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制止了胖子一下：“哪有你这喝法儿的？别一会儿喝高了开车上路被开罚单。”
胖子的豪迈气概已经压不住了，颇有一副不醉不归的架势：“管他妈的，今儿出来就是要喝高兴。那酒精检测扯蛋的不得了，上次我一哥们儿就喝了两瓶藿香正气液就说酒精含量超标呢。”
妹子就把酒开好了，胖子接了过来用筷子敲着碗就来了一句：“今儿，菜不吃完没事儿，酒是不能退了。醉了胖爷就先打醉拳再开醉车，干！”
但最后胖子既没有打成醉拳也没开成醉车。
等这俩吃完饭出来都快十二点了，胖子晕晕乎地拉着潘子唱着《国际歌》打着酒嗝，另一只手还拎着火锅店带着锅底打包的没吃完的东西就要去寻他的三十来万的大奔。结果到了停车的地方车毛都没一根。胖子开始以为走错方向了，结果仔细一想自己就是把车停这儿的于是开口就骂：“**你姥姥不声不响就把老子的车给他娘的拖走了！”
没法儿，这时候正是打车高峰期，他们这火锅店儿又有点偏，更是不用想打车的事儿。于是两人自作自受只好当做消食儿走回去。
刚刚结账的时候，那个娇嗔着骂了胖子瓜娃子的川妹子笑的甜丝丝地说：“不好意思莫得发票了，我们送哥哥两罐燕京啤酒嘛。”这时候胖子正在气头上又想起送的啤酒了。他从潘子那儿拿了酒，还让潘子先拎着食品袋儿把上衣脱了露出一身肉，手掌往肚皮上一拍，肉浪能一直翻到胸口。
潘子也开了酒，俩人又喝起来。
胖子问候了**大队全体警员的祖宗又把他们全在嘴里操了个遍，他再看看手里的啤酒又说这些个黑心商家那什么雅间最低消费标准都不说了这还偷税漏税，还让吃了六百五都快撑成二百五了的客人连个停车的地方都没有，于是又嘟嘟囔囔地说四川人大滑头。
一个人六瓶啤酒其实也不算多，胖子潘子谁不是喝一斤白酒不带说胡话的人？可今晚这俩聊得畅快了，连潘子也感觉有些飘飘然。他把手里的易拉罐喝空了，扔到地上又脚贱把罐子踢飞了。
胖子看了看：“不错啊大潘就凭你这脚要不掏沙子那绝对能挽救国足啊！”
他上前两步也像踹那罐子一脚，结果准头不咋地一脚踢空了。
潘子上来嚷嚷着叫他学着点儿，大脚一踹就把罐子踢到马路中间去了。
这时候潘子正在兴头上于是就跟着罐子去了。这段路偏，马路上本没车的，等潘子走过去正抬脚要踹的时候一辆车蹭地就窜出来了。司机猛按喇叭就是忘了踩刹车。胖子一看急了，跑上去飞起一脚把潘子踹开了这才没酿成大祸。
司机一点没做停留忙不迭地跑了。
胖子大怒左手还拎着火锅和衣服呢就追着车破口大骂：“**你先人没长眼呐？丫的这是赶着去投胎是吧？”说着右胳膊就抡圆了把手里的啤酒罐朝人家车子砸过去了。
结果那司机溜得快，没砸中。
并且不知道是胖子不小心把装火锅的塑料袋挂哪儿了，那袋子红油火锅连带着豆芽豆皮丸子粉条儿之类没吃完的东西哗啦流了胖子一腿，衣服也没能幸免。
潘子倒没什么大碍，就是把脚崴了。
这一顿闹下来俩人酒倒是醒了，一个瘸子跟一个火锅儿一起骂着娘继续往回走。
这会儿太晚了，潘子又瘸着，是不能走回酒店去了。胖子说他家就在这块儿呢于是俩人就奔胖子家去了。
到了胖子家楼下，胖子带着那一腿火锅油就进了便利店买了几根冰棍儿，自己叼了一根儿给潘子一根儿剩下的拿回去给潘子敷脚上的肿块儿。
回了家，胖子连腿都来不及用水冲冲就把衣服一扔翻箱倒柜儿找跌打损伤药。潘子坐沙发上敷着脚看胖子找了个旧歪歪的小罐子过来。
胖子坐潘子对面儿，想了想又怕自己那一腿油弄脏沙发于是坐在马扎上，一边拧着小罐儿的盖子一边叨叨：“你别看它旧，这叫白虎活络膏，这玩意儿比云南白药还好使，去湿化淤松筋活骨，还是我专门儿找人弄的呢。”
潘子点点头伸手要接，但胖子没给他，反倒是用他自己那只大肥手挖了一块白里透青还散发着好大一股薄荷脑油味儿的药膏来直接给潘子伸在茶几上的脚抹上了。潘子愣了愣，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俩人都是大老爷们儿的，不是在洗脚房里，胖子也不是小姑娘。他这脚满是老趼摸着都咯手。虽然是兄弟这样也似乎有什么地方不是个味儿了。
但具体是什么地方潘子又说不出来。
胖子就坐那马扎上低头给他抹着，潘子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觉得有些臊皮，但最终还是没好意思把脚抽出来。
把药膏抹均匀了之后，也不知胖子从哪儿学来的这一手，他又把手搓热了给他揉脚。现在潘子倒是觉出点味儿了。
俩人谁都不是傻子谁都明白，就看谁先点破了这层窗户纸把话说明白了。
气氛有点尴尬。但胖子没让这磨磨唧唧的感觉留多久。
他还是揉着潘子的脚：“潘子，咱都是明白人，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要不咱俩一起过得了。”
潘子想说点儿什么但胖子没给他这个机会，他又说下去了：“这话胖爷我就说一次，你答不答应也就一句话的事儿。答应呢，明儿就把铺盖卷儿搬过来，不答应呢就当我这话从没说过，咱还是过命的好兄弟。”
胖子低着头，顿了一下。从潘子的角度看去可以看到胖子颈子上那两道肥实的肉褶子。他本来以为胖子永远这么沉默下去，可这实在不是胖子的风格。胖子说：“咳，我有时候就觉得你这辈子太可怜了。”
胖子的豪迈气概已经压不住了，颇有一副不醉不归的架势：“管他妈的，今儿出来就是要喝高兴。那酒精检测扯蛋的不得了，上次我一哥们儿就喝了两瓶藿香正气液就说酒精含量超标呢。”
妹子就把酒开好了，胖子接了过来用筷子敲着碗就来了一句：“今儿，菜不吃完没事儿，酒是不能退了。醉了胖爷就先打醉拳再开醉车，干！”
但最后胖子既没有打成醉拳也没开成醉车。
等这俩吃完饭出来都快十二点了，胖子晕晕乎地拉着潘子唱着《国际歌》打着酒嗝，另一只手还拎着火锅店带着锅底打包的没吃完的东西就要去寻他的三十来万的大奔。结果到了停车的地方车毛都没一根。胖子开始以为走错方向了，结果仔细一想自己就是把车停这儿的于是开口就骂：“**你姥姥不声不响就把老子的车给他娘的拖走了！”
没法儿，这时候正是打车高峰期，他们这火锅店儿又有点偏，更是不用想打车的事儿。于是两人自作自受只好当做消食儿走回去。
刚刚结账的时候，那个娇嗔着骂了胖子瓜娃子的川妹子笑的甜丝丝地说：“不好意思莫得发票了，我们送哥哥两罐燕京啤酒嘛。”这时候胖子正在气头上又想起送的啤酒了。他从潘子那儿拿了酒，还让潘子先拎着食品袋儿把上衣脱了露出一身肉，手掌往肚皮上一拍，肉浪能一直翻到胸口。
潘子也开了酒，俩人又喝起来。
胖子问候了**大队全体警员的祖宗又把他们全在嘴里操了个遍，他再看看手里的啤酒又说这些个黑心商家那什么雅间最低消费标准都不说了这还偷税漏税，还让吃了六百五都快撑成二百五了的客人连个停车的地方都没有，于是又嘟嘟囔囔地说四川人大滑头。
一个人六瓶啤酒其实也不算多，胖子潘子谁不是喝一斤白酒不带说胡话的人？可今晚这俩聊得畅快了，连潘子也感觉有些飘飘然。他把手里的易拉罐喝空了，扔到地上又脚贱把罐子踢飞了。
胖子看了看：“不错啊大潘就凭你这脚要不掏沙子那绝对能挽救国足啊！”
他上前两步也像踹那罐子一脚，结果准头不咋地一脚踢空了。
潘子上来嚷嚷着叫他学着点儿，大脚一踹就把罐子踢到马路中间去了。
这时候潘子正在兴头上于是就跟着罐子去了。这段路偏，马路上本没车的，等潘子走过去正抬脚要踹的时候一辆车蹭地就窜出来了。司机猛按喇叭就是忘了踩刹车。胖子一看急了，跑上去飞起一脚把潘子踹开了这才没酿成大祸。
司机一点没做停留忙不迭地跑了。
胖子大怒左手还拎着火锅和衣服呢就追着车破口大骂：“**你先人没长眼呐？丫的这是赶着去投胎是吧？”说着右胳膊就抡圆了把手里的啤酒罐朝人家车子砸过去了。
结果那司机溜得快，没砸中。
并且不知道是胖子不小心把装火锅的塑料袋挂哪儿了，那袋子红油火锅连带着豆芽豆皮丸子粉条儿之类没吃完的东西哗啦流了胖子一腿，衣服也没能幸免。
潘子倒没什么大碍，就是把脚崴了。
这一顿闹下来俩人酒倒是醒了，一个瘸子跟一个火锅儿一起骂着娘继续往回走。
这会儿太晚了，潘子又瘸着，是不能走回酒店去了。胖子说他家就在这块儿呢于是俩人就奔胖子家去了。
到了胖子家楼下，胖子带着那一腿火锅油就进了便利店买了几根冰棍儿，自己叼了一根儿给潘子一根儿剩下的拿回去给潘子敷脚上的肿块儿。
回了家，胖子连腿都来不及用水冲冲就把衣服一扔翻箱倒柜儿找跌打损伤药。潘子坐沙发上敷着脚看胖子找了个旧歪歪的小罐子过来。
胖子坐潘子对面儿，想了想又怕自己那一腿油弄脏沙发于是坐在马扎上，一边拧着小罐儿的盖子一边叨叨：“你别看它旧，这叫白虎活络膏，这玩意儿比云南白药还好使，去湿化淤松筋活骨，还是我专门儿找人弄的呢。”
潘子点点头伸手要接，但胖子没给他，反倒是用他自己那只大肥手挖了一块白里透青还散发着好大一股薄荷脑油味儿的药膏来直接给潘子伸在茶几上的脚抹上了。潘子愣了愣，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俩人都是大老爷们儿的，不是在洗脚房里，胖子也不是小姑娘。他这脚满是老趼摸着都咯手。虽然是兄弟这样也似乎有什么地方不是个味儿了。
但具体是什么地方潘子又说不出来。
胖子就坐那马扎上低头给他抹着，潘子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觉得有些臊皮，但最终还是没好意思把脚抽出来。
把药膏抹均匀了之后，也不知胖子从哪儿学来的这一手，他又把手搓热了给他揉脚。现在潘子倒是觉出点味儿了。
俩人谁都不是傻子谁都明白，就看谁先点破了这层窗户纸把话说明白了。
气氛有点尴尬。但胖子没让这磨磨唧唧的感觉留多久。
他还是揉着潘子的脚：“潘子，咱都是明白人，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要不咱俩一起过得了。”
潘子想说点儿什么但胖子没给他这个机会，他又说下去了：“这话胖爷我就说一次，你答不答应也就一句话的事儿。答应呢，明儿就把铺盖卷儿搬过来，不答应呢就当我这话从没说过，咱还是过命的好兄弟。”
胖子低着头，顿了一下。从潘子的角度看去可以看到胖子颈子上那两道肥实的肉褶子。他本来以为胖子永远这么沉默下去，可这实在不是胖子的风格。胖子说：“咳，我有时候就觉得你这辈子太可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