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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露清愁】【散文】飞红万点愁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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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红楼,总令我感慨万千。即使搁置了许久不看,它还是会在某个时刻潜入我的心里。
黛玉离世前的眼泪和憔悴,无力的挣扎、呼唤,是许多人都无法忘却的一幕幕。那繁花似锦的大观园仿佛瞬间就已经荒芜,再也找不到昔日的一丝影子。嫁了的,死了的,回了家的,渐渐散了群芳。而黛玉一死,又把大观园弃在了深渊。宝玉在这深渊中消尽了灵气,独自咀嚼绵绵长恨。
结下一段缘,还上一生泪。多么美好、纯净的爱,不含其他目的,只是为了一个人,从相见的那天,到离去的一刻,始终没有改变。一颗泪,就是曾经的一个片段,喜怒悲欢的汇聚,离开眼睛的刹那,便流进了心里。
只是,黛玉的最后一滴眼泪叫做遗憾。这一世的最后时日在恍惚迷茫和沉寂中匆匆过去,企盼摆脱又还心存不舍。留下,或是离开,笑,或是哭,在她其实已经没有了做出选择和决定的力气,就把该做的事做完,之后随上苍给她安排吧。
于是,焚稿,烧旧帕,交代紫鹃送她回南边,没有痛哭,只有常伴她的咳嗽声,还有体力不支时闭上双眼,不言语。
想起葬花时,是一个惜春的少女走在凋落的花瓣中间轻轻将之拾起,为之建起香丘。想起秦观的词“飞红万点愁如海”,黛玉走向万点飞红时是否也如同沉入了一片愁海?
她的一生,几度欢笑,几度忧伤,也只有曾经欢乐才能深味春去时分的愁绪。
如今真识愁滋味,欲说还休。待说已休——那一句“宝玉,你好......”没有说完的话消散在了月夜中,也许这是上苍最好的安排,将要离开尘世的绛珠草没有对他们的爱说出最后的结局。他们的爱没有结束。他们的故事还会在读者们的追忆里零碎,又牵扯,无法说清,读者们却愿意与他们重回大观园,共赴愁海,寻找最真最美的珍珠。



IP属地:陕西1楼2012-01-02 16:11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