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
玉京命案连连,不过是三天三夜,死者已有三十余人。皆是一招致命,伤口仅有脖颈上五个深浅不一的洞。
玄武街,晏青酒肆。
“对这案子毫无头绪么?太笨了。”
“……阿辞,你可听说过江湖上什么武功,如同死者伤处那般?”男子显然没在意她的话,突然问道。
他身旁的妙龄女子却嘟起了唇,用手指狠狠地戳了他一下:“冷墨!”
“苏辞,我是认真的。”
“知道如何,我就是不告诉你。”苏辞撇过头去,一脸生气的样子,“我好歹也是’镇命’,你怎么可以无视我的话!”
冷墨站起身来,神色肃杀:“阿辞,你知道,我不会容忍任何一个伤害玉京子民的人。”
说罢,衣角一扬,人便没了影子。
她又如何不知道呢?他可是“判官”啊……可是……
她低下了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咬了咬牙,旋身追了出去。
“喂!冷墨……”狭隘山路上,苏辞追着冷墨,用她最不精的轻功,追赶着轻功足以登峰造极的他。
“……”面前的男子只给她不停飞跃的背影,没有回答。
她受不住了,停下来喘气:“好……好啦,我其实真的不知道……啊——!”
冷墨听到她的话,身子一顿,听闻那声惨叫就再也忍不住回过头去。
她在哪里?!
“阿辞——!”
暮云居。
“门主,您要的人,带回来了。”
一袭绛色衣衫的女子走进,身后领着一人——苏辞。
“嗯?”坐榻上的男子抬起头来,狭长的凤眸嵌在脸上,墨发披散,很是妖娆,“来,我看看,这么多年了,小辞儿终于长大了?”
“住口!”苏辞忍无可忍,大声吼了出来,她与他素昧平生,听他如此亲密地称呼自己,只觉得浑身不舒服。
他摆了摆手,略整衣袍站起身来:“小辞儿,你太不乖了,连一句沧师兄都不叫了。”
沧师兄?苏辞先是不可置信,看到他除去脸上的人皮面具,方才如若初醒。
“沧……云?”
“在下沧云,代号,’祭司’。”
初见的时候,她才五岁,他见到了她,说的便是这样一番话。
“噢……敢抓我了?太不要命了。”苏辞随手拿起一个茶杯,细细打量着,漫不经心。她知道面前的人是沧云之后,便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呵呵,小辞儿还是和以前那样。”沧云夺过她手中的茶杯,倒了一杯茶细酌,悠然自得,“仗势欺人。”
苏辞几欲把一整壶茶倾在他脸上,好不容易忍住了冲动,开口:“让我回去吧,’判官’一定在找我,你……也许还没见过他吧。”
沧云突然一语不发的起身让那绛色衣裙的侍女将苏辞送走。苏辞离开的时候,好像看到他目光一黯。
暮月门下,有五名江湖上独绝的能人异士,人们不知道他们的名字,甚至内部,互相熟知的也甚少。人们只知道他们的代号,镇命,判官,祭司,骨寒,无泪。而历代的“镇命”,将会是暮月门主的继承人。
呼,夜风一吹,冷墨屋中的烛火顿灭,他警惕地侧耳凝听,忽然在夜色中勾唇,几不可见。他嗅到了若有若无的优昙香味,听到了踝上银铃的轻响。
“阿辞。”
他细细品着茶,自得雍容,气度高贵,一袭月白色的锦袍,镀上月光,衬得他面若冠玉。
悉悉窣窣的衣衫声,她坐在他身边,手一扬,用火折子点着了烛,偏头看他:“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我就是知道了。”
苏辞蓦然心头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