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Heaven_【原创】Première vue第一眼。<<伪文艺，赫海

Unit李赫宰。巴黎的街头充斥着时尚的棱角，电子银幕上播放着GUCCI最新的时装秀。远处近处金发碧眼的高挑美女踩着高跟鞋，绅士们打着领带，有一群街头少年高喊着，脚下是五颜六色的滑板。
在人群中，他并不突出，却又很突出。
清瘦的身材，没有高挑的个头，穿着洗的发白的浅蓝色T-short，背着双肩包，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硬皮笔记本，嘴里还叼着一只笔。
他茫然的抬头，眼睛里清澈见底。
“Excuse me,where are.....”蹩脚的英文，被询问的路人一脸疑惑。
他不停的在地图上比划着什么，不时指出笔记本上的几个法文。
“你好，我能帮你什么吗？”
他抬起头惊喜的看着我，“你是韩国人？”
我笑笑，点点头，看着他笔记本上的地址。
Musée du Louvre，卢浮宫。
“卢浮宫啊。著名景点呢。来旅游的吗？”
他迅速的点头，又摇头。他的眼里充满了零碎的星光，璀璨，耀眼。“我来寻梦。”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坚定，我忍不住被这种感觉打动。
“嗯，我带你去。”
“诶，会不会太打扰了？”
他惊讶的表情很可爱，忍不住想伸出手捏捏他的脸颊，但是最终没有这么做。
不要吓着他呢。
“没有关系的。”看见他背后的行李，“你住在哪个宾馆？”
他尴尬的挠了挠头发，原本柔顺的头发调皮的翘出来几根，“一下飞机就迷路了，所以....”
“那就住我家吧。”一时脑热，“呃我是说，我家空着也是空着....”
他灿烂一笑，“那谢谢了。”
“啊，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李东海。”
“嗯，我是李赫宰。”
Unit 李东海。他坐在我的右侧，是个靠窗的位置，窗外或繁华或情调的风景一一闪过，衬着他的侧脸。
当我向他询问为什么不选择速度更快的地铁而选了公交时，他笑着，露出两排牙，有一种单纯美好的模样。
“公交才能更好的欣赏沿途风景。”
这是他的回答。对我的旅程，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敷衍。很真实的一个男人，有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东海你在看什么？”
他突然转过来，我毫无防备的脸红起来，像是干了坏事被揭穿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呃.....我.......”
“哎呀，卢浮宫到了，快点下车。”
我推喃着，他也不恼，依旧是带着太阳见了都想要绕道的笑容。
卢浮宫外的广场有些拥挤，大概是碰上了旅游时节，成群结队的旅行团像一个个菌落一样堆在广场上，个个手中都拿着相机，有单反，也有普通数码相机，甚至不乏手机的存在，闪光灯不停的侮辱着这座建筑物。
嗯，对于我而言，没有从艺术的角度来欣赏这个伟大的艺术品，就是一种对于他的侮辱，这是属于我的偏激。
李赫宰自然而然的拉起我的手，没有丝毫故意和做作，穿过拥挤的人群，一句“小心不要跟丢了。”轻轻的飘进我的耳朵。
“嗯。”不自觉的轻轻点头，也不知道他是否有听见，只是觉得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相对于广场，卢浮宫内的人倒是少了许多，对于收费的艺术人们的兴趣显然就萎靡了不少，这对我是件好事。

Unti 李赫宰。李东海他在躲着我。虽然他不动声色，可是我知道他在躲着我。
就好像他现在坐在我面前，不说话，低着头吃着白吐司，就连一向爱吃的土豆泥这两天也失去了兴趣，似乎吃饭对于他来说就是完成任务一般。
“李东海。”我停下正在抹着奶酪的手，“今天周末，我陪你一起去。”
他终于抬起头，嘴角旁边挂了好些个面包渣，头摇的和波浪鼓似的，就连眼神都摇摆不定，最后还是低下头，“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直觉上告诉我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可是李东海不说，我也没办法天马行空的去猜。事实上我也不能够理解，既然上次车里的一吻他都没有多做躲避，又有什么事能够刺激当他。
“李东海，你究竟怎么了。”
绝大多数时候我真的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一会儿像个孩子，一会儿又好深的像个哲人。大概他真的是注定来牵制我的，一物降一物。
“没有。”闷闷不乐的声音，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了，但就是不肯告诉我啊。
我放下手机的吐司，用餐巾擦干净手上残留的果酱。径直走到李东海面前，我故意把脚步踩的很响，为的就是让他抬头，当然，我也做到了。
东海仰着头，眸子里零落的星光显然比第一次见面是黯淡了不少，还有一丝不解和疑惑。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我想果然不假。
二话不说，捏着他的下巴，眼里的流光变成了惊讶。俯下身，几乎是抢取豪夺。
东海的反应一直都是很慢，这次也一样，凭我施为十几秒之后才逃开。
我一直会和上次一样，却未曾想到他居然落了一脸的眼泪。
“李赫宰你混蛋！”
Unti 李东海。几乎是夺门而出的落慌而逃，眼泪不停的掉，止不住。咬着牙告诉自己没什么又不是第一次，却又不听控圌制的打着颤。
为什么哭，为什么怕，为什么生气。
好像自从香水事圌件之后，心态悄悄的改变了。忍不住想要问他为什么有女朋友还要调圌戏自己，可是话就是噎着说不出来。刁圌难别人果然不是我的性格。
“咦？”
“怎么了？”
一张面巾纸递到我的面前，“男孩子在街上掉眼泪不好看哦。”
再一次遇到韩国人让我有些感慨自己的运气，是一个带着笑容的女生，明晃晃的样子让我不自觉的想到李赫宰。
“走吧走吧我带你吃好吃的曲奇饼干。”不由分说，拉着我的手往回走，这个自来熟的方式啊，是应该感慨韩国人真的很友善么。
走回熟悉的路，打开熟悉的门，我几乎以为我的头壳坏掉了，可是我确实回来了，还是被一个陌生女人扯回来的。
李赫宰坐在玄关的地板上，惊讶的抬头。我几乎条件反射的想要扭头就走，可是我没有想到一个女孩子手劲这么大。
“赫宰你坐在地上干什么？”
现在看来，这个女生和那天看到的背影真的十分相似。
“姐姐，你怎么来了？还有......”
李赫宰说话的语气吞吞吐吐的，不过....姐姐？我之前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李赫宰，我看这个小朋友很可怜，就把他捡回来了。”
“我答应给他吃好吃的曲奇来着。”
姐姐伸脚踹了踹坐在地上的李赫宰，“快点去拿。”
我居然忍不住心情的好起来，“李赫宰，家里什么时候有好吃的曲奇了？”
我想李赫宰大概是没有明白我的喜怒无常，愣了十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然后从地上弹起来一把把我拽进怀里。


Unti 李赫宰。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东海究竟是为什么生气，只不过当他破涕为笑之后，我们俩之间的距离似乎更小了一些。
值得一提的是，东海好像和素拉姐的关系很好啊，姐姐出乎意料的喜欢东海呢。
“小东海～”姐姐在楼下扯着嗓子，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她的性别是不是印错了，“你和李赫宰那小子准备好没有？要出发咯～”
“究竟谁才是他弟弟？”忍不住嘀咕起来，东海在旁边偷笑。
东海虽然还是一直往卢浮宫跑，但是却留给自己一些闲暇的时间。就比如今天，姐姐说想去吉维尔的莫奈花园度假的时候，他答应的比我都快。事实上我想的是只带着他去。
东海还是一如既往的背着画板，他对于美术的执着超乎我的想象，就像是苦守在卢浮宫的马奈，我相信有一天东海也会变成那样受人瞩目的艺术家。
从巴黎出发，40分钟的火车就可以到达吉维尔小镇，这趟火车极其考验我的法语听力， 由于法语中“I”发英语的“E”音，初来乍到的时候我就常常走错站台，所以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就算是现在的法语和以前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我还是要确认好几遍才能安心。
吉维尔是个相当美丽的小镇，充满了别具一格的田园风情，房屋散发着古旧的历史气息，街巷宁静而狭长。
“嗯，我定了一家小旅馆，地方不大但是挺温馨。”素拉姐只背着一个小牛皮背包，她把所有的行李都塞在我的箱子里。“啊，就是这里。”
Marie rêve，小玛丽的梦境。
素拉姐亲昵的老板拥抱，那是一个带着浅笑的美丽女人。
“Message du lointain（好久不见）。”
“C’est mon frère， Mes pu?né belle-fille（这是我的弟弟，还有我的弟媳妇）。“
虽然听姐姐这么说我很开心，但是并不影响我想踹她一脚的情绪，而东海显然不知道他就这么给人卖了，一脸兴奋的环顾四周，显然他很喜欢这个地方。


Unti 李东海。吉维尔是个诗情画意的小镇，当我迈上第一步的时候就能够理解莫奈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这里。
和巴黎的繁huá时尚不同，吉维尔的每个角落都充满了它独有的恬淡宁静。
素拉姐订了旅馆，我看不懂用藤条编制的门牌，赫宰告诉我那是叫做小玛丽的梦境。
只是我没有想到素拉姐只订了两间房间。
“小东海，你也可以选择和我一起睡呦～”
看见她闪着莫名光辉的眼睛时，我就知道我输了。素拉姐真是有着奇怪爱好的人。
认命的跟着赫宰住进同一间房间，还能够听到素拉姐在身后违圌心的嘀嘀咕咕，“哎呦真是太可惜了啊。”哎，但愿我不要被吃干抹尽才好啊。
咦，好像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诶，我在想什么。晃晃脑袋，却促不及防的撞上李赫宰。“你干嘛突然停下来。”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突然伸出手使劲的在我的脑袋上揉了两下，“想什么，走个路都能走神那么厉害，李东海你要不要这么可爱。”
撇撇嘴。
“李赫宰我们出去玩吧！”
“诶？”个迟钝鬼完全跟不上我的思维嘛，“素拉姐说下午先休息一下，明天在出去。”
“又不累。”扯扯他的袖子，“我们先出去探探路吧。”
又伸出手在我的头上停留了一会，“好吧真是像个小孩啊。”
吉维尔的空气很好，大概是因为这里充满了各sè的huā的原因，我觉得就连空气都是清甜的。
“喵～”墙根旁蹲着一只野猫。好像是脚上受伤了似的不停的tiǎn圌着。一见我走进就小心翼翼的后退了一步。他有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脸上是难过的表情。
“东海怎么了？”
我转过头，食指抵在唇边摆出噤声的姿圌势，“赫宰....去mǎi一包鱼干来，或者别的什么食物也可以。”
他开始露圌出迷茫的表情，在看清楚阴影里的猫咪的时候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Unti 李赫宰。我拎着两包鱼干回来的时候东海正在和那只猫对峙，听到我回来的脚步声他可怜巴巴的回过头，那模样几乎让我以为几天饿肚子的是他而不是那只流浪猫。
“赫宰，他好像很怕我。可是我对他一点恶意都没有啊。”
口气很委屈。的确啊，一点恶意也没有，看起来被欺负的倒像是你啊。
“它是流浪猫啊，被人抛弃过，肯定也受过欺负，有所防备很正常。”就算你一脸无害。
我把鱼干的包装袋撕开，倒在地上，然后轻轻的往前送了些许。那只猫往后退了几步之后又小心翼翼的走了上来，一副戒备的样子。
终于到了离我差不多一米距离的鱼干面前，用舌头怀疑的舔了舔地上的食物，抬头看了我一眼。
“喵～”我能不能理解为他在感谢我？
我探身摸了摸它的脑袋，它亲昵的蹭着我的手。东海一脸不甘心的伸出手，却被猫咪一个低头躲开了。
“为什么这样.....”
他扁嘴。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像摸猫咪似的揉了揉他的脑袋。
猫咪看了东海一眼。然后又看了我一眼。
“喵～”主动蹭了蹭东海没有收回去的手。然后欢快的低头吃鱼干。
感觉很愉悦啊。
东海也不嫌弃地上的灰尘，就大喇喇的坐了下来，从背包里掏出一本速写本。
他还真的是，把美术走到哪带到哪啊。
等到猫咪吃完它的晚饭，东海画完他的速写都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刻了，只不过在吉维尔不比巴黎，有的只是家家户户温馨的暖黄色灯光，和柔和的引路灯。
回到旅馆的时候姐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们，“呦，舍得回来拉？怎么不说一声就出去了，放心，我不会跟着你俩做小电灯泡的。”
东海说的没错，真的是个有奇怪爱好的姐姐啊。 Unit 李东海。居然下起了细雨。纷纷扬扬的，就算撑着伞，细若牛毛的雨水还是从伞檐下飘了进来。
李赫宰很细心的带了两支雨伞，浅蓝色和粉红色。素拉姐万分嫌弃的拿走了粉红色的那支，还不停抱怨着，“多大的人了还和小女生一样用什么粉红色。”
颜色和款式倒是有几分像是情侣的，素拉姐好像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似的又念着，“早知道我就带支伞了。”然后眼里精光四起，“不过如果是一起撑伞似乎也不错。”
我看到李赫宰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法国不愧是第一旅游大国，走到哪里买票都是排队，只不过感谢这个天气，似乎游客都兴趣缺缺，排队的人比我想象中少了不少。
我和素拉姐站在露台上避雨，李赫宰独自站在雨中排队。
“素拉姐，让赫宰一个人排队是不是不太好？”
“放心吧，托小东海的福，李赫宰排队排的心甘情愿。”素拉姐突然变得很温柔的模样，“其实我真的很感谢小东海呢。”
素拉姐很专注的看着李赫宰，虽然赫宰老是抱怨比起他素拉姐似乎更喜欢我，可是我一直知道，素拉姐真的很疼爱李赫宰这个弟弟呢。
“李赫宰这个家伙，从来没见他这么体贴过谁，恋爱也谈了不少，也不见静下心，我还一直担心最终让他上了心的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素拉姐笑着转过头，“如果是东海的话，那我就不需要担心了吧。”
我一下红了脸，我和赫宰一直都没有说破的关系居然从素拉姐口中提了出来。那边的李赫宰也买好了票，看着气氛微妙的我和素拉姐一脸疑惑。
“姐你又对东海做了什么奇怪的事么？”


Unit 李赫宰。莫奈花园里有不少游客，我很担心东海会因此失落，东海的习惯我是知道的，作为艺术家的执着。只不过我的担心似乎都是多余的，李东海一直心不在焉的，偶尔偷瞄我一眼就脸红。
姐姐究竟做了什么奇怪的事。
“哎呦李赫宰你别这样瞪着我，我没欺负小东海～”
虽然她是这么说.....可是我是不会相信的！
“李赫宰你真过分，有了媳妇忘了姐，行吧那我就不当电灯泡了。”姐姐笑的像只偷腥的猫，甩甩尾巴就脚底抹油溜了没影。
真过分啊，把东海弄的这么尴尬还说什么不当电灯泡了。
“东海，姐姐和你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你也不要当真啊。”
揉揉他的头发，他却突然抬起头，明亮的眼眸就这样落入我心里的最深一道坎。我迟早有一天会淹死在李东海的眼神里。
“不，姐姐的话，其实我想当真。”
不知不觉走到了池塘边，紫色的睡莲躲在角落里悄然绽放，然而这备受瞩目的美景我却无暇观赏。
眼里满满都是李东海。
姐姐究竟说了什么能让东海反应这么大啊。
“东海啊.......”
“李赫宰，我问你....”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世界怎么安静了。只剩下李东海的声音。
“李赫宰，你是不是喜欢我？” Unit 李东海。我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谁说的告白艰难，想逼别人告白应该更艰难吧。
李赫宰脸上的表情变了几个轮回，最后定格在无奈和轻松之间，很复杂的反应啊。
“李东海你这个傻瓜，谁说我喜欢你了。我不喜欢你。”
.................原来这样啊。那么好吧。是我错了。
转身，咬牙，抬脚。
“傻瓜。”一只手扯住我的手，然后用了很大的力道，在然后我就扑进李赫宰怀里。
真是不得不承认这套有够俗有够狗血啊，李赫宰你电视剧看多了是吧。 “我不是喜欢你，我爱你。”
咦，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是幻觉还是幻听还是耳鸣？
又听到李赫宰笑了，一点都不大家闺秀的露出牙龈，“傻瓜李东海，我爱你。”
“你才是傻瓜，你全家都是傻瓜。”
“你不就是我全家咯。”
无言。
李赫宰就站在那里，带着我最喜欢的笑容。莫奈花园的美景好像一瞬间又全部落入我的眼里。美的好像一幅画，有李赫宰的画。
李赫宰的手心很温暖，宽厚的似乎有包容一切的力量。想来也是，莫名其妙的住进他家之后也给他带来了很多麻烦，有时候笨手笨脚的打翻东西，有时候无缘无故的耍起小脾气。
他从来不责怪。
我想这个世界上能够如此容忍我的爱人也只有他了吧。
“嗯，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