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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花著雨】146后的文章(不要被删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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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送给度娘


1楼2012-06-22 00:19回复
    当他终于苏醒,连日来绷紧的心弦才稍微松了松,可是,新的隐忧却也慢慢浮上心头。  她听说,花穆暗中挟持了前康帝皇甫无伤从皇宫内逃了出去。可见,他并未死心,还想要颠覆南朝,她不知忠勇护国的爹爹因何成了叛国之贼?在她心中,他并非贪图富贵权利之人。  这么久,她一直以绊倒姬凤离,绊倒炎帝为花家洗冤而活着。当事情忽然逆转,当真相大白,她忽然不知该何去何从。  “宝姑娘,王爷让奴婢来唤姑娘到殿内用膳。”门外,传来宫女的声音。  花著雨答应一声,方要出去,青丝如云般散了下来,方才。初睡醒,她便赤足冲了出去,鬓发早已散乱。她点亮烛火,坐在铜镜前,抬臂开始挽发。原本,她想挽一个华丽娇俏的发髻,可是,挽了好久,都没有挽成。恢复女装后,她一直在聂府,一直是翠袖在为她梳妆。翠袖做起来得尽应手的事,到了她这里,就犹如登天之难。她凝眉叹息一声,正要挽一个简单的发髻,身后忽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她回首望去,姬凤离缓步向她走来。  他走到她面前站定,嘴角微弯,在明灭的光影里,低头深深地注视着她。  花著雨感觉自己心跳似乎又快了起来,她抬手撩了一下额前秀发,微笑道:“习惯了男子妆扮,我只会挽简单的小发髻。是不是很笨?”  姬凤离闻言,眸光忽明忽暗,眼底慢慢腾起氤氲的雾气。他眼角一弯,柔声道:“以后宝儿再不用扮男子,就让我为你挽发,可好?”  花著雨含笑哽咽,眸中水雾迷湿了眼睫:“你会梳吗?”  “很久以前,为我母后梳过一次。”他伸手轻轻从她手中接过玉梳,开始慢慢梳理,动作轻缓,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他的动作并不娴熟,甚至有些笨拙,翻来覆去梳了半个时辰,终于为花著雨挽好了发髻。他放下玉梳,将花著雨身子扶正,伸手掬起她的脸,以指腹轻轻擦着她的面颊,深邃的眸中漾慢了奇异的光芒,如痴如醉地喃喃说道:“宝儿。”  下一瞬,他已经伸臂一揽,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手臂渐渐收紧,他才惊觉,原来她就是这样单薄纤瘦。就是这柔弱的身躯,曾经着一袭银甲,在战场上厮杀,带领着虎啸营深入到敌后。他越想越心疼,自从知晓她是女子,起初他欣喜的,但如今,心疼却越来越深,早已盖过了欣喜。他手臂越收越紧,狠狠地抱着她,似要将她狠狠揉进骨血,融入骨髓,再不分离。  花著雨任由他抱着她,感觉到他的气息拂在鬓边,他的怀抱那样安稳,温暖,缠绵。她伸手紧紧回抱住他,靠在他怀里,紧紧闭上双眼,泪水滚滚坠落。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感受到她的回抱,他的身子微微一颤,越发抱紧了她,紧到她无法呼吸。耳畔,他的声音从头顶低低传来:“宝儿,你心里有我,对吗?”  花著雨的唇动了动,还不曾开口,他已经倾过身子,吻住了她的唇。他似乎是怕听到她的回答,似乎根本就不需要她的回答。这句话与其说是问她,不如说是在叩问他自己。  细密的吻好似雨点般打落下来,他似乎是在验证眼前的人是真的。  他吻去她眼角的泪,吻去她眉间的忧。那般强横霸道,又那样温柔缱绻。这一刻,她什么也不去想,什么宿命,什么对立,唯有眼前之人,唯有这情,才是真。  “留在我身边,好吗?”他的气息带着清淡的竹香,炽热地喷在她耳畔。花著雨的头抵在他肩上,半睁着眼,窗外是迷蒙的夜,风吹树叶的哗哗声,似一首美妙的曲子,心中一片柔情蜜意,她轻轻道:“好!”  晚膳设在姬凤离的寝殿内,只有他们两个。红木桌案上,摆着香米小粥,荷叶鸭,锦绣鱼丝,八宝豆腐,小排汤,荤素搭配菜色虽不多,但分明都是她最爱吃的。  当日,在战场上,姬凤离为她做了不少时日的菜肴,对于她的口味,已经了如指掌。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花著雨见了美味菜肴,捞起筷子便向荷叶鸭戳去。  “这一次,素菜荤做吧?”她夹起一块鸭肉,笑吟吟地问道。  姬凤离却不动筷,只是坐在一侧静静地看她埋头吃饭的样子,潋滟的灯光投在他脸上,绝美的凤眸笑得弯弯的,浓密悠长的睫毛染上了淡淡的晕黄色光芒。看到她喜欢哪样菜肴,便伸筷夹到她碗里,一侧伺候用朕的宫女倒成了摆设。  不知不觉中,桌上的菜肴已经被她扫荡了大半,这才蓦然意识到,姬凤离根本没有用膳。眼见她用完放下了筷子,他方执起筷子,端起香粥,就着她剩下的菜肴,慢慢吃了起来。  姬凤离用罢膳,小太监进来轻手轻脚将盘碗撤了下去,一个小宫女悄没声儿进来 ,为两人沏了杯茶,便悄然退了下去。出门前,小宫女将寝殿的门吱呀一声关得严实。花著雨四处一瞧,见殿内除了她的姬凤离,再无别人,忙放下茶盏,起身便要到偏殿去歇息。方走了两步,淡熏风的声音从身后飘来:“去哪儿啊?”  花著雨勾唇笑道:“我到偏殿去歇息。”要不然还能到哪里去。  “偏殿侍夜的小宫女住着呢。”他端起茶盏,浅饮了一口。  “那我住哪儿?”花著雨蹙眉问道。她如今不用彻夜伺候他了,总的让她有个地方睡吧,这几日真是太累了。  姬凤离闻言唇角一弯,漾开一抹浅浅的笑意,放下茶盏漫步向她走来。下一瞬,她整个人已经被他打横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向前走去。这抱她的动作,他倒是做得动如脱兔,明明霸道的,偏又做得优雅至极。他一直将她抱到内室,才轻轻将她放在榻上。肩上倏地一凉,却是已经将她外罩的襦裙褪了下来。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眸底,有着压抑的狂热,也有着她不懂的无尽深邃。


    4楼2012-06-22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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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著雨冷冷一笑,她感觉她和温婉大概是上一世的仇敌,当她在萧胤身边时,萧胤心中的女人是她。当她在皇甫无双身边时,皇甫无双喜欢的是她。  如今,她在姬凤离身边,而她却和她依然在纠缠。知悉温婉是姬凤离的人时,花著雨便明白了以前温婉何以对她那么恨,一心要置她于死地,那是因为她在为姬凤离报仇。如今,她对她的这份恨,随着姬凤离的复活,并未消亡,反而愈加浓烈,因为,她们爱的是同一个男子。 她抬眸望向树梢,午后日光透过密集枝叶,映在脸颊上,眼前一片光影跳跃,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  花著雨带着弄玉回到“舜华宫”时,遇到了斗千金。他负手静静立在殿门口,抬眸远眺天边,眉间隐有一丝郁色,桃花眼中满是深深地静思。 花著雨还不曾见到斗千金这样肃穆凝思的神情,深感诧异。 斗千金听到脚步声,飘然转身,看到花著雨,唇角微弯,幽深的眸中漾开一抹惑人的笑意。 “倘若本王知道那日陪你来到宫中,你便会留下不回去,本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陪你前来的。如今可好,要见你一面简直比登天还难。今日若不说因为本王说见你是为了向你辞行,恐怕摄政王依然不会让我来见你。”斗千金哀叹着说道,低头看着花著雨,黑眸中情深意长。一阵清风拂过,扬起他一身血红红衣如火燃烧。 花著雨扫了一眼身侧的弄玉,微笑道:“弄玉,你先进去,我和瑞王有话要说。” “奴婢告退了。”弄玉施礼缓步进了舜华宫。 “你要走?何时动身?”花著雨静静问道。 斗千金低低一笑道:“好歹也差点成了我的王妃,怎么这么无情,听你的语气,是早在盼望着我离开了。”他不无戏谑地说道,黑眸中却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寂寥落寞。 花著雨自是察觉到了他的心情,说实话,她是真的在盼着他早日带着萱夫人离开。毕竟,萱夫人已经向她说起,她是前朝人,留在南朝终究是危险的。 “你留在南朝终是无事,还是早日离开吧!”她微笑着说道。她知道斗千金想带她和萱夫人一起离开这里,可是,她却不想就此离开。 斗千金意味深长地低声叹息,黑幽幽的桃花眼中有股幽亮的光芒在微微跳动,叹息道:“我已经准备好了,明日我便离去!” “这样最好了!萱师傅还要烦请你照顾了。”花著雨压抑着心中的波澜,静静说道。萱夫人说她是她母亲,她到了如今,还不太相信。但是,无论如何,萱夫人的安危她是牵挂的,毕竟,她还是她的师傅。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会照顾她的,她毕竟是我的姨母。”斗千金笑道。 “如此甚好,那我在这里祝瑞王一路顺风。”花著雨颌首轻笑,转身欲走。腕上骤然一痛,左手已经被斗千金擒住,顺势揽在胸前。 一阵清风拂过,撩起衣衫如云飘卷,发髻上玉钗流苏随风轻摇。花著雨望着面沉如水的斗千金,感觉到灼灼热气扑面而来,她蹙眉道:“斗千金,你想干什么?” “你真的决意留在这里,不随我离开吗?留在姬凤离身边,你不会……后悔吗?”斗千金缓缓说道,一向戏谑地语气,此时十分凝重,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那双潋滟的桃花眼中,也满是怜惜。 花著雨心中微颤,仰面望着他,决然说道:“我既已留下,便不会后悔。多谢王爷……多谢大哥关心。” 一句“大哥”,让斗千金眸中掠过一抹复杂暗影。他缓缓放开花著雨,唇角绽放一抹薄薄笑意,眼角却有着抹不去的孤意,“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没有办法,如此,那我就告辞了。只是你在这宫中,还是要万般小心为上,如论如何,东燕的大门都会向你敞开的。”斗千金凝眸灼灼望着她,眸间一片深幽。言罢,他转身缓步离去。 花著雨遥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心头涌上来一股说不出的滋味。难道他,真的是她的表哥? …… 回到寝殿,宫女们已经摆上了晚膳,菜式虽然每日都不同,但都是她爱吃的。弄玉一边给她盛饭,一边笑吟吟地说道:“王爷对宝姑娘真好。这菜式,都是御厨房根据王爷的嘱咐特意做的。若是王爷得了空,肯定会亲自下厨给姑娘做。”  花著雨望着桌上一道道菜肴,神色有些恍惚。虽然姬凤离这几日一直忙碌着不怎么出现,但她却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他浓浓的关爱。她吃的用的,都是他特意吩咐特意嘱托,且都是最好的。  这一夜,花著雨做梦了。梦中,许多场景交织变幻,但都好似萌上了一层凄艳的红。连云山上,她看着那染了红的皑皑白雪喘不上气来。红帐篷中,达奇朝着她扑了过来。刑场上,她一刀刺进姬凤离的胸口。 还有无数个声音交替着向她耳畔冲击而来。 花穆狞笑着道:你必须做他的皇后。 温婉冷笑着说:他绝对不可能娶你! 姬凤离微笑着道:我要忘了你。 最后,是漫天的血向她涌了过来,涌了过来。 她惊骇地大喝一声,“不要,为什么?” 她猝然从梦中醒来,挨着锦枕的脸颊润湿了一片,她想她可能在梦里哭了出来,想要伸手去拭泪,这才发现手被一只温暖如玉的手掌紧紧握住了,一股莫名的力量似乎在随着手掌的接触源源不断地钻进了她的身体。 姬凤离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房间,正坐在床畔看着她。  149章 极宠  见她醒来,姬凤离什么话也没说,弯腰将她连人带锦被一起抱在了怀里,就好似抱着孩子一般,抱得紧紧的。


      6楼2012-06-22 0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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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她顺势揽在了怀里,俯身,用唇封住了她的唇。  薄唇寸寸逼近,迫住她的气息,霸住了她的呼吸。他的舌尖如此霸道,将她搅得浑身无力,心神俱失。整个人只有沉浸在他温柔而不失霸道的深吻里,悠悠荡荡。  马车在通往桃花林必经的宫门前停了下来,堵住马车去路的,是朝中的文武百官。铜手在马车外低声禀告道:“王爷,百官齐聚此处,说是有重要事情禀告,怎样都驱不散!”  姬凤离眸光一凝,沉声说道:“要他们到勤政殿等本王,本王稍后就去。”过了一会儿,铜手再次禀告道:“王爷,他们不肯走,说一定要马上见你。”  姬凤离轻叹一声,转首对花著雨道:“你先回去,我下去看看。”  “你去吧,有事还是早点解决的好。”花著雨嫣然一笑道。  姬凤离微笑着从马车上走了下去。花著雨掀开车窗的帘子,只见马车前方的御道上,站满了文武百官,都在窃窃低语着什么。姬凤离一现身,顿时一片寂静,“怎么,你们没事禀告了?不是有急事吗?堵在这里,不是就逼着本王见你们吗?”姬凤离勾起唇角,狭长凤眸中,一片清冷的笑意。  百官闻言一惊,齐齐伏地跪例。一个官员终于小心翼翼地说道:“王爷,臣听闻王爷专宠一个女子,王爷恐怕不知此女子还是逆贼花穆的女儿,所以,臣等在此等候,希望王爷万万不要被此女盅惑。”  花著雨原本要车夫驾车离去的’听到这句话,顿时呆住,心中点点寒意渗透,她一直没有将花著雨这个身份说出,那是因为她知道,这个身份的揭开,会给他造成很大的因扰,会让他陷入到两难的境地。他若回护她,势必会落得个昏庸无道的罪名。如今,这伴事还是被揭开,他和她之间这几日的章福’就好似昙花一现般,恐怕,很快就要殒落了。  姬凤离唇角的笑意渐渐扩大,那笑容如此冷冽,让他俊美的脸看上去有一股惊心动魄的味道,“你们是从何知悉,她是花穆的女儿的?”  花著雨心中微微一惊,姬凤离的神色如此淡定,看样子,他恐怕早就知悉她的身份了。可是,这些日子,他却什么也不说。  温太博从群臣中快步走去,沉声道:“王爷,臣等得到知情人暗报,此女便是花穆麾下的赢疏邪,也是花穆的女儿。当日,她是和她的亲卫平、泰一起进宫的。且不说她的身份是不是花穆女儿,可她是元宝,是皇甫无双的亲信,她亲手斩杀王爷在刑场上,王爷怎能再留下此女?此女当诛啊,王爷”  花著雨坐在马车中,闻言一颗心渐渐地沉了下去。看来,这些老臣是决意要杀她了。她很想知道,姬凤离会如何做?他为了他的王权霸业,牺牲她吗?  姬凤离冷眼看着欣喜雀跃的朝臣,脸上依然是平日那般深不可测的笑意,可眼神却骤然冷凝,薄唇倨傲扬起,“本王若不答应呢?”


        12楼2012-06-22 0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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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章
          “王爷,莫要为了此女,坏了南朝律法啊!如此天下必乱啊!”  “请王爷三思啊,干万不可坏了南朝律法!否则,如何治天下?”  花著雨听到马车外群臣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心越来越沉。  姬凤离眸光骤沉,冷冷扫过眼前众位大臣的脸,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将本王的龙嗣除去吗?”  一众文武百官顿时噤声不语,面面相觑,眸中掩不住的惊讶。  龙嗣!?  花著雨闻言心中也是一惊,她自然知道自己现在没有怀什么龙嗣。姬凤离为了保她,竟在百官面前,谎称她怀了龙嗣。南朝律法中,但凡嫔妃身怀龙嗣,一应刑罚都可以暂时免除。不得不说,这个法子,是目前最好的法子!只是,想到孩子,花著雨便想起她无缘谋面的孩子,倘若姬凤离知晓她其实曾经怀过他的孩子,不知他“王爷,此女进宫时日不多,这么快便有了龙嗣吗?是不是看错了,不如找太医院的御医再行诊脉。”一个张姓大臣高声说道。  “哦,张大人所言极是啊!”姬凤离淡淡扬眉,就在所有人屏住呼吸,对他接下来的话语洗耳恭听之时,他骤然转身,快步走到众人面前,玄红色朝服猎猎翩飞,像是发怒的凤凰,即刻就要怒飞九天一般。凤眸环视一圈,眸中迸射出冷光万千,西天的夕阳似乎被他眸中的戾气所降,在这一瞬沉没下去,天地间顿时黯淡下来!  “诊脉?你们当本王说的话是什么?既然不把本王说的话放在心中,那你们又何须要本王一句话,她就在马车上,不是要杀她吗?请!”他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晰,每一字都咬得极重,好似切金断玉一般掷地有声。  他并非第一次面对百官如此声色俱厉,可是,却是首次在众人面前有如此冷厉的表情。紧绷着的唇角含着刀刻般的纹理,狭长的凤眸中迸发着毫不掩饰的戾气,眸光格外炽亮而骇人,好像可以透过皮肉骨血,直直望入人心今日今时,他似乎是一点也不介意让群臣知晓,他那儒雅的面具之后,其实隐藏着一股怎样冷厉的戾气!  一众人顿时噤。不语,空气中似乎有一根弦在慢慢绷紧。众人齐齐跪在地上,只觉得一股犀利如剑的阴沉气息扑面而来,剂那间就将他们给迫得一动也不能动,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喘。这紧绷的空气犹似绷紧的弓弦,似乎只要他们稍稍一动,就会被无形的箭刺穿魂魄,命丧黄泉。冷汗沿着额角滴下,很快就流到脸颊上,却无人敢擦。  姬凤离看到无人再敢说话,修眉扬了扬,慢吞吞说道:“她已怀了本王龙胎,此事就到此为止,本王不想再看到聚众闹事喧哗者,否则,”他顿了一下,冷然道,“立斩不怠。”最后一个字拉长尾音,语气中显出一种压人的森寒。  跪在地下的群臣,谁也再不敢出声触怒龙颜,就这样,花著雨是叛臣之女这件事便被姬凤离生生压下了。  一众大臣散去后,沉沉暮色已经压了下来,姬凤离命人将花著雨先行送到桃源居,他派人传了蓝冰觐见。  “可知是何人将此事传出来的!”姬凤离冷声问道,宝儿的身份,只有他和蓝冰知悉,而那个宫人清络,也早已让他打发出宫了,到底是何人还能知晓这件事?  “王爷,属下已经派人查探过了,此事和宫人清络并无关系。应该是有人,还知晓元宝的真实身份,今日午时,朝中百官皆同时收到一封密报,告知了他们宝儿的身份。”蓝冰沉声禀告道。  姬凤离眉头一凝,这么说,这么说,还有旁的人早已知悉了宝儿的身份,那个人是谁?又是如何知道的?姬凤离冷冷眯眼,眸间划过一丝冷锐的幽光。  “信是如何送到百官手中的?”姬凤离冷声道。  “是派街上的小乞儿送到各大臣门房中的。属下已经查探过,命这些乞儿送信的,乃几个蒙面之人。”  姬凤离闻言冷然而笑,他知道,朝中恨宝儿的人的确不少,是时候,该给宝儿一个身份了。  花著雨坐着车撵回到了桃源居,遥遥便看到桃花林里光影流曳。她从马车上下来,徒步穿过桃花林,只见林子里的桃树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彩光缭绕,映得林中木屋犹如琼宫仙境一般。  木屋内的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银鱼冬笋焚、鸡丝银耳羹、乌鸡牡丹汤、金蟾玉鲍、金菇掐菜,每一道菜都是精心准备的,描龙绘凤的酒壶中,有酒香四溢。  弄玉看到花著雨回来,忙快步迎上来,如择重负地说道:“姑娘,您总算回来了,喝杯热茶暖身吧。”  花著雨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方歉意地说道:“弄玉,今日在外面,把你吓坏了吧?”  弄玉笑道:“弄玉倒是没什么,就是把王爷担心坏了,奴婢回来报信时,王爷正在厨房做菜,听了奴婢的话,脸色一白,放下盘子就出去了,奴婢追出去已经见不到王爷的踪影了,奴婢从来没见过王爷这么失态,也就是姑娘,才能让王爷如此慌乱。”  花著雨目光从桌上的菜肴掠过,心底好似有暖流淌过,默默如涌,生生不息。原来他今日让她出宫去玩,就为了留下来准备这些酒菜。自从她住在这里后,他不仅勒令御膳房换着花样为她准备菜肴蔬果,偶尔得了闲,还亲自为她准备菜肴。  “姑娘,以奴婢看啊,王爷是把您疼到骨子里了!”弄玉一边说着,又不由分说把她推到妆台前,“您的发髻都乱了,奴婢为您梳妆吧,一会儿王爷该过来了。”她将花著雨一头青丝打散,再用梳子一点一点慢慢梳理,手指灵巧地在她头上摆弄着,不一会儿便将她一头青丝梳成了云鬟。  弄玉的手很巧,比花著雨自己梳的要好看,发髻如随云卷动,看上去生动灵巧又简洁清丽。


          13楼2012-06-22 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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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52章
            窗外几尾修竹脉脉伫立,清风拂过,技叶摇摆,密牢相击,伴着泠泠水声,愈发显出屋内的寂静和清雅来。  桃源居书房的书架上,摆满了整整齐齐的各种书籍,都是姬凤离派人为花著雨寻来的。花著雨正拿着一本书翻阅,就听得弄玉在外面轻声禀告道:  “姑娘,三公主来访。”  皇甫嫣?花著雨有些意外,她知道皇甫嫣并不喜欢她,但是,花著雨还是很喜欢皇甫嫣的,便让弄玉请皇甫嫣进来。  侍女挑开帘子,皇甫嫣带着两个宫女缓步走了进来,见到花著雨微施一礼,轻启朱唇道:“嫣儿见过皇嫂。”  花著雨不禁愣住了,皇嫂这个称呼让她颇为尴尬。  “嫣儿以前对皇嫂有许多误解。今日是持来向皇嫂赔罪的。”皇甫嫣敛下睫毛轻轻说道。  花著雨有些诧异地扬了扬眉,她未曾想到,皇甫嫣会向她来赔罪。她还记得。当日在桃林中遇到皇甫嫣和温婉的情况,那时,皇甫嫣看着她的目光中可是有着不可忽略的敌意的。她漫步上前拉住皇甫嫣的手,微笑道:“公主,你这样称呼,我可不敢当。”  皇甫嫣抬眸一脸紧张地问道:“雨姐姐早晚都会是嫣儿的皇嫂。那雨姐姐是否原谅嫣儿以前的冒犯了,雨姐姐还怪嫣儿吗?”  花著雨轻笑道:“我何曾怪过公主?”  皇甫嫣这才放下心来,打量着屋内的环境,笑吟吟道:“雨姐姐这里可真是皇宫中最美的地方,住在这里,一点也感受不到是住在皇宫内,侧犹如置身世外桃源!雨姐姐,**后可以来姐姐这里玩儿吗?““公主随时都可以来!”花著雨淡笑着说道。  “谢谢雨姐姐!”皇甫嫣高兴地说道,“那嫣儿去玩了,雨姐姐不和嫣儿一起去?”  花著雨摇头道:“我身子有些不适。恐不能陪同公主了!“皇甫嫣眼波一转,从花著雨的小腹上扫过,掩唇笑道:“我差点忘了,雨姐姐现在确实不方便,那我去了。“眼见得皇甫嫣带着小宫女到了林中去游玩,花著雨的眉头微微一颦。对于三公主皇甫嫣的性子,花著雨多少是了解一点的。皇甫嫣一直对她诸多误解,如今忽然向她示好,倒令她非常疑惑。  皇甫嫣坐在湖边,拿了一把鱼竿,坐在湖畔垂钓。  “你们都走的远点,别惊了我的鱼儿!去林中玩儿吧,没本公主的吩咐,不要过来!”皇甫嫣脆声对身后的小宫女说道。  两个小宫女闻言,施礼道:“是!公主!”  阳光明媚的午后,清风、落花、湖光,一切美好的好似一幅水墨画。皇甫嫣坐在湖畔钓鱼,花著雨坐在村下的竹椅上看书。  四周一片静悄悄的,不时传来皇甫嫣一声欢呼,接着便有一条鱼扑腾着甩到了鱼篓里。没想到皇甫嫣倒真会钓鱼。  正看书看得入神,就听得皇甫嫣一声惊呼,她抬眸望去,只见皇甫嫣整个人已经掉到了湖中,她在水中扑腾了几下,喊道:“雨姐姐救我!”  花著雨眯了眯眼睛,快步走到湖畔,吩咐弄玉道:“弄玉,你去把三公主救上来。”  弄玉脸色苍白地说道:“姑娘,我也不会游水!”  “叫人!”花著雨冷冷吩咐道。  弄玉飞奔而去叫人,花著雨站在湖畔看了一会儿,眼见得皇甫嫣已经折腾得没了力气,她伸手在湖畔的树上劈下来两截村干,顺手抛到了湖中,纵身一跃,足尖点在村干上,几番腾跃,便到了皇甫嫣沉水之处。她弯腰伸手将皇甫嫣从水中拉出来,就见皇甫嫣扬着湿淋淋的睫毛。凄然一笑,一边咳着水,一边道:“你不能......嫁给他,我是不会让你……嫁给他的!”  花著雨淡淡一笑道:“我知道!”  她知道这个朝堂有多少人想杀她,更知道有多少人不愿让她嫁给姬凤离,如今再多一个皇甫嫣,也无所谓!  她将皇甫嫣从水中捞了出来,揽着她的腰肢向岸边纵去。  风从林中吹来,鬓发被风吹得凌乱,手臂上忽然犹若针刺般的麻痒,花著雨低头望去。只见皇甫嫣低低说道:“我知道你的怀孕是假的,这一次你瞒不过了!”  花著雨定定一笑,没想到皇甫嫣还真狠,她蹙眉轻笑道:“公主。我一直很喜欢你,但是有些事情,我也希望你自己能好好想一想,不要被别人做了刀使。”这小丫头,这一次还真狠,并不像她所了解的皇甫嫣,毫无疑问是受了某人的挑唆!  皇甫嫣怔了怔,敛下睫毛。扭头不看花著雨,花著雨冷然一笑,抬眼瞧见弄玉带着侍卫赶了过来,伸臂便将皇甫嫣向岸边抛去。皇甫嫣吓得失声嘶叫,眼看着就要落在地上时,被弄玉伸手接了过来。  花著雨随后跃到了岸边,弄玉瞧见花著雨脸色苍白,忙过来扶着她,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我没事。弄玉,你扶我进屋去。”手臂上的麻痒渐渐扩散,她伸指点住了肩头的穴道,运内力强行将毒性压制。  早有皇甫嫣的宫女带着御医赶了过来。皇甫嫣扬声对御医道:“本公主没事。倒是雨姐姐为了救我,恐怕是动了胎气,我皇兄的龙嗣要紧,你快给雨姐姐诊治诊治!”  那御医眸中闪过一抹精光,沉声应道 “老臣遵命!”  花著雨瞬间明了,这御医很显然是皇甫嫣早就吩咐好了的,就等着要为她诊脉的。可见姬凤离说花著雨怀孕之时,许多人都是不信的。她刚想说话,便觉得头脑一片眩晕,心中一凝。未料到皇甫嫣给她用的毒药竟然如此霸道,如若她晕了过去,这御医是免不了要为自己诊脉的,她终于明白为何皇甫嫣说她这一次瞒不住了。  花著雨趁着自己还有一丝清明。狠狠捏了下弄玉的手,弄玉面色一凝道:“不劳杨御医了,姑娘自有御医诊治,您还是先为公主探病吧!


            15楼2012-06-22 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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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望着她慢慢走近,心中荡漾,伸开双臂,想要拥她入怀。然后,就在此时,那一袭裙裳的女子,忽然变身一袭杏黄色服饰的小太监,手中持着一把尖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他的胸口狠狠刺来。
              姬凤离猝然一惊,已经苏醒过来。
              屋内一片漆黑,原来黑夜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降临,发白的月光从窗棂里渗了进来,浅浅的,怯怯的。不知是否因为他的心情,那月光显得冷漠而孤寂,充满了肃杀和无情!
              他他这才意识到酒醉后不自禁睡着了,方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可是他依然觉得胸口处一阵刺痛,那里是早已经愈合的伤口处!他已经分辨不出到底好i心痛还是伤口痛了。
              他揉了揉有些疼的额角,回想起梦中的一切,心中微滞,伸袖一拂,杯盏被撞到,发出咚的一声。
              “王爷!您怎么了!”被他屏退到门外的内侍听到声响,小心翼翼地问道。
              “本王没事!进来掌灯吧!”姬凤离冷冷说道,依然是惯常平静的语气,只有他自己才晓得内里那暗隐的忧伤。
              灯盏亮起,殿内一片幽亮。
              堆满了奏折的条案,桌面上倾倒的杯盏,淌了一桌案的酒液,身畔诚惶诚恐的内侍。他的心这才从梦中回到了现实中。然后现实,也不一定比梦中的状况要好。
              酒液在桌案上倘开,眼看就要将奏折侵湿了,内侍慌忙开始收拾。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他冷声问道,神色早已平静如常。
              “回王爷,已到了晚膳之时!”内侍小心翼翼答道,“王爷还回桃源居用膳吗?”
              姬凤离凝了凝眉,待桌案收拾干净后,执起了朱笔,开始批阅奏折。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晚膳就摆在这里吧!”平静如水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内侍微微有些惊异,晚膳王爷一向都是回桃源居用膳的,只是不知今夜,何以会留下。但他们又哪里敢猜测主子的意思,忙吩咐下去,就在勤政殿摆膳。
              一道道的菜肴端了上来,他坐在桌案前,食不知味地用着饭。
              皇甫嫣给花著雨所下的毒并非什么狠毒的毒药,除了起初有些眩晕外,并没有其他症状。这也在花著雨意料之内。
              她其实早就猜到了皇甫嫣来此寻她并非如皇甫嫣所言,是为了向她赔罪。所以她一直都很警戒。但是她也知道以皇甫嫣的性子,不会真的想要毒死她,所以她才敢亲自去救皇甫嫣。 皇甫嫣的目的似乎只是为了让她感到不适,进而让她被御医诊脉,发现未怀孕,再让她以叛臣之女的罪名住到牢里去。
              花著雨对于皇甫嫣一直都很喜欢,也明白皇甫嫣对她有成见,并不想她被姬凤离责骂。遂吩咐了唐玉和桃源居的侍卫,不要把此事告知姬凤离。
              唐玉见花著雨并没事,便也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都很平静。只是姬凤离似乎更加忙了,好几日都没有到桃源居来。如今,姬凤离刚刚掌控南朝政权,事务定是繁忙。花著雨也没在意,所幸姬凤离为她寻了很多书籍,倒也不觉得闷。
              这一日,花著雨斜倚在散发着淡淡沉香的檀木书架一侧,手中拿着一本《南朝山水志》慢慢翻阅。
              她一直以来,都有一个梦想,就是走遍天下。如今不能,看看书也是好的。正看得专注,有东西从书页中飘落而下。忙倾身捡了起来,却是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宣纸。那斑驳陈旧的颜色看上去似乎已经被时间遗忘了很久,也不知是谁夹到这本书中的。她原本要将这宣纸原封不动地放回去,却透过宣纸隐约看到背面似乎绘着一幅图,隐约是一个女子。
              花著雨心中一滞,她在萧胤的书房中,看到过温婉的画像。姬凤离这本书中夹着的是不是也是温婉的画像?一股酸酸涩涩的感觉从心头渐渐升起,她忍不住将这叠好的宣纸打开了。 陈旧发黄的宣纸上,的确画着一个女子,但却不是温婉。
              这是一个倾城绝色的女子,一身嫣红色罗裙有些褪色,但不失娇媚。女子明眸皓齿,顾盼多情,唇角那清扬一笑摄人心魂。她坐在湖畔的栏杆上,背上挎着一把剑,整个人看上去风姿纤纤而不失英气。这幅画的笔法不算上乘,但作画之人显然倾注了全部心血,将女子的风姿神韵挥洒描摹得恰到好处。
              


              19楼2012-06-22 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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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谢皇后还是一位巾帼英雄了。”花著雨扬眉道。这个倒是她始料未及,从未想到的。 “是啊,就因为谢皇后常年征战,所以凤离是在战场上生,在战场上长大的,他五岁便能拉弓射箭射死敌人。”纳兰雪啧啧说道。 花著雨一惊,她一直以为,她十几岁上战场,就是已经很残酷了。没想到,姬凤离幼时便是在战场上度过的。这对一个孩子而言,是多么悲惨的一件事啊。 “可惜谢皇后红颜薄命,她知悉自己时日不多时,便将自己的军队风云骑悄然隐到了我们月氏国,因为谢皇后曾经救过我们月氏国。凤离十岁后,便每年两次到我们月氏国来训兵,我就是在那时和他熟识的。他和我说过,她母后在去世前,就知晓她去世后,他的日子不会好过。便托了温太傅日后要救他保他,并许诺将来凤离做了皇帝,就要温婉做皇后。”纳兰雪继续说道。 听到最后一句,花著雨的心陡然一沉。原来,纳兰雪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从前朝默国到谢皇后,就是要告诉她,谢皇后许诺温婉做皇后。 真没想到,一语成谶。 当初,她让“天下第一算”说温婉是凤命之身,没想到竟然真的是。怪不得,温婉那日会那般笃定地对她说,姬凤离一定会娶她的。原来,这是谢皇后的遗命。 这些日子,他百般宠爱她,竟让她忘记了,他终究是要做皇帝的,而她是叛臣之女,她和他,终究是隔着千山万水。 这些日子,他似乎在可以疏远她,难道也是因为温婉?花著雨心中滑落一丝不知名的失落,她漫步走到琴台边,那里摆放着姬凤离送来的名琴“青潋”,她曾在左相府里弹奏过。她伸指若无其事的拨弄着琴弦,琴音凌乱而没有章法的飘荡着,一如她此刻的心。三月的日光透过扉窗柔柔地笼在她身上,温暖了她的身,却温暖不了她的心。 她拨弄着琴弦,勾唇清冷地笑道:“温小姐为了他做了那么多事,也应该做个皇后。” 她这种冷冷的,淡淡地,事不关己的态度终于惹怒了纳兰雪,他怒声道:“元宝啊,我看你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却是一个无心的女人。凤离若是对温婉有情,恐怕早就娶她为妻了,哪里还轮得到你?”


                21楼2012-06-22 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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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啥没人 好寂寞的说


                  22楼2012-06-22 0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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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弱水,姬凤离谱的那首曲子。 天地万物,风声雨意,似乎都在这笛声中缄默了。 外面雨丝蒙蒙,透过从窗子里流泻出去的光,花著雨看到不远处的一株桃树下,一辆车撵静静地停靠在那里。 笛声便是从车撵中传出来的,车撵旁边,一道人影正百无聊赖的站在那里。 “元宝,快点出来!”笛声之中,有人高声喊道。 这个宫闱之中,称呼她元宝的,就是月氏国小王子纳兰雪了,不知他深更半夜来此作甚。花著雨不知纳兰雪这时候找她做什么,但是,那笛声吸引了她。她关上扉窗,快步到门边打开木门,撑起一把雨伞,快步走了出去。 外面是淅沥沥的雨声,方才似有若无的笛声已经消散在雨声里,她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你来做什么?”花著雨凝眉问道。 纳兰雪静静地立在伞下,但一身衣衫还是免不了被雨丝淋湿了,淡薄的灯光下,他眉间那颗朱砂泛着影影绰绰的鲜亮。 他也不说话,只是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伸出白皙修长的手,一把将身后车撵的重重帷幔掀开了。 “那,人我给你送到了,领回去吧!”纳兰雪朝着撵车里指了指,养生说道。 几个内侍太高了灯笼,淡淡的光晕照亮了撵车内。花著雨看了一眼,目光顿时被好似黏住了一般再也移不开。 撵车里躺着一个人,正是好几日不见的姬凤离。 他似乎睡着了,长长的睫毛蝶翼一般垂了下来,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道阴影。宽袖中伸出的手中,握着一管玉笛。很显然,方才的笛声并非幻觉,而是姬凤离吹奏的。 “他怎么了?”花著雨问道。 纳兰雪的目光从姬凤离的身上移到花著雨脸上,轻叹一声,耸肩道:“没事,就是多喝了几杯,就成这样了,这是本王子第一次看他喝醉了,以前可是千杯不醉的。他嘴里嚷着你的名字,我就把他送你这里来了!” 这深更半夜,纳兰雪竟然把姬凤离送到这里来了。花著雨还没有反应过来,纳兰雪已经俯身将姬凤离从撵车中连拖带拽抱了出来。 “那,人我交给你了!”他一把将姬凤离推到了花著雨身上。 姬凤离毫无所觉一声不吭地靠在花著雨肩上,呼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酒气。 “这……”花著雨方要开口,纳兰雪打了个哈欠,懒懒说道,“哎呀,这夜深雨大的,我就告辞了!”说完,好像是逃命一般,窜到了撵车上,命令侍卫们驾着撵车离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雨幕之中。 花著雨侧头看了看靠在她肩上的姬凤离,怎么也没想到,好几日不见他,再见竟是这样一种情景。 花著雨一手撑着伞,半拖半扶地将姬凤离带到了屋内,将他放到了榻上。她转身去为他倒了一杯水,再看时,他已经在她的床榻上睡熟了。 花著雨坐在窗畔,凝神望着他的睡颜。短短几日,他似乎憔悴了许多。她叹息一声,将锦被覆在他身上,盖好后,吹熄了屋内灯烛。她转身欲到隔壁书房去看会儿书,方站起来,就感觉到天旋地转,整个人已经被身后睡着的人抱在了怀中。 花著雨呆了呆,还没反应过来,只觉的人影一翻,她已经被压在了床榻上,整个身子连人带被子都被他手脚紧紧搂住,无法动弹。 “姬凤离!”花著雨低低唤道,耳畔回复她的,却是他低低的鼾声。 花著雨根本就不相信,他还在睡着。而且,就连他酒醉也不再相信了。这么多天不出现,深更半夜忽然出现,搅人清梦。 她伸手推了推他,推不动。磨了磨牙,考虑要不要使用内力将他踢出去。 “我知道你没醉,你起来!”她恨恨说道,难道她要被他这样压着睡一晚? 身上的人一动也不动,眼睛依然闭着,就连睫毛都没有动一下。 花著雨有些狐疑了,莫非他真得醉的人事不省了?这个念头才起来,脸颊上一阵麻痒,姬凤离的双唇已经落在了她的脸上。 这一次花著雨毫不怀疑了,身子猛然一翻,双手在顺势一推。 姬凤离整个人咕噜噜地摔倒在床榻下,哎呦呻吟了一声,便趴在地面上一动不动了。 花著雨翻身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发间玉钗早已不知何时坠地,长发如云飘散在身后。 “姬凤离!”她轻轻唤他。 他一动也不动。 又来了。 花著雨蹙了蹙眉。 她靠在床榻上,托腮望着他。 半晌,他依旧一动也不动。 花著雨心中微微一滞,起身漫步走到他面前,俯身去看他。 淡淡的烛火下,他纤长如蝶翼般的睫毛轻轻扇动着,黑眸乍然睁开,眸中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花著雨被抓个正着,脸上顿时一红,冷声道:“既然没醉,就赶紧走吧!” 她扭身坐在了床榻上,淡淡说道。 姬凤离翻身从地面上站了起来,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在她额头印下了一个吻。她便听到他温柔似缎般的嗓音低低说道:“宝儿,你还是关心我的!” 你还不走?“花著雨低低说道。” “我饿了。”他根本就不答她的话,自顾自将身上的披风脱了起来,搭在衣架上,漫步向厨房走去。 花著雨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反正这皇宫里不管哪里,都是他的地盘。她自顾自和衣上了床榻,蒙住锦被就想睡觉。耳畔却是叮叮当当不绝于耳的切菜烹饪的声音,不一会儿,香味便从厨房那边漾了过来。 花著雨哪里睡得着,说起来,她好多日子没吃姬凤离做的饭了。 “你也来吃点吧!”姬凤离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花著雨最终没有抵御美食的诱惑,爬起来喝了鲜美的汤。 用过饭,收拾停当,花著雨将雨伞扔给他,轻声道:“这一次该走了吧!” 姬凤离扬了扬眉,笑得云淡风清,拿了伞,转身向门外走去,还轻轻为她关上了门。 屋内顿时一片寂静,花著雨躺在床榻上,却久久睡不着。 外面的雨似乎下得越来越大了,雨声淅淅沥沥中,又一阵笛声悠悠扬扬地响了起来。


                    24楼2012-06-22 0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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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隐天下 正文 第155章
                      终于成功地将姬凤离撵了出去,花著雨和衣上了床榻打算安睡。可翻来覆去睡不着,身上盖着的被褥,似乎还残留着属于姬凤离的味道,搅得她心神有些恍惚。 她起身正要换一床被褥,笛声,恰在此时响起。 悠悠扬扬,缠绵悱恻,从外面的桃林中传了过来。 姬凤离竟然没有走! 在这样凄冷的雨夜,竟然在她门外吹笛子。 花著雨顾不得再换被褥,转身便要出去,却在最后一刻压下了心头的冲动。回身躺在床榻上,将被子拉高,蒙住了头。 然后,笛音好似魔音,穿过紧闭的扉窗和蒙紧的被褥,径直钻入到她耳中,撩拨着她的心。 犹记得,当日在康王府,第一次听到姬凤离吹奏这首《弱水》时的情景。 那一夜,夜色如墨,华灯旖旎,碧水湖畔,一人一笛,人笛合一。 他就站在一丛海棠花前,静静而立,浅浅绵绵的笛音,好似从天际吹来的缥缈的风,将尘世中的一切浮华幻丽敷贴。 那时而婉转,时而清澈,时而缠绵的笛音,在灯火迷离的夜色之中氤氲着如梦如幻的缠绵婉转。 她何曾想过,昔日恨到骨髓里的人,会成为她最爱的人。 她的心随着外面的笛音起起落落。 不知何时,笛声戛然而止,静夜之中,只余雨声淅淅沥沥。 花著雨的心弦好似崩断了一般,她起身拉开了门。 雨声似乎比方才大了,雨丝夹杂着夜风,扑到她身上,冰凉。 烛火透过大开的门,照亮了外面的额夜色。 姬凤离蜷缩着靠在树干上,好似在极其痛苦地颤抖。她方才给他的那把伞落在他身侧,被夜风吹得滴溜溜打转。 花著雨心中犹若被重锤击过,一阵惊惶,她提裙疾奔向他。 “凤离,你这是怎么了?”她吃惊地俯身问道,她伸指抚上他的脸颊,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滑落在指尖,湿漉漉的冰冷。 “宝儿,我好冷!”姬凤离低低说道,抱着肩头瑟瑟发抖。 花著雨心底生出一阵揪心的痛,她揽住他的腰,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搀扶着他慢慢向屋内走去。将他安置在床榻上,回身关住门,将凄风冷雨全部阻隔在外。 到了屋内,借着明亮的烛火,花著雨才发现,姬凤离的脸上毫无血色,就连唇色都苍白至极。 “这深更半夜的不回去睡觉,在外面淋什么雨?”她抓住他的手,紧紧握住,却感觉到他的手抖得愈发厉害,冰凉的厉害。 花著雨察觉到不对,他怎么可能因为淋雨而冷成这样,她摸了摸他的额头,并不烫。可是他,却浑身颤抖着,好似忍受着痛楚。 “你发病了?”她初进宫时,姬凤离奇经八脉受损,在昏迷中也曾经因为痛楚而难受的战栗。上一次发病,便是她照顾他的。知道了病因,她心中微微一松。从柜子里取出干绒布,将他湿漉漉的头发擦干。再将他身上湿漉漉的外袍剥了下来,仍在地面上。 姬凤离好似冷得失去了意识,阖着眼睛,只知道瑟瑟发抖。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件男式外袍,这还是她上次出宫时,从成衣店随意买来的。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就买了一件男衫。她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动手。 “冷……冷……”姬凤离喃喃低语着,修眉痛苦地拢在一起。 花著雨的心瞬间也好似纠在了一起,她伸指,颤抖着抚上他冰冷的身子,没有功夫去解他衣衫的盘口,她闭上眼睛,运内力,将他身上衣衫花开。 月白色内衫顿时好似花开般从他身上散落。她飞速地将干净的内衫披到她身上,他却趁势伸出双臂,一把将花著雨紧紧搂在怀里。 “凤离,凤离,你怎么样,好点没有?”花著雨焦急地喊着,他却不肯撒手,就好似抱到了火炉一般。 冰凉的唇忽然贴在她的唇上,似乎要从她口中汲取温暖一般,急切地吻她。明明是冰凉的唇,却让她感觉到像汹涌炽烈的火。 她小心翼翼地推他,他倏然放开她的身子,躺在床榻上,痛苦地哆嗦着。她冲上去将他抱在怀里,他身上冰冷的寒气好似能透过衣衫渗入到她的肌肤里。 她的心有些慌了,起身就想出去叫御医,姬凤离却低喃着说道:“酒……酒……” 花著雨猛然想起,上次御医就是让他喝了些酒暖身子的。他取了一壶酒过来,倒在酒盏中,捏住他的下巴,将酒灌入到他口中。姬凤离却连连咳嗽几声,方喝下去的酒全部吐了出来。 花著雨只得灌了一大口酒,含在口中,俯身吻到他唇上。上一次在宣州她是哺药,这一次是哺酒。 只是,这一次姬凤离可不像上次那么乖,每次都趁势吻住她,到最后,她也不清楚,这酒到底是喝到他口里了,还是喝到她口中了。总之,她感觉到了轻微的醉意,眼前好似有无数个花朵在夜色中铺陈。 “你还冷不冷?”她放下酒壶,上床保住了姬凤离,身子紧紧贴住他的身子,想要将他的身子暖热。 姬凤离翻身压在她身上,呼吸渐渐转为急促,微微眯起的眼看入到花著雨的双眸,各种情绪在其中翻滚,好似困**解脱而不得其法,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痛楚。 “宝儿,嫁给我吧?”他问。 “好!”她毫不犹豫地说道。不是因为喝了些酒有些朦胧的醉意,而是她真的愿意嫁给他。 “宝儿,你说的,是真的?不许反悔……因为,我会当真!”话音一落,唇就已经落了下来,席卷了她的气息,激烈的吻好似汹涌的浪涛,吞噬着她,淹没着她…… 花香和酒香弥漫的屋内,气氛乍然变了。 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严丝合缝的没有一丝空隙,好似他们天生就是一个人,是上苍可以将他们分开,而如今,他们终于找回了彼此。


                      25楼2012-06-22 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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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他低低问道,唇角含着疏懒的笑意。 花著雨感觉自己的耳根都羞红了,则呢么以前没发现姬凤离这么无赖呢。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谁沐浴的时候,愿意被别人看。 “不公平!”花著雨恨恨瞪了他一眼,恰与他灼烫的目光相接,那里弥漫着丝毫不加掩饰的深浓欲望,只一眼,便让人心旌神摇。 “怎么不公平了?”他自上而下看着她,低低地笑道,“是不是我也脱了衣衫就公平了?” 花著雨顿时面颊滚烫,几乎整个人都钻到水里去。她伸手一把打落他的手臂,整个人埋首到了水中。 姬凤离懒懒笑道:“躲什么?现在才怕我看,是不是晚了点?宝儿,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花著雨的脸再度红了,这次不是羞的,是恼的。她发现自己在他面前,好像是越来越没有战场上的豪气了,变得越来越女人了。 “谁说怕你看了!”她恨恨说道。 下颌一紧,被他以指轻轻勾起,花著雨抬眸,望进一双清隽双眸,此刻那里映出她的容颜,那么清晰。他静静凝视着她,在她唇角亲了亲,一股烈酒的醇香顿时袭了过来。花著雨轻轻颦眉,“凤离,你喝酒了?” 浴室里花香药味很浓,她竟没有注意到他满身的酒气。姬凤离听到她问,水墨黑瞳微微眯起,眸底好似萦绕着朦胧的雾气,“喝了,不过我没醉,一点也没醉!”语气醇厚蛊惑,极具磁性,荡人心魄。 喝醉的人一般都会说自己没醉。这更让花著雨确定,姬凤离是真的醉了,而且,还醉得不轻。 她有些担忧,想从汤池中出来,无奈衣衫挂在他身后的衣架上,她如果想要拿,势必要从水中出来,绕过他去拿。可是,他坐在那里低头看着她,凤眸深处黑得吓人,好似有星火在噼啪扑闪。 “你,你先出去一下!”花著雨咬唇说道。 姬凤离不仅不走,反而朝着池畔俯身。花著雨本能地后退,足下一滑,人已经跌坐在池水中。或许是心中紧张,或许是水中的药味太浓,她竟然被呛到了。身子忽然一轻,整个人已经被揽腰抱住。他用他的披风裹住她,抱着她向内室走去。她埋头在他胸脯上,鼻间,全是浓郁的酒香和他身上清贵的男子气息。 “宝儿,不管以前你心中有谁,以后,你心中只能有我。”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强调着,简单的话语里,却深埋着不容人忽视的犀利。尔后,他将她放到床榻上,毫不客气地俯身狠狠吻住她,男性的唇舌带着野蛮的掠夺,强行撬开她柔软的唇,修长的大手,枕在她脑后,将她压向他需索的唇。他的吻继而向下,那么狂热,一路深吮噬吻渐渐直到胸前,再缓缓向下,火热的唇肆意地扫过她身上每一寸肌肤,吮吻、噬咬…… 烛台上火苗剧烈地扑闪,带着满室光影散乱,暧昧纠缠。 “宝儿,叫我的名字!”他是真的醉了,在她耳畔强硬地要求着,饱含火焰的黑眸锁着她,他啃着她的红唇,霸着她的柔软,以狂乱的激情给予她欢愉到极致的璀璨。 鸳鸯交颈,抵死缠绵。 这一夜,他不知餍足地要她,一次又一次,似乎想要将这难得的甜蜜延长再延长……
                        


                        27楼2012-06-22 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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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稀薄伶仃的火把亮光映照在他的侧脸上,睫毛颤动着,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 她多少是了解他的,他想要的东西,他绝不会轻言放弃,可是他也从不屑硬来。他外表温雅淡定,可骨子里却有着极为彻底的骄傲,即便他化为兽,他也是世上最优雅最傲气的兽。即使他胸中澎湃着可怕的怒气,却也能化为唇角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意。 这些日子在宫中,自己曾两度拒绝他,如若他硬来,她想她也拒绝不了。但他没有,他只会用他最温柔的举措不经意般一步不靠近她,一点点地蚕食。他宠她,怜她,为她做所有他能做到的事情,直到她沉浸在幸福之中,而他,就是用他凌厉的温柔,将她俘虏,直至吞噬。 “你现在要做什么?杀了我吗,替你父皇报仇?或者是将我交到刑部,让百官审理,最好也给我个凌迟之刑?还是那我做人质,去要挟我爹爹花穆和皇甫无双?”她淡淡问道,一句比一句凌厉。 姬凤离淡淡瞥了她一眼,忽然转身出去了。 他走了! 花著雨苦涩一笑,他很冷,很累,转身靠着墙边坐了下来,闭上眼睛歇息。 牢房内静悄悄的,片刻后,有脚步声走来走去。她也懒得去看,她知道,她目前出不了天牢,姬凤离不会放她走。 不知过了多久,牢房内终于寂静下来,她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耀目的红。他以为做梦,闭上眼,再次睁开,还是一片红彤彤的。 整间牢房,已经被大红色帷幔围了起来,屋正中,放着一张床榻,上面铺着大红色鸳鸯戏水的锦被,床头的几案上,龙凤烛台燃烧的,是两支龙凤红烛。转瞬之间,牢房已经被装扮成了洞房。 姬凤离将牢房的大门紧紧关上,回身笑望着她,眉眼弯弯,琼光摇曳。 花著雨在他的笑意下,向后缩了缩。他的父皇刚刚薨了,宫中多少事情等着他去做,他却留在这里,将她的牢房布置成这样子要做什么? 国丧期间,百姓不得嫁娶,妓院乐坊不准唱曲奏乐,家家户户门前要挂白幡,可姬凤离却将牢房布置成了洞房。 “姬凤离,你这是做什么?”花著雨冷声问道。 “宝儿,你忘记今夜是什么日子吗?”姬凤离柔声说道,伸指一扯,他身上白色的孝服便如云朵般飘落,露出了里面始终不曾脱下的大红喜袍。 她自然不会忘记今夜是什么日子,但她依然不可置信地说道:“姬凤离,你父皇刚刚薨了!” “那又如何,他早晚会薨的!”他低低说道。他心中不是不难过的,可是,人已经去了,难过又有什么用?遵守那些俗礼又有何用? 他伸手端起几案上的一杯茶,慢条斯理地顺着杯沿吹了一圈,白玉无瑕的脸,被蒸腾的雾气笼罩,好似浸润过的水墨画,眸亮唇红,眉睫乌黑。 “你不是以为我是凶手吗?”花著雨静静说道。 “你也是我的妻!”优雅的带着磁性的声线,慵懒地在牢内响起。 “我不是,你滚!”花著雨冷声说道,他以为他并不相信她是凶手,却没想到他还以为她是。 “宝儿,喝点茶!”他端着茶盏,缓步走到她面前,将茶水送到她唇边。 花著雨一挥手,手上戴着的锁链一甩,便将茶盏击碎,掉落在青石地面上,溅了姬凤离一身。他拂了拂衣角,站在她面前,深深地看着她。 花著雨恻眸躲开他深邃魅惑的目光,凝视着地面上斑驳的青石出神,眼前有黑影压了过来,她一侧头,躲过了他的吻。他轻轻一笑,伸手掬住她的下巴,将脸转向他,“宝儿,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妻,今夜是我们的洞房之夜。”他将唇凑到她耳边,轻轻说道,温柔的语气里,去深埋着令人不易察觉的犀利。 他毫不客气地俯身狠狠吻住她,他的唇舌带着野蛮的掠夺,凶悍如一头猛兽,狠狠撬开她的唇齿,狂肆袭略,像是拼命宣泄着什么。 花著雨手上还带着锁链,根本无法挣脱他。他索性不再挣扎,如死鱼一般躺在床榻上。既然挣不过他,那他总可以漠视吧! 察觉到他的僵硬,姬凤离俊美的脸上显出一丝凄然,但转瞬又恢复了平静,他的吻游移到她的耳畔,低低说道:“宝儿,我不容许任何人用任何的方法从我这里将你抢走,更不管你是什么样的身份,叛臣之女也好,前朝余孽也好,爱我是假的也好,我只要留住你,留在我身边,给我生个孩子,这样你就不会走。”他霸道得不容人有一丝抗拒,语气那般不可一世,仿佛天生的王者,一字一句,令她的心又痛又乱。 一夜纠缠,他几度带她攀入到极乐天堂,直至她累得陷入到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她隐约听到他在耳畔柔声说道:“花著雨,记住,你是我姬凤离的妻,就算你心中有别人,我也势必会让你忘掉他。你生我生,你死我死,你若上天,我绝不入地,我若入地,你便决不能上天。你在哪了,我会跟到哪里,但我在这里,你便决不能走。”缱绻的声音,带着笃定,如同魔魅般在她耳畔一遍遍反复着,似乎要刻入她的脑海,永生不能忘。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花著雨这个名字,却是这样凌厉的宣誓。 翌日醒来,他早已离开,她手上的镣铐不知何时已经褪下。脸颊边似乎还残留着他亲吻的温热,在她起身的瞬间,消弭在牢房阴冷的空气里。 他的爱就是毒,而她早已毒入膏肓。 他不肯放过她,就算她是前朝余孽,就算他爹爹花穆起兵造反,他还是要留她在身边。可是他不知道,她又何尝想离开他。 只是,在这世上,总是有一种悲哀,叫做现实,将你的美梦打碎,零落一地。


                          32楼2012-06-22 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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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现在都在审核当中 剩下的明天发吧


                            36楼2012-06-22 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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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隐天下 正文 159章
                              花著雨心中一凌,怀疑自己听错了。她一把抓住弄玉的手腕,冷声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弄玉颇为惊讶地抬首看了看花著雨,看花著雨脸上满是惊色,凝眉问道:“王妃你真的不知道?” “弄玉,你把事情从头至尾说一遍。”花著雨直直逼视着弄玉,静静说道。 弄玉定了定神,缓缓道:“王妃,两日前你感染了风寒,奴婢慌忙找人将王爷追了回来。王爷看到王妃病了,心疼得不行,便请御医过来为王妃诊了脉。御医开了医治风寒的药物后,后来沉吟良久,又说……说根据王妃的脉象,他发现王妃服食了一种药物,这种药物是让人无法有孕的。” 花著雨后退两步,跌坐在椅子上,直到此时,她方知,她刚刚醒过来时,他对她说的那句心狠指的是什么,原来指的是她不愿意要孩子的事情。 确实,对于孩子,她心中一直有心结,那是不假。可是,无法有孕的药物,她怎么可能会去吃!她已经失去了他们的一个孩子了! 她默默地望着几案上的烛火出神,在昏黄的烛火映衬下,她清艳绝美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佛正在沉思,又仿佛什么也没有想。 弄玉瞧着花著雨脸上的痛色,感觉她不似作假,她走过去一把抓住花著雨的袖袍,一脸期待道:“王妃,难道你真的不知道,那要不是你自己吃的是不是?” 花著雨闻言惨淡一笑,豁然侧首,深吸一口气,目光耀如烈焰般盯着弄玉,轻轻问道:“弄玉,你也以为是我自己吃的药,是不是?” 花著雨口气中的凌厉之意让弄玉心中微微一滞,她忽然跪在地下,道:“请王妃赎罪,王妃,你可能不知道,自你住到宫里后,王爷为了你的安全,桃源居的桃林里白日黑夜都有宫里的高手在守着,根本不可能有人进去。 王妃每一顿的膳食,王爷都有派人专人尝过,才会呈给王妃。可是,那些宫女都没事,说明那些药并非掺在饮食中的。所以,除了王妃自己私下偷着食用药物,真想不出别的原因。王妃,如果这药不是您自己吃的,那……那到底您是怎么吃了这药的?” 花著雨摇了摇头,原来,连弄玉都怀疑是她自己吃的了。她惨然一笑,面色如雪。 “王妃,奴婢有些话,其实早就想说了。凡事沾个情字,非得变得一塌糊涂不可。王妃和王爷你们在这样闹下去,恐怕非得要两败俱伤不可。虽然说有时候王爷确实误会了王妃,可是,那都是因为王爷太在乎王妃了。王爷或许真的有错,王妃,就请你原谅王爷的错吧!你们这样子,连我们这些伺候的人看着都心疼。”弄玉低声说道。 花著雨闭上眼睛,良久无语,心头一阵难言的酸楚,感觉整个人疲累至极。过了好久,她起身将弄玉搀扶了起来,涩声道:“弄玉,我和王爷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 “王妃,你没事吧?不要想太多,明日一早,王爷就会派人来接王妃,届时王妃和王爷好生解释下。”弄玉抬首谆谆劝道。 花著雨点了点头,笑意盈盈地说道:“弄玉,我没事。只是,要委屈你了。”话音方落,她举手朝她脖颈上的昏睡穴点去。 弄玉的武功虽说不错,但就在这样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两人又离的极近,且她原本就不是花著雨的对手,结果一招中地。 “好好睡一觉!”花著雨微微一笑,将弄玉搀扶到床榻上,盖上了锦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弄玉便沉沉睡去。 花著雨将弄玉身上的宫女衣衫褪了下来,一件件换到了自己身上。青丝带,绿罗裙,长发如瀑。 花著雨又扯了一块烟罗轻纱覆面,牢中没有铜镜,她的身量原比弄玉高些,估计扮成一模一样是不可能的,不过,乍看之下,能糊弄过去就行了。收拾妥当,花著雨从弄玉腰间掏出牢门的钥匙,疾步走了出去。 因是深夜,牢房内一片沉寂。走廊的墙面上支着火把,在暗夜里散发着黯淡朦胧的光芒。她疾步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一队手持兵器的守卫迎面而来。为首之人,竟然是铜手。 花著雨暗叫不妙,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铜手在这里守卫。 “弄玉,你不照顾王妃,这是要去做什么?”铜手看到花著雨疾步走过来,粗声问道。 花著雨故作焦急恐慌地说道:“铜大爷,王妃……王妃又不好了,请铜大爷赶紧进宫去通知王爷吧!” 铜手闻言,似是吓了一跳,慌忙道:“你放心回去照顾王妃吧,我这就派人进宫去。” 花著雨原本要将铜手支走,没想到他并不离开,竟是派别人前去。心中沉吟片刻,便笑着道,“不如让奴婢去吧,王妃还有话要奴婢传给王爷。” “什么话?”铜手眼中一片疑惑,“你的声音……”虽然花著雨压抑着说话,但她的声音终归不像弄玉的嗓音,铜手终于怀疑她了。 “这几日伺候王妃,奴婢也感染风寒了,嗓子极不舒服。要不这样,奴婢将王妃的话告诉你,你派人进宫传给王爷。说实话,奴婢也不放心王妃。”花著雨说着,示意铜手过来听。她知道铜手已经有所怀疑了,她必须即刻下手了, 花著雨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话。铜手压根儿没听清楚,俯身正要再听,花著雨忽然伸手,只听得嘡啷一声,铜手腰间陪着的刀已经被花著雨抽了出来。 长刀出鞘,寒气逼人。 铜手大惊后退,花著雨早已握着刀展开了绵绵攻势。 “你是王妃!”铜手笃定地说道,招呼着身后的牢卫慢慢围了上来。 “不错,是我!既然知道是我,你还不退开!”花著雨冷哼一声说道。 “王妃,你这是要做什么?王爷说了,您马上就可以出狱了。


                              37楼2012-06-22 0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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