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不知道的事
01
我知道的。
他们在背后都喊我疯子,总是离我远远的;我不知道他们是觉得我哪里像疯子了,嘛管他的。
世界上唯一愿意接近我的,是爸爸。
他会在我受不了的时候走到我的身边摸摸我的头,对我说事情都会好起来;他会在雷雨的晚上抱紧我,让我得以安心入睡。
这样的爸爸,我最喜欢了。
02
校长把我带到了医院。
我知道这大概是因为她也觉得我是疯子的关系,我也懒得辩解了。
我不是疯子。这一点我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护士把我领到一间单人病房,让我换上病号服后便离开了;我扭了扭门把,是锁著的。
真是的-,有必要这样子吗?
我走到窗边,医院内的小花园风景异常地好,起码比起学校那总是人满为患的操场来得好。
也许来医院也不是坏事,不用上课不用面对人群实在令人愉悦。
我不知道这儿是普通病院还是精神病院,反正我在这儿可以自己拥有一个房间,其他人到底是不是疯子我也不用去理会了。
不用跟其他人分享一个房间,不用被指指点点,不用被说成疯子。
真好。
不知道爸爸会不会来看我呢...
有谁的手指在我的肩上敲了敲,我回过头去,正好看见爸爸对我笑著的样子。
我高兴地抱住了他,他在回抱的同时摸了摸我的头发。
「我们准烘什麼时候长得那麼高了?」
爸爸熟悉的低沉嗓音传进耳朵里,暖暖的令我觉得好安心。
03
住院当然不是天天躺在床上而已。
我每天都被带到医院不同的角落作检查,不外乎是回答医生某些摸不著边的问题,还有聆听比上课更漫长的说教。
其实医生对我说了些什麼,我都没听进去。
「你的名字是?」
面前的医生看起来已经有一定年龄了,大概可以当我的爷爷也说不定;爸爸没有跟我说过爷爷的事情,所以我也不知道我的爷爷是一个怎样的人。
也许是因为医生已经老了,他恐怕没看见他桌上的病历-那上面绝对有写我的名字,虽然我看不到它的内容。
「最准烘。」
「准烘阿-你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吧?」他对我笑了笑,眼尾的皱纹绞成一团。「我是金医生。」
「金医生你好。」我低下了头,脑中闪过爸爸要我对长辈有礼貌的训斥。
「好好。」他看起来很满意,伸手翻了翻我的病历。「准烘今年几岁?」
「十七。」我实在不懂他为什麼要问我,病历上不是会有我的个人资料吗?
「嗯-对。」对你妹,我的年龄我会不知道吗?「准烘今年念高一对吧?」
「是的。」
「平常是住在什麼地方?」
「学校的宿舍。」
「哦,宿舍生活阿。」他眯起了眼。「医生高中时也是住的宿舍呢...哎,跑题了。过得开心吗?」
「一般。」其实是完全跟开心扯不上边。
「有很多朋友吗?」
「没有。」我如实回答。
「哦?」他挑起了眉,不过看似并不惊讶。「不要紧,高一的话时间还有很多呢,迟点再交朋友也不迟。你在来这家高中前和谁一起住?」
「...孤儿院。」我有点厌恶他的提问。
「抱歉。」他对我点了点头。「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所以你是用奖学金上的这家高中?」
「是的。」还不是因为孤儿院的人也把我当疯子,我被院长逼著考进了这家附宿舍的高中。
「考到了奖学金的优等生阿...」他看了一眼病历。「你的父母想必也很优秀吧。」
「爸爸很优秀。」我小声地说。
「抱歉?」他倾前了身体。
「爸爸是N大物理系的一级荣誉毕业生。」我抬起头看他。「他说他念高中时是全级第一名。」
「哎呀...」他坐直了身子。「准烘你有跟爸爸见过面吗?」
01
我知道的。
他们在背后都喊我疯子,总是离我远远的;我不知道他们是觉得我哪里像疯子了,嘛管他的。
世界上唯一愿意接近我的,是爸爸。
他会在我受不了的时候走到我的身边摸摸我的头,对我说事情都会好起来;他会在雷雨的晚上抱紧我,让我得以安心入睡。
这样的爸爸,我最喜欢了。
02
校长把我带到了医院。
我知道这大概是因为她也觉得我是疯子的关系,我也懒得辩解了。
我不是疯子。这一点我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护士把我领到一间单人病房,让我换上病号服后便离开了;我扭了扭门把,是锁著的。
真是的-,有必要这样子吗?
我走到窗边,医院内的小花园风景异常地好,起码比起学校那总是人满为患的操场来得好。
也许来医院也不是坏事,不用上课不用面对人群实在令人愉悦。
我不知道这儿是普通病院还是精神病院,反正我在这儿可以自己拥有一个房间,其他人到底是不是疯子我也不用去理会了。
不用跟其他人分享一个房间,不用被指指点点,不用被说成疯子。
真好。
不知道爸爸会不会来看我呢...
有谁的手指在我的肩上敲了敲,我回过头去,正好看见爸爸对我笑著的样子。
我高兴地抱住了他,他在回抱的同时摸了摸我的头发。
「我们准烘什麼时候长得那麼高了?」
爸爸熟悉的低沉嗓音传进耳朵里,暖暖的令我觉得好安心。
03
住院当然不是天天躺在床上而已。
我每天都被带到医院不同的角落作检查,不外乎是回答医生某些摸不著边的问题,还有聆听比上课更漫长的说教。
其实医生对我说了些什麼,我都没听进去。
「你的名字是?」
面前的医生看起来已经有一定年龄了,大概可以当我的爷爷也说不定;爸爸没有跟我说过爷爷的事情,所以我也不知道我的爷爷是一个怎样的人。
也许是因为医生已经老了,他恐怕没看见他桌上的病历-那上面绝对有写我的名字,虽然我看不到它的内容。
「最准烘。」
「准烘阿-你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吧?」他对我笑了笑,眼尾的皱纹绞成一团。「我是金医生。」
「金医生你好。」我低下了头,脑中闪过爸爸要我对长辈有礼貌的训斥。
「好好。」他看起来很满意,伸手翻了翻我的病历。「准烘今年几岁?」
「十七。」我实在不懂他为什麼要问我,病历上不是会有我的个人资料吗?
「嗯-对。」对你妹,我的年龄我会不知道吗?「准烘今年念高一对吧?」
「是的。」
「平常是住在什麼地方?」
「学校的宿舍。」
「哦,宿舍生活阿。」他眯起了眼。「医生高中时也是住的宿舍呢...哎,跑题了。过得开心吗?」
「一般。」其实是完全跟开心扯不上边。
「有很多朋友吗?」
「没有。」我如实回答。
「哦?」他挑起了眉,不过看似并不惊讶。「不要紧,高一的话时间还有很多呢,迟点再交朋友也不迟。你在来这家高中前和谁一起住?」
「...孤儿院。」我有点厌恶他的提问。
「抱歉。」他对我点了点头。「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所以你是用奖学金上的这家高中?」
「是的。」还不是因为孤儿院的人也把我当疯子,我被院长逼著考进了这家附宿舍的高中。
「考到了奖学金的优等生阿...」他看了一眼病历。「你的父母想必也很优秀吧。」
「爸爸很优秀。」我小声地说。
「抱歉?」他倾前了身体。
「爸爸是N大物理系的一级荣誉毕业生。」我抬起头看他。「他说他念高中时是全级第一名。」
「哎呀...」他坐直了身子。「准烘你有跟爸爸见过面吗?」