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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朝穿越小说《汉墨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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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流到南北朝后期,
主角重生为东魏权臣高欢第八子,
自己可预见的短命夭折命运如何扭转;
一个充满矛盾的汉血胡风王朝又如何度过瓶颈期获得新生;
在宇文泰、萧衍、侯景、韦孝宽等诸多历史强人,
还有自己强势兄弟的阴影下,
主角如何脱颖而出引领时局走出低谷,
古老民族的未来究竟该指向何方……


IP属地:河北1楼2012-07-05 17:59回复
    高仲密听的青筋暴起,咬牙道:“好你高大郎!欺人太甚!当初若不是我兄弟助你父站住脚跟,如今哪有你的富贵!竟敢如此欺我!此仇我必报之!”
    李昌仪坐在高仲密腿上腻声道:“郎君,你定要替我做主啊。”
    高仲密点头道:“此事急不得,容我慢慢图之。”说罢抱正妻子,仔细端详半天道:“当真没被他占了便宜吧?”
    李昌仪羞红了脸“呸”了一声道:“你道我是那种随便的女子吗?我宁可死了也不会让他遂心的!”
    高仲密笑开了花,在李昌仪粉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将她横抱起来,走了两步又放下道:“阿仪对我如此痴心,一会儿让我好好慰藉娘子。”说着携手朝里间走去。
    李昌仪娇羞一笑,脸上兀自带着泪花,更显艳丽,揽着郎君瘦弱的臂膀走的时候,心中却没来由的记挂着适才那粗暴的高家大少……
    “哎呀……乱想些什么?”李昌仪不禁在心里埋怨了自己一句。
    夜上华灯,丞相府内灯火辉煌,高淯终于见到了半壁江山的主宰者、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英雄人物、更是他的老父——高欢。
    高欢年纪五十岁上下,鬓边已有灰白之色,高瘦的身材,突出的颧骨,狭长的双目无不透出精明干练的气息,高淯看着这一代枭雄,心中不禁想起后世李清照的诗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高家子弟见到父亲,都没什么拘束,这与高欢的放养手段有关,他一直坚信,只有这样养出来的孩子,才能真正成才,那些在温室里豢养的乖巧小物,充其量不过是做刀笔吏罢了。
    高澄拿出父亲最爱喝的名酒“鹤觞”,给父亲满斟一碗,说起这酒,还是当初高欢做怀朔镇函使时到洛阳办差,偶见市民不论贵贱争相购买刘家老酒,便也挤上去买来品尝,一尝之下果然名不虚传,当真是入口香美,回味悠长,等到由洛迁邺的时候,便将刘氏后人一并带来,置于府内,专一给高氏宗亲酿制美酒。
    高欢端起酒碗,豪气的一饮而尽,朗声笑道:“儿郎们,能喝酒的喝酒,喝不得酒的就瞪眼瞧着吧!”
    高氏子弟无不雀跃,就连高淯也逞强端起酒碗,一口闷下多半碗,高欢哈哈大笑,招呼大家夹菜吃肉。
    酒过三巡,高澄低声对父亲说道:“一路上情况如何?”高欢这次出去,名为年关例行查访,实则侧重点是落在人口上面,东西两国连年大战,兵卒百姓死伤无数,如何将豪门大族隐藏的生口最大限度的纠察出来是高欢这段时间最关心的事。
    此刻听到大郎问起,高欢微笑道:“酒席上不谈公事,别坏了老子的酒兴!”高澄却拿住父亲端起的酒碗道:“若父亲有为难之处,大郎有办法为父分忧。”
    高欢马上放下碗道:“什么办法?”
    高澄伸手沾酒在案上写了个“狗”字,高欢会意道:“有人愿意干吗?这可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而且没脑子还办不成。”
    高澄道:“我看好了一人,应该可以。”高欢闭目道:“你先别说,我来猜猜。”
    片刻后睁开眼道:“他不行。”
    高澄道:“怎么不行?他已对儿表过态了。”
    高欢道:“怎么说的?”高澄道:“他说可令百官做到依法而行、以品而尊。”高欢却皱眉道:“但他是河北大族出身,如此岂非挑动鲜卑与汉人对立?不妥。”
    高澄道:“事有缓急,不能固步自封,如今变则将弱,不变则国亡,二者相较,将弱尤尚可,亡国可当不起吧。”
    高欢道:“不要危言耸听,何至于此!”
    高澄道:“父王这次巡视感想如何?想必与儿之意相同,只是顾忌太多,不能明言吧。”
    高欢道:“你呀……大郎……不要如此张扬,要能沉得下去,不要浮在当中。”
    高澄道:“儿要做父王无法做、也没有精力做的事,这些事都是要下狠手才能做成的,父王说儿浮躁,非是儿浮躁,是世态不得不然啊。”
    高欢沉吟道:“此事容我三思,现在不要说了。”说完提刀在刚熟的烤羊上切了一大块,隔空扔给七郎高涣道:“七郎,怎么学斯文了?不做将军改当博士啦?”
    高涣接过肉来,张口大嚼,嘟囔着说道:“下午逛市集,吃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实在吃不下了,不过老父赏的,怎么着也得吞了!”
    高欢笑着又切了一块递给三郎高浚道:“三郎,你也去一起逛了?”高涣愁眉苦脸道:“是啊,七郎买的多,自己吃不了的都塞给我,最后他吃三成我吃七成,如今他还能勉强吃下去,我可实在无能为力了。”
    高欢道:“吃不了就算了,口腹之欲贵在适宜,这都要强撑,当真是何苦来哉。”说着收回肉来递给八郎高淯道:“八郎,你身子弱,多吃点补补身体。”
    高淯接过,却不坐下,直直的站着对高欢道:“父王,儿有个疑问,困扰多时,望父王能给解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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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北5楼2012-07-05 1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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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落兄,乃如能长期在这儿连载服务咱一众,我考虑给你加个精


      6楼2012-07-05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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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脑中灵光乍现,当即答道:“这话原句奉还,你我二人彼此彼此……”
        这意思是说:你说我不了解你就张口乱嚷,你不也是不了解我就石砚伺候了吗?所以咱俩半斤八两,别拿这个说事。
        李德林微微一笑说道:“小小孩童,反应倒也机敏。”
        高淯正色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怎能因为我年纪小,就轻视于我呢?”
        李德林点点头道:“好,说的有理。但在下有个毛病,无友不如己者,你必须拿出比在下强的本事,才与你为友。”
        高淯笑道:“你这话解的不对。”
        李德林怒道:“怎么不对?你倒说说该如何解?”
        高淯正色道:“这话是个长句,你背背是怎么说的?”
        李德林张口就说:“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
        高淯拍了下手笑道:“对啊,结合上下文,孔夫子说的意思是:君子不庄重就没有威严,即使学习知识,也无法巩固,不与不以忠信为基础的人交朋友,自己有了过错,就要知过能改。这样解释才通顺嘛,并不是你说的不和不如自己的人交朋友。”
        李德林一摆手道:“你要与在下比译经背书吗?那你可没什么胜算。”
        高淯摇头道:“我可没这么想……”低头思索片刻,灵光一闪说道:“咱们比作诗!”
        李德林诧异道:“作诗?”
        高淯点点头,心中暗笑,想不到应试教育下抓心掏肺背的那些古诗终于有用武之地了,只要挑南北朝之后的随便背来就成。
        李德林却摇头道:“在下尚未有资格作诗,这个不比。”
        高淯想不到李德林竟然自认无能,这与刚才那嚣张的样子简直是云泥之别。他心中焦急暗想,除了诗别的他可没把握赢过这位李公子,看来要将上一军才行。
        想罢走上两步,将李德林放在案上的书合起来叹道:“读得满腹经纶,不能自出一言,算不得真才子,似你这般学而不思,罔矣,殆矣。”说完像瞧一段朽木般遗憾的看着李德林。
        泥人都有三分土性,何况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人之间的较量更是针锋相对,李德林顿时拍案而起,喝道:“比就比!你先作来!”
        高淯却笑道:“客不欺主,还是你先来吧。”说完转过身,自己从墙角拿了个草席,规规矩矩的坐在案侧。
        李德林虽然心头恼火,但事到临头却冷静下来,低头沉思一会儿,提笔写道:“登岭望重关,腰佩且鸣环。天河临易饮,月桂近将攀。王母西山至,夫人南岳还。何必阳台下,要待梦容颜。”
        写完后默诵几遍,感觉颇为流畅,心中暗喜。因他天分甚高,父亲一直抑制他过分膨胀,命他在十二岁前只诵前人经典,不可自出机杼,他向来纯孝,对父命不敢分毫逾矩,如今自己的诗却在高淯的挑衅下喷薄而出,虽遣词造句上微感稚嫩,但自己已十分满意。
        当下李德林朗声读了出来,高淯暗自佩服,他之所以推李德林先做,一是想他急怒之下,措手不及,文思难免大打折扣;二来也可为自己赢得回忆起与此情此景相融的好诗,没想到李德林当真敏捷,自己还没想起几首,对方便已做好了,而且读起来甚是不俗,这可如何是好,不禁冷汗直冒。
        玉娘站在门口一言不发,这时看到高淯又出了满头冷汗,忙走过去拿出手巾给他擦拭,高淯扭头笑着摆手,眼光扫到院中几排翠竹,突然想到一首古诗和一个调笑的故事正合此时情景,当下面露微笑。
        李德林见他自信的笑容,想必已有腹稿,便起身做了个请坐的姿势,示意他坐到正面书写,高淯摇头说道:“不必誊写,我口诵便是。”
        李德林更是骇然,此小儿莫非曹子建转世,竟能出口成章?
        只见高淯站起身,在屋内踱着,正巧也是第七步时开始念道:“终日浑浑睡梦间,忽闻春尽强登山。绿竹院外逢僧话,偷得浮生半日闲。”
        李德林呆了,诗对景,意境高,而且词句间更是平淡见神奇,不似自己这般着力,心下深自钦佩。
        正要说话时,却听高淯笑道:“这诗我改两个字,便能调笑公子一番。”
        李德林更是讶异,当下换了恭敬的口吻拱手道:“请公子试言之。”
        高淯见他已改变姿态,便也还礼道:“便是促狭公子,不知能容否?”
        李德林微笑道:“文友之间,机锋相对才有雅趣,公子请讲。”
        高淯点头笑道:“如此却之不恭。”停顿片刻念诵道:“偷得浮生半日闲,忽闻春尽强登山。绿竹院内逢君话,终日昏昏睡梦间。”
        李德林微一沉吟,暗叫绝妙,忙离席来到案前,深施一礼,惭愧道:“公子大才,非在下所及,直可与陈思王相比,佩服佩服!”说着又施一礼。
        高淯忙连连还礼,接着把李德林扶起来笑道:“不过聊作调笑而已,公子过誉了,小儿怎敢与先贤相提并论,只是能与公子交游,却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
        李德林哈哈笑着拉起高淯的手说道:“若是不见你面,单听你这番话,在下如何也不信你是个年幼小童,好!李德林也愿与你结交,今日遨游山林,他日执政江山,不亦快哉!”
        高淯也感慨道:“公子之言,深得我心,公子宰辅之才,他日必成公器,真是我高氏之大幸!”
        李德林一愣说道:“公子说高氏?那公子是?”
        高淯微笑道:“实不相瞒,我是高丞相第八子,高淯高修延便是。”
        ……李德林的嘴张成圆形,久久都没有闭上。


        IP属地:河北10楼2012-07-06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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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脆弱与忍耐
          到头来,你活了多少岁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你是如何度过这些岁月的。——Abraham Lincoln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高淯早把玉娘当初的叮嘱抛到脑后,与李德林天南海北的神侃。
          原本李德林所读之书岂是他能望其项背的,但古今一大差别便是信息传播速度和覆盖率,就像牛顿说的:“如果我看得比别人远,那是因为我站在巨人肩膀上”,是以二人聊得不亦乐乎。
          高淯认定李德林以后必是个人才,是以倾心结纳;李德林更像是捡到了宝一般,早听说高家孩子个个嚣张跋扈,只养奴才不交朋友,可眼前这位小公子却甚是平易近人,而且文思敏捷,博闻强记,将来必非池中物,能与其结交,实在是有百利无一害。
          高淯不理玉娘催促的眼神,笑着指着石砚问李德林道:“李兄,刚才为何忽下杀手?咱们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啊。”
          李德林也笑道:“惭愧,惭愧,真是在下的不是。不过也真是烦透了,在下自幼随父学文,还不算愚笨。一日在家中背诵左思的《蜀都赋》时,凑巧被高隆之司徒听到了。高司徒口风不大好,不久就弄得满城风雨,从此在下家中不得安宁,登门拜访的,暗自窥测的,还有在夜深人静时爬墙进来的……在下无可奈何,只得禀明父亲来这大庄严寺中暂住,躲个清静,没想到刚来第二天,公子便闯进来了,这才气急之下,随手把石砚甩出,鲁莽鲁莽,幸好未铸成大错。”
          李德林说完这番话,不由得暗自庆幸,幸好有这女仆接了石砚,否则自己不就闯了大祸,以后切不可如此莽撞。
          高淯却哈哈大笑道:“他人患无名,李兄却只怕名声太响,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李德林汗颜道:“这话旁人说还使得,高公子说来却像打在下的脸般尴尬,实在不敢当。”
          高淯摇头道:“我不是奉承李兄,而是句句发自肺腑。你我二人有缘,如李兄不嫌弃,我们结为兄弟如何?”
          李德林忙摆手道:“不可不可,在下高攀不起。”
          高淯心中颇为纳闷,以往见古人投缘,便即结拜,怎么自己一出手便失败?以为李德林谦逊,又说了一遍,李德林仍是客气辞谢。
          感觉两人之间关系已如朋友,高淯决定问个明白,便追问道:“李兄既然这么说,我也不能勉强,但请李兄明言,究竟为何不能与我结拜?”
          李德林尴尬的看了站在门口的玉娘一眼,欲言又止。高淯知道他言语谨慎,便对玉娘说道:“玉姨,我有点饿了,帮我拿点吃的来吧。”
          玉娘答应一声,又叮嘱了一句:“吃完了可要回房休息了。”见高淯点头应允,便转身去询问厨房所在。
          高淯笑道:“李兄,现在请讲吧?”
          李德林无奈道:“高公子,你这是强人所难啊……罢了,既然你我投缘,在下便明说了,家父说过,高丞相祖上虽是渤海大姓,但他却以鲜卑自诩,颇鄙视汉人,我们虽身在他人檐下,不得不低头,但能保留些许尊严,还是保留的好。”
          高淯皱眉道:“家父如何表示过鄙视汉人?他自己不也是汉人吗?”
          李德林摇头道:“种族之分,实在于文化而不在血统。百年前的苻坚便是氐族,但因力行汉制,教化四方,等到淝水之战后,各族借机起事,但中原望族却仍奉苻氏为华夏正朔,便是明证,而高丞相却自称鲜卑,在下实在……不敢苟同。”
          高淯看他神情间颇以为憾,便宽慰道:“李兄只是听闻,并未亲眼所见,再说即便真有此事,家父想必也有苦衷,眼光放长远些,等你我长大了,将这些不正常的现象一一扭转不就好了吗?”
          李德林重重的点头,赞同道:“高公子所言极是,高家能有公子这等人品,想来必能秉国长久,在下愿附公子骥尾,为华夏振兴出力!”
          高淯见他气度宏远,也随之点头道:“待将来高家可以代表华夏正朔时,我再与公子结拜,到时公子可不能再推脱了。”
          李德林慨然应诺,“到那时,不用公子开口,在下自然认下今日之失。”
          说话间,玉娘已端着两个食盒走了进来,高淯对李德林笑道:“叨扰李兄半日,这点饭食不成敬意,你我共进吧。”
          


          IP属地:河北11楼2012-07-06 2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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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德林也不谦让,二人尚未到饮酒的年龄,当下拿起竹箸,张口大嚼起来。
            吃罢了饭,玉娘无论如何不让高淯再与李德林叙话,拉起高淯告辞而去,高淯并没觉得身子有什么不妥,还想央告,玉娘却充耳不闻,无奈只得回到自己院中,想来日后还有机会相聚,也就不急在一时了。
            没想到高淯真的如此脆弱,当晚就突感心头烦闷,身上忽冷忽热,一会儿大汗淋漓,一会儿连打冷颤。
            段玉娘急忙将随身带的药丸喂他服下,又唤来小沙弥,小沙弥一看不得了,忙向上传告,片刻寺中执事僧便赶了过来。
            执事僧询问了几句,听说是先天病,也是无计可施,只得温言安抚急坏了的玉娘。
            玉娘却没心思想到自己,正想叫人去传娄二,让他回城告诉夫人的时候,一个小沙弥过来对执事僧说道:“大主刚入定回来,听说了小施主的事,叫领去看看。”
            执事僧登时面露喜色,对玉娘说道:“小施主真好缘法,大主请他过去医病呢。”
            玉娘听说是神鸾菩萨请去给高淯看病,也是连连拜谢,欲待也随同前往,却被执事僧拦下,只得独自留在房里,来回踱步,空自烦恼。
            高淯随寺僧转入一道小径,初时还能缓步行走,突然一阵心悸,接着就感到头晕目眩,耳中虽听得僧人们呼唤自己,却逐渐神智不清,直觉眼前闪过五颜六色的流光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高淯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他躺在一张竹榻上,透过榻旁的朦胧的烛光,看见不远处盘膝坐着个大和尚,双眉长白,脸色却甚是红润,皮光肉滑,有如婴儿,也说不清究竟多大年纪,正闭目参禅,眉目间甚是慈祥。
            高淯心念一动,正要说话,却听大和尚说道:“小公子如今感觉如何?”
            高淯听问,忙手抚心脏感觉片刻,点头致谢道:“多谢昙鸾大师相救,似乎不碍事了。”
            昙鸾和尚微笑点头道:“小公子先天不足,阴阳五气不调,此非一朝一夕可治愈之病,和尚适才打通了你几处拥堵的血脉,眼下是不碍事了。”
            高淯知道这不过是治标之术,若想治本还得仰仗这大和尚的神通,连忙恳求道:“求大师救人救彻,教我个治本的法子吧。”
            昙鸾睁开双眼,起身走到高淯身边,拉起手把了把脉,微笑沉吟道:“小公子这病,和尚有两种方法可治,不知你愿选哪条?”
            高淯听说不但能治,还有两种方法,登时喜上眉梢,连忙道:“请大师说说每种的利弊。”
            昙鸾伸出右手食指,说道:“第一种以中原道家服食练气之法,引导体内五气朝元,各归其位,此法之利是可享人间高寿,弊端是不可争强斗气,一生需以无为处之。”
            高淯听了思索一会儿,却并不做评论,请昙鸾再说第二种方法。
            昙鸾点点头,又伸出右手中指说道:“第二种是以佛家无上法力将体内郁气化去,自然脱胎换骨,此法利在无关七情六欲,弊在以大法强化郁气,颇损真元,寿数可能有所缩短。”
            高淯听完默默无言,昙鸾也不催促,沉默良久,高淯才道:“人生百年,终究虚空,想求无为以后有的是时间,在世上还是有所作为的好,我选第二种。”
            昙鸾并不做评论,只是说:“小公子不必请示父母,自己做得主吗?”
            高淯点头道:“做得,不必再问别人了!”他猜测若是问母亲娄昭君,以父母的心理,一定是想自己无灾无病就好,至于有所作之类的,有的是其他儿女替他们完成,但那样自己就成了摆设,重生一趟还有何乐趣可言?
            见高淯态度坚决,昙鸾不再多言,只说道:“既然如此,从今日起每过三日,你便来此处,和尚传你一套瑜伽秘术。”
            高淯惊讶道:“瑜伽?就是摆各种怪姿势的静止舞蹈?那玩意能治病?”
            听着高淯一连串的疑问,心如止水的昙鸾大师也不禁有点好笑:“怎么?小公子知道瑜伽术?”
            高淯连连点头:“知道知道,但那个不是美容塑身用的吗?还能治病?”
            昙鸾皱皱眉,显然在思索美容塑身是什么意思,片刻后才说:“确实是以一些姿势为外力,但还有内部行气引导,这些都是不传之秘,小公子切不可等闲视之。”
            高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来后世确实失传了很多真东西,很多非物质遗产都只剩下空壳,真是人类的不幸。
            昙鸾既然传他功法,自然便是老师了,高淯跪下磕头,磕了一个后昙鸾将他扶起说道:“你不必拜我为师,和尚只盼你日后持国柄时多行善政足矣。”
            高淯听他说的真诚,又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才站起来。
            昙鸾道:“你已昏迷两日,今天精神不错,咱们便来练一式如何?”
            高淯这才知道自己竟然昏迷了两天,心想自己的身体一定要赶快调理才行,当下点头同意。
            昙鸾引高淯走到宽阔处,指着个草席让坐下,命他双腿做佛陀莲花坐的姿势,全身放松,无思无想,即便身上痛痒,也要强自忍住。
            高淯应允了,按照要求坐了下来,闭上双目,就在似睡非睡之际,一股柔暖的气流从顶门直透下来,散诸四肢百骸,遍体舒泰。
            正惬意时,一阵恶寒从身体末端升起,似乎在与暖流对抗,如同打仗一般,双方反复搏杀的难分难解之际,又一阵燥热从心头散开,三方混战,引得高淯忽疼忽痒,实在难挨,强自忍住之际,一股热流窜心头,如同用小指搔痒一般,在此处反复摩挲。
            一阵奇痒难当,高淯终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


            IP属地:河北12楼2012-07-06 2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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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狡诈与巧合
              遇到狐狸时,我们一定要学会狡猾。——Dr. Thomas Fuller
              醒了醒神,高淯爬起来走到昙鸾面前:“大师……我没忍住……”说完惭愧的低下头。
              昙鸾却也正惊讶的望着他。
              “小公子当真天赋异禀……”过了一会儿,昙鸾才张口说道。
              不是自己违规了吗?如何又夸赞了?高淯莫名其妙的看着昙鸾。
              昙鸾道:“和尚从未见过一个孩童能有如此忍耐力的,哪像个童子,也许十几岁的少年都不及你……”昙鸾感慨了两句,才说道:“适才是入门第一关,原本和尚以为你连半柱香时间也难忍,你却足足挺了两炷香还多,当真是将门虎子,难得难得。”
              高淯这才明白昙鸾惊讶的原因,看来忍不住才是正常的,他刚才那么说只是为了让自己多撑一会儿,松了口气说道:“大师你打诳语,刚才我羞得都无地自容了。”
              昙鸾笑道:“诳语是空,真语是空,一心持念,善业自通。”
              高淯一头黑线,无言以对,沉默片刻后才问道:“那我的病情如何?”
              昙鸾轻轻颌首道:“想来无妨,三日后你再来,我们练下一式,这三日里你自己也勤加复习,每日四次,忍耐时间越长越好,有益无害。”当下从行气要诀捡些通俗易懂的指点了他,高淯听的如同醍醐灌顶,这便是内功啊!
              从昙鸾的竹林精舍中出来,顺着小径走回居所。
              刚进园就看到玉娘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还喃喃有词,高淯知道她在为自己担心,忙走进去说道:“玉姨,我回来了,大师已经把我治好了。”
              玉娘将他揽过来,看了半天,见他原本泛黄的脸色果然透出些许红润,眼中含着泪花笑道:“神鸾菩萨真是活神仙,八郎可有救了!”
              高淯见她在屋里还围着头巾,将两颊裹住,加上心情焦急,弄的满头大汗,便笑道:“玉姨,将头巾取了吧,屋里这么热。”
              玉娘却又避开说道:“我脸上不能见风,八郎别闹了!”语气颇为严肃,高淯也不好再说了。
              但这么一来,高淯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心中暗想,定要看看这里面有什么名堂,当下二人分里外屋就寝,高淯本想趁玉娘睡熟时去看个明白,但想到玉娘会武,想必耳目也好于常人,被她抓住倒也不妨,只是从此她提高警惕就不好再想办法了。
              一宿无话,待天明高淯醒来时,玉娘已把饭食张罗好了,二人分餐食罢,高淯先练了几遍坐功,就说了声去找李德林玩,不待玉娘反对便跑没影了。
              到了李德林的小屋,却已人去楼空,不知这两日内又有什么变化,百无聊赖之际,在寺院中闲逛,寺中僧侣知他是高官之子,也不来约束他,众香客看他衣着华贵,更不去招惹,高淯乐的逍遥自在,将寺院走了个遍。
              大庄严寺依山势而建,气势恢弘,更兼是东魏皇帝的皇家寺院,又添了皇家华贵之风,当真是远近驰名,香客趋之若鹜。
              高淯的居所在西北方的别院中,南院是供香客歇脚之类的所在,也没什么意思,只有大殿后的水塘还算个景点,高淯便想去水塘游玩一会儿,早些回去省的玉娘担心。
              区区的水塘又能有什么意思,没多久高淯便无聊起来,若是他知道自己要在这寺院中待上两年早就抓狂了。
              不如回去接着练大师教的功夫吧……正踌躇时,一个蓝影从墙外跃入,高淯连忙躲在石碑后窥视,一看之下不由得大喜过望,竟是来寺庙那日在山道上遇到的姓慕容那人,只见他巡视片刻,迅速向不远处一座佛塔跑去,看看四下无人,闪身而入。高淯远远跟在后面,走到塔下看到塔名不由得哑然失笑。
              “藏经阁……你慕容氏还真是专偷藏经阁啊!”高淯感慨了一句,也闪身进了塔。
              高淯童身矮小,脚步又轻,登台阶时没发出多少声音,上到第三层时,眼光扫到蓝衫一角,便缩起身子,偷眼观瞧。
              见那慕容大人果然正在经卷架中翻找物事,该怎么办?
              高淯琢磨片刻,决定赌一把!
              “慕容大人,你在找什么?”
              那慕容大人吃了一惊,回头看到高淯,更是讶异,见他只是单独一人,定定心神笑道:“你识得我?我是玄简大主之友,替他寻样物事。”
              


              IP属地:河北13楼2012-07-07 1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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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淯嘿嘿冷笑,慕容大人也笑道:“小娃儿着实有趣,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何必讥笑于我?”
                高淯道:“当日在道上见你被众僧逐出山门,就知你是敌非友,之后又听说你烧毁莲座,挑衅大主与你较量,今日再见你四下无人之际,偷入藏经阁中匆匆翻找,怎样?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慕容大人无奈笑道:“也不知是谁家小娃儿,这般古怪,好!既然你猜出来,我也不妨承认,没错,我确实是来取一样东西。没空跟你废话,你要想活命,就速速离去,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说完目露凶光,狠狠瞪着高淯。
                高淯正思索是先说明身份让其有所顾忌,抑或是过一会儿情急下再说,但看他言语态度,似乎真要杀了自己一了百了,忙强作镇定,背手朝楼梯踱近两步笑道:“慕容大人要杀我?可知我是谁吗?”
                慕容大人听他这么说,也是一愣,当日在山道上便觉得这小娃儿眼熟,眉目间像极了一个人,当下听他这么说,不禁犹疑着问道:“小娃儿,你可姓高吗?”
                高淯转过身点头说道:“没错,我正是高丞相第八子高淯,我常听家父说起慕容大人武艺高强,定能身兼大任。”
                没想到慕容大人听了这话却哼了一声,“身兼大任?那为何将我闲置这许多时日?”
                高淯一听暗叫糟糕,马匹拍到马脚上,这位又是看我那老爹不顺眼的,看来以后还是少拿高丞相说事吧……当下强装镇定说道:“家父自然另有深意,意欲磨练慕容大人性情,想必大人与家父过去有些小小误会吧。”说完这话,心想哪有下属和长官没有过结误会的。
                果然慕容大人叹了口气道:“当时各为其主,原也怨不得我,只是他如今荷国之重,怎能如此小肚鸡肠?”
                高淯摆手道:“非也非也,以慕容大人对家父的了解,家父是小肚鸡肠的人吗?”
                慕容大人沉吟道:“不……他很能容人,又有手段,待人以国士之风,是个不世出的人杰。”
                高淯点头道:“既然如此,请慕容大人放心,家父此举必有深意。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增益其所不能。对吧?”
                慕容大人笑道:“好,算你说的有理,既然如此,看你父面上,饶你去吧,可别再给我捣乱。”
                高淯如何能就此放弃这个良机,走上两步说道:“家父常言道慕容大人身怀绝艺,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请慕容大人收我为徒,授我武艺。”
                慕容大人冷笑道:“小小孩童还来与我耍心机?你父真对你谈到过我?那我姓甚名谁?官居何职?有甚绝艺?你倒说来听听。”
                高淯早料到他会问这问题,当下朗声说道:“你复姓慕容,乃鲜卑慕容氏之后,想当年慕容皝、慕容恪、慕容垂、慕容德纵横天下何等英雄,如今不过百年,后代子孙却如此小肚鸡肠,盘问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儿,羞也不羞!”
                慕容大人听了哈哈大笑,这小子明明不知道自己名字,当面扯谎,却说辞一套一套,说的大义凛然,摇头笑道:“不愧是高欢的儿子,真有一套,看来这天下没准会交到你手里。好吧,为了不落个小肚鸡肠的名声,我便说与你也不妨,我名慕容绍宗,正是你刚才提到的大燕太原王慕容恪之后,如今官居御史中尉,我有家传绝艺不假,但却不能收你为徒。”
                高淯急道:“这是为何?难道我资质不好,不配做你徒弟吗?”
                慕容绍宗摆手道:“你资质如何,我还不得而知,但看你机敏灵活,想来也是可造之材,但我慕容氏祖有明训,家艺传子不传女,传侄不传妻,我可不好有违祖训。”
                高淯恨道:“什么破规矩!难怪你慕容氏亡国,心胸忒也狭隘!”
                慕容绍宗脸上浮出一丝恼恨之色,随即却黯然点头道:“也许你说的有理,但我仍是不能收你为徒。”
                高淯眼见到口的美餐就要溜走,脑中飞速运转,转念问道:“慕容大人到底要找什么呢?先明后暗的,是什么要紧物事?”
                慕容绍宗犹豫了一下说道:“告诉你也不妨,这大庄严寺的昙鸾和尚甚有手段,佛道双修,本事通天,我家小儿生下来有些不足,想求他用“般若忏”的内劲解救,他却以一句各人自有缘法把我打发走了,我气恼不过,才在他寺中捣乱,如今只能到这藏经阁中碰碰运气了。”
                高淯听到先天不足,正要张口接话,却又听到“般若忏”三字,似乎与自己所练不是同一功夫,忙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正想办法之际,只听塔下有人说道:“你瞧,藏经阁的门怎么开了?”另一人接话道:“不会有人偷经吧,走!上去看看。”说罢吱呀一声,便有脚步声传来。
                慕容绍宗瞪了高淯一眼,心头恼恨。
                耳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塔中每层一目了然,无处可藏。慕容绍宗无奈之下只得将高淯搂在怀里,瞅准时机从垛孔处轻身跃下,高淯身处空中不由得绷紧神经,引得身上一阵躁动。
                慕容绍宗落地无声,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身,却不将高淯放下来,反而压低声音急问道:“你这身般若忏内劲哪来的?!”
                ……


                IP属地:河北14楼2012-07-07 1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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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誓言与志向
                  条条大路通罗马。——An Old Apache Saying
                  高淯被问得一愣,想了想才答道:“昨夜大师为我治病,也许我身上还留着大师的功力吧……我却不知道这便是般若忏内功。”
                  慕容绍宗奇道:“你得了什么病?”
                  高淯郁闷道:“恐怕和令郎一样,从胎里带出来的……”
                  慕容绍宗抓住高淯的手腕把了把脉,过了片刻神色凝重的点点头,接着急道:“那和尚有没有传你修炼的方法?”
                  高淯被抓的生疼,呲牙咧嘴的叫他放手,一边在脑中思索办法。
                  “大师说我先天不足,若想调理好身体,外力引导虽然重要,但自己也要勤修禅功才行。”说着看慕容绍宗两眼放光,忙圆场道:“但大师说要先调理几日再开始传我功夫。”
                  慕容绍宗点点头道:“看来传你的便是般若忏禅功,大和尚实在偏心,高家的孩子是性命,我慕容家的孩子便不是性命吗?”说罢气恼不过,五指成抓,“噗”的一声插进身后的木柱中。
                  高淯被唬得一愣,“虎爪手啊!真功夫!”更坚定了跟他学艺的决心。眼见慕容绍宗愤恨不已,高淯决定提醒他一下。
                  “我觉得咱们还挺有缘分。”说着伸手指了指彼此。
                  慕容绍宗道:“什么缘分?”
                  高淯掰手算道:“我初次上山便与你相遇,这是第一;无意间再次重逢,这是第二;你与我家有渊源,不将我杀人灭口,这是第三;我需要的东西你有,这是第四;而你需要的东西,我也……”
                  还没说完,慕容绍宗打断他道:“你是说,做个交易?”
                  高淯点头道:“没错,既然你不能收我为徒,咱们不妨交换,我把大师教的内功告诉你,而你也把你的武艺教给我,两不相欠,何乐不为?”
                  慕容绍宗笑道:“好个贼小子,当真这么想让我教你武艺?”
                  高淯伸出手指左右摇晃道:“如今不是教学了,是交换!真材实料,童叟无欺。”
                  慕容绍宗思量了良久才道:“事已至此,也没别的办法了,依你便是。”
                  高淯内心狂喜,脸上却犹疑道:“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将来你不守约定,或者拿些花架子,假把式教我,我也看不出来……”
                  慕容绍宗怒道:“你将我慕容绍宗看成什么人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难道还要立誓不成?”
                  高淯连忙点头道:“立誓就立誓,既然不会相欺又怕什么?大不了我先来。”说罢摆出个立誓的姿势说道:“小子高淯对天立誓,只要慕容绍宗大人毫不藏私的传我武艺,我定将大师所传的内功也毫不藏私的传给他,如违此誓,殃及自身父母兄弟!”说完侧过头挑衅的看着慕容绍宗。
                  慕容绍宗气极反笑说道:“你还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全天下就没你这样的鬼灵精,罢了,我就遂你心意。”说完也学着他说道:“慕容绍宗立誓,只要高淯将般若忏内功传给我,我定将慕容氏家传绝艺传授给他,如违此誓,殃及全族!可以了吧?”
                  高淯认真听着,却提出疑问道:“你没有说毫不藏私,这不合规矩吧?”
                  慕容绍宗道:“我确实有几门功夫不能传给你,这是必须守的底线,我若不说你也不知,但我慕容绍宗是光明磊落的好男儿,不愿做那腌臜勾当,如今对你言明,愿或不愿,由你决定。”
                  高淯听他说的明白,也不由得敬佩,当下点头道:“既然如此,就依你说的办吧,不过我要是练得太过差劲,你慕容氏也没有面子……”
                  慕容绍宗哈哈笑道:“放心,在我的调教下,即使不成绝世高手,也不在你表哥段孝先之下。”
                  段孝先?高淯思索着这个名字?过了片刻说道:“你是说段韶?”
                  慕容绍宗有些纳闷的答道:“对啊,你不满意吗?”
                  段韶,字孝先,其母是娄昭君之姊。
                  段韶自幼骑射无双,有文武将略,如今官居龙骧将军、谏议大夫,后世更名列北齐三将之二,可说是高氏后期的中流砥柱。
                  听到能与段韶的武艺相提并论,高淯连连点头道:“满意满意,段韶应该是高家亲族中最厉害的了,哪能不满意!”
                  慕容绍宗却摇头道:“未必……”
                  


                  IP属地:河北15楼2012-07-07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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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叶,我期待你的下一章。


                    19楼2012-07-12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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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明看见你回复我了,但是......回复在哪儿呢?


                      20楼2012-07-12 18:03
                      收起回复
                        高淯?北齐第一美男子,病死的那个?


                        22楼2012-07-22 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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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大家多支持~


                          IP属地:河北23楼2012-07-22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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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是在去年还是什么时候,我看过这文的~~~


                            25楼2012-07-28 14:07
                            回复
                              剧情发展到高欢之死~欢迎点击~
                              www.qidian.com/Book/2336862.aspx


                              IP属地:河北26楼2012-07-29 0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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