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话衍生物,RP之作,瞎编乱造随意杜撰有
题记
跋涉千里,与你说再见
再见之后,永不,相见
“陈聿修,你当真只是为了递建两国和平而来?”月白的头发扬起一个弧度,冷冷抛下这句话,摩罗诃头也不回的离开,仿佛自己方才掷下掷地有声的那句,并不是问话。
陈聿修拢在袖袍里的手紧了一紧,直到指节开始泛白,他才呼出那口郁结在胸腔中的气。
火红头发的青年伤脑筋的用食指抵住眉心,口气无奈:“摩罗诃,你为何总是不肯相信陈司马……不肯相信我呢?”
摩罗诃回头,瞳孔里瞬间是让人心悸的锐利,仿佛将要直接洞入自己兄长的内心,秀丽面容上是一种似笑似哭的古怪表情。但最终他只是张了张口,喉结滚动着发出几个模糊字音的轮囊:“………………”
他抱着满身是血的同胞兄弟,彻斯底理的咆哮着,像是要在胸口剜出一个洞,好让里面发炎溃烂的伤口中的黑色毒血全部流个一干二净。他手足无措,在死亡此刻不论身份贵贱的公道面前手足无措。他的兄弟,在他父亲为了和平牺牲之后却要死于和平之手吗?分明已经开始干涸变冷的血迹不知为什么,竟让他全身感受到被滚烫之水泼在身体上,剧痛到来前一刻的那种麻痹般的冰冷。
他紧紧护住生命流失的躯体,仿佛抓紧最后一点希望,妄图和死亡抗衡,可摩罗诃的身体还是逐渐开始冰凉。或许是身体里的冰火已经到达沸点,因而紧贴着摩罗诃的他居然一点也不觉得冷。
“陈聿修,从今以后楼兰不再欢迎任何一个汉人!不再遵从汉人的任何政宪旧制!所有汉人开垦的土地楼兰人都会毁掉!楼兰与大汉,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一如你我。
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他甚至不能够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打小他就从来不是个聪明的孩子。他不知道止住心口汩汩流血的最好方法,他不知道除了转移注意力或是让自己的身体感受更大的创痛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陈聿修,你说,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来阻止一环扣一环的崩坏?
陈聿修,你我之间,总算是彻底完了……
为什么这种早就心知肚明的事情,再次摆上台面,还是让人这么痛苦呢?
然而最可笑的是,为什么还会痛苦呢?
“摩罗尼,陈聿修没有说谎。”浑噩中他好像听到一个微弱颤抖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做?为什么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你是要对付大汉?”
摩罗诃狠狠的一怔。身体的震动让摩罗尼清醒过来,是摩耶娜。可摩罗尼的脑袋也只是清醒了片刻,又立刻恍惚起来。
摩耶娜……在说些什么?
他什么都听不进去,身边摩罗诃收缩肺叶的呼吸声和摩耶娜上气不接下气的哽咽被无限的放大,每一下都像砸在他这个信誓旦旦要保护亲人,保护族人,保护祖国的楼兰王的耳蜗里一样,让他觉得眼冒金星,心脏一阵一阵的泛疼。接下来的恍恍惚惚中,别人的时间推动着自己的时间往前,他也只好随波逐流的跟着向前走。
猛的有东西把自己的意识抽回了身子,他感到一直冰凉的手拽住自己,用哪种仿佛燃烧生命一般的力量,死死的。
“摩罗尼,答应我不要为难鹰格尔和姬黛儿,他们只是照我的命令行事而已。”
他好像懵懂着僵硬表情的点了点头。
摩罗诃又说:“你一定要记住,你是国王……”抓住指尖的手开始握紧,令人吃惊与他哪里来的力量,“不管楼兰将来面临什么……什么样的灾难……你都没有权利灰心丧气……你……你要带领……你的……臣民渡过苦难……重建……一个崭……新的国度……”
摩罗尼咬紧牙齿,他平日里骄傲的总是雄辩滔滔的弟弟要是知道自己有一日会这样狼狈,甚至无法完整的说完一段话,该是多么……想到这儿他心如刀割。
摩罗诃示意陈聿修过来,然后凑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大汉司马永远不动声色的面孔倏地变得极其难看。
摩耶娜还在断断续续的问摩罗诃“为什么”。
摩罗尼心神恍惚中只觉得面颊有什么冰冷的东西逐渐蔓延整个面颊,视线逐渐模糊的他还是睁大了眼睛。他害怕在一个眨眼之后永永远远失去他的兄弟。
那些晶亮的东西从他脸上滚落到摩罗诃脸上,却产生了奇异的效果,摩罗诃像是被那冰凉忽然惊醒似地瞪大眼睛,怔忪之后直直的盯着流泪满面的摩罗尼。
一种如同满足,又夹杂了释然的表情浮现在妍丽年轻的脸上,自从和陈聿修摩耶娜一起归国后就再也没有在自己弟弟脸上看到过如此近乎于安宁的神色,仿佛他们从来未曾远离过彼此,摩罗尼的心更痛了,痛得快要裂开的难以忍受,他觉得他还有太多的不明白,所以他问出了声:“我不明白。”
摩罗诃脸上是一种似笑似哭的古怪表情——似曾相识的表情。
他费力的仰起脸,将嘴凑到摩罗尼耳边,而摩罗尼也下意识的低下头去。
“摩罗尼,你一直想要弄清的……我的……动机……”没有血色的嘴唇开合,声音的大小控制在刚好只能让侧脸在他耳畔的人听见的程度。
是了,那个表情,是当初摩罗诃冲撞聿修时面对自己质问时流露出来过的。而那时候没能听清楚的答案,现在终于经历了无数磨难之后展于面前。
摩罗尼微微张开了嘴,感觉呼啸的风顺着嘴灌进了心里被啃噬过后留下的巨大空洞。
周围的侍从哀嚎出声的奔过来,摩耶娜泣不成声的扑在摩罗诃身上,鹰格尔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
注视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奇怪自己内心竟然没有一点感觉。
他低头,理了理摩罗诃过长的头发,对那个再也听不到的人淡淡道:“是吗?”
一点感觉都没有。
只是无泪可流。
上部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