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额伦草原绿草如甸。层层山浪与蓝天相接。三个蒙族猎人骑马疾驰过一座山包,他们在追赶两条溃败的狼。三天里两条野狼时隐时现,而经验丰富的草原猎人,还是从狼的粪便足迹里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于是他们一直紧追不舍。
这天他们终于赶上了狼,两条狼跌跌撞撞跑上了山脊,三个猎人兴奋异常,慢慢的靠近,距离近了他们才看清,两条狼一公一母,公狼毛色银灰,体格健壮,母狼略矮一些,有些消瘦,她的一只前腿蜷缩着,是一只条伤的狼。
猎人从三面包抄迂回,公狼领着蹒跚的母狼向更高处爬行,母狼动作缓慢,公狼不得不停下来等她,并焦急地回望逐渐接近的猎人,而猎人已经举起了xxx。突然公狼撇下母狼跑开去,他要把猎人引开。三天来,他完全可以抛下母狼自己逃命,他没有,在这最关键的时刻他还是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保护妻子。猎人稍一迟疑,母钻进了最近一个山洞,公狼冲到断崖的顶部,转过身来背对悬崖,他直着身子,高昂着头,向天长嗷,然后又用冷光幽幽的眼神盯视着逼近的猎人,一幅视死如归大义凛然的样子。银灰色狼毛在风中微微颤动。
猎人略停下来,他们相互看了看,举起xxx瞄准目标,公狼一动不动死死地盯住了瞄准自己的眼,以及端着xxx的手,扳机扣动了,几乎是xxx响的同时,狼冷不丁来了个180度转身,壮士般地跳下悬崖,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深深的悬崖没有传来任何声响。
猎人们迟疑了片刻,才如梦方醒似的转身去找那条母狼,。母狼钻进了一个风化了的洞穴,猎人找来了干的和湿的柴草堆在洞口,点火熏烟,他们把股股白烟往洞里扇,不一会,洞里传来母狼咳声,烟越熏越大,母狼的咳声也越来越剧烈,仿佛患气管炎的病人,咳的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了,猎人们紧紧握住xxx,紧张地盯住洞口。
突然哗啦一声响动,风化的洞穴塌方了,剧烈的咳声骤然停止,母狼自己扒塌了洞穴,埋葬了自己!
这天晚上,清冷月亮升上了山脊,山风吹动着那条悬崖下的公狼,公狼醒了过来,他受伤了,悲壮的跳崖伤了他的头和腿……
几天后有人在山脊上发现了一条公狼,狼已经死去了,伸直了四肢微闭双眼,象睡着一样,也许他在做梦,梦中和自己的妻子奔驰在辽阔的草原上……妻子是那样的灵巧,他是那样的威猛,他们是一对自由的草原狼。
死去的公狼身体很轻很轻,他爬上山脊,这段路程耗尽了他身体里的鲜血。人们可以顺着一路血迹清晰地找到公狼的爬行路线。
公狼死了,他身体正下方的沙土中长眠的是自杀的母狼。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准确地找到土层下母狼的葬身地的,也没有人知道公狼是以怎样的毅力爬上山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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