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唯有时间才能让我看到可能性,看到曾经——
因为我是时间旅行者——我的生命蔓延在过去或者现在或者将来漫长的时间长河中,但是,我会记得你,我的宝贝儿。你是我最甜蜜的雏菊,冬天不会凋零的玫瑰。
“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绵羊回想着,噢,对了,那是我189岁的时候,又或者是我18岁的时候?
[史昂5岁,马尼戈特13岁]:
那个孩子怯怯地躲在长老身后,刚才还追过他们的车子。史昂看到那个比他大点儿的男孩儿先是不屑,然后是惊喜。
在自我介绍和聊天之后,他称呼他‘懒羊,’并且问了他一个问题,“懒羊,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他懵懵懂懂的,却挺自然地回答:“会的。”
之后,时间流逝——
他14岁时随师傅回了嘉米尔,在大病一场后是遗忘。他忘了他给那个一头乱发的小子的承诺,以及,他曾是他最宝贵的,而他也是他最宝贵的。
[史昂17岁,马尼戈特25岁]:
“你穿着巨蟹座的圣衣,显然是……”
“哼……”对面那个小伙子冷冷地哼了一声,“这么快就不记得哥了?”他冷嘲热讽又像被伤害到似地说,“哥才不稀罕!”他大笑,笑到眼泪流了出来。
绵羊有点同情他,忽然的。
[史昂18岁,马尼戈特还没过生日,仍是25岁]:
“答应哥,答应哥的求婚,不然……”
“不然?”
“不然哥就待在这不走了……”
……
“答应吗?”
“我答应。”两个年轻人的手勾在了一起。
[史昂18岁,马尼戈特不会再有生日,永远是25岁]:
“接好吧,这是我家老头儿给你家老头儿的!懒羊,这次,是我先走噢!拜拜!”他抛出头盔,头盔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度,一如他最后的表情,那样深刻地刻入了绵羊心中。
[史昂18岁,没有马尼戈特]:
“女神的血留给你了,史昂。你可以去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十年一次。一共18次”听到的是童虎小男生悲哀的声音,他一定知道,知道史昂会去的地方。
[史昂19岁,马尼戈特将要出生]:
“别担心,别担心,太太,是个健康男孩儿。”
“是吗——?先生。我的丈夫告诉我,他应该叫马尼戈特。”
“叫马尼戈特吗?”绵羊笑了,“真是个好名字呢!”
“先生,您住在哪儿?”
“我住在十年一次的地方。”
“什么?”
“没什么。”绵羊仍是淡然微笑的表情。
“这孩子……”
“别担心,他将来会幸福的……与他爱的,也是爱他的人永远在一起,永远——”许下这承诺,他头一次有种沉重的感觉,十年一次的幸福,我会有多少个十年,与你一起度过?
[史昂29岁,马尼戈特婴儿时代]:
“先生,您又来了!您不是说十年一次吗?”
“是的,给我抱抱这孩子。哎,有股奶香,什么时候也请我喝奶啊?”绵羊笑眯眯地说,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温柔。
“先生,您说笑了。”
“呵,您请我就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