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海,遗落的歌,总有一种声音会让我们感动——
那是一个相貌平凡、甚至略有些丑陋的男子,常年带着一个棒球帽,T恤、牛仔、大头的皮鞋,偶尔会套上一件格子衬衫或者夹克,满脸张着坑洼的麻点、甚至有一些横肉。
就是这样一个男子,当聚光灯照射在他身上的时候,当他手执麦克风,任那高亢的嗓音在舞台上唱响的时候,他是那么的伟大。
这就是赵传,一个歌者,一个高唱着“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的男人。
想起赵传很简单,早上乘坐公车上班,车上意外的没有播放那千篇一律的车载移动电视,而是从喇叭中不断传出一个高亢的声音:“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
于是,本来有些茫然的情绪瞬间就被带动起来,抬起头试着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原来那声音就是从头顶的音响中传出。
这公车的音响并不好,甚至在高音的时候有嘶嘶啦啦的电流声不断传出,但那声音还是穿透了喧嚣和冷漠,让小飞的心轻轻和唱起来。
初始,还以为是某个电台偶尔播放的一首,但接下来,从《我是一只小小鸟》,到《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再到《爱要怎么说出口》,还有《勇敢一点》……一首首放下来,我才知道原来这是司机在播放CD。
也许赵传老了,属于上个世纪的回忆;也许现在的人更喜欢中性的声音和阴柔的男子,所以车上的乘客大都有些茫然,有些好奇,有些假寐,至少没有会如我这般激动。
环顾四周,却只有我一人在轻轻和着。
真的很想大声告诉他们,这个充满了力量、充满了男人味道,却还带着一点理想忧伤的声音叫赵传,他曾经是小飞少年时的偶像。
可是,我没有喊出来,这个是一个理智的年代,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道路,不需要我在这公车上嘶吼,去提醒。
他们有他们的韩流,有他们的五月天,有他们的快乐男声;我也有偶像,那高亢激烈的赵传,那温柔如水的孟庭苇,那激越撕裂热心的张雨生,我喜爱的就是这样的声音,纯粹的歌声。
可如今,吟唱纯粹歌声的歌者已经老去,赵传早已经淡出人们的视线,孟庭苇也青春不再很少露面,张雨生更是阴阳两隔,不能再发出那嘹亮的歌声。
但,他们的歌声真的没人欣赏么……
每一个早晨,在城市的边缘;每一个夜晚,在昏暗的灯下,至少还有我,与你轻轻吟唱,慢慢低和。
而这一刻,在这样的清晨,正月十五的公车上,在驶往春天的道路上,听他唱歌,浑身的血液似乎都被点燃,这就是音乐的力量。
远去的海,遗落的歌,总有一种声音会让我们感动——“一点卑微,一点懦弱,可是从不退缩”,我就是我,哪怕这道路如此孤独寂寞,也不会放弃,不会言说。
2012年2月6日十点半,小飞于长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