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的时候,我站在你生命的转角,然后头也不回地一步一步离开你。
我开始逼迫自己染金黄色的头发,穿凌乱的服装,打耳骨耳钉,戴灰绿色的美瞳。
一切的一切,尽管我厌恶,但我还是做了。
秋末冬初的时候,我回到了那个有你的城市,我去了那家以前你经常带我去的冰饮店,要了一杯很凉的刨冰,因为我喜欢它的名字——爱你,所以可以割舍。
我坐在窗口处一边吃着刨冰一边看向窗外,然后我看见有个人的背影很像你,但我没有追出去,而是静静地吃完那杯刨冰,然后心也变得冰凉冰凉的。
冬末春初的时候,你找到了我,那个时候我正在一间酒吧被几个哥们按着灌酒,酒是我点的,很烈很烈那种,不过有个好听的名字,血腥玛丽。
你看着我,一语不发,眼睛里面满是温柔和期盼,然后你说:“你怎么可以这么任性??”
我笑着说:“你认错人了。”
然后转身离去,转过身的瞬间,我好像听见了一句话:“其实我爱你。”
我有些惊愕地回过头去,发现你已经不在了。
然后我就开始怀疑,听没听见那句话……
春末夏初的时候,还是很悲催地进了医院,胃癌。
其实我很早就有胃炎这种病,所以我以前从来不在冬天里面吃很凉的东西,从来不喝酒,更何况那个时候我在你的身边,你看着我,不让我吃这个不让我吃那个,可是现在我离开你了,离开了我的灵魂了,我就只剩下躯体了,难道就不能用一种消极的方法让自己在适当的时候疼痛一下吗??
于是就有了某个被灌血腥玛丽后翻来覆去的疼痛。
我的哥哥站在我的病床前,我想叫一叫他,可是突然想起来某个冬天的清晨,我趴在某人的肩上,然后甜甜地叫:“唐哥哥,哲,还生气呢,不生气了好不好。”
想起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想笑笑,却没笑得出来。
又是一个夏末秋初,我的眼睛开始时而看得见,时而看不见,医生说,我的长期压抑和哭泣造成视网膜充血,还是很严重的那种,有可能在某个血色的黄昏就看不见了。
医生说的时候,我一直在笑,可我却听见自己的心脏支离破碎的声音。
终于在某个夜晚里面,我翻找完所有我和你的照片后,再也看不见了。我猜好不了了。
你终于还是来了,虽然看不见,但我还是感觉你来了。
你轻轻地说:“纶,我来了。”
“我知道。”
“你怎么样了??”
“我挺好的,这些给你。”我把手中的相册推出去。
你接过,许久之后问我:“你不要了??”
“看不见了,还要这个干吗、?”我微笑着。
突然感觉手心的温暖,但我笑着抽出了手,木然地说:“嫂子怎么样??听说很漂亮,可惜看不见了。”
当天晚上,唐禹哲接到了炎亚纶的死讯,一滴眼泪也没有掉,只是对着沙发发了一夜的呆,笑着说:“我爱你。”
唐禹哲翻开那个相册,相册的题记是炎亚纶写的:
我喜欢站在你的左边,因为那是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秋末冬初,唐禹哲离了婚,去了东京,因为在他的印象中,某个少年清秀的脸孔笑着笑着:“我喜欢东京白如飘雪的樱花。”
四季…………你们得到了许多,我却失去了一切…………
新婚快乐哦~~小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