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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问我有没有觉得自己很老,我半清醒半醉的认为能够调侃地互相自嘲,可我发现我愣住了,不知说什么好。看了他一眼,嗤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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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在缓慢的疼痛中不慌不忙的到来,寒冷空气在我离开酒吧时灌进来,不禁打了个寒颤,街头只有稀疏的清洁工人,靓丽的橘红色分外扎眼。我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在路边拦下一辆的赶去参加大学的可能是最后一场考试,上了年纪的司机看见我这样拖沓的大学生只能摇摇头,叹口气现在的年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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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东海,21岁,大三在读,很平庸,唯一不平庸的地方也是最令我可耻的,我是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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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吧回来差点没赶上考试,宿醉的缘故几次三番想吐,干呕的声音遏制不住,我也死不要脸的没想抑制,装那么他突然问我有没有觉得自己很老,我半清醒半醉的认为能够调侃地互相自嘲a ,可我发现我愣住了,不知说什么好。看了他一眼,嗤笑了声。
牛掰干什么。监考老师看我一眼,我自动过滤老师您
突然问我有没有觉得自己很老,我半清醒半醉的认为能够调侃地互相自嘲a ,可我发现我愣住了,不知说什么好。看了他一眼,他嗤笑了声。
是想让我先吐掉吗。他是生化部的也不可能认识我这个历史部的文艺小青年。我死猪不怕开水烫坚持到了下课铃响那一刻。终于昏昏沉沉还没来得及解释为什么交了白卷就晕了过去,同学围过来,嘈杂一片,诶喂,别给我挂科啊,我知道生化的看不起历史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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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辈子算栽在一个人手上,一个叫李赫宰的人。高中里别的男生都在谈恋爱,我不谈是因为我怕爸妈为这种事操心,我清楚自己身上背负着怎样的责任。李赫宰是我们班里的学习委员,一般担任这个职务的男生大多是奇葩,他成绩也优秀,人也睿智,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和我一样对那些尚显浅薄的恋爱不敢苟同,甚至有些愤青情节。于是我们迅速的拉帮结派,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再如同那些励志小说写的那样共同为高考拼死拼命,怀揣着年少的情况的巨大的梦想。
晚自习过后我和李赫宰顺路一道回家,初秋的风卷起落叶打着旋儿,我们推着自行车在忽明忽暗昏黄的灯光下走着。
“李东海,你帮我看下这道题。”
“嗯。我看看,你把这个方程先解出来。”灰色光泽的铅笔刷刷地在试卷上写过一大片,我突然瞟到李赫宰一直盯着这儿看,用手肘顶了他一下“李赫宰,看什么。”
他笑了笑:“离高考还有多少天?”
“256天。”
“李东海有没有后悔高中三年没谈过恋爱?”
“这是哪里的话,当然不后悔,倒是你好好一棵爆青的小草栽在我手上了,后悔吗?”
“屁啦,不要笑我文艺青年,我就觉得知交半零落这句话太伤感了,但也很符合我们。”
我怔了看着大风里路灯下他晶莹发亮的眸子,冻得发红的双颊,或许再见不见得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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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像一场褪尽皮肉的炼狱,从考场里走出来,我朝李赫宰挥了挥手,他笑了笑过来拉住我朝楼下飞跑,我们跑了很久,七月的阳光毒辣耀眼,汗渍渍的衬衫贴在胸口沾满了青春的气息。我们跑了很久,停下来时我直接瘫在地上,他喘着气就近躺在我身边大喊了一声
“李东海!”
“干吗”兴奋过了头我搁在平时笑他二了。
他偏过头一脸认真“我喜欢你。”我一下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傻笑,滚烫的热泪顺着眼角缓慢的砸在草地上。他看着我毫无顾忌的笑着,也是,我们之间哪需要那么多陈词。
那是高考的最后一天,日子如同我随手撕下的一张老照片,只不过是曾经让你难以割舍,你比你想象中要坚强千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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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了捏眉心,头实在太疼了,校医坐在邻近的办公桌上也不知忙什么,抬头看了我一眼:“你是历史系三年级的李东海?”我准备离开,又回头“我是,有什么事吗?”“都考研了,收收心啊,晕在考场上要不是那个老师帮你说了你得挂科。”他推了一把眼镜。
“生化部的薛教授吗?”
“是啊。”
“我知道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好吧,生化部的薛叫兽欠人家一个人情了。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