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废物乞丐
夜刚刚走过,灰蒙蒙的天穹终于亮起一丝鱼肚白的色彩,只是如此初晓更添寒凉,于雪景中渗上了绝对的惨白。
数寸深的雪地上,有着两抹脚印一直延绵往前,跨步的幅度不过尺余。细微中同样可以发现,此人步履中有着拖挪的痕迹,深而有力的脚洞更显得步行者的疲惫。
迎着东方而行,那人孤清的背影逐渐浮现在眼前,有些蹒跚的身影仿若一上一下地跳动着,口中吐出的白气瞬间被凛冽的海风所凝华,寒风依旧刺骨。
破旧穿洞的麻布裹在身上,凌乱的头发因营养的缺乏而枯黄,夹带着浓浓的土腥臭味。刚毅瘦削的脸庞满是污垢,灰黄的双颊间有着一抹微微冻得发紫的唇瓣,而且,那略微遮掩的发前下有着一双死灰般的双瞳,没有点滴的光彩,哪怕他是青年的年纪。
“嘿嘿,废物,快点滚开这里!”
就在这位青年走着自己的路途时,突然背后袭来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稳稳撞击在青年的后背,让得后者一个趔趄向前歪倒。
“……”
似乎感受不到背后的痛楚,青年稳下步子擦拭去嘴边的血迹,微微挺直有些佝偻的躯干,依旧漫无目的地走着,让得那身后的一步步烙印永远长久下去。
“切,真是废物。”
肇事者不屑地谩骂,同样身穿破烂衣服的他却精神焕发,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邦哥,我们要不要跟着他,毕竟那个废物可是最能发财的。”背后一个胖子拿着油亮的碗,粗布破衣下有着滚滚的肥肉。
“对对,那货从不磕首,却每天都能讨上数十铜币,真TMD不公平。”另外的声音同样响起,却是一个骨瘦如柴的面条级人物,猥琐的模样有着鼠目的双眼。
“嘿嘿,那还用说。走,今天老子也许能请你们喝上一杯呢。”那蜡黄面色的青年戏谑道,贪婪的目光投在前方青年的背影上。
这四人,正是云州城数百乞丐的人员之一,而前方的青年更是这云州城最为出名的‘大当家’,一个每天都能“乞讨”接近一百文钱的‘富翁’。然而,他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一个随意被人鱼肉的存在。
这个天宇下,是一个“魂”的国度。任何人在其出生之际都伴随着真魂的出现,所谓之真魂,则是其自身异象的显化,因血脉的不同有着不同的物体属性。
与生俱来的真魂属性,但也并非是永远的存在,就像先前的青年那样,他不能召唤其真魂的事早已公告于云州城的丐帮里,自然而成,青年也被冠上了废物的‘荣誉’。
走在雪白皑皑的未知路途上,青年内心更是迷茫,空洞的双眸自五年来不曾再有过一抹的光彩,受尽欺压的他早已不知身上有多少处创伤,也不知晓痛是何物,更甚有过几次是奇迹般死里逃生活了过来而已。
如此原因只有一个,此时的他早已经心死,把自我彻底封闭在内心的国度里。
泪,也于五年前彻底流干。
时光还是匆匆而过,无论你怎么紧闭双手,它还是从指缝中轻轻流淌过去,不留一丝的荡漾。
一轮明日高悬天空之上,绚丽的阳光带来了暖意,青年不再冷慑发抖,带紫的双唇也恢复了半分血色。只是,一成不变的始终是那无神的双眸与那死寂般的心境。
刚转过一条巷子的角落,映入眼前的是三尊比例不一的身影,多年来的被抢经验让得青年第一次轻微皱眉,窟窿的袖袍下紧紧地拽着今天半日的所得。
这样的一幕自然瞒不过青年眼前的三人,贪婪的目光一直无法挪移开青年那略微鼓起的袖袍,舔了舔嘴唇止住差些许流淌出来的口水,一步步地逼近。
这三人,正是无赖三人组,也就是青年早上被跟踪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