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茜卡好歹收住了泪,依旧捂着嘴,小心翼翼地走到床前,瞪大了灰绿清澄的双眼来回看着他们,最终才相信了,扑哧一声破涕为笑:“还好还好,如果我爸知道我错过这么一个大好机会,没当上侯爵夫人和选帝侯的儿媳妇,他准得掐死我。哪怕对方是一头驴,只要有个贵族封号,他也愿意让我嫁过去。”
房门时敞开着的,可是门外的人没有擅自进来,而是轻声、平缓地敲了敲门。他们三个人一起转过头去,是同中队的莱昂奈尔·乌第少尉。
身材高大的少年制服笔挺,手里捧着另一份午餐,正皱眉看着地上狼藉的食物碗盆。
海恩出生招呼他:“你的复查结束了?腰上的伤口怎么样了?”
“恢复得不错,已经没问题了。正好没别的事,顺手给你带点吃的。”莱昂奈尔跨过那堆残骸,走进病房,放下手里的托盘,“半路遇见护士,说刚才有人已经送了午餐过来了,我想这下恐怕要浪费了,看来倒也没有。”
缪茜卡斜了他一眼,莱昂奈尔却视而不见,转身就走:“既然安德里亚醒了,我再去拿一份午餐。”
缪茜卡犹豫了片刻,忽然说:“我去叫人把地上打翻的东西收拾一下。”也急急跑出去。
“最近他们怎么了?来的路上就不太对劲。”安德里亚揉着太阳穴,茫然地看那两个人一先一后离开病房。
海恩跌回椅子里,伸了个懒腰,上半身扑的一声趴到病房上,这回是压在了安德里亚的小腿上:“这个嘛……他们自己知道,我也知道,但是他们不知道我知道,我也不希望他们知道我知道,当然,你也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知道。”
“啊?”安德里亚觉得头疼得更厉害了。
“在所谓上流社会的圈子里,小道消息传播的速度有多快,你永远也想象不到啊。”海恩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