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qualo脸色一变,随即冲上楼去。
「看样子BOSS又发病了——」Fran面色不变的说著,然而微微往身旁小王子靠近的行径,泄漏了他惶恐的情绪。
我跟著Squalo的脚步踏进了Xanxus所在的房间。
眼前的景象,我毕生难忘。
——有兴趣亲眼见证连暴雨都熄灭不了的火焰吗?
我想起了Squalo在电话答录机的留言。
眼前是一团火在燃烧,来自地狱。
而Xanxus站在火焰的中央,业火在他身上肆虐。
Squalo冲了过去,紧紧抱住火焰中的Xanxus。
「混蛋BOSS,冷静下来——你能控制这些火焰……冷静!」
似乎Xanxus真的听进了Squalo的话,那些火焰渐渐变小,直到最后消失不见——而房间,除了Xanxus挥落在地上的东西外,一切完好如初。
Squalo将看起来十分疲惫的Xanxus送到床上,但Xanxus似乎不领请,拿起放在床头还斟著红酒的酒杯,往Squalo头上一砸——红酒沾湿了银发。Squalo没有暴怒,只说了句:「好好休息,混蛋BOSS。」就将我领出了Xanxus房间,带上了房门。
「我不知道瓦利亚的剑帝是个受虐狂——你明明可以闪过那个酒杯,为什麼故意被打到?」走廊上,我有些讽刺的说著,我并没有看漏Xanxus落下酒杯时和Squalo的距离,但Squalo选择迎向它。
「……我只能这样维护他仅存的自尊。」Squalo叹了口气,语气带点悲凉的开口,我语塞。
等到Squalo处理好他被红酒沾染的银发后,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
「我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人体自燃』的现像,如果这发表成一篇医学论文,我必定名利双收。」看著他坐到我对面,我轻松的开口。
「我想你不需要这样一篇论文来巩固你的名声——黑手党人口耳相传的Shadow Queen。」Squalo对我的幽默,带点怒意和嘲弄的反驳。
我想他的怒意来自我对Xanxus的轻慢。
而我不在意的耸耸肩——看样子黑手党相传剑士年无怨无悔追随十八年的美丽传说是真的。
「好吧,我认真的说——如果Xanxus真的是『人体自燃』,你应该找科学家或超自然学者来研究有什麼解决方式,而不是荒谬的求助有限的医学。」
「Xanxus并不是你所说的『人体自燃』。」Squalo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在我们逃亡的过程中,Xanxus的脑部遭到枪击,子弹最后让瓦利亚的医疗团队取出——但他自此之后无法随心所欲的控制体内的愤怒之火。」
「我不是专门的脑科医生。」我反驳。
「但你曾经动过五次脑部手术,有四次成功的例子——剩下的那个,则是在手术中被敌方家族暗杀。」Squalo的回应却让我再次无话可说。
「为什麼你那麼笃定和脑部相关?我并不认为以Xanxus的身手会有无法躲过的子弹。」我想起了我看过的那些资料,Xanxus的反应在整个黑手党是出了名的快。Squalo沉默的看著我——哀痛在那双银质的眸中流淌。
「……那一枪,是Xanxus替我挡下的。」时钟走到了两点,尽职的响了两声,Squalo低下了头,窗外暴雨声刺耳。
「所以……逃亡后瓦利亚还有多少人?」半晌,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我试著开口。
「到现在这个时刻,只剩下你今天所看到的四个人了。」Squalo抬头对著我笑,我却转过头去不忍看了。
窗外的暴雨,是谁在夜里的流下的眼泪?
我决定接下这个不讨好的病历,即使这一切听来如此荒谬。
但是谁说过,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荒谬的戏。
经过日渐相处,我发现Belphegor和Fran扣除一些讨人厌的坏习惯后,其实很好相处——他们本质上仍是孩子。
偶尔的时候,我会看见他们两人在阳光下散步,亲吻。
Fran一开始总会有些不情愿,但最后总会顺著金发的小王子。
吻毕时小王子会难得认真的说:谢天谢地,我们都还活著。
夜晚,我会待在Xanxus的房门外,防范他随时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