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街上一如既往的繁华,布店染坊客栈青楼,沿街排布。
街头有土色的泥人,巷尾有彩陶的套娃,沿街顶碟杂技,琵琶卖艺,唱首小曲不一而足。
插满糖葫芦的草把子被人扛着看尽喧嚣,扎着两个小髻的孩童捏着纸鸢,咿呀唱着童谣互相追逐过大街小巷。
她摆上矮几,搬出矮凳,支上卦字的白旗,桌上摆着八卦图签筒和三枚莲花钱,廉价的木头涂着乌漆,远看几分像那檀木雕琢。
她将长发向后束起,额绑白玉带,款款一身扮作男装,白皙的皮肤乌亮的眸,只惹人道一句:“ 好一副浊世佳公子像。 ”
难得清闲的日子,随手抽出一根签,拇指转到尾指,又从尾指转回来。
自觉无聊了,将签掷回签筒,又拿那莲钱抛,三次未完,一颗红豆儿飞来,打偏了一枚滚下地去。
伸手接住另两枚,她恼这三枚铜钱跟自己这么多年,坑蒙拐骗偷也出了感情,便扒开人群追去。
远远只看就快滚入河里,好一阵气闷时,却见铜钱停在一人脚边,他俯身捡起,她急跑过去,低喘着,道:“ 唔……谢…… ”
届时她抬头,他眉目温润眼里尽是笑意,闻他一声:“ 姑娘。 ”
竟然失神,未完的尾音也压在喉咙一声地哼,吞入肚里去,也未多想是否自己跑得急了散了发,才被认出。
接过他递来的钱时更是木讷,还未回神他却转上了桥入了一栋楼中,待一会儿醒觉来看,那门匾上分明写着:
“ 桃之夭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