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推荐吧 关注:2,026,233贴子:17,543,786
  • 13回复贴,共1

【推荐】古言小说《画卷珠帘》,喜欢画画的童鞋戳进来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简介:
为了与萧家大傻子取消娃娃亲,她带着空白画卷参加燕京第一的金牌画师。
指望能以此作为退婚的砝码,却不想阴差阳错被带入了萧家大宅门。
姨娘庶女表哥样样齐全,还有个心智不全的大傻子未婚夫,
退无可退,又被人怀疑身份,她只能与姨娘小姐们斗智斗勇。
最终,萧家七个儿子,她会帮助谁夺得宫廷首席画师,又情定何人?


1楼2012-07-31 19:11回复

    大气的封面,故事绝对精彩哦,求围观,求吐槽,求支持,求客串


    2楼2012-07-31 19:17
    回复
      第一章 空白画卷
        燕京,大周帝都。
        物宝天华王气瑶阙,琼楼玉宇祥鸾之影。
        川流不息的入城人流中,一辆青蓬雕花马车不起眼地夹在其中,摇摇缓行,在距离城门数丈之地停顿了下来。
        车帘掀起,一个青罗衣裙,容颜秀丽的年轻丫鬟跳下车,前行几步,仰起头凝望着城门上方的“燕京”二字,惊喜回头道:“小姐,长安城到了!”
        “嗯!”车内传来一女声慵懒应着。
        那丫鬟看了眼巍峨的城门,暗自嘀咕一声,“都迟了,小姐一点也不着急?”
        自上了马车,丫鬟盯着靠在窗边闭暇的自家小姐,只见一张素面朝天容颜,两弯烟眉淡笔浅画,闲静时如姣花照水。
        沈惜墨小酣方醒,微眸朦睁,就见丫鬟苏月打量自己,她嘴角一翘笑道:“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小姐,我们迟了。”苏月着急的嘟嚷。
        “别急,才刚开始。”沈惜墨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方立正身子。掀帘从纱窗向外瞧了一瞧,其街市繁华,人烟阜盛,自与别处不同,果然最是繁华之都。
        只见街上人马簇簇,喧闹鼎沸朝天。于一派无比晴好的天空,偶有鸿雁高飞,鸟惊庭树。但见珠帘绣幕,画栋雕檐,说不尽的朱户金铺,艳照琼窗玉作宫。
        她看的入神,没有留意阳光照在她右手上的红宝石戒指,反射出的光线耀眼刺目,她一下就睡意全无了。
        微揉了揉眼睛,低头看着食指上的红宝石戒指,那戒指通透无暇,毫无杂质,她常年戴在手上,一刻也不褪去。
        唇角若有若无的划过一抹苦笑,另一手轻覆盖在戒指上,遮掩光辉。
        苏月瞧见她兴致极高,不由腻歪着笑道:“燕京城真是富贵气派,小姐,我们可以多待几日吗?”
        沈惜墨放下帘子,斜靠在里角,一面把玩着那枚戒指,一面淡淡道:“也许可以,也许就被赶走了。”
        苏月听得迷糊,却又想起来此的目的,不由黯淡了双眸。
        沈惜墨看的清楚,莞尔一笑,反手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好啦,别担心,总会有法子的。”看苏月脸色好转,她想起一事,突又问道:“苏月,那幅画你收拾好了吗?”
        “当然收好了,那可是咱们的法宝,我不敢大意,生怕那幅画被弄脏了。”苏月一面收回手,谨慎的从包袱里拿出卷轴,一面微笑道:“我做事,你放心。小姐,我都放好了位置,你看……”
        正说着,苏月就卷开画轴,只是掩开一角,她脸色越来越白。
        待全部展开,她瞪大了眼睛,瞳孔涣散,呼吸急促,险些晕厥过去了。嘴里的惊叫声,让路上行人纷纷驻步侧目。
        “怎……怎么会是白纸?小姐,上面没有画,是白纸!”
        沈惜墨来不及回应,苏月的惊叫声却扰的驾车的马夫手足无措,正要勒紧马,哪知马儿似乎也受惊吓的狂奔起来。
        坐在车里的沈惜墨没有防备,身子踉跄向车璧撞去。
        她迅速的抱头,重心全向前倾斜,“嘭”地一声,胳膊撞到了车壁,一阵痛楚传遍全身。她强忍着痛,忙抱着东倒西歪的苏月,护住她以免滚出马车。
        那马儿像是受刺激的脱缰乱窜,惊的街上小贩人群散乱。
        车夫使劲力气勒住缰绳,却见前面一个男子不闪躲,车夫慌乱大叫道:“散开,快散开。”
        男子不闻,埋着脸孔朝飞奔的马车迎面走来,车夫扯着嗓子喊叫也不终。
        就在马儿被勒紧的跃起前蹄,那男子才回神抬头,这一看,吓得仰头倒地,手上的画纸满天飞舞。
        而倒在马车内的沈惜墨紧抱着苏月,护住两人头部,身子在车壁内撞击,已是昏头转向。
        好不容易停了下来,二人身子吃不消,皆扶着马车呕吐出来。
        好在苏月受经得住,只是一会,她拿衣袖随手摸去嘴角,又扶着沈惜墨着急道:“小姐,小姐,没事吧?”她掏了手帕,替沈惜墨擦去嘴角的污物。
      


      3楼2012-07-31 19:18
      回复

          沈惜墨忍住胸腔的强烈不适,暗自屏气缓息,勉强挤了丝笑容,“没事,十几日的连夜奔波都熬过来了,这算什么?”
          她缓了几口气,将前额滑落的几缕头发拨至耳际,稍整理了仪容,又拍掉身上的灰尘。不经意看见飘进的一张画纸,她拾起来,看了一眼,却不动声色的端坐好。
          待平复了气息,朝车外轻喊道:“福伯,怎么回事?”
          “小姐,马儿受惊撞到人了!”福伯颤巍巍的声音传来。
          沈惜墨一听,即刻掀帘子钻出去,苏月也赶紧随她跳下。
          就看正前方,一个面无血色的书生样男子仰卧倒在地上,引得围观的人群蜂拥而上,在旁议论纷纷的看热闹。
          她来不及多想,忙走上前蹲下,正要去探男子的鼻息。
          突然,他仰坐起来,抓着她的手,“我的画,我的画呢?”
          沈惜墨甩过手,微皱了眉头,站起来退后几步。
          苏月看着地上散乱的画纸,一一捡起,“这位公子,你的画都在这呢?”
          那书生如死灰般得眼睛复燃光亮,挺直了脊背站起,一把从苏月手上夺过画纸,脸色瞬间变得阴郁。
          他看着画纸上沾满的泥土,还有被践踏的脚印,陡然变色吼道:“毁了!都毁了!”他猛的抬头,“你知不知道,这是我三个月通宵达旦所画,今日要去参加金牌画师的选拔。现在,全被你们毁了!被你们毁了……”
          他几近嘶吼的喊声,吓得苏月不由自主朝沈惜墨的身旁靠近,生怕他会如猛兽般的扑过来,她好保护挡下。
          沈惜墨撇开苏月的手,上前两步,不觉含笑道:“这些虽毁了,可还有一张完好。”
          说着,她转身去马车里,捡起方才飘进去的那张画,轻手抚平,继而递给书生,“这幅画,完好无损。”
          书生看着眼前不施粉墨,眉眼弯弯的清秀绝俗女子,忘语一怔。
          苏月瞧见,轻咳一声,又挥袖散去路人,“别看了,别看了,没什么热闹好看。”
          围观的人群“嘁”了声,各自忙去。
          书生自觉失礼,瞬时低头,拿袖子拭手,才接过沈惜墨手上仅存的画,他小心翼翼的看着那幅画。突又脸色一白,拧紧眉头,满面痛苦的缓缓闭眼,“只剩最后一幅画,我拿什么去争。”
          沈惜墨轻笑,摆了摆首,“的确是争不了。”
          书生不忿,“你说什么!”
          “燕京三年一度的金牌画师选拔,汇集大周各地善画人才,皆是画功造诣高深。你想从画选中脱颖而出,就凭这样的糙画吗?”
          沈惜墨口若悬河,容色如常,听在书生耳里如惊雷巨响,他脸上青一块白一块,“你说我这是糙画?”
          “我说你根本不会画画。”沈惜墨毫不留情的正色道。
          书生惶恐后退,沈惜墨继续道:“没有用心的笔触便是没有灵魂的孤本,心灵感受,笔随意走。你的画,无心无灵魂。”
          “无心无灵魂?”书生仰天一笑,形容痴傻,“我八岁学画、十岁临摹、十二写实、十五默画,你居然说我不会画?”
          “你果然不会画。”沈惜墨低声笑着。
          “你什么意思?”书生气急败坏。
          沈惜墨淡笑,拿过他手上画,“凡画,人最难,次山水,次狗马,你选的山水画很明智,但画中缺陷数来。第一、布置迫塞;第二、山无气脉;第三、境无夷险;第四、石止一面;第五、人物伛偻;第六、楼阁错杂;第七、树少四枝;第八……”
          她伸开手指一一数来,每说一个,书生脸色就越白,直到说到第十二,书生气喘吁吁,“够了!”
          言尽于此,沈惜墨微微一笑,又恢复到亲和可善的面容,她叫来苏月,要了一两纹银,“去瞧瞧大夫。”
          书生如泥塑楞在当地,沈惜墨把银子丢在地上,转身掀帘上马车,又回头道:“善画的人懂情,你懂吗?”
          书生全身一僵,看着那青蓬雕花马车扬尘而去,他握紧了手上最后一幅画,又低头望着自己身上的荷包,失神怆然。
          马车内,苏月问道:“小姐刚说的好绝,第一次看到你说话不留情面的?”
          沈惜墨含笑,“不说绝,他不会回头。”
          她想起刚才看见书生身上的那个荷包,绣着“平安”二字,很是细致崭新。不管是他娘亲所绣,还是娘子,都饱含祈祷。他三个月通宵画那样多重样的山水画,如痴如魔,早已忽略了身边人的关怀。
          苏月不懂那句话,不过她向来知道小姐做事都有打算,也就不多问。后想到刚才的空白画卷,她秀脸涨得通红,小声道:“小姐,咱们那幅画可怎么办?我明明记得临走时是好好的,现在一片空白,还怎么帮萧家参加画选?不能参加,就意味着我们要回兰陵,回去了,小姐的婚事就……”
          “好了好了,你先别急。”沈惜墨卷好画轴,微笑说:“这不是空白的。”
           


        4楼2012-07-31 19:18
        回复
          第二章 慕园画选
            慕园,画选。
            燕京三年的画选在慕园盛举,这里是大周开祖皇帝避暑游湖之地,故享誉盛名。
            慕园整体以水为主,楼阁轩榭皆被湖水环绕,仿佛浮于水面,又有木映花承,漏窗、回廊相连。淼淼池水以闲适雅逸氛围见长,曲岸湾头,蜿蜒曲折,通过平桥小径铺路,长廊逶迤填虚空,小岛山石映其左右,使貌若松散的慕园阁楼各具神韵。
            沈惜墨和苏月入慕园,方由小厮引路,一路观景而来,无不赞赏美景。
            待引至水中央内阁,闻得热闹沸腾声,小厮道:“两位姑娘请,里面便是画选。”
            苏月谢过,递了几文钱,却又紧张道:“小姐,只怕萧老爷久等了。”
            沈惜墨看了眼天色,笑道:“时辰尚早,越到后面才越是精彩。你拿好画轴便是。”
            苏月点头,握紧了怀中画轴,正要踏进门槛,却现沈惜墨静立不动:“怎么了,小姐?”
            沈惜墨看着四旁水面,隐隐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被周遭花束丛林遮掩。她微皱眉凝神思索,只是片刻,便没多想,和苏月慢慢踏进去。
            穿过首门,里面的叫嚣鼓掌声此起彼伏,引的沈惜墨颇感兴趣。她从兰陵沈家庄而来,第一次来燕京,就被这的繁华景致吸引。
            说起来,她养在深闺十多年,若不是为了那桩与萧家大少爷订下的娃娃亲,她也没机会来燕京。而此次,也只为与那萧家元郎取消婚约,并决心已定,势必功成。
            想此,她不由自主的瞥了眼苏月手中的那幅画卷,唯一与萧家谈条件的筹码。
          又握紧了袖中的拳头,仰起头,含着得体的笑容走进去。
            扑鼻而来焚着淡雅的熏草香,她轻微嗅了嗅,适才打量着整体布局。
            这座楼阁上方镂空,四面低窗,隐隐见水。而参选者高坐四方,约有百来人,只余正中间的位置摆画,几位年长的宫廷画师正襟危坐的赏画。
            沈惜墨低头看了看正参选的那幅画,一幅仕女图,描绘了贵族妇女的生活情景,画面富丽炫彩,用笔紧劲连绵,格调高逸,形神兼备。
            的确算的上上层之作,只可惜……
            “小姐,萧家老爷在那里。”苏月打断的沈惜墨的观赏。
            她顺着苏月指的地方,便见紧皱眉头的萧老爷,她立刻敛色和苏月快步走过去。
            萧老爷身旁的管家看见一位芳华正茂的小姐走过来,觉得应该是兰陵的沈小姐,忙附在老爷耳旁道:“沈小姐来了。”
            萧老爷抬头,正好沈惜墨走近,她福了礼道:“惜墨给世叔请安。”
            “快!快起来!”萧老爷一见沈惜墨到来,额上皱紧的眉头舒缓:“十几年不见,惜墨越发玲珑了。”
            沈惜墨微露出小女儿家的羞赧:“世叔说笑了。”
            管家眼明手快的搬了凳子,萧老爷邀沈惜墨坐下,她也不拘礼,优雅的旋身端坐。
            萧老爷细细看了看面前的未来儿媳,心中赞叹,风化气度毫不逊色,不愧是沈家出挑的女儿。
            真是越看越满意,只是,这样的儿媳配给他的元郎……
            他深深叹了口气,脸部线条略有僵硬。半会,他才稍缓和了些,又和蔼问道:“道庄和娴柔可好?多年不见,他们也不来燕京过客。”
            那是沈惜墨父母的名讳。
            她笑道:“爹娘一切安好。临走时,还嘱托我一定要代他们向世叔问安。等来年看望世叔和祖母。”
            “好!那就好!”萧老爷拊掌呵呵笑,看了眼下方的画,问道:“你们兰陵沈家庄的画坊生意如何?”
            沈惜墨从容不迫的应道:“幸得世叔帮忙,渡过危机,生意还算兴隆。”
            沈家和萧家是世交,从祖父那代就有来往。那时,沈家被开祖皇帝赏识,提拔成了宫廷御用画师。据说当时,沈惜墨的祖父有“画神”一称。他的画风巧赡精致,即使是“豆人寸马”,也能将人的眉毛胡须画的十分清晰,活灵活现,跃然纸上。更有传神的说法,画活了人物兽禽。
          


          5楼2012-07-31 19:36
          回复

              于是,沈家平步青云,一跃成了燕京的繁荣画家,更有一掷千金,只为获得沈家的一幅画。可惜好景不长,沈惜墨的祖父被告因在画中隐喻开祖黄帝昏庸无道,被剥去官职,下贬兰陵。家道中落后,沈家的生活每况愈下,祖父一病不起,年纪轻轻便已仙游。
              那时,祖母身无分文,孤儿寡母难以持家,多亏了远在燕京的萧家扶持,沈家才没有完全败落。
              而后,沈惜墨的爹爹沈道庄继承了祖父的画风,在兰陵广为盛传。但他深知官场险恶,誓不为官,只经营一家小画坊,为平常百姓作画。
              直到沈惜墨出生,她是家中长女,沈道庄为了报答当年萧家恩情,将她自幼便与萧家元郎订下娃娃亲。
              前两年一场水灾,沈家画坊淹没,损失惨重,亏得萧老爷善后,才勉强支撑下去。
              这祖辈上辈的恩情,沈家唯有靠沈惜墨去还,可她自小胸有大志,得沈道庄倾心调较,画工自是一流。她本想接手沈家庄的画坊,可眼看她已年方十五,再过一年,就要和萧家元郎成亲。
              这门亲事她说什么也不愿,如果萧家元郎真如传闻中一般,她更是不愿嫁给他为妻。
              念头闪过,沈惜墨轻缓气息,慢条斯理的正了衣襟,心中自有较量。
              萧老爷端起面前的茶,小啜一口,适才漫不经心的问道:“惜墨觉得下面那幅画如何?”
              就是刚才沈惜墨一进来看到的那副。
              看样子,是要考考她了。
              沈惜墨稍伸长了脖子,又定睛仔细瞧上半日。她点点头,又摇头道:“画艺精湛,气韵上佳。”
              萧老爷把她的表情看在眼底,眼皮一跃,等着她下面的话。
              沈惜墨娇笑一声,提起袖口掩嘴:“只可惜……画上的贵妇身着貂裘。”
              她话一出口,萧老爷险些吐出茶水来,他怎么也想不到沈惜墨会说这样的话。强忍住笑意,萧老爷连连称赞道:“好!一针见血!”
              沈惜墨憋着笑,那幅画倘若是在冬日定能入选。只是炎炎夏日,画里的贵妇身披貂裘,怀抱团绒,与时节格格不入。因是写实,多半是去年的画作,时隔半年,用旧画充数,怕是不妙。
              燕京三年一次的画选最考究的还是临场发挥,而这次只是初赛,没有多严格,允许带画参选。但若时间隔得远了,画面保存上就有些难度,易含有瑕疵。所以,那幅画能入选的可能性不高。
              而画选只选十副入围,继而参与殿赛,由皇帝选出前三等,第一名则成为宫廷首席金牌画师。
              因这次画选对于萧家来说意义深远,为了振兴萧家画坊,萧老爷特书信请沈惜墨的爹爹沈道庄作画。
              萧老爷自几年前手受伤,便再也没作画。他膝下七个儿子,听说是各个不擅画,无奈只得假手于人,不求成金牌画师,能入选已是不错。
              沈惜墨带来的那副就是她爹爹所作,本不该她来送画,但她执意央求,想趁此机会,一来把画顺利带到;二来也见识一番画选;三来,最重要的是解决好她的婚事。
              而经萧老爷一番试画,他更加喜欢这个未来儿媳。她只看一眼,就能分辨画的好坏,这样的眼界任是他悉心栽培的儿子,也办不到。
              他连连称赞,无论哪一方面都甚得他心,将来画坊若是有她支撑,萧家的未来才有希望。
              萧老爷无限喟叹,看了眼静默坐着的沈惜墨,想起一事,方问道:“惜墨啊!那幅画……”
              沈惜墨莞尔:“世叔,那幅画我带来了。爹爹说画有灵气,不到最后一刻不要动封,要等到关键时刻才能展现。”
              她的一番话说来直咂舌,她是怕要是被萧老爷一打开,看见的是一副空白画幅,不知会不会当场晕厥?
              这也得怨她一时好奇,她爹不眠不休画了几日,却不许别人靠近。越是如此,她越发新奇,就偷偷去了书房看画。哪知她拿画时不小心碰到了墨台,那幅画作就被她毁了。
              她绞尽脑汁,想尽办法才给弥补,又骗过爹娘和苏月,一路拿着空白画卷入慕园。
              虽然经过修饰,但她很有把握爹爹的那副画定能入选,只是她加工后的……若得伯乐,也能一鸣惊人。
              虽有风险,但唯有姑且一试。
              林老爷听沈惜墨这样说,意味深长的点头,只道她小小年纪沉稳可见一斑。便也不多问,更提起精神等着看画。
              而台下正在待选的那副仕女图,经几位宫廷画师商议,没有入选。
              画者搓手顿足,愤愤的拿着画大步离开。
              整个楼阁响起一片哗然之声。
              沈惜墨心思低迷,那幅画是不可得多的好画,就这样被淘汰,着实惋惜。这样一来,她不禁担忧起来,她晓得画选藏龙卧虎,可没有想到初选的要求也如此严格。
              那她的那幅空白画不知能不能入选?
              看来她还需想法子……
            


            6楼2012-07-31 19:36
            回复

                这么神秘,沈惜墨微颔。
                下方宫廷画师已经出了结果,珊瑚公子的画作,“千艳戏水图”入选。
                楼阁中人纷纷鼓掌叫好,甚少有人不满。
                沈惜墨也轻轻拊掌,珊瑚公子的那幅画虽是风流,可人物神韵气态绝对是上好,比之上一副仕女图还要精致逼真,能让人一眼就辨出是秋千艳,画工造诣不可小觑。
                看过这一副入选的画作后,沈惜墨心里也有了底。画选都是百里挑一的大周人才,她带来的那副瑕疵空白画,恐怕很难逃过众目睽睽的法眼。
                身旁,萧老爷慈爱笑道:“惜墨啊!我们什么时候参选?”
                沈惜墨摆了摆衣袖,巧笑道:“此时不到黄昏,不若再先看看,了解周围的实力,方可出奇制胜。”
                萧老爷曾见过沈道庄的画作,对他的画风深信不疑,所以沈惜墨的话,他不会以为是紧张的逃避,反而对她自信和耐性更添好感。
                “只是……入选只有十幅,眼下已经选了八副,最后两副,再不去就没机会了。”萧老爷开始有些紧张了。
                沈惜墨心一惊,她这才刚来,方才也只见入选两幅,怎么突然一下就八副了。
                又一想,画选从辰时开始,她路上已经耽搁了时间,前面选的画作她未见到,选到八副也不足为奇。
                难怪现在很多人竞相下去摆画,她原以为好的画都会在最后展示,却不想名额有限,大部分人都是一开始就信誓旦旦的参选。一来博个好彩头,二来争取名额。
                现下只剩最后两个名额,她脑中飞速转动,方笑应:“我相信最后的两幅应该全是精品,能险中求胜,也可留下深刻印象。”
                她这有些牵强的理由自己都觉得蹩脚,但听在萧老爷耳里,认为不无道理。
                念只念他对沈道庄的画深信不疑,若能有一鸣惊人的效果,更是妙不可言。便也没多想的应承期盼。
                沈惜墨讪笑几声,转头抬眸看了眼苏月,这小妮子已经不在状态,神飘九霄。她轻咳一声,唤道:“苏月,把我的纨扇取来,有些闷热了。”
                苏月回神,张大嘴,连连道:“嗯!好的。”
                接过纨扇时,沈惜墨轻轻捏了把苏月的手背,示意专注点。
                苏月歉意的眨了眼睛,她从站到这里起,就一直恍惚,只要一想到那幅画是空白的,她就忍不住的哆嗦。
                她出神想了半日,也想不通问题究竟是出在哪里?明明临上轿时,亲眼见到老爷把画卷打开,当她看到那幅画的时候,眼睛只觉得刺了一下,具体是个什么东西还没大看清。
                苏月对画懂的虽然不多,但她自幼跟在沈惜墨身边伺候,耳濡目染,也比平常人家要知道一点。
                她自觉得,老爷的那幅画不说有多么惊天地泣鬼神吧,至少是她迄今为止见到的最完美的一副。
                苏月越想越觉得迷糊,但更多是担心。她知道小姐向来心高,不甘嫁给萧家大少爷,也深知那幅画的意义。
                这下画上的东西一下变没了,那她们不是白来了。指不定还会和萧家决裂,真要这样的话……
                她猛地摇头,不敢再想下去。
                沈惜墨一面轻摇着扇子,一面紧盯着苏月,也知道她在想什么。见苏月终于对上她的眼睛,她摇摇头,一笑置之的眼神示警,不必惊慌。
                就是这样如沐春风的笑容,苏月顿觉周身凉爽,目光也坚定不少。
                萧老爷一心好奇沈惜墨到底带来什么画,没有注意这俩主仆之间的眼神交替。
                此时,周围又传来掌声,沈惜墨转脸,映入眼睑的是一副巨型的长画,描绘的是逶迤壮阔的千里江山。
                依沈惜墨目测,整幅画横有四十尺,纵约五尺。
                这样大的巨幅展现在面前,只觉浩瀚无比,在看多了人物画后,对山水画,沈惜墨本以为见不到,不想竟是以这样大的墨作呈现。
                因燕京擅画之才都秉持一点原则,“凡画,人最难,次山水,次狗马”。画中人物肖像当属最难把握,多数画师为了展现其才能,往往选择人物画来作。
                这次画选无不例外,沈惜墨看了这么久,清一色的人物画,乏味的是。
                眼见巨副山水画,沈惜墨细细观赏,顺着画卷的徐徐展开,她的视线也随着画中山间的小道蜿蜒而行,时而走上高坡,时而踏过石桥,转过山口,豁然间眼前碧波浩荡,一望无垠。
                正在“山重水复疑无路”之际,一只轻快地小舟已飘飘荡荡的浮游于万顷碧波之上……
                穿过一片树林,半山之中赫然现出袅袅炊烟的村舍。登高远望,远山层峦叠嶂,郁郁葱葱,千岩竞秀,万壑争流。渔歌唱晚,雁翔云集,深山藏古寺,碧波荡轻舟。
                好一派大好河山!
                沈惜墨如痴如醉的看着,画面千山万壑争雄兢秀,江河交错,烟波浩淼,气势十分雄伟壮丽。且充满着浓郁的生活气息,将自然山水,描绘得如锦似绣,分外秀丽壮美。
                 她由衷感叹,真是一幅不可多得的好画!
                萧老爷在旁津津乐道:“文初世侄的山水画越来越精湛了!江山代有人才出,日后这画选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啊!”
                沈惜墨笑道:“学的再好,也得是师傅教导的好才行。”
                萧老爷哈哈笑几声:“惜墨真是会说话,道庄和娴柔有你这样的女儿,庆事啊!不像我那几个不成器的逆子,成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对画一窍不通……”
                萧老爷一说起他的七个儿子就是摇头晃脑,大为不满。
                沈惜墨只是静静的听着,很是好奇,为何萧家七个儿子都没遗传到他们祖家传下的画风呢?
                


              8楼2012-07-31 19:38
              回复
                文笔不错,求更


                9楼2012-07-31 20:03
                回复

                    沈惜墨凝眸:“你忽悠我呢?既然知道在那边,还不自己去找。”
                    沈惜墨早觉这孩子古怪,又岂会上当受骗,帮他去找。
                    小男孩一听沈惜墨的话,立刻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似要哭出来,“我找不到……呜呜……”
                    沈惜墨算是看出来了,这孩子是吃定她,又来这招。
                    小男孩的哭声引了许多人看过来,沈惜墨嘴角抽搐,但依旧微笑从容应付,心里却恨不得把这破小孩丢下去。
                    苏月听到有哭声,瞥了眼,就看小姐的身影,还有一个哭泣的孩子,忙赶过来,焦急道:“小姐去哪了?让我好找,这个是……”
                    沈惜墨看到苏月赶来,一把将小男孩推给苏月:“交给你对付。”
                    她把这个大麻烦扔给苏月,又拿着苏月怀里的画卷,连跑带走的轻脚避开。
                    回到萧老爷身旁的座位,沈惜墨额头微微涔汗,萧老爷问道:“惜墨这是怎么了?”
                    沈惜墨拿手绢抹汗,微笑道:“世叔,我们展画吧!”
                    萧老爷等的心急如焚,听到这,忙应道:“好好,来人,下去摆画。”
                    “等等。”沈惜墨忙阻止道:“世叔,还是惜墨亲手来。”
                    她笑着走下去,退到隐蔽处,展开空白画卷。双手轻轻摸着画卷上的石灰粉,因有墨汁溅洒,她巧用石灰粉覆盖整张画卷,使得画卷干涸成空白。但巧的是,她又在原有画过的痕迹上添加了透明粘稠剂。
                    也就是说,她把画重新覆盖时,特意在画过的基础上做了小心思,抠出画卷内容,掩盖原有瑕疵。
                    至于如何瞒过她爹娘,在于石灰粉未干前,画卷依旧是完好,只要画在沈惜墨手中,她展开时自然不会让人太看清,画卷被溅洒的位置。等到石灰粉完全干时,她人已经在往燕京的路上了。
                    沈惜墨从袖子中取来一支毛笔,沾了点水,洒在画卷上,露出她铺着的黏稠剂,接着又拿出一包金粉,轻轻洒在黏稠剂上沾住,一只金凤凰仰天长鸣的姿态跃然纸上。
                    画中那只金凤凰落于疏落的梧桐枝梢上,凤凰全身金色羽毛设色鲜丽,曲尽其妙。梧桐枝叶花枝摇曳,每一片花叶之形状均不相重,各具翻转俯仰之姿态,精妙入微。
                    而画面右上方有题诗:“秋劲拒霜盛,峨冠锦凤凰。已知全五德,仰天胜凫鸥”。
                    这是她爹画完后,在旁题诗要点,在于借物喻人。并连连说:“凤凰有五德,首戴冠者,文也;足傅距者,武也;得食相告,仁也;敌在前而敢斗者,勇也;守梧不失时,信也!”
                    看过她爹画的“凤栖梧桐”和题诗之后,沈惜墨突然明白,她爹原来有心入官,只是祖父的教训,让爹爹埋没了才能。但他依旧是想借凤凰的五种自然天性,宣扬人的五种道德品性。
                    可是,沈惜墨不得已要将上面的题诗淹没,只余下那只用金粉洒成的凤凰展露。
                    她抚摸着画上的痕迹,工笔画之典雅与匠俗之分,其关键就在于画者自身的修养高下,以及笔墨和诗意的完美结合。她爹所做的画,带着自身感受,整幅画卷典雅浓丽,诗情画意,俱为上乘。
                     她洒完了金粉,心里叹息,她爹善画狗马鸟禽,而兽禽画相对于人物画比较简单,在整个画选中更难以得见。这只金凤凰绝对算的上他爹的巅峰之作,可惜被她毁了大半。
                    如果不另辟蹊径,她用金粉洒成的凤凰恐怕过不得初选。
                    沈惜墨看了眼天色,太阳西落,慕园内昏暗不明,但画选依旧激烈进行。
                    她一直耽误时辰,本是想落日后,屋内光线灰暗,让洒有金粉的凤凰在昏暗的屋子里,翟翟生辉,犹如九霄展翅翱翔,那样更具灵动。做到她祖父的点睛之笔,使画如真身脱离画卷。
                    可是,她想起刚入慕园闻到的那股味道,很明显,是磷粉,被藏在气味难闻的油草中,遮掩了点,但沈惜墨的鼻子很灵,一闻便分辨出来。
                      当时她心里觉得有异样,多留了个心眼,后来细想想,果然被她猜中。
                    有人要破坏画选!
                    大周重画,所以士族子弟皆以画为荣,如科举般盛行。一旦入得宫廷,成首席金牌画师,意味平步青云,前途不可估量。
                    正是因为这点,许多人画的如魔如癫,失了心志。一旦不能入围,也就是要再等三年。而有的人觉得自己画工尚佳,不能入围初选,便会做出极端做法,那便是毁了这些入选画作。
                    这样的人不是没有,反而甚多。因为她在兰陵见多了画疯的人。
                    所以有人要破坏画选,暗藏磷粉烧画,她一点也不好奇。
                    而且她已经知道那人是谁,便是她方才跟踪的男子,也就是她一进来,看到的那幅画着身穿貂裘的宫廷贵族仕女图的男子。他的画若在冬日定能入选,画功颇高,可是存放过久,一样遭遇淘汰。
                    沈惜墨看到那男子愤恨离开,又一路跟踪去外面,更加证明她的猜测,他一定是要用磷粉烧了慕园里的画。
                    沈惜墨也不阻止,反而要好好利用这次机会,助她更有把握入选。
                      


                  11楼2012-08-01 09:56
                  回复

                      沈惜墨凝眸:“你忽悠我呢?既然知道在那边,还不自己去找。”
                      沈惜墨早觉这孩子古怪,又岂会上当受骗,帮他去找。
                      小男孩一听沈惜墨的话,立刻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似要哭出来,“我找不到……呜呜……”
                      沈惜墨算是看出来了,这孩子是吃定她,又来这招。
                      小男孩的哭声引了许多人看过来,沈惜墨嘴角抽搐,但依旧微笑从容应付,心里却恨不得把这破小孩丢下去。
                      苏月听到有哭声,瞥了眼,就看小姐的身影,还有一个哭泣的孩子,忙赶过来,焦急道:“小姐去哪了?让我好找,这个是……”
                      沈惜墨看到苏月赶来,一把将小男孩推给苏月:“交给你对付。”
                      她把这个大麻烦扔给苏月,又拿着苏月怀里的画卷,连跑带走的轻脚避开。
                      回到萧老爷身旁的座位,沈惜墨额头微微涔汗,萧老爷问道:“惜墨这是怎么了?”
                      沈惜墨拿手绢抹汗,微笑道:“世叔,我们展画吧!”
                      萧老爷等的心急如焚,听到这,忙应道:“好好,来人,下去摆画。”
                      “等等。”沈惜墨忙阻止道:“世叔,还是惜墨亲手来。”
                      她笑着走下去,退到隐蔽处,展开空白画卷。双手轻轻摸着画卷上的石灰粉,因有墨汁溅洒,她巧用石灰粉覆盖整张画卷,使得画卷干涸成空白。但巧的是,她又在原有画过的痕迹上添加了透明粘稠剂。
                      也就是说,她把画重新覆盖时,特意在画过的基础上做了小心思,抠出画卷内容,掩盖原有瑕疵。
                      至于如何瞒过她爹娘,在于石灰粉未干前,画卷依旧是完好,只要画在沈惜墨手中,她展开时自然不会让人太看清,画卷被溅洒的位置。等到石灰粉完全干时,她人已经在往燕京的路上了。
                      沈惜墨从袖子中取来一支毛笔,沾了点水,洒在画卷上,露出她铺着的黏稠剂,接着又拿出一包金粉,轻轻洒在黏稠剂上沾住,一只金凤凰仰天长鸣的姿态跃然纸上。
                      画中那只金凤凰落于疏落的梧桐枝梢上,凤凰全身金色羽毛设色鲜丽,曲尽其妙。梧桐枝叶花枝摇曳,每一片花叶之形状均不相重,各具翻转俯仰之姿态,精妙入微。
                      而画面右上方有题诗:“秋劲拒霜盛,峨冠锦凤凰。已知全五德,仰天胜凫鸥”。
                      这是她爹画完后,在旁题诗要点,在于借物喻人。并连连说:“凤凰有五德,首戴冠者,文也;足傅距者,武也;得食相告,仁也;敌在前而敢斗者,勇也;守梧不失时,信也!”
                      看过她爹画的“凤栖梧桐”和题诗之后,沈惜墨突然明白,她爹原来有心入官,只是祖父的教训,让爹爹埋没了才能。但他依旧是想借凤凰的五种自然天性,宣扬人的五种道德品性。
                      可是,沈惜墨不得已要将上面的题诗淹没,只余下那只用金粉洒成的凤凰展露。
                      她抚摸着画上的痕迹,工笔画之典雅与匠俗之分,其关键就在于画者自身的修养高下,以及笔墨和诗意的完美结合。她爹所做的画,带着自身感受,整幅画卷典雅浓丽,诗情画意,俱为上乘。
                       她洒完了金粉,心里叹息,她爹善画狗马鸟禽,而兽禽画相对于人物画比较简单,在整个画选中更难以得见。这只金凤凰绝对算的上他爹的巅峰之作,可惜被她毁了大半。
                      如果不另辟蹊径,她用金粉洒成的凤凰恐怕过不得初选。
                      沈惜墨看了眼天色,太阳西落,慕园内昏暗不明,但画选依旧激烈进行。
                      她一直耽误时辰,本是想落日后,屋内光线灰暗,让洒有金粉的凤凰在昏暗的屋子里,翟翟生辉,犹如九霄展翅翱翔,那样更具灵动。做到她祖父的点睛之笔,使画如真身脱离画卷。
                      可是,她想起刚入慕园闻到的那股味道,很明显,是磷粉,被藏在气味难闻的油草中,遮掩了点,但沈惜墨的鼻子很灵,一闻便分辨出来。
                        当时她心里觉得有异样,多留了个心眼,后来细想想,果然被她猜中。
                      有人要破坏画选!
                      大周重画,所以士族子弟皆以画为荣,如科举般盛行。一旦入得宫廷,成首席金牌画师,意味平步青云,前途不可估量。
                      正是因为这点,许多人画的如魔如癫,失了心志。一旦不能入围,也就是要再等三年。而有的人觉得自己画工尚佳,不能入围初选,便会做出极端做法,那便是毁了这些入选画作。
                      这样的人不是没有,反而甚多。因为她在兰陵见多了画疯的人。
                      所以有人要破坏画选,暗藏磷粉烧画,她一点也不好奇。
                      而且她已经知道那人是谁,便是她方才跟踪的男子,也就是她一进来,看到的那幅画着身穿貂裘的宫廷贵族仕女图的男子。他的画若在冬日定能入选,画功颇高,可是存放过久,一样遭遇淘汰。
                      沈惜墨看到那男子愤恨离开,又一路跟踪去外面,更加证明她的猜测,他一定是要用磷粉烧了慕园里的画。
                      沈惜墨也不阻止,反而要好好利用这次机会,助她更有把握入选。
                        


                    13楼2012-08-03 20:01
                    回复
                      第五章 欲火重生
                        一切就绪,只欠东风。沈惜墨卷好画轴,看着慕园内摇曳起的烛火,喧哗之中惟见光影辗转在平金砖上,落下深浅的蒙昧。四周摆着薰炉,袅袅缕缕淡薄如雾的轻烟缓缓散满整间阁楼,显得益发凝香。
                        沈惜墨轻嗅了口熏香,给人莫名的安宁。她算好了时间,萧家的管家正在打点,下一个便是她手上的这幅画参选。
                        她深吸了口气,希望一切顺利。
                        有画官来报:“下一幅萧家画坊‘凤栖梧桐’参选。”
                        沈惜墨对画官耳语,称这幅画名叫“火凤涅盘”,并要求将画悬吊展示。
                        画官看着后面没多少人了,就勉强应承,在录卷上作修改。
                        现在修改过的凤凰图实在不该叫“凤栖梧桐”,为了稍后的效果,所以临时改成“凤凰涅盘,浴火重生”。
                        而要求悬挂展示,实在是容易出效果才为之。一般比较巨幅的才会悬挂展示,更能凸显画卷的宏伟壮丽。例如先前的“千里江山图”,她的这幅尺寸比那个小很多,应该像珊瑚公子的“秋艳沐浴图”那般平铺展示。
                        沈惜墨将手上的画卷递交悬挂,刚展开时,有眼前一亮的效果。屋内的烛火因人围观太多,还是不够亮堂,所以那幅画悬挂时,只见金凤凰上的金粉发出亮黄的光线,耀目的使整间屋子都金灿灿的。
                        楼阁四周传来掌声:“好!好一只金凤凰。想不到还能看到鸟类兽禽画,看厌了全是人物山水,这幅真是妙啊!”
                        有人高声叫好,自然也有人附和:“栩栩如生!火凤涅盘,金翅欲飞。好!好!”
                        听到四周有赞不绝口的掌声,沈惜墨轻缓了口气。
                        可是就在她刚换气时,画官为了要展示给另一面人看,将悬挂的画卷轻轻拨动旋转,她明显看到画上的金粉有掉落的痕迹。
                        她心里一惊,四周响起哗然:“凤凰泣血!”
                        凤凰泣血,大凶之兆!
                        沈惜墨瞪大了眼睛,四周的人纷纷惊起警觉。
                        就在这时,一串亮眼的白光窜进,铺成一道火路,直达展画台中央,几位宫廷画师被护卫保护退开。
                        这一条火光将展画台包围的水泄不通,自然也包括沈惜墨悬挂的那幅。
                        沈惜墨看着熊熊燃气火光,握紧的拳头微微松开,才真正缓了口气。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上方的凤凰图,在涂抹金粉的时候,沈惜墨还故意在凤凰的翅膀上还涂点了稍许磷粉。
                        这样一来,会有更加神奇的事情发生。
                        “看!看!快看那个金凤凰,要欲火升天了!”慌乱的人群中还是有人注意到悬挂的凤凰图。
                        “哇!凤凰涅盘,浴火重生!真的是火凤涅盘!”
                        几个高声引的所有人停止动作,看着这如真实般的凤凰涅盘。
                        在凤凰的翅膀上涂抹磷粉,那样最先燃烧的会是翅膀。而燃烧起的烟雾,使得凤凰似乎在火海中,冲破束缚。火光的窜动让凤凰真如翱翔一般,而仰天长鸣的姿态,宛如真身奇景。看的人也振奋人心,完全忘记了还置身火阁中。
                        直到整幅画被慢慢烧尽,人群才晓得回神跑出去。
                        沈惜墨早已避到一旁,露出微笑,看着那幅画中的金粉慢慢掉落。金粉毕竟不容易燃烧,所以她还要等着火灭后,把金粉取走,以防万一,免得露出破绽。
                        护卫们正引水进来浇火,萧老爷跑下楼时,看着沈惜墨静立不动,忙要家丁护她出去。
                        沈惜墨无奈,只好跟着跑出去。
                        而站在另一旁,一个男子等火灭后,走近展画台,掬起地上的金粉,嘴角一翘的冷哼,目光瞥向那身水红裙装的女子消失在门口。
                        ******
                        马车内,沈惜墨和萧老爷端坐着,萧老爷满面红光的笑道:“道庄的画更精益了,果然有你们沈家祖辈的风范。凤凰涅盘,浴火重生,好啊好啊!”
                        萧老爷赞不绝口,意味着刚才那幅被烧毁的凤凰图顺利入选。
                        方才在慕园,那幅画的入选颇有争议,因为烧毁,所以,画师来不及细看,究竟如何还需研究商榷。
                      


                      14楼2012-08-05 19:46
                      回复

                          而她的儿子,萧元郎,却是个不中用的人,这多少给林韶华失了颜面。但她对这个儿子还是极其疼爱,只是也无可奈何。
                          至于其他四位姨娘,在萧府偶尔争风吃醋,小打小闹的,倒也安稳。
                          这日清早,府里各房的姨娘们都精心打扮着。自从萧老太太交了账房钥匙给林韶华,便不大爱出来走动,只在她的偏隅里养养花,种种草。平日里的宴会访客也不出来,倒有点隐居的味道。
                          这下,沈惜墨一来,萧老太太就要浅微通传,今早早膳,所有人都得来。
                          消息一传开,几位姨娘浓妆艳抹精心打扮,赶去正厅。
                        虽说萧老太太是把账房钥匙交给了林韶华,但萧家画坊还在萧老太太和萧老爷手上,这位老祖宗就算不管事,也握着整个画坊的生意权。
                          萧老爷因为几年前手伤后,便常年在外做其他生意。但画坊毕竟是祖传的家业,萧老太太绝不会放弃,就一人支撑打理。她是想着把画坊尽快交给几个孙子,偏生他们全不擅画,可萧家组训,画技传男不传女。
                          眼看画坊生意一落千丈,萧老太太就想请沈道庄作画,过初选进入宫廷金牌画师选拔,挽回他们家画坊的名誉。继而让她的嫡孙萧元郎娶了沈惜墨,由沈惜墨代替萧家参与选拔。
                          所以这一切决定,都是萧老太太决议。
                          沈惜墨是先去了萧老太太那请安,再同她一块过来。
                        路上,萧老太太由一群丫鬟婆子们簇拥,拄着拐杖笑道:“惜墨,昨晚睡的可好,丫鬟婆子们可伺候的好?我都跟浅微说了,要她特意找了几个伶俐的。”
                           “祖母,我挺喜欢的。”沈惜墨虚扶着萧老太太,亲切道:“还是燕京这的水土养人,那些丫鬟各个水灵的,都是美人儿。”
                           “你这丫头就是个贴心的,嘴巴跟抹了蜜饯似的甜。待会要看到你几个姊妹,一下就把她们全比下去了。”萧老太太气色依旧,满面红光,这一开怀大笑,眼角的皱纹也舒展开来。
                           一路上说笑,穿过抄手游廊和穿堂,就看到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正房大院.正面五间上房,皆雕梁画栋,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
                        偌大的正厅中,围满了人,大太太林韶华早已忙着吩咐备膳,几位姨娘在路上相遇,便一道过来了,话话家常,气氛热闹融洽。
                          一见萧老太太来了,皆是笑迎上来,请安:“娘到的可早。”大太太林韶华满面和气看着萧老太太,又看身旁那静谧动人的姑娘,眼睛放亮的笑道:“这个,这可不就是我们惜墨吗?几年不见,人都活脱脱成了仙女了。”
                           一语整个屋子的人都欢快的笑起来。
                          大太太拉着沈惜墨双手,上下细细打量,嘴里连连赞叹:“天下竟有这样的标志的人儿,我今儿才算见了。”
                           沈惜墨虽然从没见过萧家主母林韶华,但看她这通身的气派,立刻弯腰福礼道:“惜墨给婶婶请安。”
                           “哎!好孩子。”大太太笑容亲切温和:“昨晚就听老爷说起惜墨风采,说的神乎其神的,我还不信,今儿这一瞧人,我一百个信服。”
                           大太太说的是真心话,昨晚老爷在她耳边把画选的事情说了遍,她听着动人,起初以为是老爷夸大了,现在看着沈惜墨沉稳不惊的模样。她心里直感叹,这以后可就是她儿媳了。元郎也算是有福的,幸好他从小就和惜墨订上了娃娃亲。有这门亲事,再看惜墨这气度,她也算是安心了。
                           萧老太太由浅微扶着往正厅坐下,她一手拉着沈惜墨,呵呵笑道:“你五岁那年来过我们萧家,对这些姨娘还有印象吗?”
                           沈惜墨打量着满屋子里的人,萧老太太这话可是难为她了。
                          五岁大的孩子能有什么记性。
                          不过,她浅笑走上前,对另一旁魂不守舍的二姨娘道:“惜墨给姑姑请安。”
                          她蹲下时,正好看着二姨娘整齐的发丝,梳着随云髻,脸上脂粉清匀。一双丹凤眼,两弯柳叶眉。上穿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外罩五彩石青披风,下着翡翠撒花洋宽裙,声量苗条,眸子里与沈惜墨有几分形似的印记。
                          此人也正是沈惜墨的亲姑姑,沈屏。
                          二姨娘沈屏是由沈惜墨的祖母指婚,嫁给萧老爷为妾侍,其实也是为了报答萧家的恩情。沈屏生的漂亮,萧老爷一眼看中,嫁来约有二十年,她三年回一次兰陵省亲。
                          二姨娘看着几年没见的沈惜墨,脑海里闪过什么,见她还一直蹲着,突然笑起来的扶着她:“快起来,让我看看,好几年没见,姑姑我都快不认识惜墨你了。”
                          沈惜墨扯了扯笑容,二姨娘高兴一把抱着她,手滑进她的后脑勺,似乎在拨弄她的头发。
                          头皮有些被扯动的疼痛,沈惜墨心中一阵狂跳,她是要干什么?
                         


                        19楼2012-08-08 12:02
                        回复

                            而她的儿子,萧元郎,却是个不中用的人,这多少给林韶华失了颜面。但她对这个儿子还是极其疼爱,只是也无可奈何。
                            至于其他四位姨娘,在萧府偶尔争风吃醋,小打小闹的,倒也安稳。
                            这日清早,府里各房的姨娘们都精心打扮着。自从萧老太太交了账房钥匙给林韶华,便不大爱出来走动,只在她的偏隅里养养花,种种草。平日里的宴会访客也不出来,倒有点隐居的味道。
                            这下,沈惜墨一来,萧老太太就要浅微通传,今早早膳,所有人都得来。
                            消息一传开,几位姨娘浓妆艳抹精心打扮,赶去正厅。
                            虽说萧老太太是把账房钥匙交给了林韶华,但萧家画坊还在萧老太太和萧老爷手上,这位老祖宗就算不管事,也握着整个画坊的生意权。
                            萧老爷因为几年前手伤后,便常年在外做其他生意。但画坊毕竟是祖传的家业,萧老太太绝不会放弃,就一人支撑打理。她是想着把画坊尽快交给几个孙子,偏生他们全不擅画,可萧家组训,画技传男不传女。
                            眼看画坊生意一落千丈,萧老太太就想请沈道庄作画,过初选进入宫廷金牌画师选拔,挽回他们家画坊的名誉。继而让她的嫡孙萧元郎娶了沈惜墨,由沈惜墨代替萧家参与选拔。
                            所以这一切决定,都是萧老太太决议。
                            沈惜墨是先去了萧老太太那请安,再同她一块过来。
                            路上,萧老太太由一群丫鬟婆子们簇拥,拄着拐杖笑道:“惜墨,昨晚睡的可好,丫鬟婆子们可伺候的好?我都跟浅微说了,要她特意找了几个伶俐的。”
                             “祖母,我挺喜欢的。”沈惜墨虚扶着萧老太太,亲切道:“还是燕京这的水土养人,那些丫鬟各个水灵的,都是美人儿。”
                             “你这丫头就是个贴心的,嘴巴跟抹了蜜饯似的甜。待会要看到你几个姊妹,一下就把她们全比下去了。”萧老太太气色依旧,满面红光,这一开怀大笑,眼角的皱纹也舒展开来。
                            一路上说笑,穿过抄手游廊和穿堂,就看到一个紫檀架子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正房大院.正中间的正厅皆雕梁画栋。
                             偌大的正厅中,围满了人,大太太林韶华早已忙着吩咐备膳,几位姨娘在路上相遇,便一道过来了,话话家常,气氛热闹融洽。
                             一见萧老太太来了,皆是笑迎上来,请安:“娘到的可早。”大太太林韶华满面和气看着萧老太太,又看身旁那静谧动人的姑娘,眼睛放亮的笑道:“这个,这可不就是我们惜墨吗?几年不见,人都活脱脱成了仙女了。”
                             一语整个屋子的人都欢快的笑起来。
                            大太太拉着沈惜墨双手,上下细细打量,嘴里连连赞叹:“天下竟有这样的标志的人儿,我今儿才算见了。”
                             沈惜墨虽然从没见过萧家主母林韶华,但看她这通身的气派,立刻弯腰福礼道:“惜墨给婶婶请安。”
                             “哎!好孩子。”大太太笑容亲切温和:“昨晚就听老爷说起惜墨风采,说的神乎其神的,我还不信,今儿这一瞧人,我一百个信服。”
                             大太太说的是真心话,昨晚老爷在她耳边把画选的事情说了遍,她听着动人,起初以为是老爷夸大了,现在看着沈惜墨沉稳不惊的模样。她心里直感叹,这以后可就是她儿媳了。元郎也算是有福的,幸好他从小就和惜墨订上了娃娃亲。有这门亲事,再看惜墨这气度,她也算是安心了。
                             萧老太太由浅微扶着往正厅坐下,她一手拉着沈惜墨,呵呵笑道:“你五岁那年来过我们萧家,对这些姨娘还有印象吗?”
                             沈惜墨打量着满屋子里的人,萧老太太这话可是难为她了。
                            五岁大的孩子能有什么记性。
                            不过,她浅笑走上前,对另一旁魂不守舍的二姨娘道:“惜墨给姑姑请安。”
                            她蹲下时,正好看着二姨娘整齐的发丝,梳着随云髻,脸上脂粉清匀。一双丹凤眼,两弯柳叶眉。上穿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外罩五彩石青披风,下着翡翠撒花洋宽裙,声量苗条,眸子里与沈惜墨有几分形似的印记。
                            此人也正是沈惜墨的亲姑姑,沈屏。
                            二姨娘沈屏是由沈惜墨的祖母指婚,嫁给萧老爷为妾侍,其实也是为了报答萧家的恩情。沈屏生的漂亮,萧老爷一眼看中,嫁来约有二十年,她三年回一次兰陵省亲。
                            二姨娘看着几年没见的沈惜墨,脑海里闪过什么,见她还一直蹲着,突然笑起来的扶着她:“快起来,让我看看,好几年没见,姑姑我都快不认识惜墨你了。”
                            沈惜墨扯了扯笑容,二姨娘高兴一把抱着她,手滑进她的后脑勺,似乎在拨弄她的头发。
                            头皮有些被扯动的疼痛,沈惜墨心中一阵狂跳,她是要干什么?
                             


                          21楼2012-08-13 17:21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