“你不是要保卫大宋吗?现在呢,起来啊!”
      煜枫望着漆黑的夜空,笑笑:“没办法了,我做不到了。拜托你一件事——”
      


      5楼2011-07-14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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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煜枫还未说完,子承就摆出一副生气的表情:“你的事,我不会帮你的!”
        “子承,别这样……我知道……自己撑不过去了……”
        “我们去找苏铭……”
        “他……会帮我们吗?如果我……我没猜错……这……这肯定是他的借刀杀人……我也不可能撑到汴梁了。那刀……离,离心脏不远呐!”煜枫故意说得很轻松,但是依然骗不过子承,他现在很疼。子承愣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子承……这……这次我……我不可能活着了……所以,一定要帮我……帮我把,把这身铠甲送回去给怜曦……怜曦——”煜枫想象着怜曦的脸,“怜曦,你知道的……这,这是她亲手为……为我缝的……铠甲必归,尸骨无需还……”煜枫说完这句话,轻轻地闭上眼睛,他想怜曦了,他回想着从前和怜曦的点点滴滴。
        “子承,苏铭要是来到这的时候,你就向他投……投降吧。我自私地要你活着,一定帮我完成我的心愿……苏铭一定……会让你完成一件事……表示你的忠心……不管是什么,你都答应他。”
        子承不说话,他跪在空旷的地上,手指浅浅地陷进土里。
        果然不出煜枫所料,苏铭很快追来了,顺着血迹追来的。
        “蓝煜枫、徐子承,你们这是逃兵啊,想造反吗?”苏铭的声音里听出不任何感情,冷得彻骨。
        子承捏紧拳头,想要发作,被煜枫拉住。
        煜枫摇摇头:“子承,投降。”
        沉默了好久,子承才缓缓开口:“苏将军,我投降。”
        “哈哈哈…… 投降啊……好好好,我可以给你机会,我可不想随随便便杀了一个人才。不过——”
        “有什么条件苏将军请说。”的确,什么都被煜枫猜到了。
        “果然是英雄。我要你——”苏铭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是在制造悬念,还是在寻找一个苛刻的条件。他指着躺在地上的煜枫说:“就是他了。”苏铭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把他——从悬崖上,扔下去。”
        “什么?”子承喊了起来,打破了所有人刻意维持的一份夜的宁静。
        “答应他……子承……”煜枫拉着他的袖子。
        “快哦。我可不会等你好久的,徐子承。”
        清楚的看见,子承捏紧了拳头,汗水顺着手指间的缝隙滑下来,青筋隐隐若现。
        “快点……”煜枫催促着子承“既然活不了,不如再为你做一点事,你要是不完成,我们俩都得死,谁也逃不过……不要忘记你要帮我的……”
        子承一咬牙,抱起煜枫,走到悬崖边。
        “徐兄,快点咯……”苏铭一脸阴笑。
        煜枫早知道子承下不了手,才拼命留着一口气。
        子承抱着煜枫,看着在黑夜下伪装的深不见底的悬崖。他怎么可能忍心啊。
        煜枫一点一点往悬崖边上挪,然后堕落。
        愣住的子承在那一瞬间才清醒过来,可是,晚了,煜枫为他的生命,自己跳下了悬崖。
        “徐兄,不错啊!我接受你的投降,哈哈哈!”苏铭大笑着,是的,这是阴谋。
        煜枫:
        死亡对于我只是一瞬间的事,而对于承受的人却是一个过程。谁也不知道这个过程有多痛。
        那一瞬间的堕落,鲜血包裹了我的全身,疼痛涌上来,然后被时间雕磨得麻木,再无任何感觉。我只觉得身体中的东西被一点一点地抽走。我妄图想象着怜曦的脸,当怜曦的脸浮现在眼前,我视图去抓住她,可是她影子在我的手中一次一次的幻灭。
        我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去想什么,我的记忆好像被抽离了一样。
        我看见碎石上自己的血,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冰凉的彻骨。
        树叶讽刺地飘落下来,飘了一些在我身边,和血混在一起。也没什么,既然都是死亡,树叶落在死亡的血上,只是加上一些可有可无的象征。
        我颤抖的手指拿到一片枯叶,它在我的手中慢慢破碎,我的生命也在夜最黑的时候——破碎。
        苏铭收兵了,他们要谋取皇位就必须保全十足的兵力,以防万一。而在得到皇位之前,他们必须铲除自己的同盟。同盟可以有很多,可是皇位只有一个。借刀杀人杀了煜枫只是铲除蓝淼一的其中一步。虽父子不和,但是依煜枫的性格,绝对不会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在他人的刀下,如果是那样,苏铭的胜算就不大了,所以,他解决了煜枫。这只是一场阴谋,在成功逼近的时候,它裸露无遗。
        


        6楼2011-07-14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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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承把煜枫埋葬在了悬崖下,那是一个很美的地方,是煜枫和怜曦一直很向往的地方,那块用木板做的墓碑为这平添了几分悲凉。
          铠甲被子承解下来了,上面全是鲜血,和怜曦的混在一起。煜枫下葬的时候,子承给他换上衣裳,是怜曦最喜欢的白袍。
          苏铭收兵,再无心去管一些对他无用的人,子承也就从那个阴暗的军营里逃出来了。找到那座煜枫再也回不来的宅院。
          他以前见过怜曦,而此时见到怜曦,却是为了帮兄弟完成心愿。
          子承把铠甲递给怜曦,怜曦颤抖着打开,看见了残留着血渍的铠甲,那些密密的白色针线覆盖着一层血。怜曦没哭,只是安静地抚摸着这身铠甲,把它贴到脸上,那时,她强忍的泪水才落了下来。铠甲上,再没有他的温度了。熟悉的味道掺杂着一股血腥味。怜曦的泪打湿了铠甲,泪水破碎变冷。被封存在铠甲的不舍和思念一霎那喷涌出来,被苦涩淹没。
          子承还记得那天,丞相带着苏铭来宅院,向怜曦提亲。她无须过问谁的意见,只要她愿意,就可以嫁入万人之上的丞相府。
          苏铭很温柔地看着怜曦,没有一点是战场上的狠毒。
          怜曦的点头答应。子承呆住了,苏铭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苏钧堂大声地笑了起来,这一幕多讽刺而真实的存在。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煜枫第一次披上铠甲上战场的时候,苏铭久久的凝视着那副铠甲,他问,煜枫,是谁做的,煜枫告诉他是怜曦,那时候,他的眼神软弱了,呢喃着:“是怜曦做的啊……”
          怜曦苏铭成婚之日可谓是举国欢庆的事。此刻的龙椅上坐着的人只是一个挂名皇帝,他算什么?自己的国家被人操控。
          子承默默地站在浩大的人群之中,看着这场婚事完成,看着苏铭抱着怜曦进了张灯结彩的屋子。他唯一看不清的就是红盖头底下的人的脸。他坐在凳子上独酌,看着苏铭开怀大笑着给宾客敬酒。
          苏铭进屋的时候,并没有被宾客的酒灌醉。他掀开怜曦的盖头,把她从床上拉起来,拥抱住她:“怜曦,在我抱着你的这段时间,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
          怜曦纤细白皙的手捏得有些红了——她捏着一把匕首。
          刺进苏铭的身体的一瞬间,苏铭向前踉跄了几步,依然没有松开抱着怜曦的手。鲜红的血映在苏铭衣裳上,没有那么明显。
          苏铭感觉到喉咙的鲜血快要涌出,他沙哑着声音,低声凑到怜曦耳边:“怜曦……我知道,徐子承告诉……告诉了你真相……不……不过也好……蓝煜枫的……事情,不应该瞒你……”
          “咳咳……”苏铭咳嗽几声,口中的鲜血流出来,顺着他下巴的轨道,滴在怜曦的嫁衣上。
          “怜曦,我是真的爱你。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情景,那时候是春天,桃花开了,你在桃林里和姐妹郊游,我看见桃花随风飘落,你在花瓣中跳舞,那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你了。一见钟情,也只有亲身体会才能知道。怜曦,谢谢你的答应嫁给我,那样我至少可以聊以自慰告诉自己,怜曦不是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仅仅是聊以自慰,怜曦,也谢谢你的恨……我多么希望此刻能够永久,就算用我的生命来换,我也愿意……”苏铭笑着,陷入了回忆,道出了与怜曦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一点也没有停顿,似乎在这回忆里,他可以忘记一切疼痛。
          “怜曦,我的书架后面是一个暗道,你走吧……不要和我死在一起……”怜曦只觉得抱着自己的人把所有的重量压在了自己的身上。的确,苏铭死了,他甘愿让自己爱的人完成心愿,即使是付出生命。
          漫天飞舞着大雪,好似是谁刻意撒下来的。
          风吹痛被死亡遗忘的一切。
          被覆盖着雪的白色大地上印着马蹄的模子,然后那些蹄印又被飘落的雪掩埋。
          一袭红色的嫁衣仿佛与雪融合在一起,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这一幕美得凄凉。
          阳光虽存,但感觉不到它应有的温度。阳光打在怜曦的脸上,逆着光,看不清她的脸。
          怜曦骑着马来到悬崖边上,她朝底下望去,是一座墓。在逆光的脸上,看得清一滴泪滑下来,渗入她的嘴里,流泪的脸上,却是笑着的。
          怜曦重复着煜枫在秋天的动作。现在只不过是人换了,季节换了,相同的都是代表着死亡的两个季节。
          她抱着沾着他和自己血的铠甲,跌落在冬的雪地。
          两座连在一起的墓,一份凄美。
          怜曦:
          一场雪,将我埋葬在你的世界,煜枫。
          我牵着你给我的诺言,可是我没想到它再也无法兑现。在一瞬间,所以的梦都飘零了。我们的回忆湿了我的眼。我看着所有爱重叠在一起,幻出你的脸,只剩下撕心裂肺的疼痛。痛得无力去改变。
          呼吸好像被冻结了一样。
          在这个黄昏,我只记得——
          鹰长啸,勾浓寂哀伤。
          血凝沙,显无尽悲凉。
          妻缝袍,送君踏沙场。
          妻思君,却晓君血溅。
          1279年,宋亡。
          7月13日
          


          7楼2011-07-14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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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发上来了,兜哥,删一篇


            8楼2011-07-14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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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咩哈哈哈哈、、、精了、、、大家多多参与啊。


              IP属地:浙江10楼2011-07-14 15:13
              回复
                是羊咩自己写的呢。。


                IP属地:浙江11楼2011-07-14 15:13
                回复
                  话说,羊咩,你的铠甲和我想象的不一样。。你的是古代的铠甲。。。


                  14楼2011-07-14 15:29
                  回复
                    话说,我喜欢那个“淼”字


                    16楼2011-07-14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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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毛不相信呢?


                      17楼2011-07-14 15:50
                      回复
                        你以为和梦姐一样是现代啊?
                        我是看到铠甲的介绍才想到这个剧情的


                        18楼2011-07-14 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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