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family← №.〖原创〗I hope this isn't the end

一.忆
淡金色日光穿过树叶间的罅隙，挠得树枝“沙沙”地轻笑起来。日光和斑驳树影顽皮地跳跃进女孩子的瞳孔里，洇开一圈温柔的涟漪。
飘在蓝天的云朵像是一块块洁白柔软的棉花糖。
盛夏。一声比一声高的聒噪的蝉鸣，成了夏天独有的标志。
无比的热情。也许预示着最美好的，开端。
林荫大道上。“加油喔，再试着骑骑看。”一个英俊的年轻父亲满头大汗地扶着车后座，对骑在自行车上的小女孩轻声鼓励。她双手不安地紧紧抓住车把，一脸泄气地摇摇头。
自行车后两米左右，跟着一个小男孩，带着看戏的笑容，嘴角邪气地上扬。
女孩子胆怯地点点头，脚蹬着脚踏板，歪歪扭扭、笨拙地驾驶起来。
那位父亲扭头对男孩吐了吐舌头，微笑着轻轻地把手放开。
结果——
“咣当！”
还是失败。女孩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欲哭无泪，又立马跳起来把车子一推，恼怒地大吼：“我不学了！”扬长而去。
“父亲扶着额头有些无奈。男孩一脸“看吧看吧果然是这样”的欠抽表情，叹了口气：“爸爸，徒劳无功啊。”
“……你说什么。她很有天赋的好不好。”
“也不是败在你的教育方法上。”
“啊喂！不要老是跟长辈顶嘴！你是未来的白道异能盟主唉！”
“老爸，你认为我这样能把‘九步擒鬼手’运用自如的异能者不可以很好地管理铁时空？”
“……你这家伙！”男人恼羞成怒地使劲搓搓男孩的额发。
是这样的关联么？
基本与他朝夕相伴，上异能学校，放学一起回家，住在同一屋檐下，共同分享着同一位父亲和母亲的关爱。如果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他们俩之间的关系，那么就是“兄妹”。等同于兄妹的存在。自己叫他“小舞”，他一直叫她“卡琳娜”。久而久之，大家都这么叫她了。对此——
“这个名字这样写。”灸舞用手指在沾满雾气的玻璃窗上写下来，“Carina。”
“嗯嗯。真好听。”当时这么一段对话就结束了。
虽然记得自己有原名，但是无论如何怎么也记不起来具体是什么名字了。


二.归来
“还在睡懒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起来！！！！！！！！！！！！”
“啊——！你叫什么啊！！！”
被惊醒的女生恼羞成怒，坐起来条件反射拿起一个枕头就往海豚音方向砸过去。雄哥敏捷一闪，笑嘻嘻地说：“不然你是不会起来的啊~小卡琳娜~”
“对不起。”女生失措地呆住了，冷静下来道歉。呃呃呃…这是雄哥唉！真是失礼丢脸到不行啊…
“没事啦！下来吃午餐！今天会来一位尊贵客人……快点洗漱好下来喔！”雄哥关上门嘱咐道。
“嗯。”卡琳娜点点头，打了个哈欠开始穿衣。
这样的早晨，有过无数次了吧。
从十二岁那年，就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现在的适应，一切似乎都已过去。
会是什么尊贵的客人呢？下楼的时候她想。当看到那“尊贵的客人”和大家站在楼下时。时光一切都凝固了。
——你去哪里了？
那个人，站在模糊的空间，不经意间抬起头瞥见自己，眉眼依旧像从前那样气宇轩昂骄傲大气。明亮的眼眸近乎看不见她的倒影，小小的情感似乎也湮灭在这片深潭里。还记得他的眼眸在黑暗里也貌似是亮的，不同猫的那种，是那种温暖的微光。现在，什么也看不到了。即使嘴角微微上扬，眼眸最深处也是浅浅的灰暗。
自己的视线倏然模糊了……
夏流长辈疑惑地问：“怎么不拜见啊小娜？”
“我……”
声音竟然是哽咽的。
大家都把困惑的目光投向他们两个。奇怪的是，盟主也不说话。
都怎么了？
卡琳娜象征性地捧着一碗白米饭，远离饭桌，坐在沙发上失魂落魄地发呆。
夏美跑过来，“你怎么了！”
“没事。”
“那过来吃饭啊！来嘛来嘛~老母达令叫的外卖唉~”
“不用了……抱歉，我出去一下。”
更加奇怪的是，卡琳娜跑出去了。最奇怪的是……盟主也跑出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不要跟着我。”女生喟叹一声，转过身。
灸舞面色复杂地抬眼望她。
“你不想让我跟着你？”
“……”倒是一样的毒舌。“这几年你去哪里了？究竟怎么回事？”
“总的来说很复杂，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可以概括。真的很对不起，将你抛下。”沉着的声音却增添了稳重和安全感。面前的孩童长成英俊少年了，长得更加耀目生辉，什么在悄悄变化着。但是，面对他的心情一直没有变。
女生愣了愣，垂下眼帘。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来……”
“嗯？”
傻子。
“我很想你。”
灸舞愣了一下，笑了笑。
“哦，是吗。”
卡琳娜闻言差点立不住脚。她回复一个惨淡的笑容：“你……”
你……
就没有一点点……想我？
呵呵。本来就不该奢望这份喜欢的。太悲哀。
——该死！眼泪掉下来干吗！丢人现眼！
女生要强地使劲拭去泪水，哼了一声：“不过也没用。你来这里干吗？”
灸舞盯着她，目光里总有让她猜不透的东西：“机密。”
搞不懂！女生瞪着他。
“你早餐没吃？”
“……赖床。所以到现在没吃东西。”
“跟我去吃东西。”
“我不想回家。”
“我说过要回家么？”灸舞无奈地拽住她，“一起吃烧烤啦。”
指尖蔓延开来的温暖延伸至心脏。
还是低低地笑了。


三.去金时空
现在，待在铁时空无聊得很。
卡琳娜手撑着下巴看着雄哥亲手做便当。这份便当，是要做给灸舞吃的。
“好无聊啊。”
“呵呵。”雄哥把乘着水果的玻璃盘放在茶几上，“来吃水果。”
“嗯。”女生乖乖地用牙签插起一颗草莓吃。
“现在铁时空是多么太平吼，”雄哥擦擦手坐下来也拿起一片剥落，“反倒有些怀念以前那些打打杀杀的刺激的日子了~”
“可惜了，这些我都没看到。”
“听盟主大人说，那时你在美国独自一人生活。唉，你怎么不和盟主大人一起住？你们不是……~~~？”雄哥露出八卦的猥琐目光和诡异的笑容。
“……”
嘴角抽搐。
“好了啦~”雄哥慈爱地捏捏卡琳娜的脸，“再吃几颗草莓，就帮我送过去吧。拜托咯~”
“嗯。”女生往嘴里多塞了几颗草莓，拿好便当穿好运动鞋，出门。
其实灸舞招待所并不是一个真正存在的地方，只有异能者才能看到。
女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着灸舞吃东西。
“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好久都没看见你来了。”
灸舞把饭团塞进嘴里，说话时发出奇怪的声音：“还好吧，没怎么忙啊——唉……？”
“？”
明显是欠扁的神情：“你~想~我~啦~~~~~~？”
“去去去去死！”一个爆栗上去，“表这么自作多情！”
男生瞳孔是亮晶晶的，“这么激动啊？”
“……”
“对了，跟你说件事。下周我们去芭乐高中读书哦，做好准备吧。”
一脸僵硬的女生恢复原状，疑惑地问：“我和你？”
北京奥运会主题曲……唉，那个学校不是传说中的KO.4——丁小雨的学校吗？
“不然咧？”
“为什么？”莫名其妙穿越到金时空去吃东西啊？
“无聊嘛……好久没体验校园生活了。”
“……等等，你真的决定不管铁时空啦？”
还有，为什么都是我问你答？=_=
“我有意念可以控制铁时空。铁时空每周管理一次即可，所以平常我是待在金时空的，周末会回去。”
“嗯，那好。”卡琳娜想到芭乐高中，想到丁小雨，心脏就不由得“怦怦”加速跳动。
崭新的生活即将展开。


五.丁小雨的回忆
中午自修时，灸舞说跑去买寿司回来一起吃，卡琳娜答应，坐在座位上等待。
教室里空无一人，除了她。抬头一看，竟然发现丁小雨悄无声息地径直走了进来。
“吓我一跳……”
这脆弱的小心脏啊。
“哦？对不起。”
态度冷淡。不苟言笑。卡琳娜暗暗在心里下定义。男生走向座位从桌肚里掏出一份琴谱，继续面无表情飘走。
“诶，琴谱么？你会钢琴啊？”
“是啊。”他回过头。
“我想听你弹曲子……嗯，亚瑟王和汪大东呢？”
“去断肠人那里喝酒了。”
“你不去么？”
“我不会喝酒。”男生说着转身走出教室门，“你来好了。”
“恩恩，我可以带上灸舞么？”
“可以啊。”
“我们一起吃东西吧~”
“好。”
打开音乐教室门，男生爱怜地摸摸一台有些陈旧的黑色钢琴，把乐谱放好，开始专心致志地弹奏，神情全神贯注，手指像在黑白琴键上飞舞，旋转，弹跳，每一个动作都好像倾注了极大的力量。女生看着他的背影开始聆听。
钢琴的声音如泉水般汩汩流出，激情迸发。
一会儿却满是悲伤。
旋律跌宕起伏像是波涛汹涌的大海。女生听着听着，感觉悲哀。
一曲终了，卡琳娜轻声说：“为什么我会听见你的哭泣？”
丁小雨足足愣了五秒。
“真的么？”
“我想哭耶……哈哈。”卡琳娜想笑却笑不起来，僵硬地扯扯嘴角。
丁小雨依旧不动，不说话。
“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保护色。”
“保护色。”卡琳娜轻声重复了一遍。
“它是我的回忆。”
“……是关于爱情？”
“嗯。”
卡琳娜不知道说什么好，尴尬地摸摸头。
“对不起啊……”
——ms这种话是在一人对另一人说“xxx怎么样了”然后得到“他死了”的回答之后表露出来的遗憾抱歉吧？-_-|||
“没事。盟主来了。”
女生诧异地“咦”了一声回头去看，经历了某盟主一脸僵硬地推开门的瞬间。
“你干吗跑到这里来害得我跑上跑下啊！！”
“……”
“呵呵。”丁小雨笑了。


六.图书馆
午后，图书馆非常安静，淡橙色日光从窗子切口斜照在紫檀木桌上。学长学姐纷纷坐过来拿着本书谈恋爱，静谧的空气中飘着粉色泡泡。耳边伴随着一些窃窃私语和讨论声。卡琳娜的指尖轻轻滑过书脊，抽出一本《海边的卡夫卡》，不禁满意地微笑出来：“真好啊，比起那些混混，这里真是天堂。”
“什么天堂？”
浑厚低沉的声音从书架间隙透过来，卡琳娜一愣，“丁小雨？”扒开书本一看，是丁小雨。
眼睛弯弯的，丁小雨。
竟、竟、竟然笑了！！！！！！！！！！！！！！！！！还笑这么好看！！！！！！！bs啊！！！！！！！怎么会这样秒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怎么在这边？”他发问。
“无聊来看书……”刺激不浅。
“盟主呢？”
“他和亚瑟王他们商量一些事情吧。呃？你不需要去吗？万一是很重要的事呢。”
“不用。盟主吩咐我不要去。”
“哈啊？”这家伙脑子装了什么？
“况且盟主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叫我陪着你。”
“……”
心里莫名地惆怅了一下。
“……你借的什么书？”
“哈里斯的《代数几何原理》。”丁小雨说着低下头翻开这本像块砖一样的数学著作。
“……好深奥的说。”
“还好啦。该书把代数几何的基础系统地建立在概形的概念之上。这部著作被视为现代代数几何的奠基之作和基本参考书。”丁小雨的睫毛浓密而纤长，像蝴蝶一样扑闪，抬起眼时，流光闪烁，甚至有七彩的色调混合在瞳仁中。是错觉吧，或许是日光反射。瞳孔深处总有一种自己看不懂的东西在流动。
“怎么了？”
“唔？”自己难道流口水了吗？
等等，倒带一下……你刚刚说的话，是我来到这个班级一句字数最多的诶！
“你好呆喔。”
对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那么有点像宠溺的蜜糖味道，温柔而无奈。又一次微笑了，还笑开，最后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呵呵笑起来。
完全直抵死穴的突袭。


十.六一节
天气晴好。草屑随着微风拂起，芭乐高中的普通男生们踢着足球，女生们坐在草地上闲谈笑闹。卡琳娜坐在学校足球场旁的长栏杆上，戴着耳机练习英语听力。
“喂！一个人搞什么独行主义！”
灸舞这家伙，非要黏着自己么？
女生有些头痛地摘下耳机转头，慢吞吞道：“不可以啊？”
“一个人寂寞久了会变老的。”灸舞掏出巧克力豆，递来，“吃么？”
“不吃啊，你个吃货！到金时空来果然是来吃东西的！”
“这不是没办法么。谁让我低血糖啊，谁让我是铁时空盟主啊，谁让我要花大力气管理铁时空啊，谁让只要在我身边的人食欲都会降低，谁让别人都把美食让给我吃啊。这么多理由！——你看你看，你脸都绿了。本来吃东西就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啊，有什么好奇怪的！搞得像你从来没吃过好东西似的，说到这个，貌似你真的没吃过很多美食，据我了解。什么时候我带你去吃，那个鼎边锉棺材板黑桥香肠度小月担仔面彰化肉圆凤梨酥贡糖福源肉粽蚵仔煎绿蛋糕老董牛肉面龙山汤圆淡水铁蛋猪脚面线小南米糕大肠包小肠胡椒饼紫山药波霸伯爵奶茶波斯顿派香草塔起司蛋糕覆盆子巧克力焦糖布丁草莓奶酪苹果塔芒果果冻面包布丁柠檬多多等什么的我记不起来了，我要带你去吃全天下最好吃的东西——诶诶诶！不要走啊！喂喂！”
女生已经卷着书夺路而逃。男生低下头，握紧拳头又松开，低落孤寂的声音在风中飘散开：“想约你一起和我去吃最好吃的东西的……”
在别人眼里，盟主是把吃放在第一位的吧。有一天，他想约一个女生去吃他最爱吃的东西——这是什么意思呢？
远处伊雪晴默默地看着灸舞的影子。
她尝试着用读心术窥探他的内心，可只接收到一片雪花般的模糊信息。不过很明显的是：他这是，心痛了吧？
女生回到教室的时候碰见丁小雨在看琴谱。
“哈，六一节快乐~”
丁小雨有些意外地抬起头，友善地回应：“啊，六一节快乐。”
“灸舞那家伙呢？”
丁小雨注意到女生对盟主的称呼异常亲昵，回答：“没有见到他，他从出教室后就再也没回来。”
“哈？”心里隐隐不安。却佯装洒脱一挥手，“算了，别管他。你在看什么曲子？”
欲盖弥彰得太拙劣了。丁小雨说：“你担心他？去看看吧。”
“他是盟主诶！比我厉害得多咧，哪用得着去看护。”
“我也比你厉害。所以，我说的论断并非胡言。”
“……败给你们。”女生站起来，跑出教室。结果一出门就看见盟主。
瞬间安心了。
“你没事吧？”
对方用一种奇怪眼神看自己。“我能有什么事啊？”双手一摊。“丁小雨，亚瑟王和汪大东咧？这几天怎么都不在昂？”
“亚瑟王说去北海道度假，大东说去夏威夷冲浪。”
“哈啊……无聊透顶啊。”
“小雨，你不去么？”卡琳娜问。
丁小雨起身整理琴谱，“我没钱去。”
气氛顿时凝固起来。卡琳娜有些手足无措，“对不起哈……”
“没事，我不容易被伤到。”丁小雨勾了勾嘴角，拎起单肩包，又向灸舞弯了弯腰，“盟主，我先走了。”
“嗯。”
“哎呀，我们三个一起去玩嘛！”卡琳娜活跃气氛。灸舞满脸黑线地默默bs她，拜托，我明明只想和你一起玩啊。
丁小雨看着她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好啊。”此时看着盟主的一脸菜色，他竟然有点想偷笑。
夜深了。霓虹灯依旧明亮闪烁，映红了黝黑的天空。
人群渐渐散去了，喧嚣声也蒸发在空中。玩得疲惫了的女生迎着微风靠在灸舞肩膀上闭着眼，半梦半醒。等到她完全睡着了，灸舞对旁边的丁小雨轻声道：“用瞬间转移吧。”
——心脏被温暖的血液涨满，蜜糖般的脉脉情意沿着幻想的线路绵延向无数遥远的边界。丝丝风卷走多少愁思。黑暗有多可怕？说到底还是会消失。而且，黑暗里，有你们陪我唱歌，才不管寂寞如斯。
你对我说什么？
“……小娜，要永远这样开心喔。”


十一.真相
“小雨，那个，问你件事。”
卡琳娜咳了一声反坐在丁小雨面前的椅子上，正对着他。“那天你和尹雪晴……”
丁小雨正垂下眼帘看琴谱，闻言手的动作便停止了，抬起眼看着她。
“很复杂。”男生只说了三个字，便沉默下去。
诶？
女生还没反应过来，耳边男生低沉醇厚的声音便**地传来了：“现在可以说了。”
没等着害羞，极大的惊诧已经覆盖了所有情绪——这，是用了传音入密吗？
可是……自己不是异能者啊！
看到女生惊讶万分的表情，丁小雨有些疑惑地“嗯”了声，“怎么了？”
还是算了，等下再说，先弄清楚当下的问题。“没什么，你说吧。”卡琳娜尝试用心声说。
丁小雨点点头，刚要开口——
“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我我。”卡琳娜白眼瞟过去，“最近咬到舌头了吗。”
“咬到又怎样？！我找你却一直找不到，原来你在这里和这家伙……啊？啊？这事情这么紧急！你们在干什么！要说什么！”
抓、抓狂？！
=口=是错觉么。肿么感觉灸舞的脸是黑色的……好像，是黑色的。他抽身而去。
“唉。”卡琳娜暗叹一声，对丁小雨说，“那我先离开下。”便跟在灸舞后面走了。
“怎么样？到底是有什么事，这么急？”
“铁时空的天界——你知道的吧？嗯，就是那道防护墙，不知为何突然出现一个破洞，幸好很小，现在要亡羊补牢。我现在赶着回去和夏家、铁时空长老们商榷相关事宜，把它填充好。现在把你留在三人帮旁边，应该可以吧？”灸舞思索着。
“我不可以和你一起回去吗？”
“他们可以保护你的安全。”
“铁时空天界出事，不关我的事啊。”
“可它关我的事。这段时间不在你身边，我会…对，估计要待蛮长时间。”
“…这样啊。”还是有些失落，“那快点回来啊。”
灸舞顿时神采奕奕，露出一个灿烂到桃花朵朵开的明媚笑容：“Yes sir！”眼角有丝丝媚意。


十三.卡琳娜，消失了
事后一刻钟，卡琳娜家门口。
“就是这样而已吗？”亚瑟王皱着眉盯着那个房门上的大洞，“小雨，你用了左拳？”
“是。”
“你感觉到异能波动之后，就马上跑上来用左拳打开门了吧？”
“是。”
“喂喂自恋狂，你在干什么？是要搞侦探事业吗？”汪大东不耐烦地打断亚瑟王的思考。
“别吵。”亚瑟王直接无视掉汪大东，“小雨跑步的速度不会是盖的，左拳的速度也足够急猛，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在一瞬间之内带着另一个人消失呢？…铁时空和金时空又有麻烦了。”
丁小雨沉吟了一下，说，“那个人，战力指数绝对比我们三个要高得多。这种感觉，就像是遇到了班导那种异能指数极高的人，暗含的实力强劲，恐怕我们斗不过他。”
“等下，自恋狂，你说什么铁时空？这和铁时空有关系吗？”
“拜托你用脑子想想事情啊。卡琳娜说白了是盟主的人，而且这件事和铁时空脱不了干系——盟主一来处理这件事，修补铁时空的事宜就要往后拖一拖。这事，能拖吗？对了…卡琳娜不会受到一丝损害。”
“？”汪大东不解。
“现场没有留下挣扎的痕迹，况且卡琳娜很聪明，即使在一瞬间里被伤害的话也会尖叫。关键是，小雨没有听到叫声。那么，这一点可以稍微放心一点。”
“那就好。亚瑟大东，你们去和断肠人商量一下这件事吧。我去和盟主联系。”丁小雨转身就要走。
“你可以吗？”王亚瑟和汪大东异口同声地问。他们不是担心丁小雨的能力，而是担心灸舞是否会答应——这样的话铁时空就没人照顾了。
丁小雨回头，露出稍纵即逝的令人安心的笑容，“放心，我可以。”
丁小雨走到河畔去拿异能通讯器，却突然被一个想法雷电般劈中。
脑中迅速掠过一个名字：尹雪晴！
怎么会没想到她呢？丁小雨庆幸醒悟得早。跟盟主商量好后，就去找她。
丁小雨用异能电波传导顺利后，空气被劈开一半，显示屏上露出呼延觉罗•修的脸。
“修，是你？”
“是我，这段时间盟主都把外交器交给我处理。我在老屁股，盟主在和铁时空长老们、开会。”
“这么严重？”指的是铁时空天界破裂的事情。
修一脸凝重地点头，“是啊，破裂了一个小洞，也是很大的事，这关乎铁时空的生存。对了小雨，你有什么急事？”
“前面卡琳娜被人带走了。”
“什么？！”修吓了一大跳，“被带走？！那人是魔化异能行者？”
“嗯，此人战斗指数极高，我和亚瑟王、大东的力量加上去貌似也比不过他。”
“知道这个人的目的吗？”
“目前还不知道。不过亚瑟王发现了一点，就是他不会伤害卡琳娜。我现在怀疑了一个人，等下去问她。”
“是谁？”
“我们班里一个女生。”
“哦，那我现在去告诉盟主这个消息吧，叫他过来。”
“没问题吗？修补漏洞的事情很重要呢。”
修狡黠一笑：“这个么，要看盟主自己咯。不过在我看来，他是一定会来的。”
黑暗之下，烛火摇曳，一片沉默的死寂。
看来隐秘着不可告人的某些存在。
——存在你妹！再不吃饭我就不存在了！！
灸舞抱着肩膀皱眉，开始腹诽。坐在长桌尽头的首席长老突然缓缓道：“铁时空白道异能盟主，灸亣镸荖•舞，请不要腹诽了好吗，或者说轻点，不要打扰别人的思考啊。”几位长老开始偷笑。
“哼，你们肚子饿的话也会受不了的啊，谁让你们已经达到了一种神的境界。”灸舞撅撅嘴，不屑地瞥了一眼首席长老。
首席长老扬眉，魅惑的桃花眼眨了眨，“那么，你就抛弃掉铁时空吧。”
灸舞嘴角抽搐：“就你能压制得了我么……”突然耳中传来修的传音入密：“盟主，有急事相告！关于卡琳娜！”声音非常急切。灸舞内心一紧，陡感事情不妙，却不动声色。
“呐呐呐，我有事情赶着要去做。”
“有什么事情比照顾铁时空更重要？”
可我潜意识里感知到这事情比照顾铁时空还重要。
“我把元神分支留在这就ok了，各位长老不必担心，想必你们也知道我的实力。”灸舞叹了口气，眉眼有些疲惫无奈，“真的是急事，拜托。”


灸舞立马又笑出来，转过脸，这次完全是欣慰而舒展的笑颜——他也用力拍拍修的肩膀，“谢谢你，好兄弟。”
“你—怎—么—在—这—里—啊？”
草丛里“嗖”地窜出一个黑色人影，直扑丁小雨。
白驹过隙之间，丁小雨一边迅速往旁边一闪，一边听出了此人是谁：“尹雪晴？”
人影扑了个空，果断干练地立马一个后空翻，单膝跪地立稳。“是我没错。”
“我倒要问你，这么早，你怎么在这里？”丁小雨抬头望望从云端穿透下来的阳光雾霭。
“买鸡排。”女生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灰尘，指指左手捻着的纸袋。
“这时候有鸡排卖？”
“怎么没有？”
“怎么会有？”
女生一脸轻松渐渐消失，只剩下警惕。挑眉道：“怎么，你怀疑我什么？”
“既然你明白我要质问你，那么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丁小雨垂下眼帘，再抬眼时眼神凌厉冷冽，“告诉我，你和卡琳娜的失踪，到底存在着什么关系？”
“她失踪了？！”
丁小雨不声不响看着女生。
“和我也不存在任何关系。她什么时候失踪的？”
“十一点。”
“巧了。那个时候我正在买鸡排逛夜市。怎么可能带走她？”
“难道魔化异能使者就没有分身术的能力？”
尹雪晴噎住了。
“算是承认罪行了么？”
“不。我真的没有做任何事。我从来没想过要害她！从来没有！”
“你不害她，那么为什么还要假装友善靠近她？！”
丁小雨步步紧逼。
“因为……”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倒了下来，笔直地摔在草地上。
——怎么回事？
丁小雨没有放松警惕，更加小心，体内战斗指数开始急速飙升。
“真是弱爆了啊。”
他瞳孔一缩，转头看见了龇着牙坏笑的灸舞。身后跟着修。
“你们来了。”
“嗯，后援一下下。”灸舞看上去心情不错。
“盟主大人一路睡得还好么？”
“怎么问这个。”盟主伸个懒腰，“还行吧，一直为卡琳娜的事情操劳，好累。”
丁小雨注意到修一直没说话。
“是么——？”丁小雨低头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再抬头，“盟主大人和亚瑟王他们商量好了么？究竟该怎么办哪。”
“这个嘛……”
“那就请你们商量好再来吧。”
灸舞蹙眉疑惑。
丁小雨在使出左拳的同时，缓缓道——
“演技太差劲了。”
“膨”地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之后，草屑和泥土尘埃瞬间飞扬开来，假扮灸舞和修的两只魁魅灰飞烟灭。
“真是惊险，差点就要被勾走魂魄了。”
那么尹雪晴怎么办？丁小雨觉察到女生的异能指数呈现零波动，看来是真的被打晕了。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她最擅长的就是伪装。但是他保证她并不会伤害自己，本人也这么说过。
这时。
“小雨，我们到了。”耳边传来传音入密，是灸舞的声音，波澜不惊。
“嗯，”他立即回复，“刚才有两只魁魅打扰我的调查，他们模仿的就是盟主你和修…”
那头沉默了一下，“原来已经这么猖狂了。”
“盟主，小娜的英文名是……？”
“放心啦。小娜的英文名这样拼：C，a，r，i，n，a。”
丁小雨放下心来。
“回归正题。前面我和修接到一条恐吓信息，我现在就传输给你。”
一瞬间内，丁小雨眼前闪现一张莹绿色电波屏，发出微微的“滋滋”声。
第一行加粗宋体字跳出：
“天地交融的时光到来，
丁小雨盯着屏幕，凝神屏气，紧紧蹙着眉，下颌线条紧绷有棱有角。闪烁跳动的荧光流进瞳孔里旋转。
“草木和土地散发出从未有过的气息。
“全部的天地万物瞬息万变，
“潮湿雨露渗透进人们的眼窝里，
“渐渐干涸。
“一霎那间，
“崭新的世界以刚苏醒的面貌……
“对陈旧的世界……
“微笑。
“王者把握着生死权，
“但谁终将是王？
“置身事外的无辜人民，
“就当做筹码对待。
“这是一场无轻重的游戏，
“等着揭开迷局的一天。”
“又要麻烦了。”丁小雨凝思着总结出这样一个结论后，干脆打开隔空视频装置，对灸舞说。
灸舞喝了一口热可可，苦笑道：“还不是一般的麻烦。”
“敌意很明显。”丁小雨转而分析起恐吓诗的内容，“‘置身事外的无辜人民，就当做筹码对待’这句……小娜应该只是被当做筹码吧？”
“我也这样认为。不过最好是尽快将她救出，拖着总让人放心不下。不过将她救出后，还是会有麻烦。”灸舞的语气带了点疲倦。
“对方的注重点好像不是人质，而是……”
“十二个时空。”
“……什么！？”
“已经不仅仅是铁时空受难的问题了。”在修也同样惊骇的目光下，灸舞揉揉眉心，闭上眼，缓缓道，“对方想要跟我们赌的，是十二个时空。”
“这些东西……都是给我吃吗？”
卡琳娜扫了一眼长型餐桌上满满的美味佳肴，吓了一跳。
“我们两个人吃。”赫连眼睛抬也没抬，喝了一口牛奶。
“诶……也吃不掉啊。”
“那你看着我一边扔一边吃。”
卡琳娜暗暗在心里白他一眼，拉开长背椅坐下吃午餐。
被关在这里已经三天，卡琳娜无时不想念着铁时空。
从先开始被软禁的倔强抵抗，到现在的温顺服从。并不是内心的妥协，而是她一直知道那个叫做灸舞的人，会来救她。再反抗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先安定下来，保命第一。
卡琳娜咬着面包，明明抱着无所谓的心态，但不知为何眼眶开始湿润。
赫连知道卡琳娜准备落泪，蹙眉冷冷道：“若不是哥哥托我照看你，我还真不愿赖在这里陪一个女人磨蹭时间。”
“我知道，”卡琳娜放下面包，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我也无奈啊。”
赫连看到卡琳娜也蹙了眉，一副忧心忡忡又满肚子气的样子，坚硬的脸部线条隐没在阴影里。
“你没想过逃跑？”
“于事无补。”
“怎么说？”
“试图逃走还不是会被抓回来？你哥哥不仅仅只是个吃荤的角色。还不如等待救援。”
“哈哈。”赫连朗声笑着倚靠在餐椅背上，微微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看她，“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机关万千？这段激烈的豪言壮语很容易被听到哦。”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女生“哼”了一声。内心知道自己不过只是一个被掌控的傀儡玩偶，只是一个没有意义却又有意义的筹码。
“很有骨气嘛。”
卡琳娜低下头吃面包不说话。


十三.新成员
丁小雨、灸舞、修和汪大东、亚瑟王会完面后依然脸色沉重。
“现在只能等待他传来的信息了吗？”汪大东咬牙切齿地狠狠地一拳砸在桌面上，玻璃杯震了震溅出水花。
“目前只有这个方法了……”断肠人叹口气道，“没想到十二时空漏下了这么一个黑洞……”
“啊——！！！！”
六人目光整齐地刷刷循向女声发出地。
那女生像大字型趴在地上，面朝下，动也不动。
“尹雪晴？”盟主第一个发出疑问。
丁小雨嘴角有些抽搐地指指昏倒在身边的女生：“盟主请你也扫一眼桌面好吗。”
汪大东跑去扶起那女生，齐眉平刘海短发女生，脸小小的，满脸尘土。
“没事吧？”
女生猛地瞪圆双眼像僵尸一般直坐起来，“我没事！”
“哈啊？”汪大东不敢确定，“……你是从哪里来的？”
身后的五人都投来同样坚定的疑惑的目光。
“我？”机械地摇了摇脑袋，愣愣地重复了一遍，呆滞的目光扫过灸舞和丁小雨的时候瞬间停住，猛地清醒过来。脸红到脖子根，“腾”地站起来，手足无措：“啊啊实在抱歉……我叫秋琳……是、是来自银时空的雪原位异能盟主……”
“你好啊。”灸舞挥挥手走过来，勉强露出一个温暖人心的微笑，“我记得你小琳，那时你还很小诶……现在怎么这么大了。”
“你也只是比我大一岁而已嘛……说得自己像长辈一样……”声音羞涩如蚊吟。
灸舞眼中有意味深长的光芒：“十二时空总盟主派你来的？是来协助我们打倒第二代魔界至尊辛赫朽吗？”
“是的。”秋琳恢复到原来银时空盟主的身份，抬眼答道。
“第二代魔界至尊辛赫朽？”
汪大东、亚瑟王、丁小雨都重复了一遍。
“没错。这次的敌人就是他。十二时空安全危在旦夕，其他时空不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毙，”秋琳说着，看向灸舞，“灸舞哥哥，总盟主派了其余十个时空盟主过来，他本尊也会过来支援。”
“明白了。”
“那个，”秋琳清清嗓子，“灸舞哥哥可以介绍一下你的伙伴吗？”
“这位是亚瑟王，这位是汪大东，这位，”下巴点到丁小雨的时候，另外补充了一句，“是我的分身，丁小雨。这位是修你不陌生吧。那位看起来很猥琐爱耍宝爱吓人爱故弄玄虚实则很亲切和蔼的大叔，是断肠人。那个昏倒的女生，是尹雪晴，反派角色，你不用管。”
大家向秋琳点点头表示打招呼。
丁小雨正垂着眼帘莫名地怅然若失，皮肤表面受到某种光的刺激，抬起脸，看到银时空女盟主正盯着自己看，眼神有点疑惑有点羞涩。发现丁小雨回看的一瞬间马上转移开目光。
丁小雨朝她笑笑，没当回事。
“金、木、水、土、火、风、雷、银、铜、光、幻时空盟主已经全部到达，十二时空总盟主也亲自莅临。我这里的伙伴也到了。很谢谢大家的支持。吃完这一顿饭，大家就要努力了喔……在这里，铁时空盟主，灸亣镸荖•舞，先干为敬！”
18岁的年轻男生一仰头，酒杯倾倒，火辣辣的酒刺激着食道和胃。
这一顿盛宴上，大家心情都异常沉重。
散会的时候，灸舞低头喝着酒，大口吃饭吃菜。
“三人帮”和修他们默默地陪着他喝酒。
“喂！我说……”灸舞脸部红心不跳地抬起头，挥挥手赶走客人，“明天就要拼了，你们不要再喝了啦！会醉得很难看耶……酒量好就算了，酒量不好的赶快回家睡觉补充能量啦！”
“我酒量好。”丁小雨转头看看亚瑟王，“亚瑟，你先陪大东和修回去休息，我陪盟主喝。”
“好。”亚瑟王点点头，扶着两个醉醺醺的大男生。
等到 “我还要喝啦！”、“来、来划拳啊……”的吵闹声消失了之后，丁小雨放下酒杯，一语不发。
灸舞“嘿嘿”笑两声，低头往嘴里塞菜，塞得脸鼓鼓的。
明明嘴里已经塞满食物，可他仍旧把菜夹到碗里，扒饭。
“盟主。”
冷冷的阻止声响彻整个殿堂，他停下来。
一滴滴泪水落进饭菜里。
有一天，我哭了，我是不是很脆弱？
无法面对，又不能逃避。
学会佯装坚强，可总有一天，面具会破碎。
竭力去保护身边的人，伸出手，却无法触及黑暗的死穴。
于是眼睁睁看着他们带着宽恕的微笑死去。
内心的咆哮已经于事无补，翻开皮肉的致命疼痛被自己狠狠掐在心里。
从此以后学会站起——
你要等我回来，我把崭新的我，交给你。
“做个交易。”
黑暗中男生面无表情波澜不惊地开口，手中握着一块闪烁着银绿色光芒的石头。
一瞬间内，他消失了。
“啊呜~~~~~~~~~~~~~~~~~~小舞你来啦~~~~~~~~~~~~~~~~~~~”
盟主蹙眉闪开。
准备扑倒盟主却落了空的女生敏捷地立稳，嘟嘴咕哝：“怎么这么不近人情。”
盟主冷哼一声，却依旧不笑。
女生嘟着粉嫩的樱桃色嘴唇眨眨如同黑宝石般深邃又极端美丽的双眼，伸出手指绕了绕微微卷曲的栗色发尾，一脸无辜的模样：“近来可好呀？”
灸舞顿时觉得胸口涨起一股无名的火苗和阴郁。
他回过身，眯了眯眼道。
“谈判吧。”
少女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好吧。”
“这是你要的东西。”
灸舞现了现手中的古怪玉石，少女的眼眸深处一瞬间划过惊喜和复杂。
“条件？”少女左手撑着面颊，喝了一口葡萄酒。
“很好，”少女微微笑出一点，胜利的倒影映在笑盈盈的眸子里，“我终于猜对你要什么。我能办得到。”
灸舞回来的时候在异能转换所门口发现晕倒过去的卡琳娜。
他展开疲倦又万分幸福的笑容，眼睛带泪，跪下来安静地抱住她，嘴角摩擦卡琳娜的额头，从头发开始吻，一直下滑到嘴唇。
他感觉到她轻柔的呼吸，他感觉到她痛苦的泪水，此时从她的眼角缓缓流下来。
卡琳娜回抱住他，紧紧地，似乎准备永不放开。
“你……”
哽咽。
内心的无数个问号此时尘埃落定，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
划过空气的泪水变为升腾为虚无蒸汽。
斑驳洒落在地上的月光，一同往日日光。
“回来了。”
不再是问句。


十四.团圆
“开香槟啦！啤酒不够喝诶~”
秋琳笑得眼睛弯弯。修笑眯眯地摸摸她的脑袋，跟亚瑟王说：“亚瑟！我们去买香槟好了。”
“OK的，我先把蛋糕切好噢！”
“等下！怎么可以无视掉我啦？我也很大力诶！”
“……大东，你别再喝了。”
“什么嘛！”
“喝一口啤酒竟然也醉，真是奇葩。”
“啊？小雨你说什么？呜我想安琪了啊……噢安琪你在美国还好吗呜呜呜呜呜呜……”
“……”
卡琳娜嘴角抽搐地盯着汪大东，“大乱入啊。喝一罐啤酒不得嚷嚷着去外太空旅行？”
灸舞往嘴巴里塞草莓蛋糕，“去外太空旅行是个不错的注意诶…大家可以把资金凑一凑搞一个旅游团…呜！这个蛋糕怎么回事竟然没有草莓酱！我超爱的草莓酱咧？！我要草莓酱！大东你去买！我要草莓酱啊啊啊啊！！！”
卡琳娜愣了一下，“你怎么……”
丁小雨冷脸插嘴进来：“大东醉了怎么去买？盟主请别无理取闹。”
熊哥送来一盘恐怖料理，“……这个，盟主吃了能缓一缓。”
卡琳娜站起来把恐怖料理中的一个寿司塞进灸舞嘴里，打着圆场：“小雨，没啦，他吃草莓会醉。”
不过奇怪的是，向来绝对不碰草莓的灸舞，这次怎么破例狂吃草莓？
也许，在打仗后大家凯旋归来的庆功宴上，灸舞是开心了才吃成这样的吧。
“醒了？”卡琳娜敲着键盘突兀地问一句。
背后传来刚刚苏醒的迷糊的呜咽声。
“我吃草莓了对么？”
“嗯。”继续敲着键盘。
“头好痛。”
卡琳娜停下敲键盘，拿了一条湿毛巾折成方块，拨开男生的乱乱的额发，敷上额头。
“你发烧了，原来异能使者也会生病。我等会儿给你倒水，你吃下药。”
“有你真好。”男生小孩子般地笑得露出白牙，“在跟秋琳聊什么？”
女生惊讶又佯装生气地瞪大了眼睛：“你又来了！不可以这样，我也有我和朋友之间的小秘密诶！”
“……你们那个还算秘密喔。”
“切~”
卡琳娜坐回去敲了几下键盘，转过身问：“诶，灸舞……”
“嗯？”灸舞把毛巾翻到另一面敷在额头上。
“你们真的打完仗胜利了？像过家家一样容易。我明明听你说那个魔界至尊辛赫朽很厉害……”
“真的能变成假的啊？瞎想什么啊。”
卡琳娜沉默了一会，起身倒水拿药。
突然肚子很痛，卡琳娜呻吟一声闭上眼痛苦地跪下来，水倒翻一地。
“灸舞……好痛……”
灸舞应声万分焦急地跑过来扶起她，发现她的下身的裤子都被鲜血浸透。
“这是……怎么回事？”


十五.急火攻心？
三人帮、修和秋琳接到电话后赶来。
丁小雨透过医护病房窗口看到熟睡的卡琳娜，皱眉道：“怎么回事？”
医生摇摇头，“奇怪的病症。她不是异能使者，照理说不应该出现这样的状况……”面色凝重，欲言又止。
“嗯？”亚瑟王疑惑，示意医生往下讲。灸舞抱着手臂沉默旁听，脸色疲惫苍白。
“明显是急火攻心的样子，可又不是。又有点劳累过度。”
“急火攻心……那是异能使者才会有的症状。是因为走火入魔而爆血管晕倒，重则死……”汪大东附和着，倒吸一口冷气。“可是不应该吐血吗……怎么会……”
“这倒是异能使者的常有现象，不用担心。不过病患可能要在医院待上一年。”
大家都沉默了。
“铁时空盟主大人，”医生看向灸舞，“您好像也需要休息，脸色很苍白，还有虚汗，是不是发烧了？”
“没事。”
秋琳有点担心地劝阻：“亚瑟他们可以很好地照顾小娜，你去休息吧。弄垮了身体小娜也会很担心的。”
灸舞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秋琳跟着灸舞离开。接着，亚瑟王说：“我叫保镖过来看守这。”掏出手机走下楼梯。汪大东呼出一口气，“小雨你饿吗？要不要吃点宵夜，我去买。”
“好，不要大份，中份就OK。”
经过医生的同意，男生小心地推开门走进去，坐在卡琳娜的床沿。
卡琳娜睁开眼，苦笑。
“我还猜测自己是不是流产了，就听到这个消息。我可不想我的身份之谜变成千古难解之谜。”
丁小雨本来冷面，听闻此言噗嗤一声笑出来。
“还有心情开玩笑喔？正常人应该一筹莫展地思考身世吧。”
卡琳娜敷衍地笑笑，手撑着坐起来。
“身世什么的，说在乎也不在乎。还不就两种结果：一是人，二不是人。”
“……”真不知道她这种奇妙的乐观想法是谁传授的。
卡琳娜却突然情绪低落下来，“……灸舞他，”浅浅地蹙眉，目光集中在自己纤细苍白的手指上，自言自语般地嘀咕，“可要好好休息呀。虽然发烧是小事但不能小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嗯。”
卡琳娜看着他，很感激地抿了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