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年来做过的事,能令你无悔骄傲吗?
先落地的是孤单的音符,一滴,再一滴,下成淅沥的雨。汽车失魂地惨叫,红绿灯花容失色,行人在车灯的一浮一沉中掠过彼此的影子。路灯也许是在这刻次第复明,直到身旁这盏垂落的光抱起视线,他得以在高楼的围困中再次遥望热闹成群的乌云,借此怀缅最初的天空。
街边的电视音质并不算好,可能是因为隔太远。隔太远,怎么看也看不清楚。不,应该是整天对着电脑的自己眼花,因为现在还哪有人将电视摆出档口卖。那个外国佬,未记住他的名字,就再都没有见他拍戏了。他开始想念以前买雪糕的那枚硬币,有英女皇喔,不知以后会升到几多钱呢。
他停了三秒,打开雨伞,朝向他现在所住的地方。
那个声音依旧清澈动人,F小姐好像童话世界里面的人不会长大一样,仿佛现在还可以见到她将封信抵住下巴,在邮筒前徘徊的样子。他不会赞同这种停滞。如果是空无一人的广场,即使钢琴音色如旧,她还会拿住手上的麦唱出来吗?
在街头拉小提琴的人,伴奏的只有白鸽展开翅膀离去的扑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