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
我与力研相逢纯属偶然。记得1991冬,有一场大雪,给当年水泥色的剥落状的北京体育大学,改变了模样。代表简单与纯洁的雪白,让人按捺不住,纷纷走出户外去打雪仗。是听到一个的女生在喊,这个就是李力研,我才知道迎面走过来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力研兄。早在文章中认识的李力研像是个老者,想不到眼前的他,这么年青这么安静这么方正这么倜傥。我小跑了几步,对他说:你就是李力研老师!我认识你,你的每一篇文章我都要读上几遍,有二篇曾给三届的学生读解过,像《物理体育和哲学体育》、《寻找丢失的‘草帽’》┄┄。那时,我在北体大理论教研室进修,那天,他是回母校与同室学兄孙耀鹏先生煮酒论道的。
相投
现在回想起来,与力研兄的相知,又像是冥冥之中的必然。在当时,大陆体育人文学界已出现了许多公众人物,如熊斗寅、韩丹、卢元镇、任海、胡小明等知名学者,可是自己偏偏爱看李兄的叙事风格和求证逻辑,这可能与年龄相仿性情相近有关。其实在90年以前,程志理先生操守的《体育与科学》,专门为非体育圈的学者,开辟了一个栏目,叫做社会科学工作者论体育,里面出彩的文章不少,而我,唯对李力研这个名字情有独钟。总以为这是一个笔名,是一位搞哲学的长者,其胸意是为真理而生为逻辑而乐,是一个从思考中得到乐趣的墨客。
贺卡
北体一见,此后没什么联络。直到1992年12月24日,我在以猪腿而闻名的金华,给在北京的他发了一张贺年卡,上面写道:哲学太阳生命月亮。后来他跟我说,收到明信片后心有震荡,曾对他的太太说,别看在乡土的王章明,文字里有能量有美感。其实,我只有一颗崇敬的心,感谢他的学养,丰富了我们这块贫瘠的理论方地。在随后日子里,除了领会他在体育领域里的观点和主张,如尚力思潮第一人严复,体育的最终关怀是头脑‘简单’,体育是最好的教育等等,还在拜读他的其它作品,如小说(原稿)、散文、随笔等。
相惜
在95年前,电联不如眼下方便,加上谋面的机会并不多,除了学术,我对他其它方面的了解并不是很多。看来人与人之间,只要心灵同构,并不需要多少话语,并不在乎交唔几次,有了直觉的指引,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之感便会油然而生。我想大凡力研的朋友,都有同感。后来我才知道,当时媒体已称之为中国著名青年学者的李兄,就凭北体2分针的接触和一张写有8个字的名信片,竟然记住了我的名字。李兄记性好在圈内是出名的,然而,最具个性特征的倒不是他的记忆力,窃以为,他对朋友的真,寻觅那份脱离世俗的爱,并以此为人生的最大旨趣,恰恰是他的本色。
调访
时光到1996年上半年,因为有了这份精神记忆,他的一项课题:我国大中型企业职工的健康调查(后来出版的书名叫《死亡调查》),就选择了我所在的金华,作为调查的样本。行前他在电话中说,“兄弟!想你了,体育界知音不多,你能明白我的意,三生有幸啊┄┄。”激动的我便脱口而出:只要过来我要给你享受金华版的“总统礼遇”。抵达后,我终于看到他非常好玩的一面。有意思的是在饭店用餐的时候,他要在众人面前,玩“特异功能”的那些把戏。如用纸币砍筷子:假装内功实足、所有功力都能发于指端,在轮臂的同时甩腕抖指,百元大钞在空中呼呼作响,只听“哈”的一声,筷子应声截成两断,旁人半信半疑,要他再来一次,他接连三遍次次成功,弄得服务生兴高采烈又目瞪口呆,身不由已在说:奇怪!奇怪!今天真算是见到高人了?!
解密
96年后,彼此沟通了解的方式逐渐多了起来,一是电联很方便,二是出公差的机会增多,三是李兄经常在媒体露面,也常到浙江来讲学。每一次电联,都能听到他的戏言,表达他对生活生命的热爱,会在轻松快乐的对话中,接受他的爱憎与主张。如:“一个人要敢于胡说八道,因为胡说八道能出真理”。后来我多次与同僚聊起这句话,一般人听后一笑了之,当胡小明先生听到此言,便豁然开朗地接着说:“那么,我的学术主张就叫做‘胡说’啰。”我经常在琢磨,李兄的一些言论不能作表层的线性的理解,否则就会误解其真正的涵义。他善于用最感性的表象或言说,来表述他的求证与结论,喜欢用夸张的手法,说清深刻的道理。他认为,一个概念定义,字数越少说明定义越准确,对本质的把握越强。用短句或词组言说对象或事理,是他的行文特征,读起来好上口,简直、爽朗与省力,除了“深刻的偏见”,李兄的叙事方式,也是很值得玩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