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天气虽未进深秋,倒也少了些许夏季的闷热。丝丝凉爽带红了枫树的叶子,枫树园便傲立群雄,大片大片地红着。 香阁之上,铜镜中的男子虽尚带稚气,但眉宇间已多了几分成熟。唇红面白。 “小主今日好兴致。”身旁的少女静垂着头。 他转念一笑,这洛芙跟了他多少些日子,倒还是这样小心翼翼:“园里的枫叶可红了罢?” “是,是否偏移到庭院里赏叶?” “不必了。”他忽然蹙紧了眉头:“待些日子,枫叶红透了的时候,采摘些来,好泡茶以治母亲的胸闷、气喘。” “是,小主。”洛夫感觉除了主人的不对劲,也猜得出是夫人的病又加深了:“小主若是思念夫人,也可尽快回家,看望夫人。” “课业未进修完毕,怎可为了琐碎家事耽误时间,我想母亲若是知道了,也不得高兴罢。”
“是,小主,那您少些矛盾,夫人那边有二夫人和老爷照顾着呢。”洛夫边说边拾掇着地上的纸屑。 这时候,屋外突走近一位男子,鬓角虽白,但身子骨还算硬挺。 “父亲?”炎亚纶从椅上站起:“怎有时间过来?” “我是顺便走过,过来看看你,你母亲想念你的紧呢。”炎敬背手走过,打量着炎亚纶的脸庞:“这些日子倒也清瘦了不少。” “老爷,请用茶。”一边的洛芙备好了茶,递给炎亚纶。 炎亚纶以手试过茶温之后才得以放心,递给父亲。 “进修些日子,做事稳衬不少啊。”炎敬接过茶,略带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炎亚纶笑而不答,待父亲品完茶之后,才问道:“母亲近来可有好转?” “你母亲啊……”炎敬蹙了眉头:“还不见好转,大夫说并无大恙,可前些日子忽加重,大夫无解,也只得开了几个方子,以在发病时可加少疼痛。” “父亲也不要竟顾事业,母亲现在怀病在身,家事也未得打理,父亲要多费心了。”炎亚纶拂过父亲的手臂。 “这倒不打紧。”炎敬有些艰难地起身,过于沉重的压力已经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了:“有你二娘在呢。” 炎亚纶明白,一旦家事交给二娘打理了,那么母亲在这个家便自无地位,于是说:“二娘吗?二娘向来不搭理家事,还得照顾三妹妹,一来生疏,二来过于繁累,纶儿担心二娘的身体。” “那么依你看呢?”已经想不出更好方法的炎敬值得请教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