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是的。不管怎样,维和塞打扫那个房间——她俩手脚麻利,进去马上就出来——知道塞退休,而维第一次获得晋升。从那以后,我就安排两名其他客房服务员一起去打扫,我总是挑那些相处融洽的……” “指望她们之间的默契可以抵挡住鬼怪?” “确实如此。您怎么取笑1408房间里的鬼怪都可以,恩斯林先生,但您立刻就会领教它们如何厉害,我对此深信不疑。说不清那个房间里有什么,但它绝对明目张胆。” “好多次——我能做到的就是这些——我和服务员一起去,去看着她们。”他停了一停,然后不情愿地又说了一句,“如果真的发生什么可怕的事的话我会把她们拉出来。但什么也没有发生。有几个人突然痛哭流涕,有个人大笑不止——我不明白为什么大笑不止的人会比啜泣的人更可怕,但确实如此——还有许多人头晕目眩。然而,没有什么特别恐怖的事。多年来,我有足够的时间做些简单的试验——BP机、手机等等——但没有什么特别恐怖的。谢天谢地。”他又停了一停,然后用古怪的、低沉的语调说:“一个女服务员瞎了。” “您说什么?” “她瞎了。她叫罗密·范·格尔德。那时她正擦拭电视机顶上的灰尘,不知怎的,她突然尖叫。我问她怎么回事。她扔下抹布,双手捂住眼睛,尖叫着说她瞎了……但她看到最可怕的颜色。当我把她带出房间之后,那些颜色立刻就不见了,等我带她沿着走廊走到电梯口时她的视力又逐渐恢复了。” “您告诉我这一切就是想吓唬我,奥林先生。想把我吓跑?” “我真的没那个意思,那个房间自从第一个房客自杀以来的情况您都清清楚楚。” 迈克知道。凯文·奥马利——他是个缝纫机推销员——于1910年10月13日跳楼自杀,撇下妻子和七个孩子。 “先后有五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从那个房间的唯一的窗子跳了出去,恩斯林先生。三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在房间里服药过量,两个死在床上,两个死在浴室里。死在浴室里的一个死在浴缸里,还有一个直挺挺地坐在马桶上。一个男的1970年在壁橱里上吊……” “是亨利·斯托金,”迈克说,“那很可能是意外……性爱窒息。” “也许是。还有伦道夫·海德,他割破双腕,又切掉生殖器,终因流血过多而死。那可不是性爱窒息。我想问问您,恩斯林先生,如果六十八年内十二起自杀的记录还不能使您改变主意,我不知道几个服务员发生呼吸困难和心室纤维颤动能否使您打消那个念头。” 呼吸困难和心室纤维颤动,太棒了,迈克心想。他想知道能否在书中盗用这种说法。 “多年来,打扫过1408房间的服务员中没几对在做过几次之后还想再进去。”奥林说,他喝下最后一小口酒。 “除了那对法国双胞胎之外。” “维和塞,确实如此。”奥林点点头。迈克不太关心那些女服务员和她们的……奥林是怎么说的?她们呼吸困难,心室纤维颤动。他的确对奥林举的自杀感到有点不快……迈克似乎反应太迟钝了,竟然只注意这些事实,而没有听出弦外之音。除非,真的,根本没有弦外之音。亚伯拉罕·林肯和约翰·肯尼迪两人的副手都叫约翰逊;林肯和肯尼迪这两个英语单词都由七个字母组成;林肯和肯尼迪当选总统的年份都是以60结尾的。所有这些巧合能证明什么呢?什么也证明不了。 “这些自杀事件会成为我书中精彩的一部分。”迈克说,“既然录音机已经关掉了,我可以告诉您这些自杀就是我的统计资料里所说的‘簇效应’。” “查尔斯·狄更斯称之为‘土豆效应’。”奥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