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独白█━━━━━━━━━━━━━━━━
夕阳渐落,似乎是流连于汉宫七彩宝照琉璃瓦,挂在不远处的尖顶之上不忍落下。近处的天际也染上了这慵懒艳丽的胭脂色,好似谁将那菱花镜前的脂盒打碎,在雪白的波斯毯上洒出渐次浓重的绯红色。柔荑弄了莲池里锦鲤争食,往日的兴致今日却没了笑意。适才之事还是,不忍回想。爹说,叫阿姐去长安。周遭的一干姊姊妹妹莺莺燕燕均是染了嘲讽的笑意,庶母依旧是那副人前忸怩作态的温柔姿态,拈了帕子挑眉笑:“哟,永巷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却瓷这么小。”
我回头去看她,看那个同我有着相似容貌的,我的孪生姐姐。可她姣好的面容并未有一丝波澜。依旧是那句带着几分冷清的嗓音:好。随后我抬了眸子去看她,她却并未回我一个安心的笑意,只是顺着南宫议事厅外的幽径一步步远离。霎时她的身影隐了去,渐行渐远渐无书。我也并未追去。记得那年丧礼刚过,那庶母便急着将我们分开,阿姐选择一个人住去云盏小筑,那地儿倒是安静,却怎样也比不上我们先前所住之处。我不甘。她也只是抿了唇轻笑着,用金簪将那点如豆的烛光挑亮。“啪!。”明明灭灭的昏黄光晕下,她的笑容缱绻了不易察觉的慵懒。
“罢了,不就是些生带不来死带不走的东西么。’
夜色清朗,我独自执了灯,灯影绰绰,我却无比冷静。一步,一步,近了,那是自我四岁之后再也没有去过的,爹的书房。柔荑按在门上,停顿片刻,推开。目光并未遗漏他有些斑驳的白发,却也不会再心软。我只勾了唇安然浅笑。
“爹,我要替阿姐,去长安。”
晨光熹微,我踏上去往长安的金丝软轿,未向她辞别。我知道此去经年,也许再没有人叫我阿姝,拈帕替我拂去肩头落雪。可我同样知道,南宫妤兮,要的定是那最好。
堇弥执笔,唯赠依依,望阅者右键自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