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唐朝·祯祥帝嗣·八皇子 ]
李凌绝，大唐恪靖帝皇八子，含元殿戚氏厥词所出；承居贞安殿。

[ 独白 ]
一岫出云。

佳节端午，万山湖光黯山色。
“真不去。”顿一顿又接：“你去我定不拦。”看观心变戏法似的模样又一溜烟跑没了影儿，料定这小子等的就是这句。
谁会赢，我赌不是他。搁下狼毫笔仔细端详泛着墨香的“静”字。无论什么。

【━━━━━ ·大唐朝·祯祥元年端午宫廷主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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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七老十建府，传言陛下器重，想来高升不远。入冬，屋内置了炭盘，不济事却总好过几分。观心说去御膳房拿点心，又被风雪挡了回来，正想寻个替罪羊被自己拦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少几块桂花糕饿不死你。”
楚家仕途日盛，入户部者已官至五品，不过说到底还是袁礼部赢了端午。见观心悻悻话里柔和不少，“中秋安稳，不知新春会是怎样的热闹。”
“派去京察的也是淮王……”
“是么，论资历，老六也不差了。”
一顿后已极快反应过来收笔，无奈覆水难收。“观心，重铺一张。”他不急，我更有的是耐心。

天青欲雨，观心点一盏油灯摆在案头。风透过缝隙无孔不入，微光跳动，昏黄光线忽暗忽明。搁下书册走到窗边，“吱呀——”一声，窗框开启的尾音淹没风中，微光熄灭。
“冬日三番五次大雨，今年不寻常。”
让观心备好笔墨，提笔写一“晏”字后将纸条四折。“袁侍郎府的糕点很不错，你去尝尝。顺便，带给他，并且……”

大雨未至，脚步声已近。“观心？怎么回来这么快？”
闻言点了头，暗叹讨些吃食还得去吏部绕个弯，都是什么事儿。起身离。

[白雪皑皑，挑着茜红色的灯笼走来，一踩便是‘嘎吱’作响。纤仪帮着低身弹去裙裾上的雪珠子，还凝着一层霜，竟是这般冷。拢袖揣着暖炉，青阶石凉，羊毛靴蘸着冰露，似乎喘出的气在也是冷的。在苑门口驻足时，连着宫娥打量来的眸光也是探究疑惑的，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愕然。]
[垂睫抬了皓腕，截下正欲开口的人，心中已是了然，踮起脚悄无声息地挪动了步子一路至内屋。案上铺纸墨迹极重仍旧未干，指尖一捻略是往后退了几步眯眼仔细看着，寥寥几字却是端详了许久方才含了柔和笑意重新用砚台压住。低声吩咐了宫娥照看好着，往周遭打量了一番，清寂异常，凝神的也只是窗外跃入眼帘中突兀的碧色，一排幽竹。]
[正欲回身而去，却闻得苑外传来的脚步声，夹杂着窸窣地衣衫磨蹭声，却是愣在原地。]

自吏部回，远远望见一抹倩影，隐在纷飞雪片下望不分明。见人进屋，观心几欲开口“殿下，那是……”摆手止了他言快步而回，耳边只余呼呼风吼，推门那刹抬起的手突然一顿又迅速移开门扉。入内，余光掠过证实了猜想，低颔上前拜下。
“叩见母妃，愿母妃万安。”
雪压屋檐，观心跟着急急入内见礼，赶忙关起门窗点一盏明灯。想着柔和烛火映人面颊，唇边微扬，依旧恭敬温顺模样。

[一时静谧，许久方才低首拢着一分笑意朝他望去，声色中却是夹杂着迟疑不定。]
……凌绝？
[纤仪的小臂从小托出欲坠的手，稳了神，从半时的迷惘转回了清明，仔细向他打量去，多时未见，眉眼长开，竟也想伸出手描摹过去。敛了神色，燃起的烛光也有一时的刺眼，由纤仪帮忙搀扶坐下，看他恭顺容色，半侧首。]
多时不见……[更显得疏离，话锋一转。]大雪天，去哪儿了？

看那宫婢一眼，母妃仅带这一人想来是身旁得力的。未听得免礼自行起身，搀住母妃另只手扶她落座。为人子，相隔日久亦是至亲，何必拘礼。腕间用力，温暖掌心却只虚靠手心，生怕不知轻重唐突。闻言噙笑打趣，烛火映了满面。
“听说袁侍郎把城西头最好的糕点厨子请去了家里就想去讨些，不想……恰好母妃前来，可给儿臣带了好吃的？”

袁侍郎？
[暖意隔着一寸虚渺距离，下意识反手拢过，微阖了双目，感受到轻微的颤栗。声色柔缓，不经意般喃喃重复念过这一个名字，倏地抬眼，笑意已是清丽，掩去眸中各色杂乱纷纷。]
数你贪吃，天寒地冻，也不知加件衣裳。[纤仪端上的碟中，枸杞粥已凉，散发了余下的丝微热气，抿唇弋出一道弧度，目光移至窗外，阳光斜射，厚重的一层雪在屋檐上化开，悉数不时松动翻落而下，左手只一个手势，示意人收拾下去。]
未曾想到已是凉了。

“心却暖了。”
放松手掌任由母妃握住，正如幼年学步时那般。记忆早已疏离，感官又太熟悉，抬眼恰对上人笑容清丽，无言胜过天籁。回头看一眼观心，其会意上前接了小碟。
“用慢火温着就好。母妃送凌绝的东西，可不能再收回去。”
端午宴一别几月，许久未有这样的言谈。“是儿臣不孝，又让母妃担心了。”

[略是一怔，方才展眉攒蕴着笑意化开去，一并带过他的手覆在手炉上。弯眉一小弧月牙，漏了一分踌躇，再看他，脱口而出不过寥寥二字。]
嘴甜。
[兀自重新低眼下去，一手摊开他的掌心厚实，竟是已然长成。指尖抚摸过去，也不顾人细痒难耐，一笔一划勾勒了掌心中的错杂纹路，分支细多，略是一紧，不动声色放下。]
枸杞粥里加了勺桂花蜜，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