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一天和花儿爷喝茶,花儿爷说他认识瞎子那年才5岁,他跟着二爷学戏,瞎子陪着老爷子看戏。他说他有很多师兄弟,他不是最有天分的一个,也不是最勤奋的一个,练戏永远都是那么疼那么累,没有休息,那时候大他三岁的瞎子却始终是那么悠闲,他喝着茶吃着点心还可以上窜下跳,而他们只能顶着寒风顶着烈日苦练。后来有一天瞎子跑进后院看到了正在压腿的花儿爷,就跟所有狗血的桥段一样,俩人就这么认识了,然后越来越好,直到第二年过年,回来后花儿爷就再也不理瞎子了,瞎子很惊讶,花儿爷说,那年回家遇到了一个笑容如阳光般灿烂的小男孩,他会保护他,他说他长大了要娶他,这样的话瞎子从来没说过,他说说来好笑,那时候听过最多的就是被富家少爷玩弄的优伶的事儿,那时候就觉得瞎子特符合那负心少爷的形象。可那个男孩不同,他一点儿也不强大,但他会把花儿爷护在身后宁愿自己挨揍,而瞎子每次都把那些欺负他的人打的满地乱滚。他觉得瞎子只是举手之劳,而那男孩子却是在用他的全部来保护他。
说到这他自嘲的笑笑,我没有说话,他接着说,他说从那之后他就不再理瞎子,瞎子也不恼,总是哄他,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瞎子是在耍他,就越不理瞎子,但瞎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对他好,直到解家第一批杀手来暗杀他的时候,那个人杀了他好多师兄弟,大家四散奔逃,他吓得手足无措,这时一双温暖的臂膀抱起他就跑,可毕竟还是孩子,终是被那个人追上了,他被轻轻的放下,男孩把他护在身后,对男人说,杀了我,放过他,我是解雨臣。男人点了点头,说,还像个解家的男人,他说他是解雨臣,他说杀了他,这个人是来杀自己的,花儿爷惊慌的看着男人的刀穿过瞎子的胸口,不不是的,他不是,他不是,是我是我啊!花儿爷跪坐在瞎子身边,傻丫头,哭什么,瞎子艰难的给花儿爷擦眼泪,远远的传来人声喧闹,杀手看了看瞎子和旁边哭的傻了的小女孩,转身离开。
瞎子被救了回来,却执意要搬来和花儿爷一起住,花儿爷没有再反对,因为他知道了,这个男孩是在用生命保护他,瞎子昏迷的时候,墨叔跟他说,他们家不过是一介商人,可大少爷却非要学习武艺,只是为了保护他,再苦再累都忍了下去,墨叔说你看看二少爷,大少爷才比二少爷大两岁,你看俩人差距多大?墨家老二花儿爷是认识的,温文尔雅的一个男孩子,和那个说要娶他的男孩很像。难道瞎子真的是为了他么?他从来没说过要娶我。花儿爷小声嘟囔,娶你?墨叔很是诧异,小花少爷难道你不知道男孩子是不能被娶的么?这个消息对花儿爷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自己是个男孩子!和瞎子一样的男孩子!自己是不能嫁给瞎子的,可瞎子却在用生命保护自己。瞎子知道自己是男孩子,所以才从来不说娶自己,所以从来只是默默的对自己好,想到这花儿爷觉得自己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了,自己,好像错怪瞎子了…可自己是个男人,瞎子会对自己好多久呢。我说,你不安。花儿爷笑了,笑得倾国倾城。他说,你猜对了,我就是不安。
瞎子很强,即使睡着也很强,即使是家里那帮犊子的警惕性都不一定有他强,我不懂,问他为什么,因为同样是墨家的孩子,墨然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商人,即使墨竟是长子压力更大也不会有这么大差距,这点让我困惑了很久,直到我们婚宴的那天,瞎子喝了很多酒,瞎子说,沫沫,你知道么,这是我认识花花以来唯一敢放开喝酒的一次,因为你,你还有你的姐姐们足够保护花花,你曾经问过我为什么睡觉还那么警觉,沫沫你知道么,你知道我10岁那年起就再没睡过一个好觉么?我天天守在花花身边,我要保护花花,我不敢睡,我怕我睡醒了身边只有一具尸体,即使花花越来越厉害我也怕,小时候我就想,即使我再弱,我保护不了花花,我也要死在花花前面,不让花花一个人孤单,后来我越来越强大,可我越来越不敢睡,因为越来越多的人要害花花,我一刻都不敢松懈,那时候跟你说我带墨镜是为了盖黑眼圈,我没有骗你。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见瞎子摘眼镜,他很帅,比起墨然的温润他更具有侵略的棱角,可那双凌厉的双眼周围乌青的眼眶仿佛被人狠狠揍了一拳,这本来很搞笑,但我们都没有笑,花儿爷接过瞎子手中的墨镜轻轻给他带上,我侧过头,装作没有看见那个比我还漂亮的男人脸上的泪痕,花花你别生气,就这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瞎子慌乱的抱着泪流不止的花儿爷,恩,就这一次,再有下次直接拖出去打死!花儿爷这次很温顺的窝在瞎子怀里,我和墨然没有回避,因为我们知道,一旦我离开花儿爷的身边,瞎子立刻就会醒。让瞎子睡个好觉吧,15年,真的不容易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见瞎子摘眼镜,他很帅,比起墨然的温润他更具有侵略的棱角,可那双凌厉的双眼周围乌青的眼眶仿佛被人狠狠揍了一拳,这本来很搞笑,但我们都没有笑,花儿爷接过瞎子手中的墨镜轻轻给他带上,我侧过头,装作没有看见那个比我还漂亮的男人脸上的泪痕,花花你别生气,就这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瞎子慌乱的抱着泪流不止的花儿爷,恩,就这一次,再有下次直接拖出去打死!花儿爷这次很温顺的窝在瞎子怀里,我和墨然没有回避,因为我们知道,一旦我离开花儿爷的身边,瞎子立刻就会醒。让瞎子睡个好觉吧,15年,真的不容易。
我靠在墨然怀里,对着花儿爷指了指心的位置,花儿爷对我笑笑,说。安。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