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如同实验室一般的禁闭室,面向走廊的一面镶着半人高的玻璃,可以完全的观察到里面,空荡的房间内部一张床摆放在正中央,连接着床的是几台仪器。少年被穿上白色拘束服,手脚分开束缚在床边缘,带着氧气罩,眉头紧蹙的昏睡着。
“对你的话没必要隐瞒什么,你应该也还是很关心他的吧。这次预备兵测试中,朱雀跟另一名叫维亚的学生体质结果相当的令人满意,罗伊德新开发的机体需要这样具有特殊操作能力的驾驶员,所以他想法设法将这次事件暂时的盖住了,但是……”
“他必须马上回本土上去,这里根本无法治疗。”基诺转身对塞西尔说道,“罗伊德盖不下来的,尽管ST是他的地盘,但是也处在二皇子的全权控制下,与其想方设法的避开皇室的耳目,还不如将朱雀送回本土先进行治疗,再着手调查事情真相。R.C成瘾性很大,不立即注射血清后果不堪设想。”一想到曾经经历过的画面,基诺的表情愈发凝重起来。
“送回本土的话恐怕还来不及治疗就会被军阁刑侦处带走吧。”走廊另一头传来一个声音,少了些许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味道,细柔的男声听起来有些冷淡。罗伊德夹着平日里不离身的记录本双手插袋朝二人走过去。“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比起追查毒品买卖事件,一个小小军校生的生命安全根本不值一提,更何况还是eleven。骑士大人,这是我难得中意的好零件,可不愿就这样浪费掉。”
“你能搞到血清吗?!根本不可能!”
“血清那种东西是弄不到,但至少在ST可以保证R.C.的供给。”
什么?!
塞西尔和基诺同时愣了一愣,似乎没太明白他在讲什么。
“调查数据刚才已经得到了,这家伙体内血液与R.C.的排斥反应逐渐平息,作为神经性毒药,接下来的作用才开始发挥吧,总之不会是很痛苦就是了,等药性过去也会恢复正常,而且从以往对R.C.的临床反应来看,药性过去后一段时间内人体的各项激素都会达到较高值,持续兴奋状态。真是很期待呢,若保持这种状态来驾驶我的机体,那杀伤力应该是绝对的强大。”
“你的意思是……要故意让他上瘾吗?!”再也按捺不住基诺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揪住罗伊德的领子,“这种卑鄙的做法跟以前的彩虹计划有什么区别!”
“以前我也没觉得彩虹计划有什么不好,只是内部机构太腐败将R.C.流入民间造成了混乱而已,要是作为战争手段来使用,一切就顺理成章了。”罗伊德耸耸肩,平静的说道。
塞西尔默默地听着,咬了咬下唇,看向禁闭室中的人,赫然发现少年已经醒来,但眼睛里还没有焦距,显示大脑神经活动还未恢复正常。脑海里回想着刚才罗伊德说出的话,她竟然微微的觉得心痛,她了解罗伊德,在他心中只有武器,实力,科学,这些看起来冰冷的东西才是最优先考虑的,眼前的这个人,这个年轻鲜活的生命,只是如他所说的那样,是个“零件”而已。
但是不想让他变成那样。
“如果那样做的话,人体会老化加速吧?”突然想起了什么,塞西尔说,“这宝贵的零件使用期会变得非常短,五年,不,三年都很不好说,长期使用R.C.免疫力会迅速下降,到时候就算能在药物作用下保持身体的亢奋,但是随着时间推移赖药性也会愈来愈大,恐怕这零件的磨损会超乎想象。”听着部下冷静的分析,罗伊德的脸色也越发僵硬,“要再找一个这么符合新机体适配要求的人,很困难吧主任?”聪明干练的女性反问着自己的长官。
“这么说来没错……”
看着罗伊德无奈沮丧的表情,基诺松开手,退后一步:“所以说打消你那可恶的想法,我要立刻带他回本土,至于军阁刑侦处……我会想办法。你先做好这边的工作,尽快调查出毒品交易的另一方,这次可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查出事实。我还是不相信朱雀会购买毒品。现在,把门打开,让他从这鬼地方出来。”
“我马上去。”塞西尔点了点头立刻走到监视室开启电子门。罗伊德玩味的看着一脸认真的基诺道:“骑士大人这是在做慈善事业呢?如此好心帮助一个eleven,不要告诉我这就是你去阿什福德得来师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