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篮球砸在球框上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刺耳,球场也还是那么空荡荡的。
今天是周五,没有晚修,明天也没有课。我在放学后练球的时间延长了一些。井野她们早就回去了,只剩了我一个人在不停练习练习。
“哐!”一记大力投篮,球打在篮板上直直反弹回来。
今天早上的事情弄得我一天心情异常烦躁,所以现在与其说我在练球不如说我在发泄。
“啪!”稳稳地接住,但是完全没有心情庆祝再也没有戳过手指。
好烦啊,面瘫今天教的那个三步上篮是怎样的啊?抓球跑跑跑再跳起来?就早上的事情烦躁的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面瘫好像说了“一大二小三高?”那是什么……
啧,井野她们怎么学的那么快啊,看她们上一个中一个真是窝火。
烦躁的感觉从身体里面冒上来,为什么我在这里练球但是感觉自己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叭叭叭哐!”没中
“叭叭叭哐!”又没中
“叭叭叭哐!”还没中
“叭叭叭哐!”……
……
上了N次,中球的次数可以用但手数过来,中了的球还是那种球在篮框上滚来又滚去后别扭着掉进框里的拖泥带水式中法,完全没有穿心中或者是打板中球的爽快。
我负气的把球一扔,蹲在地上手插在头发里,头埋在胳膊之间。先是分班,再是篮球,然后又是睡觉。怎么最近这么多事,这么让人窝火。
好烦。
“你就是这样努力的?”清冷的男声从球场的另一头传过来。
谁?
我猛地把头抬起来,看到一个高个子男生慢慢走过来,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室内球场上。
黑色的头发夸张的向后扬着,苍白的皮肤,黑眸
宇智波佐助。
他走到篮球边弯腰捡起球,举过头顶,射球。
“唰”
一如既往的准。
切。
“很讨厌打球?”他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唉?
目光落在了那个有些外皮脱落的旧旧的篮球上,看着他抓着那颗球在球场上不停地跑动,投篮,说不出的热爱。
“唰”,“唰”,“唰”……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曾经疯狂的喜欢篮球,曾经因为这颗球和井野成为了死党, 曾经为了场地和别人剑拔弩张甚至和男生瞪眼。
但那些似乎都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情。
“没有。”
“……那就好。”他停下来,伸出手示意我走过去。
“所谓的一大二小三高就是三步上篮时,第一步大,速度快;第二步小,调整速度同时为第三步做准备,三高是跳的尽量高一些,离篮板越近就越容易中。”
这样?
他把球扔给我,让我再试一次。
一大,二小,三高
我只记得最后一步我跳得异常使劲,手腕一抖,球乖巧的撞击了篮板一下,滑进了篮筐内。
“第一步再跑快点,真正比赛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慢慢跑。”
“迈大步不要犹豫。”
“起点位置不对,头都到篮下面了还怎么投,你又不会勾手。”
我意外的再一次没有炸毛,只是任着他在一边完全不顾我的面子挑刺,再认真改过没一个动作,一次次反复反复。
“可以了,以后多练习。”他把球捡起来丢给我
“……好。”
“不会的话要问人,自己练不行的。”
“……哦”
我背上书包望了一下外面,已经完全天黑了啊。下意识从口袋里掏出手表看了一眼,七点整。这么晚了?
“回去了。”
“……哦。”
“……”
“我,我家离学校很近的走过去就好了……”我干嘛要突然说这这个啊。
“啊。”
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对话了,昏黄的灯光下就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远处属于霓虹灯的繁华似乎并没有波及到这条有些僻静的小路。
“你可能做后卫会好一点。”他突然转过头来
“哎?”
“组织进攻,负责得分。”
得分?我吗?
“周末作业快点写,来学校我教你。”
“啊?…….好”有点郁闷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他,自己明明周末作业从来都是星期天晚上还在赶的状态。
我侧过头去看了看宇智波,灯光照耀下所有的景物都蒙上了一层橘色,也许因为这个他似乎没有平时那一分冰冷,反而有些温和的感觉。
为什么,感觉他一直都很主动在教我。
我怎么会讨厌打球呢,怎么会。
自从失利以后,那些爱好和少年的傻气似乎在一夜之间被我抛弃,找不到失败的理由,我固执而可怜的认为自己只是因为太幼稚太容易分心才会失败。
选择性的忘记自己的爱好,忘记自己的幼稚和执着,带上虚伪的面具转而走向一条自己未知的路,然后在路上越走越远,越来越不像自己。
我总是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于这些。
其实现在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累,但是当我再次捡起自己曾经的爱好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无所适从,找不到那种单纯的快乐了。
其实我并没有讨厌他们,从来没有过。我只是讨厌自己总是一次次的失败失败失败,只是不甘心。我努力扮演着他们眼中的好孩子,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惶惶不可终日,但是最后还是只有一句“这样就可以了”。
你能理解吗,宇智波?
那么耀眼,那么顺利的一个近乎完美的人。
“对了,宇智波同学,你怎么那么晚还在学校啊?”我站在小区花园的分岔路上问他。
这家伙,居然和我住的这么近!
“有东西忘记拿了”他转身,象征性的挥了挥手,“小心点。”
“啊,好。宇智波同学再见。”
“佐助。”他突然停下来,然后没有再给我反应时间就再次向前走去。
“唉?”
佐助?是让我叫他佐助么。
怎么脸会有点…….烫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