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阁吧 关注:16贴子:1,621

【樱瓣、绯红】给衍|骸云||架空||Fin|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一楼云雀
二楼说明
三楼放文


1楼2012-01-02 23:29回复

    转自骸云吧
    授权:
    132楼 引用 樱阁少主 (128楼)
    上次手机不方便 这次问一下 能不能抱走呢?
    抱走吧=V=
    (截不了图,泪奔中~)


    2楼2012-01-02 23:32
    回复

      此文的名字《给衍》中的给是读Ji。意思是给予衍生。
      这是新人拜吧,称呼请亲们随意。这也是爬墙中的作品题材是很久以前就想要写的可是两年后才动笔。希望大家不嫌弃的看完,谢谢(鞠躬)以及1楼献给大神2楼正文。全文约1W7000字,在看见Fin前请勿插楼。


      3楼2012-01-02 23:33
      回复

        [给衍]
        出品:空鸦
        -|壹|
        百般无聊的时候云雀恭弥会去学校的天台上,他遇见六道骸的时候过分的惊讶,他突兀的出现以及突兀的消失。并盛的天台是专属於风纪委员云雀恭弥一个人,所以六道骸出现在那里的时候云雀恭弥只能想到是非法侵入者,对方发现自己的时候一脸兴奋的转过身高兴的笑起来,可是云雀恭弥二话不说浮萍拐就狠狠的给对方打过去。
        身手敏捷的闪躲开来,云雀恭弥几次的攻击都没能挨著对方。少年的墨蓝色的碎发和过於清秀的面容很难让云雀恭弥想到这麼灵活的身手。对方的表情慢慢变成了歉意,他在攻击的间隙中站住了脚说,抱歉我不能让你打到我。
        意识到什麽的云雀恭弥收回武器神情复杂的看著眼前的少年,冷冷的下了逐客令让他快点滚。可是少年丝毫不畏惧的看著云雀恭弥的漆黑而深邃的双眸,眼里笑意盎然。他询问他的名字,原本并没有打算回答的云雀恭弥却不由自主的告诉了对方,后悔不及。但他看见少年笑了起来,他说。
        呐,我是因为有心愿未了才回来的。云雀恭弥,恩,我记住了,我叫六道骸。
        此时微风恰如其分的掀起了的少年额前的碎发,露出了刚才被遮挡住的右眼。猩红色的色泽与左眼的靛蓝不吻。云雀恭弥翕合著嘴忽然想要说什麼,只吐露出了「你」字,又忽然止住。但少年似乎并没有注意这微小的细节而向云雀恭弥伸出手:初次见面,你好小麻雀。结果云雀恭弥一拳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对方俊美的脸上。
        真是最糟糕的初次见面。
        -|贰|
        世间种种,终有一日,终必成空。
        云雀恭弥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失去些什麽好,或许从来不没有在意过自己所获得的。窗外的花树在新的一季重新绽放,一直敞开著休息室里的窗。蜷缩在沙发上抬头就能渐渐那些沉甸下来的花穗,日光洒满了房间的角落,吐息间潜入了些许温意,肌肤略感到一些被阳光照到的热感。定格在此时,感同身受,觉得眼里有漂浮不定的絮白浮游。
        尽管突然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六道骸在对著自己时总是过分的死缠烂打,虽然每次云雀恭弥都摆出极度厌恶的表情可是却依旧紧紧的粘上来开始向自己搭话。
        「小麻雀撒你为什麽是风纪委员呢?」「小麻雀你就不能好好的笑么你的笑容好让人毛骨悚然喏」「呐呐小麻雀并盛中好大唷~」
        然后云雀恭弥这段时间哩耳边尽是嘈杂著那些声音,先不理会那个奇怪的称谓,单单是这麼聒噪的人并且还对著自己聒噪的人,云雀恭弥发誓这个家伙是自己有生之年见过的第一个估计一会是最后一个。并且还会在被自己一拐子打飞之后爬回来说「Kufufufufu~~小麻雀你刚才打我的事我已经完全忘了哟~」。云雀恭弥头疼的听著这些毫无说服力的说辞。
        那是云雀恭弥从未见过的人,不变的白色衬衣,总是带著笑容好似再无其他的表情。云雀恭弥对著六道骸撇撇嘴角不想再和他说话,午后微风的天气很适合小睡。六道骸安分的坐到了一边就再没有开口。
        不是以湛蓝被覆的天空,天穹的极端隔著澹薄的雾霭,以前生长在北方以北的四月,阴沉而浸染著潮湿。而这里的清明却弥漫遮掩了那晦涩的一面。看不到以北,这是以南。六道骸对著苍穹伸出手想要试著去触碰些什麽,却是虚空逼仄了手心。他忽然开口道,带著如释重负般的语气喃喃的自语著,他说,并盛好安静啊,难怪他会这麼喜欢这里了。
        还没有睡沉得云雀恭弥才兀自想起他根本就不清楚眼前的人从前,或是他从来就不清楚他。在此的人带著形同陌路的生分,他拥有何种的过去也不清缘何会来到这里并与自己相结识,他甚至不明白对方口中的「他」是谁。
        谁。是一个陈述句。
        六道骸听见的时候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虽然是有刻意的抑制住这样细微的体感反映却还是没逃过云雀恭弥的眼睛。他笑著转过头问啊啦啦小麻雀你对这个感兴趣啊?莫非是喜欢上我了?然后他又看见云雀恭弥面无表情抽出浮萍拐赶紧掐媚的说小麻雀我是开玩笑的那玩儿多危险。云雀恭弥不加理会抬手准备给六道好一拐子飞过来,意识到后果很严重的六道骸立刻敛容说道:是我爱的人,我是回来找他的。
        


        4楼2012-01-02 23:34
        回复

          结果云雀恭弥手上的一只浮萍拐就随著向六道骸挥过去的轨迹飞了出去,落到地上的时候钢质与水泥的地板相碰撞发出铮鏦声响。云雀恭弥不满的颦眉说了一句手滑,然后起身想要去拾捡。六道骸对云雀恭弥说著什麽,轻轻的将刚才试图去触碰的手不动神色的藏在了身后。说,以前我是读的不是这里,我是念的黑曜,但是那个人是在这里念的学校,他说他很喜欢这个学校所以我只是想要回来看一看这里。但是现在他喜欢上了别人,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我也该做点什麽了。
          六道骸抬起对云雀恭弥露出了笑容:再不做点什麽他就要被抢走了。云雀恭弥想要说出的那句「撒谎」在几乎突破自己的喉咙的同时又深深的咽了回去。他曾经看过这样的表情,那种笑容,疼痛的,并不是真心的话语。可是云雀恭弥最终也并没有说出来,就像他望著此时六道骸甚至不知道该摆出一幅什麽的神情,错愕,同情,或是纹风不动。
          他觉得他需要的,通通不是这些。
          在第二天的时候六道骸看见云雀恭弥坐在天台手捧著一本书很仔细的看著,六道骸大叫,哇,小麻雀你会复习真是难得。云雀恭弥白了六道骸一眼继续看著手中的书,平时不爱上课关键考试的时候随便看看凑合一下也能考出高分的云雀恭弥,拿著习题书看的场景让六道骸震惊不已,他大摇大摆的走上去凑上前说,来来,让我看看是什麽科目能让小麻雀都复习。凑上去的六道骸看了一眼就黑了脸:居然是乐考,对了体育,音乐这两科副科要是没过也不能拿毕业证吧。小麻雀你们学校的心可真黑。
          对於六道骸诽谤自己最爱的母校的言辞云雀恭弥难得的没有做声,乐理这种东西自己根本就没碰过,现在不过是在临时抱佛脚罢了。现在他可没心思再和六道骸乱闹一通,回转心思,拿著笔继续做著学校发的乐理复习册,前面几题的D.C,Lento这些术语死背还能记住,看到后面的题:十二平均律中的各音的音分值以什麽音为0音分,每高半音增加多少音分,直到高八度为多少音分。云雀恭弥看著题就懵在了原地,抿著下唇想了半天,可是原本就没再脑海里记过的东西怎麼可能凭空想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听见身边传来六道骸的声音,他说,C音,100音分,1200音分。
          这次轮到云雀恭弥不可思议的望著六道骸了,对方不满的撅起嘴说恭弥你那是什麽眼神嘛,我知道这些很不可思议吗其实我也是很厉害的。云雀恭弥想一拳过去说你这个解析式都不知道的家伙真死不要脸。六道骸说,恭弥你不要小看我,曾经我的小提琴可是拉得很出色的。云雀恭弥很好的捕捉到了话中‘曾经’的字眼调侃了一句:那你是说你现在的小提琴就拉得像杀猪了是吧,我明白。
          他看见六道骸的瞳孔细微的缩紧了几分却又瞬间恢复原本的表情,语气有些无奈,他说因为后来手受伤,再也拉不了了。从自己身边的位置站起来走到自己的面前又重新蹲了下来,他对自己微笑著说,好了恭弥我们不说这些了,我来教你吧,你好好拿笔记著哦计算这个的方法,这个可以作为音程所含的半数来心算,该音程所含的半音数乘以一百就可以了。比如升C/降D=100音分,因为C-升C/降D相距1个伴音,所以1X100=100,明白了麽?
          看著云雀恭弥有些出神还以为是自己讲得太复杂的六道骸连忙改口:其实你只要把十二律的音分背下来就可以了哦,但是如果黄钟的音高相当於升C音的话就要各自增加100音分喏你要记清楚了恭弥,还有你要分清楚大调音阶,雅乐音阶,清乐音阶以及燕……喂恭弥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呢,我脸上没有写这些的。
          六道骸看云雀恭弥的表情根本就不是不懂而是根本就思绪飘荡在未知领域,伸手在对方眼前晃了几下想让对方回神。云雀恭弥却还是那副模样望著自己,只是缓缓的开口说了一句,不,只是我……觉得很惊讶。
          有些东西虽然没有办法再触碰的时候就会记得越来越深刻。六道骸停下了自己解说自言自语道,然后又无所谓的耸耸肩抬起头笑容依旧,他说好了小麻雀我们接著说吧,要是这个过不了你可毕不了……话还没说完云雀恭弥就一把揪住六道骸头上那几片凤梨叶子。
          


          5楼2012-01-02 23:35
          回复

            -|叁|
            想要回到那个人所喜爱的地方,在最后的时间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他曾今走过的路,看过的景色。在四月这个季节里的南方与晦涩无关,但就算是大片的天光照耀,在六道骸眼里也不过只是一座灰暗而颠倒的城。
            他在四月邂逅了云雀恭弥,初次见面的时候他保证自己的惊讶绝不亚於云雀恭弥,因为那一拳头让自己疼上了好几天,可是更多的是内心无以言表的欣喜。被人从眼里看见,他甚至想要去触碰他漆黑的双眸来获得自己的倒影。每天的相见让他在这些年来第一次还有著身为一个人所该有的实感,被人接受,被人承认,哪怕并不是一个需要的存在,仅仅是那样已经让六道骸雀跃不已。
            而因为那自私的雀跃,多少次看著云雀恭弥的时候翕张嘴也没有能告诉他实情。而自己一直在自私的维护著脆弱的日常,想要每天都和云雀恭弥单方面的吵闹,听他那些别扭的话,每次自己指著杂志上的点心时候流哈喇子第二天云雀恭弥就会把前一天自己说的那款点心扔到自己面前,还顶著‘学生那里缴来的没有人处理就便宜你好了’的名义。自己笑笑,一次也没有试著去揭穿那些让人温暖的谎言。
            而这种安心感,六道骸已经太多年都没有能遇见,所以才会那麼自私的去欺满真相。脆微的幸福也好,短暂的日常也好。再一次能够让自己能感受到的时候六道骸就死拽著不想放手了。但这些所谓的平衡,维系著的那块单薄的镜面的东西,迟早也会崩塌掉。
            当初去寻找那个人的时候也是,六道骸兴奋的跑上去然后试图从背后蒙住他的眼睛说:你看你看,我都已经好了所以你也要快点好起来哦。可是从指尖的部份开始像是一个缓慢镜头,漫过指腹,手背和手腕。自己收从那个人的身体里直直的穿了过去,然后自己就僵直在了原地动弹不得,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望著自己的手和对方毫不知情的模样似乎完全无法感知到自己的存在。
            那个人的头上和手臂上都缠著白色的绷带,看上去很严重。他坐在病床上看著手中的相片一脸的难过,最后就进攥著相片狠狠的哭了起来。六道骸站在一边目光艰难的移到了相片上,看见自己和那个人并排站在一起相片,而他清楚的记得这是拍摄于进入高中前的那一个暑假。
            偌大而空旷的病房里只有那个人在歇斯底里的哭,白炽灯的光线洒下来恰如其分出一条明显的界限,自己站在光面无法照射到的暗面,仄迫的光线打在那个人身上,发梢上,投射下了大片阴影。自己走上去一边又一遍的试图握住他的手,却一次也没有没能成功,甚至连他温热的热度也无法感知到。
            我在这里。
            我在这里啊,你不要哭了。
            哪怕是僵硬且难看的微笑,他也一边努力的让自己摆出这样表情一边重复著这样话。而是哪怕再真切的想要传达,他也没有办法听见了。而那样恍如独角戏的自言自语,说到最后就连自己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在这里啊,求求你,看著我。
            四月既末,即至五月。而一切也应该在这里结束,但一切未竟,舍不得。六道骸爬上了天台边的围网上一步一步的走著,脚下没有坚实的地面,因为无法恰好的拿捏平衡而显得摇摇欲坠。这个时候他忽然回想起自己歇斯底里的模样,破碎的呜咽哽在喉里,而不会有人看见自己的伤痛,所以永远也不会知道他难过与绝望的声响。
            生是命数,死是生的命数。那些所谓不对生死斤斤计较的像是相信虚妄的真实,刨开这一层单薄的外壳,裏面是无尽的苍白。哪怕再多的坚持和再多不可违背的理则,在磅礴的现实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就像他曾经对云雀恭弥说的,孤独不好玩,在还能做到的时候一定要尽量去接近你身边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那种自生自灭无人理会的孤独感太粘稠太抑郁不得志,一瞬间坠入黑暗的时候你才会发现,太黑,连眼睛也不需要了。
            至此,已经好多年无法知道知觉的存在,自己所显出的从容镇定到底能多么的虚假,淡然,并不是理所当然的云淡风轻。脚步摇晃的再向前行进一步目光向下方移去,俯瞰地面。摔下去,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好,至少的至少,让自己能再次感知到疼痛。他想,不要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6楼2012-01-02 23:35
            回复

              直到感到自己被谁强硬的拉下了围栏,狠狠的摔在天台额水泥地上却一点也不觉得疼。这才是真正的面对了现实。云雀恭弥的冰冷的质问或是对自己含有怒火,这都是现实。不可避,不可逃,不可滞留,不可进退。
              但他很想告诉云雀恭弥,继续也好结束也好。这里的的生息不绝都是自己一生也跨不出去的坎。
              -|肆|
              云雀恭弥在四岁的时候,被人从孤儿院领养。在从孤儿院被接回的路上,高速公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并不是什麽大事故或是连环车祸,只是一辆车在高速路上翻车。因为路段赌赛而导致车辆不能前行,翻掉的车和云雀恭弥养父开的车只相隔了一辆,当时还记得有人跑来敲打驾驶座的车窗,后来养父就连忙下车去帮忙,而副驾驶座上面被养母抱著的云雀恭弥看著车窗上上面的血迹,因为年纪太小不懂得发生了什麽也会探究深意所以默然将头埋回了养母怀里。
              能力和天生性格的关系,云雀恭弥在十四岁的时候就离开了养父母的家,因为有足够的能力养活自己所以不需要再依靠别人。养父母从小对云雀恭弥很好,知道也心存感激的他时常也会回家去探望他们,而真正让人感到很平凡的云雀恭弥也只会在养父母的面前才会显出。然而四岁那年的发生的事虽然记得,记忆却很模糊了,隐隐约约记得的只有车窗上面那些淡薄而透著幽光的殷红。
              云雀恭弥从梦中惊醒,因为是午休的原因哪怕是在休息室哩也能听见并盛中一片繁闹的气息,他在人声沸腾的嘈杂中大口的呼吸著。忘了,那年的事,却每次都在梦中狠狠的记起。车窗里透视著外面阴沉的天空,上面残留下来的血迹,怎麼也无法从梦中抹掉的壁痕。窗外模糊了,以南的天气总有著温和的阳光和微风,而透过窗户安然照射在自己身上的阳光却并没有让人感到温暖。
              他感到了惊恐,伸出十指,看见斑驳的光线只是一簇微弱的亮光。带著冰冷向自己拥挤而来,不可逾越。
              云雀恭弥去天台时他看见六道骸在行走。对的,踩在墨绿色的铁丝围网的上面,张开双臂努力维持著自己的平衡,一步一步,没有目的性向前走著。而那维持平衡的姿势在云雀恭弥眼中却好似一只坠落的鵟鸟,而那个姿势仅仅只是绝望的扑哧。那一瞬间愠怒的云雀恭弥快步跑上去一把将六道骸拉了下来,他质问了他一句,你想要死么?六道骸就愣在了原地,坐在地上低著头不知道是什麽表情,云雀恭弥看著他的沉默觉得恼怒想要拐子打死这个混帐。但是六道骸忽然低声的开始说著什麽,越演越烈最后像是破喉而出的嘶吼,他能听到那种冰冷而绝望的笑声。
              我不想死,我一点也不想死。我不想要死啊,恭弥。
              六道骸的话语抨击在云雀恭弥的心上成了久久不散的余音,而六道骸对死亡的恐惧,脆弱。他看著不知道以何种征显,毁黜信念的而今,一味的前进却不知道目的,一步一步的踟蹰在曲折蜿蜒的路上。从来不想要去考虑怕自己画地为牢,悄然的滋生郁结,源源不息的血管里结成了茧。久了,硬了,就再也融化不了。
              很多事不是能用一个‘不想’或是‘不愿’就能够有所避免的,而死亡能割裂他所有的伤口。但并不是只有去前路没有后路。因为现在就连去路也被生生折断,迂执的信念最后也会陈伟败坏的血液沉积在体内,久了,就不会再惊起涟漪。疲弱的内心会渐渐失去鲜活,能记起的都已经斑驳了。
              你到底在等什麽。
              一语成谶,六道骸听著云雀恭弥质问著,将背脊弯曲成一个弧度蜷缩起来,墙头埋进圈在膝侧的双臂间,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著话语。是啊,我在等什麽,是啊,我还在等什麽。
              从一开始云雀恭弥就知道自己应该能明白,当最初相遇的时候那句只说出一个字的断句。和后来一些列的种种,他知道自己是能明白的,可是他始终是没能说出来。他看著六道骸的时候,听著他说话,仿佛光华很长。习惯了之后觉得要是能够无视就好了,有些东西不必要那麼清楚的去意识到。
              而当有一次开完会后草壁哲矢随著云雀恭弥来到天台的门口,云雀恭弥狠狠的质问著他为什麽每天都有这麼一个家伙闯进学校却没人向自己通报。草壁哲矢看著自己所示意的方向后脸上布满了疑云,奇怪的转过头来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可是委员长,那里,谁都没有啊。
              那里空空的,空无一人,一个人都没有。云雀恭弥仿佛如梦惊醒。
              而习惯,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当习惯过后所迎接来的,只会是被暂时的美好所藏匿的真相,是自己点破了所有。旖旎的夜黑已经掩埋不了无尽的昼白,人来人去的孑孓徜徉的时间要做到淹没一个生命的存在是在太过轻易,他能够做到在世人的眼光下行走。失却的不只是那些未来,终有一天也会失去初心。当云雀恭弥听见六道骸说出,我不想要死的时候。他叫著自己的名字,云雀恭弥知道事实已经不是再有单方面的继续掩盖下去了。
              昭然若揭。他看著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抱住他还是冷眼对待他的阘懦。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攥住铁丝网,铁丝不断变形。是这世间让他所记下的太多的人事却无法让那些无关痛痒得人记认他,他们对他存在会随著时间一样一样的,一并清零。云雀恭弥在心里质问,你明明就好好的存在这里,为什麽。为什麽他们都无法察觉到你,仅仅是生命的终止所以连灵魂都会在别人眼里死去么。明明还有我能看到你,触碰到你,为什麽你就必须死去。
              可是他却不知道,这些质问都是对谁的质问。
              欺瞒,就算维系得再好再久终究会无声的崩塌,虚假的生活和安谧都会被打破,现实能锋利的割开你的梦想。言语再多,也抵不过内心留下来的殇阒,谎言能淹没自己,淹没内心。就算试图淹没伤痛,也无法阻止他的溃烂和冰冷,一切的深潭,淹没的都是瞬间熄灭的幻觉。他能做到欺骗却不能改变跃现在胸腔里的真实。
              譬如越来越溃烂的心脏,譬如越来越坚硬的盔甲。
              


              7楼2012-01-02 23:36
              回复

                -|肆|
                六道骸告诉云雀恭弥他最惊讶的是云雀恭弥能够触碰到自己。有一些天生具有灵异体质的人也能够看见自己,但是却没有办法触碰到。云雀恭弥告诉他那是因为自己天生灵异体质太强了所以就算有看不惯的鬼什麽的都可以一并咬杀。六道骸笑道,恭弥你好残忍呐,别人都死了一道了你还能让他死第二道。
                六道骸问云雀恭弥是什麽时候知道的,考虑到六道骸那未知的自尊心云雀恭弥在众多理由中捡了一个最自然又简单的理由:点心一次也没有吃,对著点心一边流口水一边说减肥,太假了。同样的云雀恭弥也问过六道骸变成这样后他的感受,只此一次。六道骸笑得一副痞气说其实这样也很方便啊,不会肚子饿,也不会想睡觉,横穿马路就算被车子撞到也不会受伤,干坏事也不会被**抓。云雀恭弥心里腹诽六道骸你估计也就只有这点气量了。
                几天之后的乐考时云雀恭弥拿著试题青筋怒长,那些什麽符号的早就忘了个乾净。正准备掀桌走人想乐考零分就零分的时候,见到六道骸嬉皮笑脸并且大摇大摆的走进教室然后渡步到自己面前,对自己笑笑说,小麻雀你真是让我伤心,明明这些题我都教过你还只能交白卷。好嘛,看在我们关系这麼好的份上我只有来帮你作弊了。然后即指著自己的试卷给自己念起答案来。虽然后来考丨试结束后被云雀恭弥拉到天台暴打一顿的六道骸说小麻雀你一点也不知道知恩图报。
                云雀恭弥觉得什麽都没有变。
                刺破了这一层单薄的维系似乎也没有太多的影响,六道骸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偶尔还装装病弱美少年。他向云雀重新学习,他说他死的时候连高中都没毕业到现在连都还没弄清楚导数还有函数几何,云雀恭弥的教学法虽然粗暴但六道骸倒是学得津津有味。他也开始时常对云雀恭弥说曾经的事,说他遇见的和关於「他」的曾经。他对云雀恭弥说过在过了这麼多年之后遇见你才发现你的存在成为了一个我不可或缺的一部份。
                云雀恭弥,是唯一,能够让自己感到自己还活著的人。
                迟早会从芬芳的密语中醒来,愊忆的,故作恝然的也照样行走了这麼多年。惶然,是肯定会有的,太过残忍了只留下自己其实也是因为自己不明所以的固执,哪怕是虚空的手掌也试图样要去握住什麽。不若虫豸更似浮游一般,可惜未能朝生暮亡。六道骸说他不在意这些什麽巨大洪流的人世中那些赌人生的输赢,摆在他面前的是一场对自己的输赢,只可惜那场赌博还没来得及开场就已经结束了。云雀恭弥淡然的说你要是再在那里自言自语就咬杀你。
                六道骸笑著起身顺便伸手将云雀恭弥也从地上拉了起来,他轻托起云雀恭弥右手然后将自己左手凑上去,五指的指尖轻轻相触碰了一下然后瞬间划过。紧接著,成了十指相扣。睁大眼睛的云雀恭弥无声的质问六道骸是在做什麽。对方笑笑开口解释说,我曾经就想要在并盛的天台对他表白,因为他那个人是很迟钝的是绝对不会先开口像我表白的,所以我就想要这样做,就像现在的这个动作一样。
                然后向他说,我喜欢你,所以,也请你喜欢我吧。
                话听到末尾云雀恭弥忽然觉得心里很难过,他知道这些话六道骸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已经没有办法再说出口了,想要说的话都迟了一步,那个人已经没有办法知道这些随著六道骸逝去的话,哪怕时至今日他也依旧想要亲口告诉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嘁,傻死了。云雀恭弥一边骂道一边抽回手,六道骸以为云雀恭弥是在不屑自己这样的告白方式显得有些懊恼,可是云雀恭弥骂得那句‘傻死了’也许只有他知道自己所指为何。他走到墙边再次坐了下来,只是右手不自觉的攥紧。而六道骸站在原地望著自己的左手,想,也许这样的告白方式真的傻到家了。但即使这样也想要清楚的告诉他那三个字,一直想要说出来却再也没机会说出口的三个字。
                目睹了他的所有,其中反复的取舍,这麼多年来与他共赏了多少个霜降和花开。很多年窗外洒落了霡霂雨滴,溢起了阵阵的土腥味。近冬时寒流来袭看著他轻轻的对著手呵气,感受不到寒冷的自己却也觉得心几度冰封,一寸寸,一点点的。覆盖了双眼,从眼睑往内逐渐入侵。始终还是想告诉他,每次对著他张张嘴却蓦地想起他无法听见的时候就会觉得鼻尖酸意。起初时还会独自落泪,但久了,泪凝于睫,却再也落不下来。
                


                8楼2012-01-02 23:36
                回复
                  心脏如刀剐的疼痛,绝望一度割开他式微的心脏,刀子透心的冰冷却再也无法感到疼痛了。无底的黑暗和无尽的绝望早就让心死在了行进的路上。心什麽的哪怕是失却了,麻木了,可是它还是会在难过的时候瑟缩气让人喘不过气来。六道骸把手轻放在胸口对著眼前的云雀恭弥说:恭弥,仅仅是自我的意识还不够证明自己的存在。就算四周阒寂无人,我也没有办法知道我还活著。因为就算再沉寂,再安谧,我也听不见我心脏跳动的声音。
                  狠狠的抓住胸口的位置,像是想要将自己剖开看看是还有心脏在自己胸腔里。六道骸难过到顶尖的时候却听见云雀恭弥一句不冷不热的话响了起来:那很正常,像你这种老是没心没肺的家伙不要说那种你不可能有的东西。
                  僵直在原地的六道骸抬头一脸不可思的看著还是面无表情的云雀恭弥,然后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恭弥,有时候你的温柔,真得很让我不知所措。六道骸这样说著一边走到云雀恭弥的面前蹲在了对方的面前,他说,你知道么,对我来说最幸福的事。虽然笨拙的比划著,却因为没有实际的对象而不能恰好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最后向云雀恭弥靠拢过来轻轻伸出手,双手从脑后轻轻做出揽住的样子。
                  就像这样,恭弥。他轻轻的说,就像这样,我每次都会做出这样的姿势,像是能拥抱他,但事实上我是做不到的,再向前伸出一点我的身体就会穿过他的身体。他这样说著,然后像是在拥抱著对方实际上身体却并没有触碰到,半晌后六道骸笑著身子往后退了几分将手缓慢的收了回来,他对著云雀恭弥笑得很无垢。
                  所以哪怕只是一个拥抱的姿势,也是好的。
                  -|伍|
                  五月下旬的最后一天云雀恭弥在校外与一些扰乱学校周边的秩序的人打架,开始拨通草壁哲矢的电话手想要让他转告六道骸今天自己没有办法去天台,可接通后想起普通人是看不见六道骸的,并且自己的做法这麼异常才让人在意,何必去管那个痞子的事情。面对草壁哲矢的再三询问嗯啊的敷衍几句后挂线,然后酣畅淋漓的与别人干架了一个下午,受了伤原本是不值得在意,可快接近6点的时候云雀恭弥却还是拖著受伤的身体回了并盛。
                  云雀恭弥往天台走的时候,晕眩,推开门扶著门框,余光目睹自己手写颤抖的手。他原本想脸上没有擦乾血迹六道骸一定会问东问西,可是天台上空无一人。云雀恭弥全身虚脱的靠著墙滑坐在地上,雨势未敛,身体却再没有力气移动分毫,低著头目光不自觉的聚焦在小滩水洼,被雨打出了参差的涟漪。过了很久后云雀恭弥才终於恢复了一些气力站起来离开了天台。
                  第二天云雀恭弥也没有见到六道骸,他预感到会有什麽发生。
                  而后一天六道骸才出现在了天台他来到天台的时候转身看见坐在出口处屋顶上六道骸高高的仰著头看著天空,仰望的姿势,安幂如一,而天空已经没有飞鸟掠过的痕迹,候鸟向北而归,南方以南的天空澄澈而寂寥无痕。以仰望的姿势静静的说昨天的天气很好呢,因为前天下雨的关系。然后他低下头,一如既往牵笑。可是却是云雀恭弥从未见过的释然,没有浓重的孤寂或是沉痛,眉目间满是清明。他对云雀恭弥说,就在昨天,那个人结婚了。
                  云雀恭弥感到心脏无可避免的紧紧挛缩了一下,室颤在自己不露风色的表情之下逐渐平复下来。而六道骸看向远方,以北方,候鸟归去的方向。他缓缓的说,一直看著他,他的成长,他遇见过的人,他哭过笑过,哪怕他不知道,我也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直到现在,我看他终於明晰了自己的归宿,娶了漂亮的妻子,有了幸福美满的生活时我才清楚的意识到,已经没有什麽可以让我留恋。
                  你曾经问过的,已经有答案了。轻盈的越下了屋顶站在了云雀恭弥的身前,六道骸岿然不变的笑容刺痛了云雀恭弥的双眸,他说,我一直,只是在等著他幸福而已,而现在那种想要陪著他,照顾他这样的心情,已经有人可以替我延续下去了。
                  


                  9楼2012-01-02 23:36
                  回复
                    所以,已经没有关系了。
                    六道骸抬起脚步缓慢却平稳的向云雀恭弥走来,他伸出手轻轻的抱住云雀恭弥,这一次,是真实的触碰到的拥抱。手臂绕过双肩然后将下颚轻放在云雀恭弥的肩窝上,袅袅如轻烟的气息,有些微痒。六道骸说其实这麼多年来,他已经能够一个人站著了,站在这个世界上,身边没有我。当我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希望对於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而现在,讏言也好,谎言也好。都已经,不用再继续下去了。
                    言语清浅,却好似讣告。其实在最初的时候两人都已经明白,分开的路笔直的走下去是不会再有交点的,无论你选择的是负隅顽抗或是承认事实然后静待到最后,结局都不会是,殊途同归。
                    在看见他幸福的婚礼和旁人的祝福时才明白,留不留恋,在不在乎,都已经没有关系了。而曾经那些独自饮泣得不到任何慰藉的日子,沉默,隐忍,承受,看上去都是一些可笑的行为。想著很久以前的人事,想著这些年来他的成长,虽然心会疼得无边无尽或是有泪潸然而下,然,这一切都已经可以终止了。那些幸福的微词,收在心底,虽然是狠狠的揪痛却还是感谢他还活著。
                    然后望著他幸福的笑容亦可释然的转身。不用伤痕累累的清醒著,不用再自欺欺人的编造海市蜃楼的虚像。不用再强迫让自己习惯旁人的遗忘,或彷徨无助的咱在原地感受漫无目的心脏逐渐溃烂的一个过程。这一切的固执不止是为了他,其实也是为自己而已。
                    他教过我,说再见的时候,一定要笑著说出口。六道骸说著安心瞌上了眼,他感受到云雀恭弥有些微颤的身体,抱紧了几分,在云雀恭弥耳边轻轻的说:这样的话,就算没有办法再次见面,也不会难过了。
                    对不起……他听见云雀恭弥微不可闻的道歉,却只是笑笑。他说,没关系了,你已经很好的,给予了我生的衍生。谢谢你。
                    其实这一份美丽的遇见已经是自己生息中的后衍,在这一场生命的最后能有这麼平凡的日子真的不甚感激。韶光长远,这些日子哪怕不永恒,也会在久远的记忆里不绝生息。六道骸最后在云雀恭弥的耳边对他说,恭弥,就这样抱著我吧,到最后消失,也让能够真切的感到自己的存在。
                    云雀恭弥的右手曾轻轻抬起一个微妙的角度,最后却还是放了下来。他的双手揽住六道骸的背部,用力的抱住。他知道六道骸现在一定是微笑著,所以在最后至少一个拥抱也好。而那些话,已经没有必要再说出口了。
                    云雀恭弥拥抱住对方的一瞬间,六道骸的身体澌灭成烬。
                    


                    10楼2012-01-02 23:37
                    回复

                      -|陆|
                      在后来的十一月,云雀恭弥终於找到了六道骸的墓。嗅著秋季里稀疏的风花,临冬的寒气渐渐逼入体内,在漫长的寻找后寻找到的目的终於踏足了心底的意愿。荒芜的墓园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穿著黑色的长风衣的云雀恭弥孤零零的站在墓碑前,他看著照片上的人还是那样明媚的笑容,觉得心里的那潭湖水更深沉了一些。
                      他觉得自己一路也是大多的渴望逐渐流逝,无欲无望的生活。身边的人总是堆叠著失望,抱怨,弭谤,言语稀薄,表情虚假而单一。夏季多雨时坐在休息室里端著茶,浅浅的喝著。这些不停的雨也洗涤不清沦肌浃髓的晦涩。这些百无聊赖的生活是否还要继续下去,叹息堆积,最后也会是心里再也寻不回温度。
                      云雀恭弥看著六道骸墓碑上的照片,很想问他,他是如何能够在这种冰冷的世俗里生活得不卑不亢。
                      那一天的后来又有一位男子带著一位端庄贤淑的女子来扫墓,云雀恭弥猜到了一些。男子看见云雀恭弥的时候有些惊讶,他说骸过世了这麼久,还是第一次有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来给他扫墓。云雀恭弥看著男子蹲下身来将白色的花束放在墓前,他说因为他和骸都是孤儿,所以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没有其他的亲人。
                      后来男子对著墓碑说了很多的话,云雀恭弥至始至终都只是站在旁边静静的听著。这种单方面诉说像是把自己的经历编成一个故事,可是云雀恭弥明白,哪怕他没有来告诉他,六道骸也一直目睹著他的生活。而大概只有每一年他的忌日,才能从那个人单方面的倾诉中感受到自己还留在他的心里。
                      可是他没有办法走上去,告诉他。告诉他其实那个人其实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一直看著他,一直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他。
                      只是你看不见而已。
                      只是这样而已。但是哪怕能说出口,他能理解这裏面所囊有的含义麼。能知道六道骸这些年来他的眼里都不会有昼夜之分,也忘记了已经有多久不是伴著微光清醒而是哪怕夜再黑也没有办法入睡了么。告诉他六道骸一味的固执多年其实只是在作茧自缚,是他自己画地为牢把自己牢牢的拴在原地?听著他记在心里的,稀疏的过去,点滴的往事,那些对他来说殷勤快乐的日子。然而悲伤的,痛苦的,他一次也没有告诉过自己。那种模样只不过是想要在别人看到的地方佯装成快乐的样子特意让别人看见,他那些年少的懵懂死了,只因为单方面的,因为看不见这样的愚由而一笔带过,到底还能够残忍到何种地步。
                      云雀恭弥没有办法让自己看著这一场谁都没有错的剧幕,步至此,谁都责有攸归诿过不能,可那些都只是责,不是错。他匆匆的离开墓园。在最后的一瞬间余光带过六道骸的墓碑下面死亡的年份。这个年份,墓碑上镌刻的年份,是自己4岁那年。
                      那一天云雀恭弥回了已经半年都没有回去过的养父母的家,对於云雀恭弥的归来父母都显得很高兴。当养母去厨房准备糕点和茶的时候,坐在客厅里的云雀恭弥问养父,还记得十三年前把握从孤儿院理解回来那天发生在高速路的车祸么。
                      此时鬓染白霜的养父目光变得有些深远,他说他记得,因为太过让人记忆深刻,那年从孤儿院领回云雀恭弥的时候目睹了一场了发生在高速公路上的车祸。驾驶的少年伤得很重,贰副驾驶座的少年似乎只受了一些轻伤,焦急的跑来向其他的车里的人求助。而当重伤的少年被送上救护车的时候那个轻伤的少年才开始反应出状况,断掉的肋骨一开始就刺穿的他的肺部,他一直拼命的忍著。直到看著另一个少年被送上了救护车的后他开始大口的吐血。甚至连救护车都没有上就倒了下去,死在了车祸现场。
                      他回想完后深吸了一口气,他说他还记得,那个死去的少年还很年轻,很清秀,和小弥你现在差不多大的样子吧。可惜就那麼死了,也不知道另一个少年有没有救活。
                      云雀恭弥觉得那个时候没被揭露的事实在太多了,而听见的时候,原本以为会有所波澜的心却如止水。他想起六道骸曾对自己说,如果有来生,想要作一个被人喜欢的存在,哪怕是一株草或是一只飞蛾也好,要被人喜欢,样就算最后枯萎或是死亡,也会觉得很温暖。
                      


                      11楼2012-01-02 23:37
                      回复

                        心中有一种抽空的疼痛感,每次看见六道骸对自己笑的时候就会浮在心上。看著他,明媚的笑,发现有著大片风的悲怆直抵眼球,压迫著生疼。最后的道别好像都没有让人难过,看著他消失一点也不觉得突兀。只是在现在,听著这些话的时候云雀恭弥有窒息感,泪腺瞬间开始酸楚,他感觉到眼睛很凉。
                        从来没有试过哭泣,试过流泪。不知道原来可以这麼理所当然就流下泪来。
                        「所以,已经没有关系了。」
                        「你已经很好的,给予了我生的衍生。谢谢你。」
                        是你给予了他生,而我能给予你的只是虚空的希望。实质,就算你伸出手,抓住的也只会是散去暮烟。你说我给予了你生的后衍,但其实我给予你了的不过是一场空疏。你的伤口,也已痊愈。已经开出了洁白的花朵,所以你对我说的话才能句句成谶。
                        低著头握著茶杯,茶面上不断有被水滴绽开的涟漪。
                        -|柒|
                        并盛天台恢复了原本模样,除了自己以外空无一人,安静和空旷让人感到有些恐惧。走远了,那些事都已经在一个清晰而特定的日子彻底从自己生命中消失,不留痕迹。曾经能够并肩而坐,嬉闹。转身回首却已经不知所踪。关於那许多未曾征显,未曾表露的美好,不是用少了一些快乐或是更加让人冷漠拒绝别人的靠近。
                        云雀恭弥回到并盛的那天足足坐在了天台上耗费了一整天,他想著很多,六道骸骸的话和那些面目全非的画面。包括六道骸消失的那天后整整半个月雨水蔓延了南方,如果说有谁在悲悯,连自己也不会知道答案。因为这一路的血多真相与缘由,都被自己慢慢击破,刻在影子里让这些跟随自己走完一生的全部。可是最后才发现,那些留不下的,一路走,一路遗。
                        日落黄昏,云雀恭弥想是该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再次潜沉。然而不经意望见的右手,曾被被六道骸拉住的那一只十指紧紧相握的手,让人觉得是温暖的,却感受不热度,手心里传来的温度让人不愿意放开,他看著它的脸,映在双眸里生疼,而剪影的轮廓太好看,要凝住眼泪才能看清,只是现在已经见不到了。云雀恭弥轻轻磨挲著手心,然后将右手深深的埋在了自己的胸前。
                        那个时候,到最后也没伸出的右手,最终也没能告诉他。我喜欢你,所以,也请你喜欢我吧。
                        也请你……不要离开我吧。
                        这些话到最后也没有说出来是觉得已经没有再说出口的必要了,余下几十年只要带著这些回忆就已经能走完一生。如果再某一天忘记的话,就让它忘记吧。能被时间淡化的化为宁静的谦卑,化为千言万语的蛛丝。要是能再次相见的破例对他微笑一次也好。
                        终有一天,斑驳的血口会结痂,会痊愈。倘若所给予的后衍真能生生不息,就能再次窥见一阙天空,让它葬在心里被这一世被苍宿覆埋。六道骸曾经话语中声响的余音遗落在这里,听见它们碎裂的声音,倏尔觉得的虚妄然后假装毫不在意的大笑起来,不能颔首默认心中的疼痛,原本认为已经沉淀得足够彻底,却什麽都是沉潭未落底。
                        想要卸掉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看著他,然后告诉他,不要再微笑了,不要再说了,什麽都不要再对我说了。不用那麼坚强也没有关系,我还没有脆弱到只能承受你的笑容。可是云雀恭弥发现自己从一而终的寂静也不过是在重蹈覆辙,学著六道骸模样伸手向著天空试图触碰什麽,自己到最后原来也会是这样愚蠢的人。
                        直到后来在学校结识其他的学弟,虽然自己并不喜欢心底却还是有所在意,他们的笑语都成了心里最后的暖流。天台有了新的人可以去替代,包括曾经一次在天台屋顶休息的时候听见他们正在下面备考著什麽,云雀恭弥听见沢田纲吉有些苦恼的问狱寺隼人十二平均律中的各音的音分值以什麽音为0音分,每高半音增加多少音分直到高八度又为多少音分的时候。云雀恭弥仿佛又回到了以前,他看著学校统一发的乐考复习资料而苦恼的时候,那个人温软的声线还久久余音未散。
                        他从屋顶坐起身看见下面狱寺隼人拿捏不准有些为难和懊恼表情,慌忙去安慰对方沢田纲吉还有在一边嬉皮笑脸的山本武。
                        「C,100,1200。」
                        云雀恭弥不自觉的念出答案的同时,沢田纲吉抬起头后大惊失色然后拼命的道歉想要获得原谅。他语气焦急的说云雀前辈,对不起我们不知道你在这里休息打扰你了非常抱歉我们立刻就走。可是从屋顶上跃下天台的云雀恭弥的缓慢逼近让沢田纲吉在心里大叫完了。愈来愈逼近的步伐让沢田纲吉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可是半晌后没有预感的疼痛落到身上,他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看见云雀恭弥拿过狱寺隼人的铅笔在地板上写著什麽。
                        云雀恭弥声音平淡并且带有一点慵懒的味道,他说,按音程所含的半数来心算,该音程所含的半音数乘以一百。比如升C/降D=100音分,因为C-升C/降D相距1个伴音, 1X100=100,其中C音部份为升C音就各自增加100音分。而把十二律的音分背下来就可以了,如果黄钟的音高相当於升C音的话就要各自增加100音分,要分清楚大调音阶,雅乐音阶,清乐音阶以及燕音音阶的音分,各有不同所以升降你们三个要看好。
                        说完后他看见三个后辈都惊讶的看著自己,叫狱寺隼人少年抱臂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他说你这家伙还不赖嘛居然还知道这些东西。
                        云雀恭弥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麼。他低头望著地上刚才自己写下的那些斑驳的字迹,这些,都是别人曾经教给自己的。那些很多很多的东西,他教了那麼多。五度相生律也好多利亚调式也好八十四调也好。可是自己却,一次,也没有记住。
                        「有些东西直到没有办法再触碰的时候就会记得越来越深刻」
                        倏地想起时,明明没有受伤却觉得四肢百骸在隐隐作痛,哪里都痛,喉中像塞满了棉絮,不得说。他伸出手去触碰冰冷的地板上那些铅灰刻下的字迹,似乎是想要要去触碰虚空。
                        云雀恭弥想,真的记住的时候是不可触碰的话是不是就连再见的机会也没有了。有人说只要记忆还活著,人就会活在其他人的心里。嗤之以鼻这样看似好听却不切实际的想法,六道骸留下的除了记忆什麽都没有,包括手心那一片苍白的温度。而虚无的,飘渺的,不可触摸的,只留下记忆的话,梦也能做到。而这不是如果从一开始就早已安排好的,一次偶然邂逅已经是极限。
                        结束时连对手也没有的戏,散了吧。
                        


                        12楼2012-01-02 23:38
                        回复

                          后记:
                          又到了在下最喜欢的环节了|你滚|。於是在这里首先谢谢能看完这篇文章的亲。
                          首先人物走形请原谅|正色|其实这是一个很早前就想要写的题材,这麼清水和这麼清淡的剧情希望不会被讨厌。开始看见骸君说是回来找爱的人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有亲误会了那个人就是云雀?但其实并不是的,这篇文章的主线其实[未知人物×骸?]…….那个未知人物在下也没有特定想要去设计成谁,不如说是一个很重要不可缺失的线索吧。但其实并没有特意的想要去说是谁。并且这篇文章到最后都还是写得很像骸君爱的始终是那个人,但是不知道有没有亲能感受到的确是骸云(或骸云骸?)
                          说实话这篇文章的这种风格是在下很喜欢的,并且也是首次尝试。很想尝试一下这种,虽然文风可能崩了,但谢谢能有亲将这篇文章看完。
                          以上,感谢。
                          


                          14楼2012-01-02 23:39
                          回复

                            @空鸦
                            文文已加精~ 注意查收~ 真的写的非常好呢!
                            


                            15楼2012-01-02 23:42
                            回复

                              难道这里只有尘自己喜欢骸云吗!!!
                              泪目了


                              16楼2012-01-21 22:09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