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随着蔡县令到了后院,一阵手忙脚乱,终是安置完毕,看着床上安然昏睡的楚天佑,大家皆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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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县令!”后厢房内,赵羽端坐在主位之上,面前跪着那一身酒臭的蔡县令。
“我与国主行经这青竹县,却召屠龙会暗害,说!你这县令怎么当的,在你辖下居然让逆贼横行,百姓民不聊生!”啪!赵羽横眉怒目,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那蔡县令平日里懒散惯了,哪成见过如此阵仗,早已都成筛糠。如今听到赵羽呵斥,吓得跪在地上连连叩头,“侯爷饶命,下官……下官失职!求侯爷饶命!求侯爷饶命啊!”
“你!”赵羽看到如此懦弱无能的县令,气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然转念间,思及司马玉龙平日笑语“小羽,莫要冲动……”。忠义侯闭上双眸,长长舒了口气,缓缓坐下。不能急,不能怒,如今国主负伤,屠龙会虎视眈眈,这青竹县只有这县衙暂算安全。一定要安抚好这蔡县令,一切等国主伤好后再做定夺。
再次睁开眼时,赵羽眼中已是一片宁静,冷然道:“你之所过,本侯日后定会查清。如今,你需将功补过,速调府内官兵,轮班值守,勿让屠龙会之人再伺机行凶。我会定时查看,如再有懈怠,绝不饶你!”
略一思索,赵羽又道:“此外,找本县最好的大夫,配合丁大御师,为国主疗伤。下去吧。”
“谢侯爷,谢侯爷!下官马上去办!”蔡县令连连叩首。
看着那肥胖的身影渐渐消失,赵羽暗暗摇了摇头,如此庸碌之人,如何管的了如此大县,等国主醒来后当真要好好处理这个庸碌县令。转念间,思及司马玉龙还在昏迷中,忠义侯不禁紧锁双眉,护主不利,令国主屡陷险境,自己当真是难辞其咎。过往种种不堪回首,身心疲惫的赵羽长长叹了口气,转身往司马玉龙的房间走去,如今,只想守在他身旁,护其安康。
夜半更深,青竹县衙几年来难得的井然有序。衙内灯火辉煌,守卫官兵恪尽职守,轮班值勤,守卫森严。
风吹叶落,一阵夜风卷起几片叶子顺着敞开的窗户吹入房内。
烛光影下,映出屋内安静的四人。
床上躺着的俊逸男子,面色依旧苍白,呼吸依旧微弱,但神色安详,没了白日的喘息与痛苦,只是静静的沉睡着,玉面如瓷,眉目如画,让人不禁联想,若睁开双目,该是如何的俊雅脱俗。枕边床头,靠着床栏坐于床边的蓝衣男子,微闭双眸,双手抱胸,微微小憩,紧皱的双眉,抿起的嘴唇,看的出即使浅眠,依旧心事重重。对面的圆桌旁,趴在桌上的一男一女,也已熟睡。叶子就这样在这个宁静的房间内飘过,轻轻的落地,仿似也怕惊醒这难得的安逸……
当当当,更声响起,仿似叶落水面,惊起一片涟漪。坐于床边的男子猛的睁开了双眼,惊醒,双眉紧蹙,似是暗恼自己怎么睡了,慌忙转身查看床上依旧昏睡的人,但见那人一切都安好,方才叹了口气,放下心来,轻轻的为他掖了掖被子。忽觉口渴,起身想倒杯水。站起的瞬间,惊觉衣角被人扯住。不敢相信的愣了一下,猛的回头。但见床上昏睡了两天两夜的男子,已睁开了双眸,眸光中没有了平日里的灵动机警,有一些恍惚,一丝清明,一丝笑意,一丝温和,手轻轻的扯动着赵羽的衣角,淡淡的笑,“小羽……水……”微弱嘶哑的声音,却如响雷般惊醒了呆愣的赵羽。
“公子!你醒了!我这就给你倒水!”赵羽狂喜,几步来到桌前给楚天佑倒上一杯茶水。
一番响动,也惊醒了伏桌而眠的两人。
“天佑哥,你醒了!”
“徒弟!徒弟!你终于醒了!我说,你也太能睡了!”五味一面唠叨一面却捞起楚天佑的手把脉,“呵呵,没事了没事了,再休息几日,喝几副我大神医的汤药,保你生龙活虎,虎胆雄威,威震八方,至死方休!”
啪!额头猛的被重重的拍了一下,“胡说什么呢?!”赵羽怒视。现在的赵羽,最怕听到的就是楚天佑出事,玩笑?也不成!
“啊!痛!你下手也太狠了!你……”抬头看到赵羽充满血丝的眼睛,想起那日满屋子的血腥,五味缩了缩脖子,忍了。
“呵呵,小羽,不碍事的,我已经没事了,多亏了五味呢……”楚天佑扯了扯赵羽的衣角,安慰道。
看着眼前三人憔悴的脸,楚天佑心中一阵的温暖,“这几日,让你们担心了……”
“徒弟,你这几日啊,确实太让人操心了!不过呢,你要是觉得对不起我,你看我们以后一九分如何?”看到楚天佑没事,赵羽被压制,五味又恢复了贪财的本性,摇着羽扇插科打诨。
“呵呵,五味哥,你就知道钱!”珊珊笑着调侃。
“呵呵,这个五味啊……”楚天佑也笑着摇头。
看到楚天佑真的没事,又可以和大家说笑,赵羽冰冷的面容不知不觉渐渐融化,不知不觉也扬起淡淡的暖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