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木头人不在家。
我拿着电话,那边的人迷糊了,这边的人很清醒。
末了我盯着手机看。
20:54
33分49秒。
还蛮久,挺浪费话费的。至少我觉得这几块钱话费真不值得。
隔了一会木头人回来了,它说我现在才觉得你的话这么贵。
我说刚刚我说什么了?
它抹掉我淌下来的鼻涕水,说【我知道】每个字好几毛钱。
我说,就这三个字我他妈的说了半个小时?
它说是。乘以N遍。
她只是一遍遍问我你知不知道。
我一遍遍回她我知道。
从简单的疑问,一遍遍增强到有些咄咄逼人。
我第一次觉得,【我知道】这三个也可以有这么多意思。每一遍都有一个意思。都不一样。最后一个,喊的最难听的,大概有允诺的意味。
那天木头人把我赶下床,因为我在被子上淋的汤汤水水,它直怀疑我的鼻孔是不是通了自来水管,不停的有液体漏出来。
第二天一早它戳着我的金鱼眼,说我替你出去几天。
我说,你别回来了。
它没听出我的玩笑话,严肃的瞪了我很久,然后……给了我一个爆栗。骂骂咧咧的说我没心没肝没肺,这下连脑子也没了。还说它老大没那么多闲工夫替我出去见人。然后摔了门,走了。
我被念得云里雾里,其实倒也是真心。还真想撒手人寰一辈子赖在窝里,让它替我去应酬这个世界。它一直处理的比我好,懂一些我不擅长的东西。
我很爱它。
我们都很爱她。
我第一次跟她说对不起。
我跟她说我希望你好一点。
我跟她说我想跟你在一起。
我跟她说,我知道。
我跟她说,妈,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