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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3黑月之潮』〖手打〗龙族3黑月之潮 楔子二 黑蛇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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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2-02-01 13:24回复
    2.血统能力
    “他怎么了?”邦达列夫围绕着轮椅转圈。任何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孩子的状态不正常。
    “我们对他实施了脑桥分裂手术,一个小手术。”博士说。
    “我记得这种手术曾经被用来治疗癫痫。”邦达列夫皱眉,“但已经被停用很多年了,因为有严重的副作用。”
    博士点头:“确实如此,您在医学方面的素养很高啊。这种手术是把连接左右两个半脑的神经切断,手术后两个半脑独立工作但是不能联通。”
    “两边半脑不能联通的结果是?”
    博士耸耸肩:“很有意思,我们曾经做过一个实验,放一张色情图片在做过切断手术的病人面前,蒙住他的左眼,问他图片上的内容,他说不出来。但直觉看到了某种不道德的东西。因为右眼联通左脑,而左脑负责的是伦理道德的判断,控制欲望的左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样子还会导致痴呆。”邦达列夫俯下身,端详男孩那双空洞的眼睛。
    “不,不是痴呆,而是神智混乱。设想一个人的欲望和道德完全分开了,他的自我必然已经分裂为“道德自我”和“欲望自我”两个。道德自我是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而欲望自我则喜欢女人的身体,毫无顾忌,简直是头野兽。他们会觉得身体里有两个自我,在自己脑海里吵吵嚷嚷。”
    “就像善的自我和恶的自我同时苏醒?”
    “差不多吧,最严重的情况可能导致人格彻底分裂。谁也无法预料到会分裂出什么来。有时候能从圣人的灵魂里分裂出魔鬼。”博士微笑。
    “您看起来并不太像一个变态科学家,”邦达列夫说,“如果没有绝对的必要,我想您不会出于娱乐目的对孩子实施这种不人道的手术。”
    “这样就能限制他们的血统能力。”博士轻声重复了这个重要的词汇,“血统能力!”
    邦达列夫一愣:“超自然能力?”
    “正确。我们意外地发现,某些人类的基因链中混合了大量的龙类基因。我们使用‘基因对比’技术搜寻这样的孩子,孩子体内的龙类基因最容易表现出来。我们观察他们,对他们进行药物实验,给他们注射各自致幻剂。”博士说,“致幻剂是神秘的化学品,在大脑实验中有着重要地位。很早的时候西班牙殖民者就发现印第安人从一种蘑菇中提取一种药,服下这种药的人必然会做一个梦,梦见一群小绿人。原本你梦见的应该是你熟悉的的人或事,但是服下“小绿人药”,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人都会梦见小绿人,有些人完全没有听说过小绿人。我们猜测致幻剂在带来幻觉的同时会激发大脑的潜能。经过多次实验,我们确实激发出来了。接下来,我将向您展示奇迹。”
    博士缓步退后:“我建议您也退后,站在距离他五米的地方,这是他领域的边缘。站得太远了,您就没有切身体会了,站得太近,”他的目光一闪,“会有危险。”
    邦达列夫退到了距离孩子五米的地方。他显然略有些紧张,军服下的肌肉隆起,浑身用力。按道理说他是经过最严格训练的军人,克格勃精锐,徒手能拧断一头狼的脖子。但他仍不敢掉以轻心,调整到一触即发的状态,随时可以脱离。
    博士轻轻地敲打木梆,“扑扑”几声,节奏中有些规律。男孩空洞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他好似是醒了,缓缓地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眼底泛起淡淡的金色。他凝视着邦达列夫,似乎对这个陌生人充满好奇心。但是邦达列夫很不喜欢这种注视,相比刚才空洞的眼神,这对淡金色的眸子要更可怖一些。
    那种眼神...完全是在端详异类或者猎物!
    “是要用眼神杀死我么?”邦达列夫嘟囔。
    “试着挑衅他一下,做出威胁他的动作。”博士把从邦达列夫那里缴获的马卡洛夫手枪扔给邦达列夫。
    邦达列夫迟疑了一瞬,比出标准的瞄准姿势对准轮椅上的男孩。他并不真想开枪。入手枪很重,显然里面填的子弹没有卸掉。以他的枪法一击就可以叫这个孩子毙命。
    孩子的神色忽然变了,如同一头被激怒的虎那样,瞳孔中的金色大盛,灼灼逼人。一瞬间邦达列夫从那双眼睛中读出了“暴虐”二字,那是属于君王的暴虐,一怒杀天下的暴虐!古怪的音节从孩子口中吐出,如同古钟轰鸣。以孩子为中心,直径大约五米的范围内,空气突然出现了波动。
    


    4楼2012-02-01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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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好像是有风缠绕着自己的手指,但是短短几秒钟内,邦达列夫感觉到空气变作了某种凝胶状的固体,他被凝胶裹了进去,就像是果冻里的水果粒。巨大的黏性让他无从挣扎,更可怕的是这些粘稠的空气随着他沉重的呼吸涌入他的呼吸道,那比被水窒息的感觉还要可怕。
      凝胶如同一条伸入他口中的长舌,缓缓地深入他的肺部,下一步就是毁掉他的所有肺泡。
      男孩的念诵声加速,邦达列夫脑中一个念头闪过,这是一个陷阱!博士是要杀了他!
      没有选择,他把最后的力量用在食指上,扣动了扳机。子弹以肉眼看见的速度在凝胶状的空气中旋转,指向男孩。
      凝胶状的空气不断地削减它的速度,但巨大的动能仍旧推动着它去往男孩的眼睛。只要这一枪命中,男孩诡异的力量就能消除,邦达列夫就有一线生机。邦达列夫死死地盯着那枚子弹,男孩也一样。
      男孩的瞳孔转为熔铁般的颜色,吟诵声在凝胶状空气中变得锋利刺耳。他的力量暴涨,最后一瞬,子弹被空气锁死在男孩眼前,旋转缓慢停止,再也不能突进哪怕1厘米。
      邦达列夫流露出绝望而惊恐的神色,他已经没有力量再开一枪了。
      3.朋友
      雷娜塔转过身,穿着拘束衣的男孩已经醒来。不像那些做过“小手术”的男孩,他黑色的眼睛灵动多变。看起来有种水波在瞳孔深处起伏的奇妙感觉。
      “你知道我的名字?”雷娜塔很惊讶。
      “我还知道关于你的很多事,在这里你很有名。”男孩发出悦耳的笑声。
      他穿着拘束衣不能移动,大半的脸被面罩遮着,可是就靠那对灵动的眼睛,他就能把无数的信息传递给雷娜塔。那是一种表示亲密的眼神。满含邀请的意思,希望她留下来和他多说几句话。
      “比如尿床。。。”这一次男孩的笑声中有些捉弄的意思。
      雷娜塔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儿不知为何有点绯红。并没有人给她上过生理卫生之类的课,也没有父母教会她避讳,她以前只是觉得尿床这件事是她的缺点,就像有的孩子口吃一样,并不多么害羞。可是不知为何,被这个男孩说起,她就觉得脸皮下热得好像要烧起来,恨不能把脸捂住。
      “你叫什么名字?”雷娜塔怯生生的问。
      “我还没有名字,”男孩说,“你可以叫我零号。”
      雷娜塔愣了一下。
      其实在这里叫她雷娜塔的人也并不多。孩子们之间也会互相称呼对方的号码,她通常的称呼是“38号”。看起来男孩就是在零号房常住,那么按??他就该被称作零号。只是有那么一双灵动眼睛的人,配上这种单调苍白的数字名字,总显得不太搭调。
      “你是在找什么东西么?”零号问。
      “找。。。找个朋友。”雷娜塔细声细气的说。她不愿说那是一条黑蛇,谁会相信呢?零号大概也觉得她有点神志错乱。
      “我可以么?”零号转着眼珠,“我们可以是好朋友。”
      他大概是误会了雷娜塔“找个朋友”的意思,又或者是太孤单了,于是存心曲解这句话。雷娜塔犹豫了好一阵子,违心地点了点头:“好啊。”
      其实她还没有准备好接纳这个男孩当她的朋友,她觉得和黑蛇之间有种说不出的默契,就像是她坐在那里眺望雪原跟黑蛇说话,黑蛇呼吸着寒气不回答,雷娜塔却知道黑蛇在听。而这个男孩才刚认识了几分钟,雷娜塔觉得一个朋友需要认识很久,很亲密了才称得上。
      她只是不忍心拒绝。
      零号满眼都是狡猾的神色,目光黏着她不放,可怜又讨好,让她想起那年误入港口里的小海豹。那小东西大概是饿极了,匍匐到雷娜塔脚边,呜呜地叫着,用类似的颜色看着她。就在雷娜塔伸出手想去抚摸它脑袋的时候,护士长一铁锹砸在小海豹的脑袋上,晚上他们多了一道丰盛的肉汤。
      雷娜塔没有喝一口,夜里回到自己的床上,抱着佐罗无声的大哭。
      她没法拒绝零号的眼神,虽然心里已经知道他在玩花样。
      零号不说话,盯着雷娜塔的眼睛看,仿佛要从那里读出雷娜塔的心思来。雷娜塔心里突突地跳,她从未面对如此直白裸露的眼神,心里又觉得自己骗了这个被牢牢束缚在拘束衣里的可怜男孩,不禁避开他的目光低下头去。
      


      5楼2012-02-01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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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号忽然笑了起来:“好朋友之间该有一些表示吧?”
        雷娜塔一愣,想起书上说朋友之间应该彼此馈赠礼物。比如莫斯科的好孩子彼得罗夫和潘采夫成了好朋友,彼得罗夫送给潘采夫镀金的帆船,潘采夫回赠贝壳风铃。读那本书的时候雷娜塔真想有那样一个好朋友。可此刻她忽然发现她根本没有什么可以用作礼物的。唯有怀中的佐罗了。可是没有了佐罗,她一秒钟也睡不着。她抱紧了佐罗,害怕不得不把它送给零号。
        “我也没有东西可以给你当做礼物。”零号一眼看穿了雷娜塔的小心思,“那我们握握手吧。”
        原来不是非把佐罗送人,雷娜塔一下子就开心了,向着木架走了两步,忽然又站住了。
        男孩脸上那个带铁丝的嘴罩的皮面罩提醒她这是很冒险的。那种嘴罩是给会咬人的孩子用的。雷娜塔见过一个孩子犯病,他的眼白瞬间充满血丝,张嘴露出尖利的犬牙,咬掉了护工的一小截手指,还在嘴里大肆咀嚼。最后几名军人冲进来制服了他,给他穿上拘束衣带上皮面罩。
        但是零号没有半点疯狂的样子,相反他彬彬有礼。他被拘束衣栓死在木架上不能动弹,跟你说话却像他是一个正准备午睡的优雅贵族少年。
        雷娜塔的脚尖在地上蹭着,小心翼翼地看着零号。零号也看着她,又流露出那种无辜的、可怜的、小海豹般的讨好眼神,运用这种眼神来说话对他简直是驾轻就熟。
        终于雷娜塔的心软了,轻手轻脚地来到木架旁,伸手握了零号无法动弹的手:“那,我们现在是朋友了。”
        零号的手指上满是被采血的伤痕,他的手指枯瘦如柴,皮带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勒痕。
        雷娜塔的手指触到那些伤痕,忽然觉得说不出的难过。这个男孩大概每天都躺在这里,其他孩子不知道他,不会有人陪他玩。全世界都不知道他,他连名字都没有。他存在的意义就是被采血和注射药物,偏偏这样他还爱笑,虽然有点点贼,可那笑容是暖的啊!
        一滴眼泪无声地落在零号手心里。
        “你怎么哭了?”零号好奇地看着雷娜塔,捻着湿润的手指。
        雷娜塔抹了抹脸:“你难受么?”
        “还好啊。”零号说,“反正每天都是这样的,你怎么哭了?”他固执地纠缠在这个问题上。
        雷娜塔扭捏了好一会儿。
        能说什么呢?说自己在意零号的感受么?她不记得自己对谁说过“在意”这类话,在这里没有人需要她的在意,她确实也并不在意什么人。如果和她一起吃饭一起放风的孩子无声地多了或者少了一个,她也会默默地接受,慢慢的忘记。
        在这里每个孩子都只要安安静静地活着就好了。
        


        6楼2012-02-01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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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我嘛。”零号的话里有点哀求的意思。
          “我看着你这样。。。”雷娜塔吞吞吐吐的,“觉得好难过。”
          “我知道!”零号开心的笑了起来,钢丝嘴罩里牙齿闪闪发亮。
          “你知道为什么非要问我?”雷娜塔有点不高兴了。
          “我想听你说出来嘛。”零号收回目光,呆呆的看着屋顶,“我从来没看过别人哭。。。小时候只有我自己哭,可我也没见过自己哭的样子。。。因为没镜子。”
          “有人会为你哭就说明你是个东西,不然你就不是。”他轻声说。这话的语法和用词很不标准,他的俄语口音也有点奇怪,大概是没有跟人说过很多话。可这句话里藏在那么多那么多的寂寞,寂寞庞大得就像外面永恒冻土带上的冰川,在年复一年的风雪中越堆越高,永不融化,越来越高峻,越来越锋利。。。但是总有一天,当寂寞的重量超过了极限,它就会崩塌。雪崩的狂潮会把整个世界。。。都吞噬!
          雷娜塔伸手轻轻地摸着他的额头,零号像个小野兽那样闭上眼睛享受着。
          有时候人只需要一只温暖的手的触摸,就像是拥有了整个世界。
          “你见过。。。一条黑色的蛇么?”雷娜塔小声地问,“很大个,但是也可能很小。”
          零号缓缓地睁开眼睛,诡秘地一笑,“当然!那是我的宠物。”
          4.侵入者
          博士用力敲击黑色的木梆子,那纵声吟唱仿佛古代巫祭的男孩忽然哆嗦起来,就像是癫痫病人发病似的。被那股神秘力量变得粘稠如胶水的空气迅速“融化”,又有氧气进入邦达列夫的肺部,他剧烈的咳嗽着,仿佛从地狱归来。
          在他窒息的前一刻,这个危险的实验结束了。
          但就在同一刻,他看见一个透明的影子从还未完全“融化”的空气中闪过。只有短短零点几秒。但足够邦达列夫分辨出那是一个人形!那种视觉效果就像把一个透明的塑胶小人从透明的胶水中摘出来,粘稠的空气随之而动,非常清晰。
          “有人!”邦达列夫立刻反应过来。
          今夜他已经见过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了,如果告诉他世界上存在近乎透明的人,他一定会相信。
          在他和博士谈话的时候,这个不可见的入侵者一直藏在他们身边偷听,但因为不知道这个男孩的神秘的力量。入侵者和他一样被卷入了那个强大的领域中无法挣扎。如果不是男孩的超自然能力,这个能欺骗光线和视觉的侵入者便是无懈可击的。邦达列夫立刻戴上红外线夜视镜,一个信号远比一般人弱的红外线影子闪入那架工程电梯。下一刻,看起来空无一人的电梯自动开启,带着隆隆的巨响上升。
          只比邦达列夫略晚几秒钟,博士也反应过来。在危机情况下他和邦达列夫这对刚刚达成交易的伙伴毫不犹豫的站在了一起,博士把马卡洛夫手枪抛给邦达列夫。邦达列夫鱼跃出去,贴着冰面滑向电梯下方,抬枪射空了全部子弹。
          但子弹只在电梯下方溅起了点点火花,完全没能贯穿金属底板。
          “没用的!那是钛铝合金,高射机枪的子弹都打不穿!”博士大喊。
          “见鬼!你们在这个基地到底花了多少钱?”邦达列夫也大喊,“这是唯一的出口?”
          “唯一的。”
          邦达列夫随即忽然想起了什么,悄悄地打了个寒战。他当时设置了激光感应炸弹,通道中密布看不见的红外钱激光,入侵者如果在他之后进入通道,必然引爆炸弹。但是炸弹没有爆炸,那么看不见的入侵者只能以一种方式进入这个埋藏龙骨的地穴。对方贴着他的后背,跟着他一起进入电梯!
          在他自以为隐秘的时候,一个看不见的人正贴着他的后背,无声的看着他,只要一抬手就能杀死他!
          几分钟之后,上方通道中传来一连串的爆破声,显然这一次入侵者因为匆忙未能避开红外线激光。博士对着邦达列夫竖起大拇指,赞赏他的谨慎,谨遵克和谐格伯的操作规程,从不给后来者留路。
          电梯带着博士和邦达列夫升入通道。这条狭长的通道中此刻红光涌动,警报蜂鸣。浓厚的烟雾弥漫在整个通道中,能见度极差。
          “麻醉炸弹”邦达列夫解释,“我可不想误伤了革【和谐】命同志。这种炸弹爆炸的威力很小。但会放出很有效的化学烟雾。任何人吸进一口绝对无法坚持超过三秒钟。”他把自己的防毒面具扔给博士,“我接受过这种麻醉药的注射,有抗药性。”
          两人在麻醉烟雾中矮身搜索,所有的麻醉炸弹都爆炸了,这种威力下大象也会晕厥。
          


          7楼2012-02-01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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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没有发现入侵者,坚厚的铁门洞开,会爆炸的机械密码锁被人轻易地打开了。入侵者逃走了,雪地上留下了他的痕迹,并非脚印,而是如狂风扫过雪地般的效果。入侵者好似不是用脚行走的!
            邦达列夫和博士的脸色都如生铁般难看。
            “不像人类。”博士低声说。
            “我在夜视镜里捕捉到了他的红外线影子,是人类外形,”邦达列夫说,“但是信号比较弱,说明他的体温很低。”
            “体温很低可能是在外面潜伏了很久,他比你还要耐寒。”博士说。
            “封锁黑天鹅港!秘密审讯所有的人!”邦达列夫说,“这个人可能已经在你的地盘上隐藏了很久!”他顿了顿,“尤其是……你的孩子们!”
            “孩子们?”博士一愣。
            “刚才那个男孩的能力……龙类的能力,对么?”邦达列夫轻声说,“人类的外形,超越人类的能力,不就是混血儿吗?你养着一群……会反噬主人的宠物啊1”
            博士沉默了片刻,转动了胸前的表盘。瞬间整个黑天鹅港警报蜂鸣,红色的警灯把冰原照成血色,灯塔顶部的探照灯拉出刺眼的白色光柱,这座建筑如巨獠惊醒!
            5.晚安
            雷娜塔被忽如其来的警报声吓了一跳,接着听见几十把密码锁同一刻落锁的声音!整个建筑进入了“封闭”状态,孩子们的小屋原本夜间不锁门,以便上洗手间,但是在封闭状态下,他们只能待在自己的小屋里。
            雷娜塔惊慌地想跑回自己的小屋,按照护士们的规矩,除了上洗手间任何孩子都不能在外面乱晃,更别说进入零号小屋,这是禁地。
            但是太晚了,她亲眼看着远处自己的小屋自动合上铁门!
            这个看似朴素的混凝土建筑中的很多东西都是电控的,由博士腕表的表盘控制。楼顶上传来门被踹开的巨响,然后是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
            那些护士,她们几分钟内就会赶到,不听话的孩子被她们发现会被关禁闭,甚至去做“小手术”。
            雷娜塔恐惧的哆嗦起来,周围的寒冷仿佛一瞬间侵入了她的身体。
            她扭头想往外跑。
            “嗨!你跑不掉的!”零号冲她使劲眨着眼睛,透出一丝诡秘,“别害怕,我会帮你。我们是朋友了啊。”
            雷娜塔愣了一下。她想这个男孩大概是疯的,他被束缚在木架上只不过能动动手指,又能做什么?至于黑蛇是他的宠物这种话,听起来也不过是在吹牛。
            她想零号大概是不愿意她就此离开。这可怜的男孩寂寞得傻了。于是她停了一秒钟,伸手去摸了摸零号的额头。
            她的手腕被零号死死地抓住了!一瞬间,零号那张狡猾又可怜兮兮的脸上浮现出极致的凶狠神色,瞳孔中仿佛有血色涌出。
            他的双手和上半身同时挣断了皮带。那是不可思议的力量,那些坚韧的皮带能将魁梧如熊的男人都能栓得住。零号紧紧抓住了雷娜塔的肩膀,强迫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干脆的嘶啦声中,雷纳塔的白棉布小睡裙被零号撕碎了,只剩下小小的白色内裤,少女刚刚开始发育的娇小身躯白得像是羊乳,任何触摸都是亵渎,雷娜塔双手抱在胸前,脑海中一片空白,忘记了恐惧。
            


            8楼2012-02-01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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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4:00,赫尔佐格博士和邦达列夫透过38号铁门上的小窗,观察着里面裹着被子瑟瑟发抖的雷娜塔,然后对了对眼神。
              “给她口服了一些安眠药,已经睡着了,但是还不住的哆嗦。看起来受了很大的惊吓。”护士长说。
              “午夜遭遇吸血鬼男孩,确实是很奇幻的噩梦。”邦达列夫低声说,“那个男孩怎么样了?”
              “注射镇静剂以后没事了。”护士长说,“他做过手术,如果精神状态异常,梆子声就能让他失去行动力。”
              “他精神不稳定的时候多么?”
              “不太多,但确实有失去控制的时候,”博士说,“我们不能确定原因,可能是手术过程中出现了一点问题。我们曾对他抱有很大希望,但血统实验和药物试验的结果和其他孩子区别不大。他并不特殊,被关在零号房里只是担心他失控。”
              “他穿着束缚衣,怎么挣脱的?”
              “皮带有些老化,这是我们的失职,已经改用铁链加固了!保证不再发生类似情况!”护士长女军人般立正。
              “他腿部的皮带没有被挣脱,”邦达列夫翻阅着书面报告,抬眼看着护士长,“就是说他不可能有机会到处乱跑,对么?”
              “绝不可能!”
              “那38号呢?”邦达列夫问。
              护士长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我们听见她尖叫后跑过去,就看见零号要吸她的血似的。之前的事情没人知道,她可能是起来去洗手间的时候发现零号房的门没有上锁。”
              “混血种会有吸血的生理需求?”邦达列夫凑近博士低声问。
              “进攻性会被普通人高很多,至于吸血,不能肯定。如果龙是一种极度凶猛的生物,那么他们可能有大型野兽的嗜血基因。”博士说,“野兽会因为血的气味而兴奋,这是生物学常识。”
              邦达列夫沉思了片刻:“从拉响警报到发现他们,时间差是三分钟。按照常理推测,他们没有机会侵入地下,他们之间挣扎搏斗的时间都不止三分钟。但有一种可能……”他冷冷地说,“两个孩子都在欺骗我们。他们根本就是同谋,这场意外事故只是他们演给我们看的。那么三分钟足够。”
              博士没有回答,透过小窗盯着那小小的身影看。
              “必要的话,我们可以对38号也动手术!”护士长建议,“动过手术之后无论怎么样的特殊力量都能被控制,她绝对逃不出我们的控制!”
              “虽然事情发生的时候雷塔娜确实在外面活动,但她的可能性很小不是么?对她密切监视吧。”沉默了许久,博士低声说,“雷娜塔是个好孩子,一直很听话,在这个要么总是白天要么总是黑夜,又冷得让人想诅咒上帝的鬼地方,看到她就像看到鲜活的小花一样让我觉得轻松起来。做完手术她就是小花的标本,这里已经有很多标本了。”他看了一眼那一长串油漆刷着数字的铁门。
              “去我的办公室喝一杯。”他转向邦达列夫,“有些事我们得好好筹划一下。”
              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之后,雷娜塔才把憋了许久的一口气缓缓的吐出,仍旧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她狠狠地打了个寒战,刚才博士和邦达列夫在外面的对话她都听见了,血好像都在血管里结冰了。她并不傻,明白刚才自己的命运只凭一言而决。
              今夜她是逃过实验的小白鼠。
              


              10楼2012-02-01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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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士一眼就扫完了简短的信函,递还给邦达列夫。
                直升机上降下一个吊钩,吊钩上居然是一箱陈年伏特加,棒打列夫取下伏特加递给博士,“相信几天之泪莫斯科那边就会有回音,这些附加特足够我们坚持到那时候。”
                “酒友是世界上最难得的资源之一啊。”博士满意地微笑。
                有一个月圆之夜,雷娜塔踮起脚尖,抓住窗口的栏杆往走廊上眺望。黑蛇还没有来,漆黑的走廊上一盏吊灯在风里摇摇晃晃。
                自从上次整个黑天鹅港警报之后,孩子们的屋子夜晚都上锁,雷娜塔再也没有机会出去玩了。她也不敢了,那天夜里除了她发现在零号的房里,还有三个孩子发现不在自己的屋子里。
                其中一个小女孩在洗手间,还有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在梦游,做过小手术的孩子容易有梦游的症状,有时候深夜起来上个厕所,便看见他们瞪着空洞洞的眼睛,脚步轻飘飘地走在走廊上游荡,雷娜塔就小心翼翼地绕开走,只要不惊醒他们通常是没事的,大家都习惯了。
                但那三个孩子都被带去了训导间,好几议案才被放回来,在洗手间的女孩还没做过小手术,“顺便”把小手术也做了。
                她在窗台上偷偷养的北极罂粟完全枯萎。这是她除了“佐罗”以外不多的期待。
                在这个寒极连北极罂粟都只有两个月花期。她就趁北极罂粟开花的时候把整株花从庭院里挖回来,栽在白铁盒子里,放在靠近暖气片的地方。希望那些枯萎零落的枯萎能借着一点暖意死而复生。
                她剩下可以期待的东西只有黑蛇了,而那个慵懒的大家伙却只有在月圆之夜才会来。
                黑暗走廊的尽头忽然响起了圣诞歌的调子,那是无数鳞片开合演奏的音乐,在这欢乐安详的调子里,整栋建筑开始微微摇晃。
                黑蛇来了,这大家伙虽然懒惰,却永远都守约。从未又一次让雷娜塔失望。雷娜塔忽然想起圣诞节就要到了,在这里除了党员多数都是东正教的信徒,每逢圣诞节都有热难的庆祝活动,博士会送挂满礼物的圣诞树给孩子们,每个孩子都会获得一身全新的衣服,他们像书中生活在莫斯科的孩子们那样盛装,戴着有皮遮耳的帽子,围着圣诞树舞蹈。
                黑蛇是在预告着圣诞的临近?雷娜塔心里填满快乐。
                “嘿!嘿!我在这里呐!”她对外面大声喊。
                黑蛇到来的时候她从不害怕医生护士和那些穿着沉重皮靴的士兵,因为黑蛇来的时候他们一定不会出现,鳞片开合声似乎打开了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里她无论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都没人会理她,更别说责骂她。
                


                13楼2012-02-01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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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蛇向着这边来了,鳞片摩擦着墙壁,它所过之处金属锁扣纷纷弹开,因为是用铁一样坚硬的鳞片演奏的,雷娜塔使劲地顶着门,希望它快点弹开。
                  今夜黑蛇似乎格外地兴奋,建筑就在他巨大的身体下摇摇晃晃,巨大的裂缝出现在墙上,蔓延生长。铁栏杆随着高亢的音乐完全变形,固定屋顶的金属件纷纷下垂,水泥地面就像被犁过那样翻开。
                  这座楼随时都会倒塌,可是雷娜塔一点都不害怕。
                  “塌了!塌了!塌!”她的心里有一个声音高喊。
                  让这屋子塌了吧!连同这坚硬的楼!连同整个世界!都塌了吧了!
                  门终于开了,雷娜塔抱紧“佐罗”,光着脚跳到走廊上,好像炎热的的夏季孩子们跳进大海。
                  她一如既往地大喊大叫,蹦跶着舞蹈着,舞姿格外难看,白色的睡裙飞扬。
                  黑蛇跑得快极了,雷娜塔只看见它的长尾一摆,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留下空无一人的走廊,但是墙壁上挂满了金光闪闪的箔片,和圣诞树的装饰一模一样,雷娜塔使劲蹦起来,却够不到那剪成花瓣和麋鹿的金箔。
                  忽然她被人紧紧地抱住了,抱住她的人使劲把她往上举,于是她轻而易举地摘下一片金箔剪成的麋鹿。
                  雷娜塔转过头,看见零号那双又鬼机灵又小可怜的黑眼睛,零号穿着拘束衣,但是铁链都像是被什么斩开了似的。
                  他摸摸雷娜塔的头:“我没有骗你吧?黑蛇是我的宠物。”轻松的语气带着炫耀,好像那个把雷娜塔的裙子撕裂甚至要吸血的人根本不是他,他从头到尾都是雷娜塔的好朋友。
                  


                  14楼2012-02-01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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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娜塔居然也并不害怕,把“佐罗”抱在胸前,低头看着自己脚尖的一掀地面,沉默了好久。“谢谢。”
                    零号咧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笑了,摇头,“对不起。”
                    雷娜塔相信零号并不是真的要袭击自己,如果不是零号那时候露出野兽般的面目,她就会被怀疑,会被带去训导间,也许还会碑座小手术。因为她受惊了。被零号吓到了,她就可以不用回答护士的问题,只要哭就可以了。护士门对他不太关心,很快就被转去“照顾”零号了,每天晚上她都能听见护士门聚集在零号房的声音,又一次还看见整整一车药剂被推进去。
                    “真安静啊,只有你和我。”零号看着那些洞开的门,每扇门里都睡着一个孩子,“我想大家都出来玩,可是只有你和我。”
                    “有一天我要让全世界都陪我玩。”他换了信心十足的语气。
                    不知道为什么,雷娜塔相信他说的。
                    “你冷么?”零号把雷娜塔的手抓着,往她的手心里吹热气。
                    “我不冷。”雷娜塔摇头。
                    “那我们到外面去!”零号不由分说地抓着雷娜塔的手就跑。
                    他比雷娜塔还熟悉这座通道蛛网般复杂的建筑,穿过一道又一道虚掩的门,经过警报器沉默的条条通道。沿着锈迹斑斑的铁梯爬上高处,再钻入结冰的通风警道,今夜整个港口的每一个角落都对他们开放,他们想怎样就怎样。
                    他们拉着手疯跑,雷娜塔跑着跑着就大声笑了起来。
                    这种感觉就像在飞翔,它的名字是”自由“。
                    他们钻进那处小小的东正教堂,踩着神圣的十字花架爬到拼花玻璃窗前,雷娜塔骑在零号的肩上努力伸手推开窗户……寒风扑面的瞬间,她沉默了有种要大哭一场的冲动。
                    那是世界尽头的美。嶙峋的冰山矗立在冰封的海面上,锋利的边缘闪烁着银灰色的微光,一块面积数百平方公里的巨大并可飘逸到这片海上的时候被重新冻住了,它裂开了巨大的峡湾,两侧是壁立的白雪,中间是幽狭的通道,夏季的时候海水便是从哪个破口流过冰壳,那是列宁号来这里的艰险航路。
                    现在冰雪峡湾中还可海水流动的纹路,可以想见那一刻极寒的气流涌来,把海浪凝固在了那一刻。
                    太阳沉在地平线下,但是阳光在地平线上描了一圈微红的边,柔软如少女微醺后的面颊。
                    零号从锈断的铁栏杆缺口钻了过去,伸手来拉雷娜塔。雷娜塔钻过去之后才发现这是一片天台,整个黑天鹅港最高的地方,教堂的顶部,一座水泥的十字架矗立在雪中,十字架上刻着那些在建造这个港口时献出生命的红军战士的名字。
                    “那里,距离四百五十三公里,就是北极点。”零号指着北方。
                    他转过身:“那里,距离三千七白八十一公里。就是莫斯科。”
                    浩荡的风吹过,蕾娜塔抱紧“佐罗”,呆呆地眺望北方又眺望南方,此刻黑天鹅港就像她脚下已被征服的小山,她彻彻底底地自由了,她站得高高地俯瞰这个世界,忽然轻轻颤抖起来。
                    在黑蛇出现的夜晚她从来未觉得冷过,几十只是穿着这样的小睡裙,但是此刻她感觉到冷了,由心而生的寒冷是黑蛇那样强大的东西也无法抵抗的。
                    


                    15楼2012-02-01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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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啊,就是雷娜塔.叶夫根尼.契切林。“零号眯眼笑,”我看过你的档案哦,保存在档案室二号文件柜最下面的抽屉里,上了三道锁。但那可难不倒我。”零号得意洋洋。
                      “我都不知道……”雷娜塔低下头,“我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这里了,我不记得爸爸妈妈的样子了,仔细想也只是模糊的人影。”
                      “他们都不管你了你还想他们干什么?”零号发出“哼哼”的鼻音。
                      “我记得爸爸身上有股酒气,他用胡子扎我,妈妈很漂亮,”雷娜塔说,“还有……只有他们是我的爸爸妈妈啊……”
                      “现在你有了好朋友就可以忘记他们了。”零号说,“我会对你比他们对你好的。”
                      雷娜塔看了他一眼,低头不说话,心想那还是不一样的。气氛有点冷,和周围的风一样。
                      “汪!汪!”零号忽然狗叫起来。
                      雷娜塔一惊,抬头看见零号吐着舌头对她比出小狗的样子。她立刻明白零号是要逗她开心,这个小魔鬼捏着她的心思就像捏着属于自己的东西……可她就是吃那一套。
                      “觉得零号这个名字不好听的话,你可以叫我小败狗。“零号说。
                      雷娜塔心说你讨好人的时候确实像条小狗,嘴里却说:“这样是不礼貌的。”
                      “我求你跟我做朋友的时候,你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条小败狗。”零号歪嘴笑。
                      雷娜塔愣了几秒钟,忽然说:“不对。”
                      零号一愣。
                      “是小海豹。”雷娜塔轻声说,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她伸出手,轻轻地在零号脑袋上摸了摸。零号大概并不明白雷娜塔在说什么,但还是温顺地任她摸头。
                      “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给你,但你可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帮你去搞。”零号拍着并不宽阔的胸口说。
                      雷娜塔相信这个小魔鬼的能力、连黑蛇那样神奇的东西都是他的宠物,他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但她想了很久,还是摇了摇头,“我没什么想要的。”
                      “心愿之类的呢?”
                      雷娜塔扭头看着一望无际的冰原,“我想回家……或者……让我死。”
                      零号挠挠头:“为什么要死呢?你死了我在这里就没有朋友了啊。”
                      “可我为什么要活在这里呢?一天一天的,什么意思都没有,慢慢地就觉得死也不可怕,就像是睡着了。”雷娜塔轻声说,“我死了。爸爸妈妈也不会知道,也没有人会难过,也不会有人为我哭……你会为我哭么?小海豹?”
                      零号对这个新称呼还不太习惯,尴尬地龇牙,“我不会哭,我没有哭的能力。”
                      雷娜塔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心想大概零号也没有必要为自己哭吧,毕竟只是新认识的好朋友,零号那么有本事的人,将来还会有别的朋友。
                      “不要死,雷娜塔。”零号轻轻摸着她的头发,语气温柔得像父亲或者情人,“我告诉年,这世界可好玩了,还有很多的事情你没见过没有经历过、所以不要死……要活着……当你的路的……才该死。”他声音呢么好听,话说得呢么轻柔,却仿佛出自磨牙龇血的口中,让雷娜塔心头一颤。
                      “你什么时候过生日?”零号问。
                      “圣诞节。”
                      “哈!正好!”零号高兴地拍手,“你过生日的时候我会送你一份生日礼物。”
                      “我还没有过生日礼物,”雷娜塔心里雀跃,“一个小东西就好啦。”
                      “我没有什么小东西,”零号幽幽地说,“我会送你一个愿望。”
                      “愿望?”
                      “我送给你自由,你就能离开这里,见到你的爸爸妈妈。”零号的语气异乎寻常地认真。原本这简直是梦话。可零号把手按在雷娜塔掌心,说得仿佛誓词。
                      “真的?”雷娜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雷娜塔.叶夫根尼.契切林,你愿意和我一起逃亡么?这一路上我们将不彼此抛弃,不彼此出卖,直到死亡的尽头。”零号一字一顿。
                      雷娜塔久久地看着这个神奇的少年,他的眼底仿佛有淡淡的金色水波荡漾,他的凝视漫长悠远,长达数千年……
                      “我愿意。”她在零号掌心一击。
                      


                      17楼2012-02-01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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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完。


                        18楼2012-02-01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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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呕液……我终于弄完了……


                          19楼2012-02-01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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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南20楼2012-02-01 1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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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福建21楼2012-02-01 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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